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晴天霹靂

新年剛過,孟鹹就替孟有財約了上元過後來鐵場與王延興會面,說是要到上元鐵場纔會復工。實際上,鐵場初八就開工了。等到孟有財來到小溪場的時候,這一輪的熔鍊,其實已經接近尾聲。

孟有財卻不知道孟鹹的安排,還有別的意圖在內。只是按照約定的時間,坐船逆西溪而上,一路荒無人煙的景色,到了鐵場附近,畫風突然一邊。

這一大片方方正正的高大樓宇,真的是鐵場?他一路走,一路看,眼前所見氣象,心裡頗是不平。跟在他身後的,是三個後生,離他最近的那位矮壯的年輕人是他的長子,叫孟逸;其後的兩個長隨,一個是長得有些清秀小哥,叫孟三,另一個則是身材結實的漢子,一臉的不善的模樣,應該充當的是保鏢的角色。

得到通報之後,王延興放下手中的事情,帶上孟咸和劉伴興親自出了鐵場大門相迎。

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面,孟有財驚歎王延興竟然這般年少之時,王延興也在打量孟有財:見他天生的一副生意人的模樣:長得不高,微微有些富態,大圓臉上,滿滿的都是客氣,一雙眼睛溫溫地看過來,似乎視線所達之處,便是全世界的中心,讓人憑白地添了幾分愉悅。那幾個後生就沒這麼好的修養了,尤其是那保鏢,一身短打裝飾,眼睛到處打量,沒有絲毫顧忌。

寒暄了片刻,便領着幾個人進了由手執長槍把守的鐵場的大門。進了大門,一轉彎,是一個展示廳,裡面逐樣擺着鐵場所售的鐵貨的樣品以及對應的價格。價格分兩個等級,第一個等級是零售價。在鐵場大門外面,便有一處鐵貨鋪子,那裡可以提供零售,那裡的價格便如這裡一般。這個價格比泉州售賣的產自小溪場的鐵貨的價格低一些,卻不是特別明顯。第二個等級的,叫做批發價,一次購買超過千斤的,或者單品採購超過百件的,都可以有這個價格,這個價格,卻是零售價的六成……這便是給泉州那些家族供貨的價格了。

孟有財心裡盤算着,只要能每月以批發價拿到三五千斤鐵器賣到漳州或者循州,所得之利,便是不錯了,只是,不知道這王延興,願不願意給這個價,還有,這鐵場,能出多少貨。

看完樣品之後,王延興突然站定,對孟有財道:“孟老是否有一個疑問,便是,某這鐵場到底能產多少鐵料?”

“不敢,不敢……”孟有財沒有心事被點破的尷尬,微笑着拱手答話。

“無妨!”王延興笑道,“孟老何不與某一同去熔鍊場看看?只是,那熔鍊場東西雜亂擁擠,人多了,卻有些施展不開,勞煩幾位在此稍坐,長求替某陪陪你的幾位族兄!”

孟有財一聽,明白那熔鍊場涉及機密,自然不是隨便誰都能進去看,便對孟逸三人道:“你們在這裡候着,要聽七哥兒的安排,不得多事!某隨王衙內看看就來!”

王延興笑了笑,帶着孟有財直奔熔鍊場而去,才一進門,一股熱浪襲來,眼前,巨大的房屋內,滿是一片火光和鐵水的熾紅,分明是大冬天的,裡面幹活的雜工們,一個個都光着膀子,汗流浹背……這……孟有財心頭一驚,這鐵,還可以這般煉?

“孟老,這邊請!”王延興見怪不怪,在前面引路,避開高爐近側,讓孟有財只能遠遠地看着,“那邊火氣太重,某等還是不要太靠近了罷!”

孟有財卻已經看直了眼,所見的場景,實在是太超乎他的想象了。不說別的,只看那雜工,用一個長柄的瓢,像舀水一樣,舀起一瓢的鐵水,然後很隨意地就往一旁的泥範澆過去,就好像是在澆菜一般,一下、兩下、三下……再舀一瓢……如此重複!

見孟有財臉上的震驚,王延興輕快地說道:“若是某願意,這鐵場每日鐵器的產量,便可有萬斤……”

一天就能產鐵萬斤?孟有財驚疑地在心裡默默一盤算,若是以這個澆法,即便沒有萬斤,打個對摺,五千斤,應該是有了。這才相信,孟鹹當初非但沒有說假話,而是說得太保守了。

若是孟家能將這麼大量的鐵器外賣出去,所得利潤,便是足夠養家了:“衙內高才……這般製法,確是非常人所能及也!”孟有財嘆道。心中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讓這王衙內同意讓孟家來售賣鐵器。

王延興淡淡地一笑:“這般製法,確是能大量製造鐵器,可製造這般大量的鐵器,卻還要提防小人賊盜覬覦啊……”說罷,引着孟有財,往鐵場後面走去。

孟有財有心多看幾眼,卻不好開口說,只得跟這王延興的步伐走:“如今世道大亂,賊盜多如牛毛,卻是有些防不慎防啊!”

“孟老所言甚是,所以,某又制了一樣殺敵的利器,今日真在演練,孟老是否有意與某一起觀看?”王延興道。

孟有財忙點頭道:“老朽豈不是又能大開眼界了?”

一邊說話,一邊,走到了校場北苑。接下來自然是要進行樹炮的表演了。

孟有財卻不知道所謂的利器是何物,傻乎乎地跟着王延興進入試射場後,場中並排擺好了四門已經裝填好的樹炮,而樹炮炮口正對着的二、三十步遠的地方立了一排木板子,木板子後面,有立了掛了甲衣的靶柱。

孟有財驚疑道:“這些是何物?”

王延興卻不直接回答:“一會孟老看過就知道了……”他回頭問了問申定平準備情況後,又對孟有財客氣地說道:“馬上就要便開始演練了,演練之時,動靜有點大,孟老留意了!演練過後,還請孟老多多指點!”

“豈敢豈敢!那邊有勞諸位郎君了!”孟有財也不知道這個動靜有點大是什麼意思,愣了一下,連忙又朝那邊準備的軍士拱了拱手,一直是那副和氣生財的模樣。

王延興輕輕地笑了笑,心裡暗道,等會點上了,倒要看你如何和氣生財……便朝一旁領頭的申定平點了點頭。

申定平喏了一聲,朝站在樹炮旁的兵丁高喊道:“開炮!”

兵丁們得令之後,依次將那四門樹炮引線點燃,炮口冒出距離的火光,隨之傳來轟……轟……轟……轟巨大的四聲。幾人站本來就近,聲響來得突然,再加上耀眼刺目的火光,尼瑪!孟有財是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幾乎就要腿腳發軟,往前栽倒,勉強站穩了,耳洞裡面卻還在嗡嗡地響,心裡一陣驚恐……臉上終於色變了:這他娘是動靜有一點大?

那些兵丁卻沒有沒往這邊看上半眼,做着早已操練過多次的動作,快速擺開樹炮炮身旁的扣子,將那些放過的樹炮取下來,又裝上另外的四門已經裝填完畢的樹炮。轟轟轟轟……又是一輪炮擊。

還好,放過這一輪之後,那些兵丁沒有再往上裝新的樹炮。可那白煙卻從炮位飄了過來,一股子嗆鼻子的氣味,讓人忍不住想咳嗽。施放完兩輪炮之後,那些兵丁完全不管這邊,直徑在炮位上收拾樹炮,周圍其他觀察演練的人,也都在往前面看,沒有人在意自己的窘態。

心神稍微平復,一旁王延興才體貼地問道:“孟老,可否隨某一起前往觀看炮擊的結果?”

孟有財內心糾結片刻,理了理複雜的心情,艱難地將視線從那些遠去的軍士身上移開,拱手道:“有勞衙內……”

帶着孟有財徑直走到靶區:捱過兩輪轟擊的靶區,已經是一地的狼藉,所有的靶子,都被打得支離破碎,連靶子面前立着的木板牆,也被打得盡是大大小小的洞,木屑飛了一地。

孟有財看了看這場地的佈置:炮口離靶區二、三十來步,靶區前方樹有木板,靶區中放置密集的靶子。似乎有點熟悉,再一想,啊!海上搶幫奪船之前,若是船上備有弓、弩不正是這個距離開始放的嗎?放過兩輪箭後,船之間的距離便更近了,用鉤鎖拉住,就開始跳幫奪船……這正是水戰中最常見的情形。孃的,這什麼鬼演練,分明就是演戲給自己看:若是在船上裝了這利器,一旦又水戰,便是無敵!看看那些被打成篩子的木板,都明明白白地說着一個道理,在這利器之下,無論你是在甲板上還是躲在艙中,都只能像那木板後的草人一般,渾身是洞……

要變天了……孟有財心裡猛地一個冷戰,一張老臉,笑了幾十年了,今日,終於僵住了。

所謂海客,其實與海盜原本就是一體兩面的一羣人。大海之上,看到別的船,往往都是打得過就搶,打不過就跑。他們被打劫和打劫就像家常便飯一般。可無論是打劫還是被打劫,拼的還是水手人手是否夠多,是否夠兇悍。可在這鬼玩意麪前,轟的一聲之後,便是壯得像頭牛,定然也是活不成了。

該演示的,也演示完了,該說的卻還沒說。默默地跟這王延興進到屋內,見屋裡已經坐了好幾個人。見王延興進來,衆人同時起立相迎。

王延興擺擺手,示意大家坐下:“大家都坐下,今日,某像大家介紹一位朋友,孟家的家主孟老!大家歡迎!”

屋內幾人立即同時響起掌聲。

王延興再轉向驚魂未定的孟有財:“某也給孟老介紹一下這幾位……這位是揚波軍都虞候,申定平!”他先指着申定平說道,“孟老也看到了,那場演練便由他指揮!”

然後,又介紹下一位:“這位就不用介紹了……您的侄兒,孟都尉!”王延興拉着一個人站在了孟有財面前,正是孟通。

孟有財心裡一陣巨汗,他算計孟通的事,天知地知,人不知,可這兩個當事人,卻是都知道的,孟通怎麼變成孟都尉了?他心頭巨震:“這是何意?”

“孟老您不知道?孟都尉帥五百衆和二十餘艘大小船隻助某重建泉州水師……哎呀!孟通!這樣的大事你難道沒有和令伯父商量?”王延興裝作無知地埋怨孟通道。

孟通卻朝王延興拱了拱手道:“啓稟指揮使!孟家早已分家,某這一支的去留,倒是無需知會他家!”

“哦!既是孟家家務,某倒是不便多說……”王延興不管孟有財臉上顏色如何變化,忽然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正色起來,“孟老!某可是看在孟咸和孟通都在爲某效力的份上,才屬意由你孟家銷售小溪場之鐵器。如今看來,您與孟都尉之間似乎有些事情沒有談妥!這售賣鐵器之事……”

孟有財一聽,心中一片拔涼拔涼的,心知,這定然是孟通、孟鹹這兩個小兔崽子設計陷害自己。然而,事已至此,就像是兩隻腳都踩進了流沙中一般,眼睜睜地看着要往下沉,而不敢掙扎,因爲越掙扎,只會死得越快,腦中念頭急轉,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既然通兒以二房全部,都拿了出來爲衙內效力,某這個做輩的,怎可爲人後?衙內!孟有財願舉全族上下八百餘口,爲衙內效命!望衙內接納……”

這孟有財還真是有決斷之人!心頭只怕正在滴血,竟然也能擺出一副要投效的姿態來?不過,孟通的投效王延興敢受,這孟有財嘛……還是算了。這種老狐狸,算計精着呢,想讓他上一會當已是不易,怎麼能將他放進屋子裡來?他哎呀一聲,將孟有財扶起來:“孟老!你這是做什麼!好像是王某人要侵吞你孟家似的!”

“不敢!不敢!”孟有財急忙又把腰彎了下去,“小老兒是誠心投附……”

這老東西,比猴還精!王延興心裡暗罵道。不過手頭人手不夠,即便當真將孟家吞了過來,也沒辦法實際去控制,他是不會要這孟家長房的,佯怒道:“某是看在孟通、孟鹹兄弟的面上,真心想讓孟家能得了這售賣鐵器的好事!若是孟老你一再這般,那某便只能讓孟鹹去找林家或者黃家來了!只是,這火器之事,卻是機密!切不可泄露出一個字出去!”

“小老兒不敢……小老兒不敢!”孟有財見狀,才長鬆了一口氣,猜測王延興大概是吞了孟家二房之後,然後再以售賣鐵器之利來堵自己的嘴,心裡恨恨的,卻又無法拒絕,只好借勢說道,“小老兒不知衙內胸懷,請衙內責罰……”

“孟老!某素聞孟老智絕一時,怎麼會不明白王某心中的苦衷?”王延興深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坐下,沉思片刻,才又說道,“這樣吧!孟老,某新建水師,正是缺人之時,孟老在孟家部曲中遴選八十名青壯給王某,也算是孟老爲王某出力不小,如何?”

有了那火器,還要青壯做什麼?轉眼一想,是了,火器再厲害,卻還是要人才能把船隻開動起來,只是,一個好水手培養也不容易,八十名青壯水手,那也不少了。顧不得可惜,另一番算計卻又上了心頭,連忙道:“衙內有命,小老兒敢不從命!某這就回族中遴選健兒!”

“不着急!不着急!”王延興笑笑說道,“還沒跟孟老談定這鐵器如何售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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