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完的生活該是什麼樣的?
陸懿淨覺得可能就是這樣的,沒錯,悠閒的,無所事事的。
席姿陸也會哭,也會想要有人來抱自己,但可惜懿淨天生就不是個特別感性的人,她沒有辦法因爲覺得這個嬰兒可愛就變身成爲她的老媽子,席姿陸哭的時候,她只會手託着下巴好像是在研究,又或許是好奇,好奇這個小孩子爲什麼總是哭。
也許這個小小的嬰兒也是知道了自己母親這樣的惡趣味以後,變得安靜了許多。
“她怎麼不哭了?”
月嫂有些汗顏,哪裡有盼着孩子哭的媽媽。
她抱着孩子要送去洗澡,懿淨用手指刮刮小嬰兒的臉:“你怎麼不自己走,要人家抱你,羞羞臉。”
月嫂心中繼續汗,心想着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需要有人抱的,如果你能走,估計醫院就炸鍋了,面上不顯,笑呵呵的;“孩子還小呢,要慢慢的會坐了,會爬了纔會走,走也有很多種,她距離走的時候還遠着呢。”
懿淨點點頭,她都沒有什麼好玩的,每天待在房間裡,不是看看風景,就是無聊的發呆,晚上她丈夫會到醫院來陪她,據說五天以後她就可以出院了,可還剩下四天,她需要做點什麼呢?
孩子又不陪着她玩,只會睡覺,小豬一樣。
席姿陸被抱出去行走的過程當中不僅僅是護士跟着,還有保鏢跟隨,防的就是餘露會出現,這個孩子一點事情都不能有,照顧孩子的月嫂倒是覺得有錢人可能講究點,這裡是醫院,哪裡會有人對孩子不利,這個年代也不存在孩子被掉包的情況,每天都送回她媽媽的休息房間呢。
姿陸寶寶剛剛睡醒,睡眼惺忪的,還是單眼皮,很清晰的單眼皮,眼睛倒像是她爸爸,溜溜圓,黑眼仁很大,睜開眼睛對着抱着自己的奶奶就是甜甜一笑,小孩子吃奶,身上都是香甜的味道。
纔出生的小孩兒鬧騰是正常的,姿陸昨天也是稍微有點不順就哭哭哭,哭了就有人抱,可惜幾個小時以後這項福利就被她媽給取締了,她爸呢又忙着對她媽獻殷勤,覺得小孩子太吵也不是很好,於是乎席姿陸小朋友哭着哭着就睡了,睡醒了以後也許是知道哭是沒用的,索性不哭了,難受了,餓了纔會哼哼幾聲,哭兩嗓子。
月嫂就喜歡這小孩兒,說實話絕對不是最漂亮的,但是很乾淨,長得白白淨淨的,這已經算是很好帶的了。
孩子洗完澡又接了回來,是可以在病房裡洗,但懿淨說了,自己因爲生她纔得到的福利,住這樣的房間,她鬧了她這麼一大圈,她還能享受特殊福利待遇嗎?不要從小就搞特殊,就給送下去了。
姿陸已經換過了乾淨的小衣服,不管之前買的合適不合適,現在穿在她身上的一定就是合適的。
有某品牌送到醫院來的嬰兒服飾。
“我抱抱。”
懿淨溜達了兩分鐘,小女兒被洗得乾乾淨淨的抱了回來,她伸手接過,月嫂的手調整着懿淨的姿勢,怕她不會抱,也是怕抱孩子的姿勢不夠標準讓孩子難受。
“都說我女兒好看,我也沒瞧出來哪裡好看,沒我好看。”
細細的觀察,她真的覺得沒有自己好看,好吧就是白一點,不過這不值得慶幸啊,看她將來是面臨什麼工作,萬一要是挖煤球的,或者是考古的,保證如果雪白的皮膚也會變成古銅色,嗯,一個弄不好還是非洲難民色。
如此一想,懿淨現在看着女兒彷彿就自動給眼睛補上了深古銅色色差片,這樣一看,就沒優點了呀。
沒她好看,沒她高,眼皮也沒她深,貌似和自己比臉,她完敗!
月嫂笑的無奈,哪裡能這樣說自己的孩子,小孩子小時候長得平凡一點挺好的,長大就漂亮了,她瞧着這孩子的模樣,將來差不了。
宋洋推門進來,手裡提着花籃,還有個玩具熊,很大的一個,倒是現在他現在的形象有些狼狽。
陸懿淨的那些話他可都聽見了,將東西放好,看看孩子,覺得哪裡都比懿淨好,這就是個小美女,她媽媽就連美女都算不上。
“恭喜你了。”
懿淨淡淡道:“別說恭喜了,有什麼好值得恭喜的。”
宋洋鄙視,添女難道不是喜事兒?
很想抱抱姿陸,卻覺得孩子那麼小,不敢下手,也覺得自己毛手毛腳的,現在小孩子這樣小,身體軟着呢,碰到哪裡就不好了,只是圍着看看,喝着牛奶,孩子的眼睛有點睜不開,眼睛睜着,但馬上就又要黏上了,小手一直伸,不知道想摸什麼。
“我去洗個手。”
宋洋進去洗手,回來捏捏姿陸的小手,什麼叫柔弱無骨,現在宋洋算是明白了。
這詞兒就是爲了放在孩子身上的。
那小手不算是胖,原本姿陸體重就不重了,宋洋看着月嫂:“這樣不會嗆到嗎?”
孩子都睡了,還喂,要是嗆了呢?
月嫂說孩子用力吸才能吃到,她現在不用力了就吃不到的,不需要擔心。
她們都是專業做這個的,如果還需要一個門外漢來提醒,她們的工作也就到頭了。
把姿陸放進小牀裡,孩子很快就熟睡了,她現在每天的任務就是醒醒睡睡,吃吃喝喝然後長大。
宋洋逗留沒有多久就離開了,席東烈不在,他和懿淨也沒什麼好談的,來醫院就是爲了看孩子,既然也看到了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小烈晚上給陸奶奶發了孩子的照片,孩子閉着眼睛睡覺呢,偷偷拍的,沒敢多拍,出生到現在只拍過這一張。
現在來看孩子,貌似和父母相像的地方不是很多,或者可以說像的地方太太過於零碎了,孩子不睜眼睛,你也看不見她的眼睛像爸爸,這樣的小模樣,瞧着說像是懿淨?
這些都是靠腦補的,自己自行填充。
陸奶奶拿着花鏡看了一眼就說像懿淨,陸爺爺笑呵呵的,反正他是沒瞧出來。
這孩子……
父母長得都挺好,不是說她長得就不好,只是因爲她父母都好看,難免會認爲她會青出於藍,更加漂亮,但是現在來看呢,不醜也很可愛,小臉看上好像就不如她父母了。
但是家裡人都不會這樣認爲的,看在眼睛裡,那就是比父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就是個小美人,依着陸懿淨來看,小家碧玉這樣的詞兒就是送給她女兒的,她不認爲這是不好的詞兒,相反的,她覺得很貼切,就因爲她小纔不能總誇她。
她就喜歡女孩子長這樣。
孩子笑的時候臉上微微的有坑,但那卻不是酒窩,臉型呢,也不像是爸爸的。
醒着的時候不是很多,即便醒着了,也不找媽媽去玩,對着誰都願意多笑笑,懿淨認爲她這是在收買人心,也絕對不會有人被她收買到的。
宋寧抱着姿陸,抱了就不願意鬆手了,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親孫女,但架不住這是個活物,她周圍沒有的活物,宋樂馨那孩子從來就沒領到過她的眼前來,任憑你多喜歡也沒用,席姿陸呢,是活生生的,能碰觸到的,現在就被她抱在懷裡的,怎麼瞧着都覺得好。
宋寧可不認爲姿陸是小家碧玉,相反的覺得比陸懿淨長得好看多了,覺得看過的小孩子都沒有懷裡的這個可人。
“叫奶奶,奶奶……”
懿淨懶洋洋的說着:“她這麼笨,現在聽不懂。”
宋寧就有點不願意,覺得陸懿淨說話嘴上沒把門的,想要發飆,卻想起來了,這孩子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她纔是那個兩旁路人,批評人親媽,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心裡狠狠用眼皮子夾了一下懿淨。
每天都會有人來看孩子,是的,專程過來看孩子的,護士也說這孩子怎麼可愛怎麼可愛,懿淨聽着就覺得這是完全看在大環境之下才故意誇她女兒的,到了晚上就給小丫頭唸經。
“人家只是隨便說說,當真就不好了。”
小烈才進門,放下手中的包,月嫂抱着姿陸到一邊,懿淨和他一起吃飯,晚餐都是一起吃的,他中午過不來,再說她人在醫院,他總是跑過來難免有人會亂寫,回家了怎麼看都行,犯不上故意在人眼皮子底下秀恩愛。
“等一下。”
小烈叫住月嫂,自己在女兒的臉蛋上親了親,親小孩子也是一件挺糟心的事情,孩子的皮膚太嫩了,他覺得自己也沒鬍子親了親她,說不定就什麼時候把孩子的臉蛋給弄紅了。
“想爸爸沒有?”
“她如果回答你了,估計你就嚇坐地上了。”
小烈笑笑,親完小的還要去親大的,懿淨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吃東西了,當然要努力去吃,月子餐其實也沒有想象當中的難吃,她覺得還好,有的吃就不挑了,席東烈也是相同的想法,忙一天回來,晚上能有吃的,就應該抱着感恩的心態動筷子。
他們倆纔開動沒幾下,宋洋抱着玩具熊又進門了。
懿淨挑着眉頭,這是打算把所有的熊都買下來嗎?
不然的話,他不是上午才送了一個?
宋洋講着電話呢,講了沒幾句懿淨沒忍住,嗆了一口,宋洋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小烈給她拍着後背。
宋洋臉上的表情頗爲嚴肅,聲音低沉:“youcan不can好好speak,no瞎bb,I‘m膈應。”
宋洋算是最入鄉隨俗的代表,去過幾次上中,講話竟然能抓到真髓,說是有個客戶就是涼州那邊的,具體怎麼發達,發達成了這樣這個也不去追究,只是這人呢,沒出過國,也沒有從事過和這些沾邊的工作,卻願意中文英文夾在一起說,有些時候發音都不準,給宋洋發信息也是這樣的,宋洋一直都好奇,對方一直切換輸入法累不累?
小烈怕拍懿淨,自己也跟着笑了出來。
宋洋送給那兩個人一記大白眼,知道什麼,他這叫打開國際市場了懂嗎?
他和什麼樣的人都能搭上線,這叫本事。
等宋洋掛了電話,懿淨就說他:“其實你是涼州人吧。”
學的這樣的精,她一個土生土長的人聽着都覺得一點都不違和。
警察在醫院也蹲了一天一夜了,根本沒發現餘露的影子,覺得是不是就逃竄了?
那麼聰明的人,沒道理就自投羅網,難道她不知道警察正在通緝她?
可B警就認爲餘露會出現,就像是過去他認爲餘露是兇手一樣。
餘太太已經回家了,傭人也跟了回來,不過她已經和餘太太打好招呼了,說是兒子要接她回去養老,說什麼養老都是騙人的,說白了都這樣了,還能繼續做下去嗎?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太太是個那麼要面子的人。
餘太太覺得太陽穴疼,手指按壓着太陽穴,她是個不肯認輸的女人,從警局回來後的第二天就打扮得很是得體的出席了朋友的畫展,家裡哪怕一堆糟心的事情,她依舊要撐着,讓別人看見她的笑容。
“你兒子是什麼樣的我還不清楚嗎?”
餘太太一開口,傭人覺得眼眶一熱,她那個兒子要錢的時候出現的很及時,指望他給自己養老?
別想了。
“太太,小姐也許是冤枉的……”
餘太太無奈,扯扯脣角:“我原本希望警察能給我一個說法,結果他們現在說餘露殺人了,還是殺的她親生父親,還要殺死我,你信嗎?”
傭人遲疑。
小姐有精神病這點,她也是後知道的,如果有這樣的病,她覺得什麼都是可能發生的,還有太太和先生瞞着不說……
“找到她,自然就什麼都明白了,不看到人,我什麼都不聽,什麼都不信。”
自己生的孩子,如果都不信,那就沒有資格成爲母親了。
傭人進後面給餘太太倒茶,就聽見裡面的傭人閒說話。
“小姐竟然是神經病?”
現在能知道的就都知道了,家裡人都是後怕,如果餘露真的發起瘋來,就算是殺了她們,是不是都不用負刑事責任的?
都不太理解餘太太和餘先生的做法,這種事情怎麼可以隱瞞?
難道你家的孩子是孩子,別人就都是路邊的草嗎?
餘太太等的有點着急,就親自來後面了,沒有錯過這些閒言碎語。
“太太她們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餘太太覺得頭暈暈的,過去她這個家,那就是完美的,誰不羨慕她?
她是誰的外孫女?
提起來誰都要說上一句敬佩的話,那是個人物,現在呢?
“我沒什麼放在心上的,讓他們都走吧。”
餘太太就想着整件事情,說是餘露的時間造假,她是開着自己的車偷停在了哪裡,然後偷偷返回家中殺了她父親,餘太太越是想,越是覺得頭疼,她頭疼的情況最近有些厲害。
餘太太讓司機送自己去醫院,醫生打電話給她,讓她來醫院一趟。
“我的情況是不是不好?”
餘太太問着醫生,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丈夫過世,女兒現在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身體出現狀況是能理解的。
醫生一臉的嚴肅。
“餘太太您吃的藥有帶來嗎?”
餘太太將藥瓶遞了過去,醫生長話短說,意思就是,她的藥被掉包了,雖然還是這個成分,但裡面有添加其他的東西,一開始也是沒有檢測出來,加上當時餘太太進醫院,以爲是吃了過敏的藥物,可能是自己本人沒有注意,但是現在檢測結果出來了,發現了很多細小不容易被人發現的成分。
也就是說,有人想餘太太死,這藥她每天都要吃的,短時間之內是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吃上半年或者一年也許是兩年,她會死亡,死亡的原因也查不出來是有人蓄意要謀殺她。
餘太太只覺得身體發寒。
這樣的手法絕對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家裡的傭人誰敢?
好好的害她做什麼?
那是誰?
餘露嗎?
她不信。
餘露怎麼會,自己和她講的那些她都明白,自己想讓她放棄席東烈,她不是也放棄了嗎?
她那麼聽話。
“餘太太,我們建議您報警……”
醫生看着餘太太急匆匆的離開,剩下的話嚥了下去,他覺得這個事情很嚴重。
餘太太開着車,她的注意力有些沒辦法集中,眼前出現幻影,她閉閉眼睛,努力將視線集中在前方。
警方所找到的證人,證明當天有替餘露開車過隧道的那個人現在依舊在正常工作,她聽說有人出錢想見她一面。
“是您要見我嗎?”
她有些不確定,眼前的人貌似自己並不認識。
“你認識這個女孩子嗎?”
女人看着餘太太拿出來的照片,謹慎的盯着她看:“你是誰?”
“我是她的母親,我只是想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
餘太太遞過去一個牛皮紙袋,女人看看那牛皮紙袋,慢慢的說着,她是幾點在什麼地方開車上路的,照片裡的女孩子都交代她做了一些什麼,其餘的她都不知道。
“你見到我女兒的時候,她有沒有令你印象特別深刻的地方?”
女人搖搖頭,然後拿過來牛皮紙袋,她已經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走了沒有幾步,她又返身回來,站在餘太太的眼前。
“我當時錄口供警察問我,她當天是否有佩戴十個戒指。”
餘太太深思。
餘露是很喜歡戴那十個指環,有時候是一根手指頭一個,有時候會疊戴,那東西她都不離身的,可是這個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案子的進展,有些地方警方並未全部告知餘太太,餘太太並不清楚,這十個指環就是警方破除餘露有時間證人的重大證據,證明開車的人不是餘露,大膽假設然後將代替餘露開車的人找到,事情水落石出。
餘太太給餘露打過電話,可惜餘露的那個號碼不知道是不是不用了,一直就是關機的狀態,有時候餘太太也會將問題想的更爲複雜一些,是不是有人要對餘露不利,綁架了餘露呢?
警察是天南海邊的就恨不得把餘露立即給挖出來,餘太太也想早點見到女兒,問個清楚。
*
餘太太讓司機將車開進醫院內,她這樣的身份出現在這個醫院也沒有什麼,陸懿淨住的那一層她進不去,自然是要傳話進去的。
懿淨的肚子才被裹上,其實她不太喜歡這個東西,覺得難受,但醫生和她講這是有好處的,沒有辦法,她只能聽醫生的話,正覺得不爽當中呢,外面有人來傳話了。
生完這孩子,她覺得自己萌萌噠,身上穿了一件粉顏色的襯衫,覺得襯得自己的氣色好極了,就恨不得每天拿着鏡子多照照自己,自己也不清楚,爲什麼生完孩子,自己的臉皮好像就厚了一點。
“餘太太想見您。”
傳話的人自然要把話說的清楚一些。
“見我?”
懿淨不知道餘太太想說什麼,她也挺好奇的,只是一個人而已,難道還能把她怎麼樣?
餘太太被請了進來,前段時間她是真的老的不行,這段時間氣色又回來了,自然不是養回來的,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怎麼可能就發生這麼大的改變,就說化妝品是個神奇的東西嘛。
餘太太戴着墨鏡進了病房,並沒有着急取下來墨鏡。
“聽說餘太太想見我?”懿淨開口。
她們總是這樣大眼瞪小眼似乎也不是很好吧,總要說點什麼吧,既然對方不肯先開口,她作爲晚輩,就先開個口。
餘太太神情有些複雜的看着陸懿淨。
她也說不好自己對陸懿淨是什麼心態,恨嗎?
關陸懿淨什麼事情?
不是她也會是別人嫁給席東烈的,席東烈想娶誰,這不是小說下載盡在糯米論壇自己能操心的,但說無感似乎也不是,因爲這個人將自己家攪的天翻地覆,即便兇手真的是餘露,餘露那麼多年都平安的走了過來,遇上陸懿淨就發瘋不止,陸懿淨一點錯都沒有嗎?
她不是爲自己孩子講話,對方身上多多少少總會有一點的錯吧?
“聽說你生了,恭喜你。”
懿淨客氣的笑笑,讓人給餘太太倒水。
“我不喝了。”
“那就別倒了。”懿淨馬上道。
其實她就是客氣客氣,她不認爲自己應該對眼前的人有點尊敬什麼的,你女兒差點坑死我,她懷孕的時候如果被炸到了,結果可想而知的,感謝對方不殺之恩嗎?
餘太太的臉色有些不好,覺得陸懿淨的家教有問題,不過她今天來也不是爲了喝水的。
“警察說我女兒是殺了她父親的兇手。”
懿淨抱着胳膊,醫生說她不能太累,也不能總是在地上活動,要適合而止,她現在準備回到牀上,看看餘太太,身邊照顧陸懿淨的傭人給她蓋好被子。
“所以餘太太現在是跑過來找我解惑?”
她又不是柯南,她能回答什麼?
應該是自己去找餘太太解惑吧?
餘露怎麼就那麼準確的抓着她的行蹤呢?
餘太太有些不滿,自己問話,她總是這樣嘲諷的口吻。
“我不認爲我的女兒殺人了,那是她父親。”
“這話應該對警察說,難不成餘太太打算說服我,然後帶着我一起去警察局,讓警察相信令媛是無辜的?”
除非她腦殘。
“席太太沒有證據的事情,你不能下這麼早的結論。”
懿淨點頭。
“是的,沒有證據,據說令媛當天開着車出門,卻坐着地鐵到會館的?既然行得正,又何必說謊呢?”
餘太太憤怒的起身,然後壓着火氣又坐了下去,她不和晚輩一般計較。
“我今天來不是爲了和你吵架的。”
懿淨點點頭,那是爲了什麼,你快點說。
她一個孕婦,實在有些折騰不起,很累的。
“我家餘露可能是被綁架了……”
懿淨拍拍手,門外的保鏢進來,“送餘太太出去吧,我準備休息了。”
懿淨對着餘太太禮貌的笑笑,然後就躺下了,是不是餘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相信不相信,你認爲不是,那就不是,自己騙着自己玩還是挺好玩的。
警察也收集到了一些過去餘露的信息,要麼就說這位餘小姐與衆不同,腦子很活泛,很靈活,得到過很多的獎,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神經有問題,警察都不相信的,順着醫生交代的順藤摸瓜,接到學校那邊發過來的傳真。
餘露現在會跑到哪裡去?
躲在哪裡呢?
肯定沒有出鏡,當然偷渡不是不可能發生,還是要做兩手準備,爲什麼覺得後者不太可能,因爲當天她跑的時間完全可以乘坐飛機飛出去,可是她沒有,那她留下來是打算做什麼呢?
餘太太被請了出去,懿淨就休息了,她最會的就是不用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
睡了一覺,醒過來都五點多了,小烈還沒有回來,席姿陸小朋友倒是睡飽飽了,睜着大眼睛看着媽媽的方向,也不知道能看見一些什麼,眨着眼睛,一下一下的眨着,賣萌。
懿淨站在嬰兒牀前,將女兒抱了出來,姿陸啊了一聲,當媽媽的把她穩穩的抱在懷裡。
“媽媽抱着你,就好像抱着一條胡蘿蔔糕。”
也是軟噠噠的。
小烈正好進門,就聽見了妻子的話,還別說,是挺像的,他都不敢下手。
“回來了。”
席姿陸出生兩天了,她爸爸只抱過她一次,一次兩秒鐘,等於上手碰了一下就離開了,不敢抱,懿淨把女兒給放了回去,姿陸哇了兩聲,好像有點不滿意,那意思你來抱我,繼續抱着我,抱緊我。
可惜她媽媽不吃她這一套。
晚上小烈和懿淨一同睡在她的牀上,這個牀倒是挺先進的,可以把人支撐起來,這點倒是沒什麼奇怪的,病人可以隨意的通過按鈕來調整自己想要的姿勢,頭頂上方呢,有一個架子,是固定電腦用的,也是可以通過按鈕來回的調節你想要的位置和舒適度,沒生之前大部分都是給產婦用來看看電影電視劇或者發發微博什麼的,比較方便,但是這個牀是個單人牀,就算是有富餘的地方,躺兩個人也絕對不是很舒服。
懿淨側躺,小烈抱着她,沒想做別的,就是想抱一會兒,好久沒有抱了。
沒生孩子之前,她對這事兒吧不是太理解,你稍微過格一點她就要離婚,沒孩子的時候小烈也沒覺得過的多輕鬆,人家是二人世界,他不知道自己這是幾人世界,好不容易懷孕了吧,小烈鬆口氣,爲什麼鬆口氣他也說不上來,反正覺得人給套住了,然後過了幾個月,發現問題大了,這懷孕是好,但也有不好,爲什麼不好,老婆懷過孕的都清楚,別人的老婆還能幫助幫助什麼的,他這個老婆他敢提出來什麼要求?
他就算是衝個涼水都不敢被她發現,萬一罵他無恥怎麼辦?
更加不要說什麼提出來手啊口的,他怕對方嗆死他,席東烈覺得君子或者柳下惠一類的形象就千萬不要隨隨便便的培養,你把這種形象弄的根深蒂固了,想要改變一些,就很難了,就比如他,只能端着正經的臉,坐在雲霄上裝情聖。
裝情聖的日子都是苦兮兮的,坐懷不亂,不能有齷齪的思想,席東烈覺得自己可以出本書,書名就叫做,我當情聖那些年。
如果他是真的情聖那就好了,就不存在這些問題了,他有需要,他不是情聖,會有衝動的。
抱着抱着吧,其實腦子裡也沒亂想,問題人有時候就是會這樣的,飽暖還思那什麼呢,誰知道怎麼心思就開始集中到這上面來了,心跳的就有點快。
“你熱嗎?”
懿淨問他。
能感覺得出來他心跳有些不正常,熱嗎?
席東烈怕自己說出來真相,她會用磚頭拍他一臉血。
“我不熱。”
懿淨就有點睡意,生完孩子她覺得身體好多了,真的是感覺好多了,沒有懷孕時候的難受那就是好,現在想睡就能睡得着,這就是好。
準備翻身,翻了過來,手無意識的碰到了他的腿,小烈個子高,腿彎着,懿淨碰到了。
碰到了?
小烈擰着眉頭,應該沒碰到吧,她沒反應啊?
懿淨心裡也糾結,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有點問題,對方是知道她知道了呢,還是不知道她知道了呢?
這是個值得深究的問題。
醒還是不行?
也知道他很難爲,她現在如果提出來要幫他,他會不會打她?
會不會認爲她被鬼上身了?
生完這孩子,真是給她開了另外的一道門,好多事情現在懿淨都不願意去想了,過去看的那些書她敢說現在依舊存留在腦海裡,恐怕這輩子她都沒有辦法忘記了,怪就怪自己小時候看書不挑,看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影響到現在,退一步來講,現在孩子都生了,她是孩子的媽媽,躺在她對面的這個是孩子的爸爸,你說這孩子怎麼來的?
那些講多了就是矯情。
小烈想自己應該清清喉嚨然後找個藉口就下牀是了,可惜還沒有反應之前,懿淨動了,手按在了他剛剛不冷靜的位置上,席東烈的臉現在是大醬色。
他覺得不至於吧,就因爲他有點反應,所以她現在要翻臉了?
“我幫你?”
懿淨說的特別的真誠,小烈下意識的回答:“不用,謝謝。”
然後就沒然後了,徹底都消停了。
他的身體就是如此的誠實。
陸懿淨能感受到,因爲她的手在這裡,她頭上冒着黑線,有些尷尬,這尷尬又不知道要怎麼去化解。
懿淨睡着了,小烈就在下面看着她,睡不着。
其實娶的這個老婆吧,不完美,存在很多的缺點,可以講,他娶了別人不見得就會比現在過的差,但別人不是陸懿淨啊,她有缺點,他也稀罕她,看見她就想微笑,讓她感受溫暖。
夫妻這事兒吧,他自認就沒協調融洽過,但說不融洽吧,似乎又有點冤枉她,只能說每個人的身體不動,感受不同,對一件事情的樂趣大小也不同,他覺得這項遊戲有意思願意天天去坐,過癮,不見得別人就會這樣想。
抹了一把臉,準備洗洗就睡了。
轉眼就要到了陸懿淨準備出院的日子,一大早家裡的傭人就過來收拾行李了,行李已經收拾的七七八八的。
“救命……”
有護士聽見有人喊救命,覺得很怪,怎麼是在樓梯的方向喊救命?在這裡喊救命?
儘管覺得狐疑還是走了過去,然後人被迅速的撂倒。
監控室已經看清了剛剛發生的狀況,裡面的人拿着對講機,說有個護士被撂倒了,儘管醫院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現在這棟大樓裡有警察,也有保安,這裡的保安並不是誰都能當的,控制機房按照屏幕上的人移動通知相關單位,上面的護士緊急出動,然後按下緊急按鈕,各層的大門開始緩緩關上,關門以後就算是各層的護士都不能隨意的走動,需要特製的卡片才能開鎖。
懿淨纔剛剛出病房,保鏢立即護着她回到房間裡。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保鏢說現在還不清楚,有個護士被襲擊了,現在不確定到底是誰,但安全起見,陸懿淨現在不能走動。
警察快速的行動,餘露落網了。
警察都納悶,這樣一個高智商的神經病,爲什麼最後會以這樣的場面來迎接結局呢?
餘露被帶走了,陸懿淨在保鏢和家裡傭人的陪伴下上了車子,司機都不清楚發生過什麼,因爲整棟大樓剛剛封閉,外面一點消息都得不到。
“你爲什麼要選擇今天出現?”
B警覺得還有陰謀,不然她能逃這麼久,爲什麼突然這樣輕鬆的就被抓獲了?
餘露手上戴着手銬,似乎也不是很怕,笑眯眯的。
一般的犯人,絕對沒有餘露這樣的滋潤,她好像什麼都沒有做過,只是出去度假了一樣,臉上一點滄桑都沒有。
“我爲什麼不能出現?”
“餘小姐請問……”
警察詢問餘露她父親出事的那天她在哪裡,當時正在做什麼,餘露笑笑。
“我在去見宋寧的路上,你們不是都知道嗎?”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交代?”
“呵。”
餘露扭着頭,其實她知道今天自己會被抓,但是抓到她又能如何呢?
“餘小姐你的時間證人已經破掉了,發生兇案的時候,根本不存在任何人能爲你證明你是清白的……”
“我要見我媽,我要見我媽……”餘露扯扯脣,然後手慢慢的向上,警察擰着眉頭,她打算做什麼?餘露的笑容很古怪,笑容一點一點上升,眼珠子瞪得老大,突然鬼喊鬼叫了起來,歇斯底里。
警察怎麼讓她安靜都沒有辦法,他們敢確定餘露就是故意的,她裝瘋。
“就讓她躲過去?”
B警點了一根菸,沒想到到這裡還沒有完。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按照餘露剛剛和他對話的狀態,他覺得餘露並沒有精神病,至少已經好多了,當時殺人她也並未犯病。
人就在局裡,現在卻有些棘手。
請了五名精神科醫生爲餘露作出深入評估後,其中有兩位認爲餘露是間歇性神經病,這種病要看她作案的時候有沒有發病,兩個人同時認爲餘露作案只是爲了滿足自己不正常的需求。
當然餘露對不同的專家供詞也是有出入,其中以爲專家認爲餘露的智商甚高,有故意說謊誤導專家之嫌。
精神科的醫生要做很多的心理測驗,警察覺得麻煩也沒用,
餘露的母親並未露面,她的反應倒是弄的警察有點摸不到頭腦,她不是一直深信她的孩子並沒有殺了她的丈夫嗎?
餘露嘴裡根本就什麼都問不出來,警方着急生氣都沒用,案子破了,卻不能馬上告她,她那天爲什麼會出現在醫院?詢問的過程當中,她就發病了,當然他們都覺得餘露是裝的,她根本就好了。
餘露的醫生也有被請來喝咖啡,但是這個他真是不好說,因爲餘露他一直都認爲沒有好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