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原本想跟上次幫伊英兒化妝那樣,把自己打扮成一個秀美的貴公子。
轉念一想,她這是和雲非凡出去散心遊玩,並不是要遮掩行跡或是爲了妝扮給誰看,輕鬆自在最重要。而且還不知道會到什麼樣的地方去,要是流汗或是遇水,弄成花臉貓反而好笑了。
蘇雪決定素顏就好,她穿上昨天試過的那件白色男裝,取下銀簪,鬆開青絲重新挽了個公子髻,用一條藍色絲帶束起,讓頭髮像長馬尾一樣自然垂落在身後。
蘇雪綁完才注意到,自己用的髮帶和雲非凡那條顏色極爲相近,不過這裡的人應該也沒什麼情侶裝的概念。
“小姐,東西準備好了,雲公子也過來了。”杏兒回到屋內。
“好。”
到了前院,雲非凡見她這身男裝,除了詫異之外更是讚歎。雖然蘇雪並沒有化妝,但麗質天生再加上聰慧的氣質,整個人就像是一位風雅而有內涵的才子,卻又顯得俊秀和嬌美。
“雪兒,你這是?”
蘇雪嫣然一笑,更添了幾分豔色:“非凡,你說要騎馬,又要走山路,我覺得男裝方便些。”
“也好,雪兒打扮成公子的模樣,真的很俊。”雲非凡笑着回答。
這時香蓮從廚房端了盤素包走出來:“小姐,雲公子,早飯準備好了。”
“雪兒,你想得真周道,外邊的東西,可比不上香蓮做的。”剛好他也沒吃早飯,本來是想在路上買些,沒想蘇雪這兒準備了。
兩人吃過早飯,香蓮拿了一個小包袱:“小姐,點心我都包好了,這兒還有一袋水。”
雲非凡有些驚訝:“雪兒,看樣子你很有出門的經驗啊。”
“香蓮和杏兒以前常幫我爹打點行裝。這些都是她們想的。”
“也是,那我們出發吧。”雲非凡將包袱和水拿在手裡。
太陽初升,紅彤彤的光映在他們身上,泛起淡淡的光暈。碧藍的天空又高又遠。
雲非凡把東西都裝到馬鞍邊的袋子中,抱着蘇雪上了馬,向南奔去。
此時不涼不熱,空氣清新,馬兒奔跑時帶起的風,吹拂在臉上特別舒服。
“非凡,我們要一直向南走嗎?”
“出了南城門,便會往西邊走了。”
看來今天沒有要從蟠龍橋渡過秀媚河,她聽人說日城這邊三面環山,那應該就是要往山區去了。
蘇雪不再作聲。只是依在他的臂彎裡,感受着馳騁的快樂,欣賞着早晨的美景。
有些樹木的葉子已開始變黃,像是金子般燦爛,再過不久便會更加五彩繽紛。爲美麗的秋天加上更多顏色。
城門已經打開,從這方向出城的人很少,卻有些應該是山農的人往城裡來,他們挑着擔子,或是趕着小車,車上和籃子中裝着新鮮的水果蔬菜。
“非凡我們要帶點水果嗎?”蘇雪覺得這新鮮的水果一定會很好吃。
“嗯,雪兒想吃我先給你買點。其實到了山裡也有的。”
雲非凡讓她扶好馬鞍,自己跳下馬,本來他們的相貌裝扮就十分引人注目,這些山農紛紛湊上來兜售。
雲非凡選了一位挑擔子的老丈,買了幾個雪梨和幾個蘋果,因爲還要趕路。也不方便多帶。
“雪兒,要不要吃一個解解渴?”
蘇雪拿了個蘋果,用手絹擦一下,咬了一口:“好甜。”
兩人繼續縱馬前行,這條官道蜿蜒曲折。似乎在一片山林處到了盡頭,因爲有樹林和山坡所遮擋的關係。
馬兒離開了大路,向一條上坡的小路走去,這條路很窄,大約兩匹馬並行的寬度而已,而且路面上只鋪了些小碎石,滿是雜草,根本不能算做是路。
雲非凡不時地拔開從路旁伸過來的樹枝,十分小心地讓馬往前走。
“非凡,這裡很少有人來嗎?”
“是啊,這片山林屬於輔國將軍所有,我也是因緣際會下,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
“輔國將軍!是很大的官兒嗎?。”蘇雪想,那大概是位相貌威嚴,長鬚飄飄的老將軍。
雲非凡點了下頭:“輔國將軍在大宣國的地位僅次於驃騎大將軍。”
“那還真是不得了。”蘇雪隨口應了句,對這些她沒什麼概念,總之是個大官。至於他們好像跑進了別人的地盤,但云非凡也是官,他敢帶自己來應該就沒問題吧。
經過密林叢生的山坡,雲非凡指着前邊又一個山坡說:“雪兒,越過前邊的山坡就到長春谷了。”
蘇雪覺得在這青山環抱之間,彷彿一下子到了另一個世界,所有的煩惱都遠離她而去,只有帶着草木芬芳的空氣和耳邊的蟲鳴鳥語。
上了這個山坡幾乎看不到道路了,但山上高大的樹木不多,好像被有意地砍伐了,因爲有不少樹墩,山坡上開滿了一片片的野花。
雲非凡開口道:“雪兒要在這裡歇會兒嗎?”
“好,這兒的風景真漂亮呀。”
雲非凡抱着蘇雪躍下馬來,將她輕柔地放在地上:“每次到了這樣的地方,都有種不想離開的感覺。”
“怎麼,非凡竟有避世隱居的想法嗎?”
“或許吧,如果能放下其他事情,我現在就想找一處美麗的山谷,蓋間木屋。”
蘇雪覺得那可真浪漫啊。“再開一小塊地,種上幾畝田,真的很愜意。”
“以前我的師父就是位隱士,我曾隨他在山上住了三年。”
蘇雪恍然:“原來非凡的師父是世外高人啊,你的武功是和他學的嗎?”
“嗯,他還教了我許多東西,當時不知道有什麼用,現在才發現都是些治國安邦之道。”
她開起玩笑:“你師父不是叫鬼谷子吧?”
“我師父自號青藤,雪兒,我以前和你說過的啊,看來你都忘了。不過鬼谷子是誰?”
“聽說也是一位很厲害的世外高人,我隨口說說而已。”蘇雪看到一朵美麗的野玫瑰開在草叢中,忍不住伸手去摘。
“啊!”她不小心被花刺刺破了手。
雲非凡一個健步掠過來,見她食指上流出了一點血,立即將她的手指含在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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