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吉祥也是剛剛生孩子,宋安然怕她休息不夠,帶着小葡萄離開了。
宋安然走後,秦然走到趙吉祥的身邊,給她蓋上了被子。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她剛剛生完孩子,都是需要好好保護的。
感覺到了一些動靜,趙吉祥睜開了眼眸,正好對上秦然的眼。
想到了剛纔胡思亂想的一切,趙吉祥有些莫名想笑。如果那個人不是秦然的話,她確實不知道到底會有什麼樣的人陪在自己的身邊,而此刻,又是誰給自己蓋的被子。
輕輕的笑了出來,趙吉祥看着秦然說:“安然已經離開了,還有小葡萄,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你現在有沒有一絲後悔了?”
秦然面容不動,照顧好了老婆孩子之後,才悠悠地說:“過去的事情,都已經是一場過去了的夢。”
也只能是夢,只有夢纔會沒有痕跡。也許是在腦海中出現過一分半秒,但只也會有更多的夢覆蓋着,直到看不見。
“當初我暗戀安然,是有過真心。不過後來,認清了現實之後,那一份愛意也就慢慢放下來了,畢竟現在她過得很好。”秦然說。他現在過得也很好,人生總是要向前看的。
要想自己的人生不留下什麼遺憾,自有學會忘記。忘記了一些得不到的,不屬於自己的,才能夠擁抱住屬於自己的未來。
趙吉祥扁扁嘴,她當然知道過去的事情啦。但是他有必要說得這麼坦誠嗎?好歹她現在是和他在一起,還有了一個孩子,就這樣在自己的老婆孩子面前說曾經喜歡過一個女人這樣真的好嗎?
看出趙吉祥眼裡的微微不悅,秦然笑笑,摸了摸趙吉祥的頭髮,柔聲說:“過去的事情你不是知道嗎?以前的事只是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現在你和孩子纔是我的現在和未來。”
這句話,說的趙吉祥很滿意,反正她現在已經生了孩子,他敢不要她。即便就是他不要她,以她的能力而已不會死皮賴臉地求着他。
這個世界,誰離開誰會死啊。一個人,帶着一個孩子,照樣可以過得很好,照樣也可以找到對的人,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她就是這麼自信這麼驕傲。
秦然就在這個時候拿出了一枚戒指,鉑金的,上面還帶着一隻可愛的明亮的鑽石。他驀然跪下,在趙吉祥的面前,將戒指舉高了。
“吉祥嫁給我。”秦然深情地說。
趙吉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好像有些迷糊,那白花花的光暈出現在眼前,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求婚,她第一次遇到,這也會是這一輩子唯一的一次。
眼睛有了酸了,好像是有液體從中流了出來。她閉了閉眼睛,而後又睜開。看着秦然的臉,只覺得眼淚的味道也是幸福的。
誰說的眼淚只有鹹鹹的味道,誰說的眼淚除了苦澀只有苦澀。此時此刻,在秦然的面前,趙吉祥所流下的只有眼淚原本最淳樸的味道。
若非要定義那是什麼味道的話,趙吉祥想,那就是幸福吧。
很狗血的,在看到有人給自己求婚的時候就會感動得想哭。愛情啊,就是會讓人眼淚和鼻涕齊飛,幸福和狗血狂飆。
“秦然,除了戒指之外,怎麼沒有玫瑰花。”趙吉祥哭着說,聲音裡有一些嫌棄,但是還是很爽快地接過了戒指。
如果一個愛你的男人向你求婚,而你正好也愛着那個男人,戒指在你面前,要是你不接着的話就是一個大傻瓜。
趙吉祥可不是什麼大傻瓜,看到戒指就收吧。
玫瑰花,象徵愛情的啊,有那個女人不想要呢?
秦然擦了擦趙吉祥臉上的眼淚,心疼不已,“還在月子裡,不能哭。”
“還不是你害的,求婚的時候必備的是鑽戒和玫瑰花。鑽戒的話,這個雖然小了些,不過我還是很滿意的。但是你沒有玫瑰花啊,這個準備做的一點都不充分,小心我給你差評。”
趙吉祥抽了抽氣,看着手指上的鑽戒有些嫌棄地說。可是誰知道這嫌棄裡面是不是甜蜜呢,有情人在一起,每一天都是甜蜜的。
“乖,你對花粉過敏,不能送花。”
只一句話,趙吉祥剛纔好不容易給憋了回去又重新回到了眼睛裡面。
這個男人,怎麼那麼討厭,她還在月子裡面,怎麼還要惹她哭。
要求婚,偏偏在這個時候求。
她一直都不喜歡花,其實不是討厭,只是因爲花粉過敏而已。但是她從來沒有對誰說起過,但是這個男人,竟然都知道。因爲知道,所以纔會不按常理出牌。
感動是有,心動也有。趙吉祥覺得,大概這輩子就一直這麼幸福下去吧。
能夠找到一個記住你的喜好的人不容易,記住了是有,但是堅持下去卻很難。
趙吉祥忽然想到,以前還在齊豫公司上班的時候。因爲工作原因,他們會時常在一塊吃飯。而每次點餐,齊豫都會點一盤麻辣蝦。
齊豫是不吃辣的,但是幾乎沒次都會點一盤麻辣蝦,甚至還會吃上幾口。即使狠辣,即使吃不慣,卻仍然是要吃得。
別人不知道,還以爲他是真的愛吃麻辣蝦。可是她知道,最喜歡吃麻辣蝦的那個人,不是他,而是宋安然。
一個不吃辣的人卻想着逼着自己去吃一盤辣的菜,那一種艱難是從胃裡到心裡的。但是,齊豫堅持了下來,終於,他能夠適應了那一盤麻辣蝦。而他,從不吃辣,也開始吃辣。
只是啊,他能夠和安然在一塊吃飯的次數並不多,安然甚至都不知道齊豫也會在暗中吃着麻辣蝦。
當時趙吉祥覺得齊豫很心酸,宋安然很幸福。
可是如今,她不需要覺得他人是如何幸福。因爲那樣的幸福她也是會擁有的,總有一天,有一個男人出現,會記住她的喜好,會遷就她的一切。
只以爲,她是她,她也會有屬於能夠爲自己從勉強吃一盤麻辣蝦到習慣吃麻辣蝦的男人。這個人,誰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