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還沒回家?”
他的出現嚇了其他人一跳,因爲他們是揹着他幫安千寵的。
餘渺最先跳出來:“我們……我們在聊天。”
“放學不回家,在教室裡聊天?”
顯然,智商接近天才的楚辭並不相信。
“少龍呢?”
“他剛被我打跑了。”
原來龔少龍也參與了,那爲什麼就自己被刨除?
楚辭凝眉,湛藍的眸子猶如一汪海洋,清澈透明。
他看着大家的表情,隱約覺得哪兒不對。
“季羽,你們在策劃什麼?”
被點名的季羽表情一愣,目光瞥向別處:“沒有。”
打架鬥毆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班長及學生會會長的楚辭知道的。
所以大家沉默不語。
安千寵不安地拉着餘渺的手,實在很猶豫。
大家都這麼幫她,她不想害了他們。
“班長,我們……”
“哎呦,阿辭你還沒走啊。”
就在安千寵想坦白時,龔少龍嬉皮笑臉的出現,打斷了她的話。
其他人暗中鬆口氣,卻不知他們的表情都被楚辭看在眼裡。
他不動神色地轉身,目光留在門口的龔少龍身上:“我忘記帶東西,所以回來拿。”
“忘記帶什麼啊?來來,兄弟我幫你拿。”
說完,龔少龍十分勤奮地跑到他的位置上,果然在抽屜裡看到一個物體。
“是這個?”
他揚了揚手裡的黑色金絲邊錢包。
楚辭點頭,走向他,拿過錢包放進兜裡。
帶着懷疑的目光掃視着其他人,最終落在龔少龍那張不懂掩飾的臉上:“你好像希望我趕快走?”
“……額,沒啦,我打算請你吃飯,走走。”
爲了讓大家的計劃繼續進行,龔少龍只能做出犧牲,突然攬着楚辭的肩膀往外走。
“自從你回來,咱們倆也沒一起吃過飯,這頓兄弟我請。”
兩個優秀的身影越走越遠,儘管楚辭的心裡沒有解開疑惑,但他知道用什麼方法讓龔少龍一會兒自動告訴自己所有的事情。
他們離開之後,其他人鬆了口氣。
餘渺拍了拍胸口,有驚無險道:“得虧那個小太監還有點用,知道犧牲自己,把班長帶走。不然被班長知道我們的計劃,一定會反對的。”
“沒時間了,我們現在馬上走。”
季羽看了眼時間,隨即道。
“這樣好嗎?要不算了,我怕到時候大家出事怎麼辦?”
“千寵,我們都幫到這裡了,準定不能半途而廢啊。你也別擔心了,能出什麼事情?”
餘渺說完,楚柔曼和季羽相繼點頭。
他們還是按約定到了約好的地點,只是沒想到邢書會把比試的地點選在武館。
季羽虎軀一振,兩眼程亮,已經做好了比試的準備。
不管輸贏,他都不會退縮的。
踏進武官前,楚柔曼拉住他:“點到爲止。”
季羽一笑,不予回答,直接進了武官。
安千寵拉着餘渺的手,滿臉擔憂:“渺渺,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餘渺嘆氣:“以季羽的性格,我們該做的,就是給他加油吧。”
說完,她們三個跟着進了武官。
今天武官裡靜悄悄的,進去的時候,已經看到邢書在那邊練劍。
他的動作熟練迅猛,招招蓄勁兒,季羽已經在一旁看懵了。
看到他們,邢書把劍收回來,像石頭一樣硬的臉毫無表情,只是伸手比向一旁的架子:“要空手打,還是選擇武器?”
“大叔,我覺得有點不公平!”
邢書臉上的疤痕抽搐了下,視線看向餘渺:“怎麼不公平?”
他和餘渺只有一面之緣,所以她不記得自己也是應該的。
但是被叫大叔……他突然瞭解了少爺當時的心情。
餘渺按着腰走出來:“您的年紀準定和我們差一截啊,又有實戰經驗,就這麼跟您打,我們很虧。”
“那你想怎樣?”
見有的談,餘渺高興地看向季羽:“你說啊,怎樣比較公平?”
季羽粗眉:“不需要。”
邢書第一次正眼看向這個像自己挑戰的男孩子,“年輕人,最好不要太狂。”
“不是狂,向你發起挑戰的是我,如果要什麼退讓達到公平,我何必多此一舉。”
邢書斂眸,不再廢話:“空手,還是武器?選你最擅長的吧。”
“空手。”
“好。”
邢書把手中的劍一扔,正巧插進它原來的地方,被嚇到的餘渺往旁邊一閃,忘記自己有腰傷,隨即哀嚎一聲,撞到安千寵。
安千寵哪兒受得住她的重量?
只見她反射性抓着旁邊的楚柔曼,後者反應神經比較發達,發覺有危險靠近後,縱身一閃,躲開了安千寵的手。
然後悲劇又發生了……
安千寵重重摔在地上,摔得她五臟六腑都快吐出來,何況餘渺還壓着她。
餘渺也好不到哪兒去,原本腰就有傷,這一閃,腰更嚴重了。
兩個正要開始比武的人見狀,紛紛跑下武場。
“小姐,你沒事吧?”
“餘渺,你怎麼樣?”
一人扶起一個,而閃開的楚柔曼還沒反應過來。
當楚辭和龔少龍趕到時,武官裡哪還有人吶?
“難道這麼快比完了?老季也太不經打了,竟然不等我來!”
龔少龍腹誹着,沒想楚辭會說:“他們沒在這打。”
“怎麼可能,我不會記錯地方的。”
“那就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們沒法打下去。你看,武官整齊,連場上都乾淨得一點搓痕都沒有,就證明他們沒在這打。”
龔少龍兩眼那個迸發出閃亮:“阿辭,你太厲害了吧,一進來就觀察這些。等等,我打電話問下就知道了。”
說完,他忙掏出手機,打給季羽。
掛斷之後,焦急道:“你還真猜對了,他們沒打成,現在在醫院呢!我們趕緊去。”
a市xx醫院,外科……
餘渺的腰傷加重,這會兒直接被醫生判了死刑:“半個月內,你都得躺在牀上了,不然會有後遺症。”
醫生的話剛落,楚柔曼忙問:“什麼後遺症?”
“最嚴重的是,下體癱瘓吧。”
氣氛頓時無比凝重,季羽愧疚地低頭:“餘渺,對不起,如果你出了事情,我會負責的。”
“呸呸,你別詛咒我,我還想和千寵參加芭蕾比賽呢!”
話儘管如此,餘渺還是被醫生的話嚇到,她沒想過會這麼嚴重。
何況她的腰傷是那個冰塊臉害的,跟他又沒關係。
“千寵呢?她有沒有事情。”
“她只是趴下去的時候,手掌搓破了點皮,沒關係。”楚柔曼回答。
餘渺鬆了口氣,安千寵是因爲她受傷的,她還真怕她出事。
十多分鐘後,龔少龍和楚辭趕到醫院,知道真相後,龔少龍不怕死地站在餘渺牀邊笑話她:“喵喵,我太佩服你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犧牲大我化解了一場生死搏鬥,來,我給你記下一筆。”
餘渺伸手想打他,可惜身體不能動,只能看着躲到遠處去的龔少龍齜牙:“小太監,等我半個月後恢復雌風!”
“嘞”龔少龍衝着她做個鬼臉。
一直沉默的楚辭啓脣:“你們不覺得太輕率了嗎?如果那個人不是千寵同學的保鏢,而是在社會上的人物,今天躺在醫院的,就不止兩個了。”
“阿辭,我們就知道你會反對,纔不敢告訴你的啊。”
楚辭看向他們,果然各個都點頭。
他嘆氣:“這件事情,不是在學校發生的,所以我不以會長的身份追究。”
“耶就知道阿辭最好了。”
龔少龍的馬屁沒拍對,楚辭一點都沒被打動,反而說:“但是,這件事情被我知道了,就沒那麼簡單。”
所有人的臉垮下,班長的身份或許沒什麼,但是學生會會長,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學校的學生對楚柔曼都這麼害怕,何況是對會長呢?
他可是有向董事會,提出開除某個學生的權利的。
氣氛再次變得低沉,楚辭完美的俊孔佈滿嚴肅,震懾住大家之後,轉身往外走:“我去看看安千寵同學。”
他一離開,其他人馬上圍在一起。
“你們說班長要怎麼追究?”
“不會要開除我們吧?”餘渺道。
其他人嚇得搖頭。
龔少龍和楚辭的關係最好,最後被派出去跟楚辭求情。
大家卻不知道,平常兩人像哥們兒,但犯事的時候,龔少龍更怕楚辭。
叩叩……
楚辭在門口敲了兩聲,得到首肯後,進了病房。
目光和站在旁邊的邢書對上,隨即猜出了他的身份。
走向他後,誠懇道:“邢先生,我們學校的學生對您不禮貌,我代表他們向您道歉。”
靠在牆上的邢書站直身體,眉頭瞬間皺起:“你是誰?”
看年紀不過和小姐同齡,竟然有這種氣勢?
楚辭不卑不亢道:“我是華帝大學學生會的會長,兼a班班長,楚辭。”
邢書不得不承認,這個楚辭不容小覷。
小小年紀,看到自己竟然絲毫不怯弱,處處透露着優雅從容的氣質,作爲華帝學生會的會長,倒是實至名歸。
“我接受道歉,你可以出去了。”
楚辭稍彎腰:“謝謝,但是我要看看安千寵同學有沒有事情。”
說完,他動作從容地越過邢書,站在病牀邊。
安千寵咬着脣,很不安:“班長,對不起。”
這件事情因她而起,她難辭其咎。
楚辭不做聲,湛藍的眸子緊鎖着她的表情,很久後道:“回學校,我會做出低層度的追究。你好好養傷吧,沒事就好。”
說完,他和邢書又打下了招呼,才離開病房。
房裡安靜下來,邢書突然問:“小姐要不要吃水果。”
她喚住他:“大個子,我只是想得到自由,沒有要傷害你。”
邢書頓腳,表情深奧:“那小姐知道,少爺爲你付出了多少自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