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趙雲並沒有答應典韋的建議,不過典韋卻沒有露出沮喪的表情,至少,趙雲沒有當面拒絕,就說明他已經心動了!接下來,只要再磨一磨,典韋就不相信趙雲不肯點頭!當即典韋就是呵呵一笑,對趙雲說道:“子龍大可好好考慮考慮,用不着着急!不過,若是子龍能夠與某一道教導四公子,想必將來一定能夠教導出一個天下無敵的豪將!”
09要是換個心胸狹窄之人,聽典韋這麼說,肯定會搖頭拒絕,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平白多出一個對手。可趙雲也不一樣,趙雲的心胸有多寬廣,和他相處幾日的典韋已經完全能夠看得出來,典韋這麼說,反倒會讓趙雲心動。果然,聽得典韋的話,趙雲的兩隻眼睛立馬就是亮了起來,臉上也滿是興奮的表情,微微一笑,說道:“若真能如此,倒也是有趣得緊!”
09趙雲這話說得雖然聲音不大,但話語中卻是充滿了豪氣,而典韋一聽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乾脆也沒有再繼續催促,笑着對趙雲拱手一禮,笑道:“子龍儘管考慮仔細了,某先下去梳洗一番!”
09典韋剛剛與趙雲這麼一場比鬥,身上可是大汗淋漓,自然是要好好換一身衣衫,等到典韋梳洗乾淨之後,卻是接到府內下人來報,說是許都府尹來訪。
09聽得下人的來秉,典韋也是有點摸不着頭腦,自己和這許都府尹好像沒有過什麼交道吧,好端端的,許都府尹怎麼會來找自己?不過奇怪歸奇怪,典韋卻是絲毫不敢怠慢,典韋可是記得,這位許都府尹任峻乃是曹操堂妹夫,算起來,也算是半個曹家人了。當即典韋就是讓人將任峻迎入會客廳,自己也是稍稍收拾了一下,就前去面見這位許都城的父母官。
09嚴格意義上來說,任峻能夠成爲許都府尹,固然是因爲他的才能非凡,更重要的,也正是因爲他是曹操的妹夫。只是,在這個職位上待了幾年之後,任峻卻是越待越鬱悶,好幾次都想要向曹操請辭。這許都城,不僅是曹操的大本營,更是此時的大漢國都!在許都城內,世家林立,有身份的人那是比比皆是,說通俗點,拿塊石頭往大街上一丟,說不定就要砸中一個世家子弟!
09任峻雖然是曹操的妹夫,但卻並不意味着任峻就可以在許都城內橫行無度,相反,任峻卻是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開罪了哪一位大人物。這許都府尹聽上去,好像是威風八面,手握大權,可實際上,任峻卻是每日都得提心吊膽,如履薄冰。
09別的不說,就說這典韋,之前還只是曹操麾下一名以武出位的莽夫,可轉眼之間,就成爲整個許都城內炙手可熱的紅人。雖說沒有和曹家結親,但卻是夏侯家的女婿,要論起地位,比起任峻那可是要高出不少,所以現在任峻待在這會客廳內,那也是連坐都不敢坐,只能是站在那裡動也不動,等待着典韋。
09“哎呀呀!”所幸沒等多久,從廳外就是傳來了一把呼喊聲,只見典韋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一看到任峻就是連忙笑呵呵地抱拳說道:“任大人光臨寒舍,實在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09看到典韋進來了,任峻也是連忙回禮,說道:“下官不請自來,打擾了將軍,還請將軍見諒!見諒!”
09“客氣!客氣了!”典韋呵呵一笑,隨即又是與任峻一番客套過後,這才分主客入座,等到下人上了茶水之後,典韋這才笑眯眯地對任峻問道:“不知道任大人今日來某府上,卻是有何指教?”
09“啊!”任峻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張口說道:“指教不敢當,只不過,只不過下官眼下有一件難事,還需請將軍幫忙!”
09典韋笑着擺了擺手,說道:“任大人這是說哪裡的話,大家都是爲丞相效命,又何來幫忙不幫忙一說?任大人有何難事,儘管告訴某,只要能夠有用得上某的地方,任大人也儘管開口就是了!”
09聽得典韋這麼一說,任峻心裡也是暗暗鬆了口氣,對典韋一臉苦笑地說道:“那下官在此就先謝過將軍了!”典韋也是連連擺手,只不過典韋雖然答應的痛快,可是在典韋心裡卻是打定了主意,如果這件事當真麻煩的話,自己可是絕對不沾手!
09“不知將軍可還記得王克?”任峻一問完,只見典韋那一臉茫然的表情,心裡也是不由得苦笑,暗道一聲果然如此,隨即又是一臉無奈地對典韋說道:“這王克,乃是前偏將軍王服的獨子,當日此人當街調戲曹青小姐和將軍的夫人,被將軍拿下,隨後又被交由夏侯尚將軍押入大牢,將軍可還記得?”
09聽得任峻這麼一說,典韋的腦海中立馬就是浮現出了那個小白臉的模樣,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喊了起來:“哦!我記得了!不就是那個小白臉嘛!怎麼?這小白臉不是跟着王服一塊被問斬了嘛?”
09任峻臉上的苦澀也是越來越濃了,對着典韋長嘆了口氣,說道:“要是斬了,那可就好了!只不過,只不過這王克畢竟是將軍下令擒拿的,況且,況且當日王克是因爲調戲了曹青小姐和將軍的夫人,才被將軍親手拿下的!夏侯尚將軍不敢擅作主張,只是將這小賊給關押了起來,後來主審董承案的滿寵大人也沒有對此人下達任何處罰,所以,此人就一直關押在府尹的大牢內。”
09聽得任峻這麼一說,典韋也是連忙拍了拍腦門,卻是立馬明白了過來。敢情這一切還都是源自於典韋自己,這王克畢竟是典韋親手抓來的,而且還是調戲了夏侯嫣,加上典韋現在的地位不同了,所有處理此案的人,在典韋沒有發話之前,他們也不敢擅自處置這個王克。偏偏在抓了王克之後,典韋就一門心思想着要抓劉備三兄弟,後來劉備三兄弟逃走了,典韋又忙着去抓董承餘黨,緊接着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就把王克這個小白臉給忘了。沒有典韋發話,自然也沒有人敢輕易處置王克,免得典韋日後想起來,卻是找人都找不到,那就糟了。
09想明白了這一出,典韋也是不由得搖了搖頭,隨即又是一臉疑惑地問道:“這王克也不過是個小人物,關着就關着罷了,怎麼任大人今日卻是突然想起要來找某提起此人?”
09任峻嘆了口氣,說道:“這王克嬌身慣養,加上常年沉浸酒色,身子骨太差了,如何吃得消這牢獄之災,從一個多月前就已經病倒了,到昨日都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呃,下官尋思着,不知道將軍對此人還有什麼要處理的,便來向將軍請示一番。”
09說完這番話,任峻又是不由得長嘆了口氣,臉上也盡是落寞之色,倒不是任峻對那王克心生同情,只是他身爲許都府尹,雖然官級不低,可盡做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想着還是儘早想辦法,另謀個好差事吧。對了!聽說之前爲丞相處理屯田事宜的棗祗身體不適,很有可能會卸下屯田事宜,而這屯田之事,關係到丞相的糧草大事,那是片刻耽誤不得的!不如,讓家中夫人向丞相說說情,把這個差事分到自己頭上?任峻心裡一邊想着,雙手也是忍不住握拳揮了揮手。
09而典韋此刻也是不由得一愣,他也是沒想到,任峻居然是爲了這麼一件事來找自己,倒不是這件事有多重要,正相反,這件事實在是太瑣碎了,區區一個王克,隨便怎麼處理,都沒有人會說什麼的。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典韋正要張口讓任峻隨便處置,可話到了嘴邊,卻又是嚥了回去。如今劉備三兄弟逃走不知所蹤,而董承等一干人等全都被砍了腦袋,所有線索全都斷了,卻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活口。雖然看那小白臉的紈絝模樣,恐怕也不會知道什麼有用的線索,但典韋考慮再三,還是想要試試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呢。
09想到這裡,典韋便是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對任峻說道:“這個王克既然是董承的餘孽,那說不定知道一些有關董承餘孽的線索!嗯!既然如此,那某少不得要親自前去問一問了!任大人請稍後,某回去安排一下,就隨任大人一起前往大牢一行!”
09“啊?”聽完典韋的話,任峻頓時就是張大了嘴,一臉呆滯的模樣。原本任峻也是猜到,典韋肯定是早把王克這個人給忘了,只不過出於穩妥之見,所以纔會跑來向典韋說一聲,卻沒想到,典韋竟然還要想着去拷問這個王克。過了好半天,任峻這纔是反應過來,只不過此刻典韋早已經跑出去安排了,任峻就連勸說的話也都來不及說,只能眼睜睜看着典韋在家中安排了一番過後,就回來拉着自己的胳膊往外走,任峻剛要開口,典韋就是一擺手,說道:“行了!任大人!用不着客氣了,大家都是爲丞相效命嘛!說什麼謝字,那就太過見外了!”
09聽得典韋的話,任峻差點就暈過去,一臉欲哭無淚地看着典韋的背影,毫無抵抗之力地任由典韋拉着自己跑,心裡卻是忍不住大喊:我什麼時候要說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