“胡陶……”我想說的話還沒出口,那姑娘就竄得老遠的了,沒幾秒鐘的時間,她的身影就看不見了。
“林悅,林悅。”楊賢安大聲喊我,我只好收回了視線慢吞吞的走回了他身邊。
“喊我做什麼?”我碰碰他。
“她來了。”他指着遠處。
“你眼神挺好的嘛,這麼老遠一眼就認出來了。”我看着十來米開外涌來的旅客,這麼多人,又不是姚明高人半個身子,要認出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給我發短信了。”楊賢安把有些委屈的把手機屏幕放到了我眼前。
我哼了一聲,看着那羣旅客慢慢的向出站口走來。
“賢安!”白色雪紡襯衫紮在牛仔褲裡,腳上踏着平底鞋的雪寧拖着一個碩大的行李箱準確無誤的朝我們站的方向走來。
“歡迎你,雪寧,帶這麼多東西來是準備長住了吧?”我笑吟吟的看着她。
“賢安,好重。”雪寧壓根沒瞧我一眼,出了驗票口,她就理所當然的把行李箱的拉桿放到了楊賢安手中。
“路上還好吧?”楊賢安接行李箱時看了我一眼,見我一張笑臉,於是又很關切的問了她一聲。
“還說呢,我睡的中鋪,上鋪和下鋪一個打呼一個磨牙,我呀,恨不得能一下子飛到終點站。”雪寧細聲細語的,“對了,賢安,叫你幫我訂酒店,你訂好了嗎?”
“楊賢安。”我粗聲粗氣的喊了一聲。
“咦,這不是林悅嗎?不好意思啊,光顧着和賢安說話了。我帶了好多家裡的吃的過來,待會我也給你拿一份。”雪寧明明就無視我,這會又裝得很歉意的樣子,我真是氣都不打一處來。
“林悅,胡陶是去找餐館了嗎?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再送雪寧去酒店,好不好?”楊賢安知道我要生氣了,趕緊靠了過來。
“林悅,你這裙子真漂亮,顯得人高挑還有女人味。現在不用擺攤了,你是應該多穿穿裙子,這樣男人才會拿你當女人看。賢安,你說對不對?”雪寧很溫柔的看着我,就象她是我的知心小姐妹一樣,但幾句話說得我一點也不愛聽。
我本來想着今天穿得這樣得體,這火車站又到處是人,還是別做潑婦樣比較好。但這個雪寧姑娘擺明了就是挑釁我,既然這樣我就成全她。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穿不穿裙子關你什麼事?……”我纔開口,手機就響了起來。
“林悅,你先接電話吧,肯定是胡陶,你快接。”楊賢安正一臉崩潰,見此情景趕緊推了推我。
我揮開了他的手,氣惱的滑下了接聽鍵。
胡陶說她和沈以良在外面的廣場上,讓我接到了人快點上去。電話裡,她的聲音抖得奇怪。我一手舉着手機,一手拎着裙角快步上了臺階。胡陶和沈以良正站在幾米開外看着我的方向,我朝他們小跑過去。
“林悅!”沈以良微笑着跟我打招呼,今天他穿着警服,很是英姿颯颯。
“你,你好!”我臉一紅,人就不自在起來。
“林悅,林悅。”胡陶按耐不住把我拉到了一旁,“瀉藥我買了,嘿嘿,我買了,那王八蛋待會就來,沈以良給他打電話了。今天,我要玩死他,玩死他。”
原來那姑娘是因爲過度興奮、緊張所以聲音抖得象唱京劇似的。
“你再大聲點,表情再奇怪點,所有人都該知道你要幹壞事了,別忘了沈以良是警察。”我小聲警告她。
“對對對,不說了,我們先過去,咦,楊賢安和那個雪寧呢?他們私奔把你丟下了?”胡陶戳了我一下。
“林悅,你朋友呢?”沈以良問我。
“來了。”我指了指剛爬上臺階的兩個人,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麼,雪寧正掩着嘴笑。
“兩位小姐,這附近有一家酒店粵菜做得不錯,要是你們沒意見的話,就定那了吧?”沈以良帶着詢問的目光看着我。
“沒問題啊。”我爽快的拍了板,轉念又一想,這飯該我請吧,也不知道沈以良說的地方貴不貴?這樣想着,嘴就不聽使喚的說了出去,“那裡吃飯,貴嗎?”
“啊。”沈以良愣了一下,“不貴,胡陶把阿儒喊來了,貴也輪不到我們買單。”
一羣人搭着沈以良的車到了酒店,進了酒店後,雪寧又幹脆在前臺辦了入住。楊賢安喊我一起等雪寧,我也不知道我出於什麼心理,硬是沒理他,跟着胡陶他們先上了樓。
到了餐廳包廂坐着喝了一會茶,楊賢安帶着雪寧,蔣孝儒帶着個看起來很面熟的美女同時到了。
“小,小姿,是不是小姿?”胡陶指着蔣孝儒身邊的美女,“是不是那個唱xx歌的小姿?”
“她不是你偶像嗎?”我也咋舌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活生生的明星。
“良子,給你介紹一位美女。這是小姿,今天來z市參加一個電視臺的節目。小姿,這我兄弟,這些是我的兄弟的朋友。”阿儒把美女推到了我身旁的位置坐下,然後自己坐到了沈以良身邊。
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因爲小姿的加入而被徹底的打破,菜還沒上,胡陶因爲要到了小姿的簽名挽着我的手喜極而泣。雪寧也跟着要了小姿的簽名,然後坐回了楊賢安身邊跟他說起了悄悄話。我看着他們,突然覺得他們其實也挺般配的,心裡的氣莫名的又消失了大半。
阿儒點了一大桌的菜,飯就這樣熱火朝天的吃起來了。我想着胡陶的報復計劃,想要提醒她不要玩得太過了。不過看她有了偶像的簽名,現在又吃得不亦樂乎的,估計是給忘到腦後去了。
“不好意思,你們先吃,我去接個電話。”上了五個菜時,沈以良優雅的起了身。
菜上完時,阿儒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有點事情讓我們先吃。這樣一直到飯吃完,沈以良都沒再回來。
“沒理由啊。”胡陶小聲嘀咕着。
“你在說什麼?”我盯着她。
“沒事,我說吃飽了,我們該回去了。”她訕笑着。
“你那瀉藥放了沒有?”我抓住她的手,低聲問。
“嗯。”她骨碌着眼睛看我,“奇怪的是那王八蛋還坐這好好的。”
我一把放開她猛的起了身,這死丫頭,肯定把藥下到沈以良的碗裡去了,難怪沈以良去了就沒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