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快點說吧。”
精明如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平時和他沒什麼來往的沉東,居然會無端端跑過來請他抽菸?
沒那麼好的事吧!肯定有什麼事找他!
“還是樂大爺聰明,那麼快就猜出了我今日來的目的。”沉東在旁邊嘿嘿的笑,臉龐上帶着無限的諂媚,實際上,卻是十分的冷硬,包含着些許不屑。
這樣的男人,又有幾個人真正的會尊重呢?其實尊重這種東西,就是彼此之間的信任,都是相互的。
樂永劍冷哼了一聲,抽了一口煙,將煙霧吐得更長,在半空中繚繞不斷,“哼,我吃的鹽,可比你這小子多。”
“樂大爺,你家樂米,剛剛來找我了。”說完頓了下,觀察着樂永劍的神色,樂永劍沒什麼神色,仍然悠閒自在地抽着煙,沉東心裡面不服被一個人女人威脅,想了想,一絲邪念的心思浮在腦海中,又揚起一抹十分諂媚的笑容,說道:“她說,她不想嫁給我,讓我,儘管把你告到居委會裡,我一聽,哎!這怎麼行,您說,您一把年紀了,而樂米作爲女兒,怎麼能這麼做呢!”
他不過就是看中了樂家的閨女罷了!這麼挫的父親,怎麼能生出這麼好的女兒,有時候也感覺是十分的詫異!
“什麼?她居然說讓你儘管把我告到居委會去?這死丫頭,心思怎麼這麼壞!白給她吃二十幾年的米了!早知道她會這麼惡毒,我就把她給扔了!”樂永劍兇狠的臉龐,盛着萬分的憤怒,恨不得現在就到我面前來,將我暴打一頓。
越想心裡越憤怒,覺得他這二十年來的米飯和食物,都白白讓我給吃了,吃了就算了,還反過來反咬人一口,養一隻狗,它都不會這樣!
當下把手裡的煙扔了,轉身就想找我算賬去。
沉東見大事不妙,一時說過頭了,趕緊將樂永劍給攔住,“誒!樂大爺,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或許,樂米她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才這麼說的吧。”
樂永劍難掩心上的憤怒,氣得嘴巴上的鬍子都歪了,“哼,等回去之後,我非把她的腿給打斷了!”
什麼?把腿給打斷了?
那怎麼嫁給他?他可不要一個殘廢的老婆!
早知道樂大爺是這幅脾性,他就不說得那麼嚴重了。
沉東迅速勸說:“不行啊樂大爺,這城裡的法律,好像新增了規定,所以連居委會也實施了,您這種情況屬於家暴,被居委會的人知道了,他們還是要管的。”
樂永劍冷哼了一聲,不以爲意,一點都不心疼,“上次怎麼沒見他們知道?”
這整條村裡的人,八卦的人那麼多,他就不信,居委會的人會不知道,這沉東,擺明就是瞎扯!
又一個怕我傷了他的女人!
沉東一愣,想到了什麼,趕緊將謊言圓了過來,“這不是,這事都過了幾個月了嘛,那新規定,剛實施呢!”
樂永劍又是冷哼了一聲,不以爲意的同時,半信半疑,突然以審視的目光打量着沉東,扯出一抹冷笑,說道:“你來找我,不會是爲了說這事吧?我想你,沒那麼好心。”
“都是你們沉家,弄出這事來!那兩萬彩禮,被人拿了就那麼不甘心嗎?多大點事!你要真怕我去坐牢,就不會這麼做了!”
試圖將氣撒在沉東的身上,一想起昨晚這對母子竟來告訴他,要麼結婚,要麼坐牢,把他嚇得面子都無法挽回了!
真想趁現在就將沉東捏死!
“誒!樂大爺,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沉東機靈、靈敏,迅速就後退了一步,防備着他。
樂永劍彷彿在我和沉東之間徘徊,來來去去,最終還是把氣撒在我身上……算了,等他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死丫頭!至於沉家,等着瞧吧!
沉東見勢,才減少了些防備,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下衣領,正式進入主題,神神秘秘,且十分隱晦的道:“我這次來找你,當然不是爲了你,可是你想想,樂米爲了自己,寧願讓你坐牢,這種罪,期限雖然很少,可你要知道,一旦你出去之後,你在村長那裡的投資,就成了打水漂了。”
樂永劍聽得真想暴打他一頓!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你以爲你多神秘?!
聽聞,正正經經地思考了一番,他說得,有道理,如果死丫頭真的爲了自己,而讓老爹去坐牢,到時候一出來,投資在村長那裡的錢,就成了打水漂了。
自己的資本不說,光是收益,就被村長私吞了很多。
因爲近來有了顧維們的光顧,旅館的生意日漸增長,心高氣傲的村長,於是便策劃了計劃書,開啓入資之路,揚言要把旅館發揚光大。
因爲生意好,心高氣傲的村長,規定了這一行要求,身家乾淨,無前科歷史,人品極好,這樣的人,才能投資旅館。
一旦被發現投資人佔了這幾個,某一個要求,將逐出股東名義,永不得投資旅館。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可真得好好考慮考慮。
等等,他是怎麼知道,我投資了村長的旅館?
他驚訝的表情,被沉東察覺出了什麼,自己也點燃了一根菸抽了起來,“你就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了,樂大媽好像不知道你把錢花在哪了吧?只知道你把錢都揮霍了,到時,這要是被樂大媽發現了,你就連家也沒了。”
連家也沒了?他纔不稀罕那個家。
好啊,這小子,原來不是來關心他的,是來要挾他的!
“你敢要挾我?”樂永劍漆黑的眸子,迸發出危險的光芒,突然上前一邊說,一邊推搡着他,“你算老幾,居然敢要挾我?”
他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他過,現在居然輪到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傢伙,來要挾他!反了他!
心裡的不平衡,促使着那團火熊熊燃燒着,今天,他非得給他一個教訓!要不然,他就不叫樂永劍!
沉東一下一下的往後退,知道自己已惹怒了他,傳聞,樂大爺發起飆來,可是連他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誰的人,別了,還是先跑要緊吧!
“樂大爺,我這可不是在要挾你,是在幫你!算了,你是想樂米結婚,還是讓自己去坐牢,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去吧。”
說完,撒腿就跑,生怕自己遭殃了。
樂永劍不肯放過他,在後頭追了幾步,追着追着停了下來,“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看着沉東離去的背影,雙眼逐漸散發出惡毒的光芒,想讓我去坐牢?好呀,既然你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了!
樂永劍回去以後,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直壓抑着心裡的憤怒,一看到我就黑着一張臉,特別嚇人,然後該幹嗎幹嗎去。
因爲我剛痊癒,只是可以下地走動而已,所以就沒去幫爸媽的忙,一直在旅館裡跟顧維他們,商量對策。
葉藍、楚可萱和許偉澤的想法一樣,堅持借錢給我,讓我打官司,不然別無辦法。
最終,我被勸動了,但只跟葉藍借。
跟葉藍這麼多年來的閨蜜,熟悉得像親姐妹,跟她借,我好歹壓力沒那麼大。
一直到晚上吃飯的時間,我纔回去。
爸媽已經回來了很久,都準備開飯了,我剛踏進家門一會兒,不請自來的沉大媽,又出現在我家門口。
“喲,他沉大媽,來來來,屋裡坐。”剛剛樂清一直在問樂永劍,沉東找他到底是爲了什麼事,這會兒看到沉大媽來,以爲事情真的可以扭轉,到門口熱情的招呼她。
沉大媽走進屋裡,冰冷冷的樣子,長話短說,“坐就不用了,一會還要回去,我就長話短說吧。”
“聽說你們家樂米,要告我們沉家,將我們沉家告到傾家蕩產,我們已經一再讓步了,給你們選擇了,可你們呢,是怎麼對我們的?私吞了我們的彩禮不說,現在還要告我們,真的冷血無情啊!”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要告,你們就告去吧,我們奉陪到底!我們也會到居委會那裡,去告發你們,但是,這案件沒結束之前,樂米一樣得嫁給我們沉家!要不然,我跟你們沒完!”
沉大媽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咬牙切齒和的,說得胸膛上下起伏,可見她心裡的憤怒。
“什麼?那案件結束了之後呢?”樂清的頭都要大了,怎麼越解決越嚴重?
“結束之後,是勝,樂米一樣是我們沉家的兒媳,敗的話,再讓她跟我們沉東離婚!”
沉大媽的話,把樂清驚得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怎麼可以這樣!
“他沉大媽,不妥呀!我們家樂米,本來就離了婚,這要是嫁給你們沉東,再離婚,將來,你讓她怎麼嫁人啊!”火急火燎的解釋,企圖沉大媽能改變注意。
心裡焦急、混亂得已亂了西北,可她還是得爲我說情。
這要是敗訴,真離了,我可就是二婚了,再找男人,可就是三婚了!這讓我以後怎麼嫁人!
再好的男人,一聽到這個,都會退縮!
“這我不管!你們不是威風着嗎,要告我們告到傾家蕩產,那我們就奉陪啊!”沉大媽冷笑了一聲,鄙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