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腐敗的人類了。”趙吉祥咯吱咯吱笑了起來。
宋安然本不擔心自己的成績,說起來有些腐敗,但有周定琛在,不過是一個考試,她又怎麼會掛。
其實都說現在人人平等,但總是會有很多不平等的現實發生。資源,機會,只要是與競爭發生一些關係的,就不會有公平這兩個字。
就像愛情裡面每個人都會說,我要和你公平競爭。可真能公平競爭嗎?那不過是一個謊言而已。誰的優勢大誰的勝算多還不是看愛與不愛,決定權是在那一個有恃無恐的人手上。
所以啊,這世界上就沒有公平的。不論親情愛情友情,也不論學位工作資源。
“有根正苗紅的好好學生,就該有像我們這樣腐敗的學生,這算是變相的公平。”宋安然喝着白開水,舌尖上索然無味。
她只不過是想到了自己的家庭,好混亂。你以爲只要努力就會有收穫,可你永遠不知道,在你努力的背後有人比你聰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你的努力打碎。你哭你悲你慘,你以爲可憐就有用嗎?結局還不是勝利者書寫。
說起來宋安然也很久沒有去關注劉雨蝶他們的事情了,故意地接錯電話這種事也不會再發生。那一個她幾乎已經要遠離的家庭風暴到底會發生什麼,她也不想關心。
退一步海闊天空,她不如就當一個局外人,冷眼看他們如何去鬥去傷。從今以後,做一個冷血的人,去愛愛自己的人,去遺忘那些傷過自己的人。
剛纔在趙吉祥選睡衣的那個空檔,她不經意間看到了劉雨蝶在唐可欣的陪同下挑選衣物。她冷眼看着躲着,那兩人不像是母女,倒像一對惹人注目的姐妹花。
同樣是女兒,她難道能去和一個拋棄過自己的人說:“媽,請你對我公平一點,畢竟我是你的女兒?”
這樣的話,說出來也是要笑掉對方的大牙的。多麼沒面子的事情,身爲被周先生如此寵愛的周太太怎麼能做出這種沒有自尊的事情。
“我們繼續戰鬥吧,腐敗的人類。”趙吉祥似乎已經滿血復活了,拉着宋安然的手似乎要再戰。
“樂意奉陪。”宋安然笑了,人在難過的時候就更應該笑。在難過的背後有微笑擋着,也要讓其他看戲的人難過一下。
在離開商場的時候,宋安然肚裡的饞蟲被一種腦補的香味給勾起來了,強行拖着趙吉祥的手要去找臭豆腐。
臭豆腐,美其名曰當然很臭啊,只不過吃起來很香,孕婦第一愛好。
在人來人往的街道,宋安然聽到了一個清亮的聲音在大喊着蕭儼。她好奇地回頭,在舌尖慢慢地回味這一個熟悉的名字,好像她在哪裡聽過。
一回頭,只見一個穿着小洋裝的女孩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走在她前面的男人,站在馬路中央大聲地吼着:“蕭儼,你給我站住。”
那個男人,叫蕭儼?宋安然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看不清,眨着眼睛再看,好像有些熟悉。
是了,那個在宴會上有一面之緣的男人蕭儼。
那個女孩,又是誰?那身形,還有那隱約的五官也好像她見過的一個女孩。
宋安然腦子一動,像是有一盞燈忽然亮了起來。那個女孩,也許就是那個大鬧樑越和宋雅寧婚禮的小然。那天在小然離開的時候,她分明看到她摘下了鴨舌帽,一臉古靈精怪。
她視力不太好,但那天她戴了隱形眼鏡。
“怎麼,你認識他們?”趙吉祥捅了捅她的胳膊問。
“不認識。”宋安然毫不猶豫地說。
本來也只是一個陌生人,隨意扔在人羣中就是幾百年碰不到一個面的陌路人。
趙吉祥“噢”了一聲,流戀地看了一眼那人羣中顯眼的男人。
“走吧。”
正要走,誰知後面傳來一聲聽來驚奇的聲音。“宋安然?”
宋安然腳步一頓,幾乎是想到了叫她的人是誰。與周定琛不同的陰沉音調,隨便一個音便是冷的,直要冷到了心裡。
她沒有回頭,着急地拉着趙吉祥的手要走。
“安然,他在叫你。”趙吉祥並沒有讓她拉走,而是叫她注意那個男人。
蕭儼已經追了上來,她走不掉了。
宋安然也不知道爲什麼她會害怕和蕭儼見面,他那探究的眼神,好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看出一些什麼東西一樣。她很不喜歡,一個陌生人,憑什麼要那樣看她。
“宋小姐,還真的是你。”
不得已,宋安然回頭,對上蕭儼那如雄鷹一般敏銳的視線,“蕭先生,是我,你找我有事?”
疏離的語氣已經擺明了她不待見這個人。
剛纔那個在後面如河東獅吼一樣的蕭然已經追上來了,霸道地攬着蕭儼的胳膊,示威一樣地看着宋安然。她的警惕的眼神,活脫脫就是一正室看小三的樣。
“你是誰?”蕭然瞪着宋安然,將蕭儼的手臂抓得更緊了。
宋安然看了一眼蕭儼,很快又移開了視線,對上蕭然霸道的目光,“宋安然,我認爲我並不認識你們。”
言外之意就是,你們擋住我前進的步伐了。
蕭然打量着宋安然,心裡十分鄙視,這個女人長得也不怎麼樣,蕭儼爲什麼會記住她。忽然她盯住了宋安然大衣裡面貼身的毛衣,小腹處好像有一絲絲還不是太明顯的凸起。
“你懷孕啦?”蕭然問,她的手臂和腿分明那麼纖細,臉還那麼小,不太像是贅肉吧。
“喂,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懷孕怎麼了,我們安然也是合法懷孕,懷的又不是你家男人的,你追問個什麼勁兒。”趙吉祥擋在宋安然的面前,怒氣衝衝地對着蕭然開炮。
蕭然一聽宋安然是真的懷孕了,合法懷孕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經有老公了。心下一喜,對着宋安然伸出手來,“你好,我是蕭然。”
宋安然一臉懵相,原來小然是蕭然啊,那她和蕭儼是什麼關係,兄妹嗎?看着倒像是一個吃醋的女人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