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非凡停止鼓掌,訝異地轉過頭來:“雪兒,這是真的?”
“當然,不信問蘭素去,先前你不是就見過她了嗎?。”蘭素表演得很完美,蘇雪非常高興。
“我相信你。”雲非凡心服口服,重生後的蘇雪兒已經帶給他太多驚奇。
第一輪表演結束了,望月樓的婢女開始拿着紙筆到雅臺上,請他們寫下要支持的名花,並依自由意願加註姓名,然後向這些支持者收取銀票。
而在外圍區域的入口,本來就設有兌換銀花的位置,要進入觀賞花魁會的基本條件就是先買五朵銀花,等於要花五百兩才能得到入場券。
外圍區域的前方和兩側擺了許多簍子,想支持哪個名花,只需投給心目中的人選,也可以在這些紙製銀花的空白處寫上自己的名字。現場要加購的話,還能找兌換處或其他負責登記的婢女。
蘇雪看見每個婢女回來時,手中都託着厚厚的一疊銀票,這時候嬌容離席到舞臺後邊去,臺上也表演起歌舞。
不過在貴賓臺上的人,沒有任何一個購買銀花,原本雲非凡還想着侍女來登記的話,要給蘭素和悠月各投幾朵,沒想到根本沒人過來這裡。
蘇雪想了想才明白,能坐貴賓臺是種尊榮,出手至少也要是金花纔像話,銀花那麼點錢,這些人自然不看在眼裡。
就算真要支持某個名花進入前十,怕是安排人手去辦就可以了。話說回來,要是連闖入前十的能力都沒有,也沒資格得到這些人的支持。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嬌容走上臺,宣佈入圍前十名的閣主。
桃顏、悠月、雲仙、瑩涵和蘭素,都毫無意外地入選了,另五位分別是梅花閣、玉蘭閣、菊花閣、荷花閣還有桂花閣的閣主。
嬌容並沒有說明每個閣主分別得到多少銀花支持,而是宣佈完前十名。便又強調了一下新的規則。
“諸位貴客,今年不同於往常,第二輪這十位名花會一起上臺,以此柱長香爲時限。諸位可以在這時間內。替您喜歡的名花送上支持,我們將會隨時統計最新的支持情況,直到時間結束。最後再排出前三甲,然後還會在其他名花中,選擇出新增獎項的獲得者。”
舞臺上,幾名侍女推上來幾臺小車和兩片看板。中間那臺小車上插了一柱長香,左右的看板頂端分別寫着十名閣主的名字,看板前方的小車上放置了許多小紅花和大金花,。
“一朵小紅花就代表一百朵金花,一朵大金花代表一千朵。不足百朵的會先累計,每滿百朵就會插到看板上。”
十朵名花依序地進入場中,分列嬌容左右,站在寫有她們名字的看板前方。嬌容點燃了那柱長香:“花魁會第二輪,正式開始!”
“我出五百朵。給雲仙。”坐在公主旁邊的三皇子說。
“我出五百朵給瑩涵。”太子妃道。
“我出五百朵,給雲仙。”長樂公主說完,看了看軒轅烈。
軒轅烈和長樂對看一眼,又望了望蘇雪那邊:“我出兩百朵給雲仙,再出兩百朵給蘭素。”
之前他和蘇雪聊起羣芳會的事,知道她幫忙蘭素化妝演出,這次又見到蘭素的表演。想來也是得到蘇雪的支持。
長樂心裡頗不高興,雖然蘭素的表演真的很棒,但那蘇雪兒憑什麼和自己得到軒轅烈相同的對待?她在心中暗下決心,今天一定要讓蘇雪兒多彈幾首曲子。
貴賓臺這裡開始喊價,雅臺上的商賈和富豪也不吝於支持。通常名花都不會拒見砸下金花的貴客,如果自己支持的名花得了前三甲。更是可以向人炫耀的事兒。
但和貴賓臺不同,雅臺上侍女會立刻收取銀票,然後再依支持者的意願記下他們的名字,至於外邊區域的羣衆大多隻有旁觀的份。
“我出一百朵給蘭素。”齊景軒道。
“我出一百朵給悠月。”藍橋一也說。
貴賓臺和雅臺兩邊都進行得如火如荼,十位名花閣主雖不能表演。也努力在臺上展現出自己最美的一面,希望能得到更多支持。嬌容已經退到小車後方,臺上十美齊聚,美不勝收,當真是前所未見的盛事,衆人也喊得更積極了。
雲非凡搖搖頭:“望月樓真是越來越會賺錢了,以前只是一次支持多少便罷,這樣喊下去,怕是會到達一個相當可怕的數字,不知道這餿主意又是誰想的!”
蘇雪瞪了他一眼:“這餿主意是我出的。”
“呃,雪兒真聰明,真厲害……”雲非凡連忙改口。
貴賓臺和雅臺的侍女不停回報,看板上的花朵也越來越多,一開始就獲得公主和太子妃支持的雲仙和瑩涵取得領先,都得到了兩千多朵金花,蘭素也有將近兩千朵,悠月有千餘朵,其他六人都只有幾百朵。
蘇雪十分緊張,也不知媚夫人那一千朵要怎樣投,她開始搜尋嬌容的身影,看見嬌容站在插有長香的小車旁,對自己點了點頭。
她咬咬牙,先望向長樂那邊,發現長樂正轉頭和一名貴賓說話,隨即向附近的侍女招招手,讓她來到自己身旁。
“我支持蘭素一千朵,支持悠月一千朵。”
那名侍女竟然沒有任何意外或質疑,只是答應了聲,然後走近舞臺邊,不久後又走了回來。
雲非凡卻聽到了,他失聲道:“一千朵!還是兩個!雪兒你賣身給望月樓了嗎?”
蘇雪忙用手遮住他的嘴,幸好場中氣氛熱烈,到處都是說話聲吵鬧聲,沒什麼人注意他們。
“我纔沒有賣身給望月樓,我是把你賣給瞭望月樓!”蘇雪沒好氣地說。
被粉嫩柔軟的手捂着嘴,雲非凡的感受很奇妙,他擠眉弄眼地想要蘇雪放開手,她卻只顧着四處張望。雲非凡鬼使神差地有個衝動,他先是嘟起嘴親了蘇雪的掌心,然後又伸出舌頭在她手掌心舔了一下。
蘇雪好像被電擊了一樣。縮回了手,整張俏臉到頸脖都變得通紅,羞憤地瞪着他。
“我想叫你放開我啊。”雲非凡辯解了句,一點都沒有耍了流︶氓的自覺。隨後自言自語起來:“原來我值兩千朵金花啊,也好,那就賣給雪兒吧,不過我要分一半。”
“賣你個大頭鬼!”蘇雪恨恨地說,要不是在外面,她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
半柱香後,場中形勢逆轉,蘭素衝上四千朵,雲仙三千五百朵,瑩涵三千一百朵。就連悠月也有兩千七百朵,其他六人早已遠遠被甩開。
“諸位要抓緊時間哦。”嬌容在小車旁笑着說。去年雲仙四千多朵就是花魁了,別人的也都差上不少,今年看樣子會超出許多。她用手中的扇子揮了下,六名遙遙落後的閣主站到了舞臺兩側。形成蘭素、雲仙、瑩涵、悠月四人在舞臺中央的局面。
蘭素用手提起衣裙,做出孔雀開屏的樣子,神色美麗又優雅。雲仙雙手拈指,做勢欲轉,玲瓏體態展露無疑。瑩涵見狀竟單足而立,另一隻腳高舉過頭,有如體操選手做出高難度動作。蘇雪見她裙內另有件黑色布料。並沒有春光外洩,但這種動作在這時代已是驚世駭俗,她的金花立即刷刷刷地往上漲。
悠月也想做些什麼,但她個性清冷,一時想不出更能引人注意的動作,加上身體微恙。心中焦急,才動了下就失去平衡,嬌呼一聲,倒坐在舞臺上。
悠月的神態是如此自然又柔弱,最大限度地激起了男人憐惜她和保護她的慾望。而且她還是完全沒有被摘採過的名花,同情票頓時傾巢而出,更不乏想將她收爲禁臠的權貴和富豪。
平心而論,蘭素的表演最爲完美,雲仙和瑩涵稍遜半分,悠月則勝在妝容和意境搭配得極好。有些人原本看在公主和太子妃的面子支持雲仙和瑩涵,見蘭素和悠月的票衝上來,立即悄悄兩頭壓寶。
長香即將燃盡,蘭素已有五千兩百票,瑩涵四千六百票,悠月也有四千三百票,反倒是雲仙只有四千一百票,落到了第四。
明陽城的大商賈紛紛加碼,各自支持喜歡的對象,雅臺又掀起了一片熱潮,齊景軒大聲喊道:“我出一百朵給蘭素。”
“我出一百朵給悠月。”藍橋一也不顧一切地跟着喊,其實先前的一百朵已是他能力所及,他向齊景軒說了幾句話,齊景軒嘆了口氣,拿出兩百朵金花的銀票交給侍女。
眼看蘭素勝勢明顯,花花轎子人人擡,每個人或多或少都跟着支持些,想分享下花魁的榮光。轉眼間,蘭素竟然衝上了六千三百朵。
“諸位,時間就要到了,長香就要熄了。現在蘭素第一、瑩涵第二、悠月第三……”
“我出兩千朵給雲仙。”長樂公主站了起來,在貴賓臺中央環顧四方。
雲仙本來已有四千五百票,這樣一來瞬間超越了蘭素,打着擡轎心態的紛紛收手,有頭有臉的更是不敢正面衝撞公主。
蘇雪蹙起秀眉,雅臺上齊景軒想說些什麼,被藍橋一拉住了,外邊區域的羣衆倒是十分不滿,噓聲四起。對這些人來說,雲仙雖然華美尊貴,和他們卻有種疏離感,反而不如能撩動人心的蘭素,以及楚楚可憐的悠月。
就在長香即將熄滅前,太子妃身邊的秀美公子終於開口了。
“我出三千朵給瑩涵。”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蘇雪也很驚訝,沒想到竟會出現這種驚人的變化。
那位秀美公子卻是悠閒地喝着茶,好像他這三千朵只是普通的三千朵花一樣,而不是千兩銀子一朵的金花。
“你……”長樂公主一雙鳳目直視着他。
此時長香已經完全熄滅,嬌容爲了照顧長樂面子,開口道:“長樂公主殿下,您是要加價嗎?那還可以加最後一次。”
長樂正想說話,三皇子輕喚了聲:“皇姐!”
長樂轉過身去,三皇子對她搖了搖頭。他們貴爲王子公主,一舉一動都會頗受關注,而且他們的支出已經超過原先的估計了,傳到母后那裡怕是難以交代。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太子妃代表了太子的勢力,他們還沒打算和太子起正面衝突。
見長樂心有不甘地坐了下來,嬌容搖了下扇子:“花魁會第二輪到此結束,馬上就會公佈新增獎項和前三甲排名。”
蘇雪無奈地望着看板上的金花數,瑩涵加了三千變成八千一百朵,雲仙加了兩千變成六千五百朵,蘭素停在六千三百朵,悠月只有四千七百朵。
長樂也注意到這個結果,她瞪了眼太子妃,然後看向蘇雪,心裡十分得意。
蘇雪兒,我終究還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