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東烈和紅燒肉就結下了這樣的情緣,宋洋也不過就是碎嘴那麼一問,說的又隱晦的很,結果席東烈的胃翻江倒海,聞紅燒肉色變。
因爲陸懿淨在Daisy家住了那些天,Daisy又是個很健談的老人,她和陸懿淨成了忘年之交,當然Daisy有自己的偶像,她的喜好不在乒乓球上,後來因爲喜歡懿淨慢慢也看了一些,卻被鄭敏給征服了,一老一小總有聯繫,打比賽到國外的時候,Daisy還被陸懿淨帶着介紹給了鄭敏。
1月25日子,世乒賽進入到了正賽的第一天爭奪,中國隊首場迎戰白俄羅斯隊,當時的趙晨晨是第三個登場,並且以3:0戰勝對手。
今年值得一提的是,這是趙晨晨的第五次出征世乒賽團體賽,她的成績已經超越了大滿貫得主胡曉萍的四次參加團體世乒賽的記錄,而且也追平了陸懿淨五次參加賽的次數。
現在隊內,媒體最熱的大紅人非趙晨晨莫屬,鄭敏呢,眼見着婚禮逼近,並沒有將婚禮推後,那個男人現在全心全意的在等待着她,她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平衡打球和婚姻。
陸懿淨髮揮依舊一般,好像從傷了以後恢復的情況一般,所謂一般就是恢復的很平常,沒有波動,球還是這個球,人還是這個人,技術水平依舊是這技術水平,卻缺少了一點點的激情和澎湃。
就好像堆了一堆的乾草,明明見火就該全部燒着的,結果她在有條不紊的燃燒着,不夠壯烈,趙晨晨的那一堆乾草呢,瞬間就崩塌,全部都是火星子,比較起來,陸懿淨依舊是過於淡定,淡定的叫人蛋疼。
所謂的千年老二,現在眼見着就要奔着老三的位置去了。
嚴肅也是火大,他就特別的想踹陸懿淨,這丫頭狀態絕對都沒有拿出來。
狠勁沒有給逼出來,也是對手的原因,這幾次比賽,侯宇沒有撞上,金有美也沒有撞上,對手強些呢,她自己的實力狀態也能發揮的更好些。
但要顧忌陸懿淨的身體,所以嚴肅也是忍了多少次了。
這白天的球叫她給打的,打的自己都差點睡着了,你以爲自己是削球選手呢是吧?
嚴肅對着陸懿淨招招手,陸懿淨墨跡啊。
墨跡半天就是不過來,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就是不過來嚴肅這裡,嚴肅是想和她談,立馬就嘰歪了。
“你過來。”
口氣也不是怎麼好。
懿淨是能看出來嚴肅有點火氣的,問題她表現的不着急,和她平時打球一樣,嚴肅這火就更加打了,什麼叫泰山之前不動於色?說白了就是滾刀肉,他需要的是興奮,需要的是激情,需要的是她活起來,別和個殭屍似的,也不要活死人。
“你這球怎麼打的?”
陸懿淨笑了。
被問的笑了。
白天的時候她打球其實狀態不好,她的那個時間找的有點太不合適了,一直犯困,一直集中不了精神,加上她的對手實在技術水平和她還存在一定的差距,沒好好打,就想着嚴指晚上要收拾她,結果真來了。
嚴肅就說,她的實力不該是這些的,趙晨晨狀態好是好,但趙晨晨的好技術也爲她帶來了一些弊端,自己的技術在逐漸的被人摸透還在被模仿,你可以打出來這樣的球,你可以這樣的技術化,下面存在比你更加年輕的隊員,比你更有靈活性的隊員,全國選拔,選出來的選手能進入到國家二隊,國家一隊,實力水平能差到哪裡去?
特別是趙晨晨的身高問題,她不算是很高,一米六2左右,但國家隊有些教練是比較喜歡陸懿淨這樣的先天天賦的,就是所謂的身體條件,個子高,一米七多打一米六多,兩個人用的打法相同,你覺得誰更加佔據有利的一方呢?
加上趙晨晨的身上也是傷病不斷,現在的國家隊你拎出來任意的一個人都是一身的病,不只是陸懿淨一個人這樣,不過大家都在撐,到了這塊生病是正常,沒病是不正常,看誰撐得過誰,離開了再回來付出的就需要更多了。
這些都是嚴肅早就看見的弊端,當然了辛格有辛格的帶法,當初嚴肅還說胡曉萍身體條件不行呢,那就是這個小個子打倒了多少的高個子,也許趙晨晨就是胡曉萍第二呢,這誰都是說不好的。
嚴肅是吹鬍子瞪眼睛,如果他有鬍子的話,一定就噴到頭頂去了,真是氣的五臟都綠了。
要是打陸懿淨一頓,能把她的狀態打回來,他一定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他帶隊員肯定是爲了出成績,但是出成績意外還需要一些其他的東西,這是教練額外付出的,現在他付出了,結果這丫頭和他嘻嘻哈哈的。
陸懿淨也不是真的要起嚴肅,但莫名的就是覺得很輕鬆,自己緊張不起來,可能對手太弱了一些。
嚴肅說什麼,她就見招拆招,反過來還安慰嚴肅,不安慰還好一點,一安慰氣的嚴肅手都抖了,是真的抖了,氣的渾身亂顫。
你要是說她不行吧,她反嘴,她是真的還口。
“你現在這樣打,早晚會吃虧的,心態上要吃虧的。”嚴肅說。
陸懿淨還是慢條斯理的,吃着瓜,她也不急,等着嚴肅慢慢說完,嚴肅看着她那個小嘴一動一動的,還有心情吃水果呢,差點腦溢血,沒直接躺地上。
“你的對手很牛逼,你到底清楚不清楚?”
嚴肅大聲的喊。
陸懿淨一副淡定的不能在淡定的樣子,這副死樣子如果鄭敏看見了,還會想脫鞋來抽她的。
“我不怕和牛逼的對手過招,因爲我確定最後她肯定沒有我牛逼。”
嚴肅是徹底頭頂冒煙了。
郭政是過來找懿淨的,聽見懿淨的話,在看看嚴指導的臉色,郭政覺得自己再不出手的話,可能嚴指導今天老命就交代在這裡了,對着懿淨勾勾手,趕緊出來吧,給氣躺下了怎麼辦?
嚴肅恨得牙根都癢癢。
“你要是敢在這樣打球……”
嚴肅訓完陸懿淨,這邊的比賽也差不多結束,趙晨晨的成績很亮眼呀,陸懿淨心想着,我得認真的練練了,教練發話了,他想要的比賽自己就得拿下來啊。
此時國家隊已經又進了新人,這個新人就是所謂的模仿趙晨晨的打法,現在看起來的話,效果不是很明顯,趙晨晨依舊一枝獨秀。
回去集訓然後繼續參加比賽,走馬觀花一樣,根本就沒的休息,依舊是女團塞,這一場趙晨晨被安排在了第一的位置出場,這一次的比賽又來到了廣州,對手呢,就是現在風頭很強勁的新加坡女隊,可以講,現在的這支新加坡女隊,真的是在王文正去了以後,實力壯大了起來,空前絕後的強,看看她們的當家一姐侯宇的實力就可以想象得到。
趙晨晨是作爲先鋒的位置來打,打的對手她也不陌生,就是新加坡一姐,侯宇。
今天的趙晨晨狀態有些不好,或者說不是她的狀態不好,而是侯宇的狀態好之又好,幸運女神不會永遠待在一個人的身邊的,現在它來到了侯宇的身邊。
之前那麼多的專家都是對趙晨晨報以希望,就像是曾經對懿淨一樣,他們是希望一個人能火下去,大火下去,真的達到胡曉萍的那種競技狀態,或者是鄭敏巔峰時期的狀態。
趙晨晨的打法不只是國家隊自己的隊友在研究,國外的隊也是一樣的在研究,侯宇這場比賽就彷彿把趙晨晨捏在了手心裡去打,趙晨晨焦躁的毛病現在就開始一一浮現。
出現第一個問題隨之而來的就會是各種各樣的問題,前兩局被侯宇拿下,打成了2:0,趙晨晨一局都沒有,辛格也是着急,在給趙晨晨講,但是她真的是老毛病又開始犯了,或許說運氣不夠,第三局依舊敗了下來。
0:3首戰輸給了侯宇。
其實兩個人的實力是不相上下的,但明顯趙晨晨打的就是很吃力,心態也不是很好,急於贏球,顯得很是心浮氣躁,明明該拿下來的,就因爲她的心浮氣躁轉手就給了侯宇機會,大部分都是進攻,很少防守,連連失利。
五套在乒乓球比賽之前進行的是跳水比賽,跳水這個項目在國內也是非常受老百姓歡迎的,確實這兩項我們國家都很強,看的很是舒心,看完跳水,一般的不太困的也就把乒乓球給看了下來,覺得打的還是蠻有意思的,結果誰能想到,第一場就打成這個樣子。
對於趙晨晨自己而言,那種沮喪就沒有辦法形容出來了,誰上場打球都是爲了打好球的,都是爲了展現自己更好的競技水平,誰能料到會發揮成了這樣子,好像她走哪一步侯宇都預料到了。
打的趙晨晨非常的喪氣。
當時的辛格心頭一凜,侯宇明顯就是因爲上次敗給了趙晨晨回去下了功夫,可眼下這已經都成了事實,也只能接受,辛格安慰着趙晨晨,趙晨晨是落淚了。
自己最近這一段,這一年她也付出了很多,打的很拼,但是這樣的結果,完全就不是她想要的。
沮喪!
披着毛巾就下場了,打的自己很怎麼說呢,有些心灰意冷。
現在先失一分的情況下,要怎麼去打?總教練開始排兵佈陣,第二是派陸懿淨還是鄭敏?
說實話他對陸懿淨並不是很好看,之前的球打的,他不放心把這個重任重擔交到陸懿淨的肩膀上,還是鄭敏。
老將鄭敏作爲第二個出場的扛旗的人,這個旗她要是扛不起來,真的到了陸懿淨的肩上,說不定就是什麼樣了,武濤和鄭敏一直在說這個戰術的事情,如果這一局在輸的話,中國就要準備五局的打算,當然如果陸懿淨的那一局也輸掉的話,那麼新加坡也不用五局了,直接就拿到成績了。
鄭敏精神上倒是沒什麼壓力,也不緊張。
什麼叫老將,爲什麼武濤在關鍵的時候會選擇鄭敏排在這樣的位置,他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鄭敏的風頭依舊很盛,打的對方沒有辦法,沒有底氣,實力上相差太多,如果今天對戰的人是侯宇的話,也許鄭敏會贏的稍微的放緩一些,但可惜她的對手不是侯宇。
陳家現在是幾乎場場球都看,只要有陸懿淨的比賽,都是全程看下來的。
陳姥姥看的是趙晨晨打的第一場,她也喜歡趙晨晨,覺得這個小女孩兒怎麼可以這樣的強,招人喜歡,相對來說鄭敏真的是成名太久,陳姥姥就不太喜歡那種很有名氣的人了,結果趙晨晨這球打的,她心臟受不了,看不下去了。
直接關了電視機,想着明天起來在問結果吧。
鄭敏的男朋友依舊到了現場,給了她最大的支持,凡事他能親自到場的,他就一定出現,老婆第一。
沒有歡呼,沒有雀躍,就只是偶爾眼神上的一種碰撞和交流,你放心的打球,萬事老公在背後給你撐着,你只要心無雜念的去喜歡自己所喜歡的東西就好,其他的都不用你來負責。
鄭敏打勝的一瞬間視線溜到了他的臉上,也僅僅就是那麼一下,然後很有風範的在收拾自己的東西,這種勝利對她而言不需要歡呼。
第三個出場的人自然就是陸懿淨。
上了場開始做熱身運動,和對方試拍子的時候,看得出來她的肩動的角度很大,看樣子今天的狀態是有了,當然也只是現在看着而已,打起來誰也不清楚會發生什麼。
陸懿淨很清楚嚴肅要的就是這場比賽,那麼她的目標就是拿下來這場的比賽成績給嚴肅。
之前把嚴指給氣的都要得腦血栓了,打一巴掌總是要給一個甜棗吃吃的,不然真的躺下了,怎麼辦?
今天的陸懿淨打的很認真,哪怕對手和她實力差了很多。
無論什麼樣的球,她全部都能檔回去,有人誇她的防守就像是一堵牆,那時候有很多的人不以爲然,真的是一堵牆的話,還會失分嗎?中間打成這樣子,也沒有拿到所有的冠軍不是。
席東烈依舊看的是轉播,他沒有機會出去,雖然他很想。
半夜還在公司,就看着。
他一直覺得懿淨很強,是真正的那種強者,無論是她的內心還是她的行爲舉止,她也深深的認爲自己很強,這是一種自信和驕傲。
嚴肅坐在場邊,他沒有像是辛格那樣,這場球該說的他都說了,就自己不說她自己也應該是明白的,現在和她講什麼也是多餘的,她心裡都是有數的,拿下來就是應當應分的,拿不下來那纔是她的錯。
今天的這堵牆變成了真正的牆體,這牆向上無限的高,向下無限的深,向左無限遠,向右無限遠,這是什麼概念?
就是無論對手打高打低打左打右打不死陸懿淨,她全部都能給回過來,她的拍子就好像是黏在你的球上一樣,打不死,打不崩潰,最可恨的是,你看不出來她的心理波動,這點很無奈。
對方也試着喊了,加強自己的氣勢,試着叫自己興奮起來,可只要一對上陸懿淨的那副死表情,加上她的球,自己也沒有辦法了。兩場球被鄭敏和陸懿淨給搶了下來。
無須打滿五場。
最後一分,陸懿淨淡定的拿了下來,全場歡呼,最後的掌聲歡呼聲全部都送給了她,掌聲如雷,闊別已久對她的期待,尖叫聲。
“陸懿淨!”
她和對方的選手握手,然後蹲在地上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袋子的拉簾都沒有劃上,拎起來自己的包準備退場。
記者是追着她退出來的路線,今天的這場球是不是意味着陸懿淨又回來了?
現場這樣的氣氛,她有什麼感覺?
記者採訪陸懿淨,說今天的掌聲如雷全部都是送給她一個人的,她感覺激動嗎?
懿淨覺得莫名其妙,前面有鄭敏,後面纔是她,怎麼就變成了都是送給她的了?
“場館裡有這麼多的觀衆,如果沒有掌聲是不是就顯得太糗了。”
陳姥姥早上起牀,去兒子家問比賽結果,她以爲還有第五場呢,當時電視裡的解說也是這樣講的,說第五場的話,趙晨晨是還要出戰的,那陳姥姥就喜歡趙晨晨嘛,懿淨的喜歡就不用說了,這是親人,是不一樣的。
“媽,昨天沒看完?”計春華也在做早餐,給陳姥姥已經備下了一份。
“看的心臟疼,就沒敢看,比分呢?”
計春華說中國隊贏了,鄭敏和懿淨後兩場打的太棒了,她一個不愛看球的人都看完了比賽,覺得小淨的這點狀態又回來了。
陳姥姥這心就放在肚子裡了,不過她覺得趙晨晨很可惜。
小女孩兒打的那樣的好,怎麼會比分就是拿不下來呢?
“媽,我給你準備早飯了。”計春華見老太太要走回去,連忙喊了一聲。
“不用,我自己有手有腳的。”
陳姥姥現在依舊靠自己,只要自己能動,就靠自己,不靠兒女,兒媳婦再好也不是親生女兒,親女兒還不一定能靠上呢。
“我都做了。”
計春華嫁進來,和婆婆沒紅過臉,當然你說鬧不愉快其實也有,不過她都忍了,可能陳姥姥也是忍了,舌頭和牙齒還動不動打架呢,不是親母女,有些話就不能出口,親媽的話,傷了馬上還可以復原,但婆婆不一樣。
對婆婆的話,別說什麼當成親媽一樣,這樣的還是少數,能做的自己視力範圍看見了就順手帶一帶,也不是天天她都給婆婆做早飯,既然今天起來的早,就給帶上一份,在丈夫心裡,在女兒的眼裡刷個好分。
“你說你,我自己有手有腳的。”
“這不是媳婦給做的嘛,味道不一樣的……”
陳姥姥就打趣說,哪裡味道不一樣啊?是多了山珍海味啊,還是多了其他的?
*
席東烈的手指撐着自己的臉,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採訪這是今天看見的,昨天看的都是比賽,完全符合陸懿淨的個性,是啊,那麼多的人,如果沒有掌聲那多麼糗啊。
忍不住的笑出聲。
“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搖搖頭。
因爲她,害得自己一起牀心情就這樣的好,這樣的瑩潤,心臟的位置被充滿了一種東西,就像是鴿子媽媽養育了小白鴿,小白鴿白白的一團兒,展翅迎風高飛,你看見那一團白色的美好心情。
如果說席東烈的感覺是高興的話,那麼陳如是呢?
陳如是盯着電視看了好久,然後把遙控器拿着重新看,過了很久很久,她才深呼吸一口氣。
電視鏡頭聚焦在陸懿淨說,沒有人給加油那多糗啊,陳如是反反覆覆的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怎麼樣的卻也看不夠。
坐在沙發裡,這樣的天氣卻是她最討厭的。
席東烈的秘書難爲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是真的大氣都不敢出。
席先生的事情她不瞭解,但宋樂馨……
“他不在裡面嗎?”樂馨問,她笑着問。
大家都在傳,說是宋義海的女兒進神經病院了,因爲席東烈,當然嘴毒的人說,你愛人家還不許人家不愛你?這樣就瘋啊?那豈不是追不到的人都瘋了?
這玩的就是強制吧。
“請稍等。”
席東烈一聽見說宋樂馨來了,也是比較頭疼,他真的不太願意見樂馨。
“讓她進來吧。”
秘書掛下電話,請宋樂馨進辦公室,宋樂馨的臉色憔悴了許多,穿了一條淡黃色的連衣裙,卻不在顯得滿身的朝氣,反倒是有些暮氣沉沉,進了門也看不出來她臉上的悲喜。
“給宋小姐來杯……”
席東烈看着宋樂馨。
“給我一杯水就好。”
等到秘書將水端了進來,爲他們帶上辦公室的門,席東烈還沒猜出來今天宋樂馨又是爲了什麼,樂馨開口了。
“過去是我胡鬧了,我最近想通了很多,對不起了小烈,請你原諒我。”
樂馨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她的愛情並不在席東烈的身上,不在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上,當然也不再宋洋的身上,因爲她也不愛宋洋。
席東烈:……
這樣子真的叫他有些不適應,樂馨就是這樣,自作主張的決定了,她就喜歡他,然後現在跑過來告訴他,她做錯了,他能信嗎?
臉上的表情寫滿了驚訝,看着宋樂馨。
樂馨的眼淚流了出來。
“我是說真的,我放棄了,以後我們還會是朋友吧。”
席東烈就像是試圖從樂馨的臉上看見什麼情緒,但什麼都找不到,她的手握着手,兩隻手握在一起,好像在給自己力量。
她以死相逼的次數真的太多了……
“當然是朋友,如果你拿我是朋友的話。”
樂馨擡頭,她覺得小烈是個好人,她這樣的逼他,那樣的說陸懿淨的壞話。
“我有看她的比賽,比我好很多……”
樂馨願意讓自己去承認,每個人眼中的那個人都是獨特的,即便她真的不如自己,但她是小烈眼中的獨一無二,那就是不同,更何況人家是那樣的優秀的運動員。
樂馨來的很奇怪,只是爲了來講這一句好像。
不管外人是怎麼想的,樂馨終於的想明白了。
她不想繼續下去了,儘管奶奶依舊在勸她。
她看見了姑姑的苦處,看見了母親的悲痛,也有看見父親的無奈,她不能在繼續丟人下去了。
真的冷靜下來回頭去瞧瞧,自己過去怎麼是那樣的恬不知恥?所有人都抱成團的在看她的笑話吧?
拿起來電話:“你幫我訂張機票。”
秘書小姐快速的記錄了下來,卻也提醒席東烈,他在晚上六點左右有一場必須要出息的晚宴,對方是他的表妹,這樣的場合他不可能不出現的。
“我記住了,會趕回來的。”
宋洋來上班見他準備下班,覺得小烈可真是拼啊。
等明白了他要去哪裡,他準備收回自己的話,是泡妞很拼。
“你現在飛過去又有什麼用?她們已經比完了。”
不需要你出現,你出現了又能如何?
“我覺得我很快樂。”席東烈拍拍宋洋的肩膀。
很快樂?
快樂就快樂被,你快樂就每天飛啊?不累嗎?
“你表妹晚上訂婚宴,席東烈……”
“我會趕回來的。”
席東烈言簡意賅地道。
受不了!
他的心裡寫滿了受不了,就是想過去看她一眼,爲她鼓掌,至少不能讓她做一個沒有觀衆的人,不能讓她覺得糗。
如果有一份職業非常的適合他,小烈認爲自己適合當一個歌頌者,每天歌頌着她。
今天的天氣有些亂套了,淅淅瀝瀝的下着雨,他來的匆忙,秘書訂機票的時候只有經濟艙,爲了趕時間他只能乘坐,下飛機的時候這邊陰涼涼的冷,南方的冷是冷進骨子裡的,室外冷,室內更加的冷,溼冷,吹着你全身骨頭,拼命的往骨頭縫裡灌風的那種涼。
他只穿了一身格子西裝,打了一條深薑黃色的領帶,一下飛機,一出機場,就感覺到了這個城市的寒意,懿淨她們打比賽之前天氣都很好,中午暖的時候是可以穿半截袖的,誰知道受哪裡的冷空氣所影響,突然就變了天,莫名的冷成這樣子。
叫車也非常的不好叫,因爲天冷,所有人都選擇打車出行。
這樣的天氣簡直就糟糕透了。
席東烈落地,站在機場的大門,給陸懿淨打電話。
陸懿淨打完了比賽,她還能有兩天的休息時間,過兩天就是鄭敏的婚禮,邀請她當伴娘,儘管她推了,因爲她覺得自己穿裙子不漂亮,鄭敏一個白眼飛了過來,問她,如果她穿裙子還不漂亮的,那她覺得誰穿裙子漂亮?
當時郭政就拍着胸脯,說自己穿好看呀。
懿淨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她穿漂亮。”
鄭敏這個暴君,懶得聽她們的相聲,直接定了就是陸懿淨給自己做伴娘。
正巧在選禮服當中呢。
懿淨覺得這個太露,那個不好看,她的眼光簡直怪異之極,就沒有她能穿的衣服。
鄭敏沒有化妝,就素着一張臉,扯着婚紗就跑了出來,對陸懿淨已經無非的無語了。
“哪一件不能穿?”
席東烈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進來的。
“喂……”
她知道是誰,明顯對方也一定知道她是誰。
不然就不會有這通電話的行成了。
“我現在人在廣東,要不要見一面?”
懿淨愣:“昨天有來看比賽?”
他自己講是她的腦殘粉。
現在陸懿淨也認爲了他確實是自己腦殘粉。
在送她進電梯的時候,席東烈所講的那些話,都要哭了。
陸懿淨這人神經很大條,席東烈不是要哭了,他只是感情到了一定的位置,他講的是激動,結果人家覺得他是腦殘粉到了極點,作爲被他腦殘的,總是要配合一下的,畢竟欠人家良多。
席東烈哭笑不得。
“沒有,在電視上看的轉播,你人在哪裡,我想見見你。”
他特地來,就是爲了告訴她一件事情。
“噢。”
懿淨掛了電話,鄭敏問她是誰,看着也不躲避,一定就是普通的朋友了。
“腦殘粉。”
席東烈打車過來找她們,鄭敏和郭政她們已經回酒店了,伴娘的裙子都已經選擇好了,只剩下陸懿淨,她和席東烈越好了。
這附近正好有一家的茶樓,她覺得味道不錯,陳菲和她講過,她知道席東烈可能喜歡吃一些廣式茶點之類的。
她站在下面去等,等席東烈的車,穿的倒是蠻多的,運動服外套,老遠就一眼看見了她。
說會穿衣服,那這裡面就一定沒有陸懿淨。
她都是瞎穿,平時總是運動服不離身,輕易都不帶換件衣服的,似乎在低頭看着什麼。
她的前面有個媽媽在領着漂亮的小女兒過馬路,孩子一直不停的提問,一直把那個媽媽給問煩了,對方說的話很快,懿淨沒有聽懂,拉拉雜雜的勉強聽出來個意思,也是靠猜的。
那小姑娘抱着媽媽的脖子回頭看懿淨,小姑娘的情緒很不高興,懿淨對着她笑了笑。
可惜小姑娘並不領情呀,哪裡知道她是誰,扭開頭繼續抱着媽媽的脖子,很快那對母女就離開了。
懿淨就覺得那個小姑娘很有意思。
席東烈覺得很詫異,因爲像是她這樣的個性,和這種成長的經歷來看,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陸懿淨會喜歡小孩兒,她應該是那種特別討厭孩子的人,一聽見孩子哭就會徹底崩潰的人。
席東烈對着她擺了擺手,懿淨笑着回了他一記,對於她笑了,席東烈似乎也並不覺得詫異。
懿淨說今天想吃他吃飯,見他穿的這一身,又覺得這樣穿不會覺得熱嗎?
又覺得過於正式了,顯得自己跟他家的丫鬟似的。
席東烈坐下,這是陸懿淨挑的位置,他覺得極好極好的。
“祝賀你。”
懿淨語氣懶懶的:“沒什麼值得恭喜的。”
如果每場比賽都值得恭喜,那就恭喜不完了。
“送你的。”
“這是什麼?”
陸懿淨看着他突然遞過來的一個袋子,她心中猜想着,不會是一袋子的橘子吧?
別怪她這樣想,她發現席東烈就是個橘子達人,特別喜歡送她橘子。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懿淨正色:“總是收你的禮物,這樣我心裡也會覺得過意不去。”
“那今天我宰你一頓狠的。”
陸懿淨搖搖頭,猜着包裝,等到拆開了,自己也是一愣。
是娃娃,很漂亮的大眼娃娃,好多個,很漂亮。
她承認自己看見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但他爲什麼送自己娃娃呢?
頭大身小的娃娃。“謝謝。”
懿淨覺得只是娃娃的話,應該不會很貴。
席東烈說這個娃娃眼睛拉一拉繩子就會轉四種不同的顏色,所佩戴的還有各式各樣的衣服,手提包還有各種色彩的鮮豔假髮。
“它叫Blythe,你也可以叫它小布。”
懿淨自己沒有買過洋娃娃,大概是她十多歲的時候,那時候和馬陽還在省隊呢,馬陽比較喜歡這樣的娃娃,不過沒有這個漂亮,那時候的娃娃就覺得已經很好了,價格在二三十左右,所以陸懿淨對這些娃娃的價格估計給的不算是很高。
“工作不忙嗎?”懿淨問他。
小烈已經是滿臉的笑容。
“我看見你接受採訪說,如果掌聲不熱烈的話,會覺得很糗,所以我就出現了。”
“你還真是個腦殘粉,我隨便一說的。”懿淨覺得無奈。
席東烈的心情大好,聲音跟着愉悅了起來,胃口也很開,叫了很多的吃的,兩個人慢悠悠的吃着。
吃過飯,她去結賬,就一如她一開始講好的,這頓飯她來請,小烈也欣然的接受了她的飯局。
“謝謝你這麼老遠跑了過來,送我的……娃娃。”
喜歡歸喜歡,但沒到愛不釋手的地步,真的覺得就是娃娃而已。
“你還要在這裡繼續逗留幾天嗎?”
她覺得席東烈的親戚很多,到處都是,什麼地方都有相熟的人,也許這裡也有吧。
“不,我還有點事情要趕回去。”
送了東西,緊趕慢趕又趕了回去,下飛機宋洋到機場來接他,將手裡的袋子遞給他。
他的衣服都在裡面裝着呢,如果不換衣服出現,他原本今天在公司穿的就是這身,人家會以爲他怎麼樣了呢。
“對了,我忘記和你講了,今天樂馨來公司找了我……”
席東烈快速的出了機場,宋洋的腳步一頓。
樂馨其實找了小烈以後,就來找了他,和宋洋說了很多,席東烈不能接受她的愛情,她也不能接受宋洋的愛情,過程結果都是一樣的,因爲沒有愛情。
樂馨說了很久,她也不覺得自己能配得上宋洋,他是個好男人,完全沒有必要在自己的身上停留那麼多的精力,早晚他都會找到屬於他自己的愛情。
簡單明確一點的來說,就是樂馨拒絕了他。
宋洋笑笑,重新邁動步子。
“是嗎?都說了一些什麼?”
“樂馨想開了。”
這是席東烈最願意看見的場面,原本樂馨也是個挺單純的孩子,她沒什麼壞心眼,就是一根筋,慢慢的明白了,心裡就好受了。
“那就好,女神見到你,很開心嗎?”
席東烈的步子一頓,宋洋差點撞在他的後背上。
“怎麼走着走着,就突然停下來。”他在抱怨。
真是,之前一聲招呼都不帶打的,害得他一頭就撞了上去。
“她開心不開心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很開心。”
宋洋送了席東烈一個白眼。
“幸好她只是打球的。”
宋洋就是比較八卦,比較好奇,好奇席東烈又送了什麼東西。
席東烈閉口不談,晚上是他表妹的訂婚儀式,儀式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隆重的,來了很多的人,他應酬完畢,自己躲了一個清淨,想着陸懿淨拿着娃娃的時候,問他,就爲了這些娃娃特意趕過來的?
席東烈的手撐着頭。
他並不是爲了娃娃,而是爲了她。
“怎麼躲在這裡?”
表妹也是想躲清閒,奈何今天是她訂婚,躲不得,恰巧就把這個躲清閒的人給抓了一個正着。
“恭喜你。”
表妹的臉上看不出太大的喜悅,你知道的現在這只是個儀式而已,她不太想結婚生孩子,可是有人急,有人急着要當爸爸,他們倆也鬧了很久,分手多少次了,都是因爲這個原因,分開了又捨不得,只能在一起。
“聽說你懷孕了。”
表妹的嘴巴能吞進去一個雞蛋,她懊惱的想着,一定就是那個嘴上沒有把門的傢伙,到處嚷嚷。
“我以爲你會很同情我的。”
畢竟她曾經的夢想也是獨身主義。
席東烈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表妹,只能說:“他很愛你。”
表妹說了一聲謝謝,她也很愛他,但是她不太想放棄工作生孩子,她覺得懷孕就是放棄工作,這已經影響了她很多的計劃,煩惱還在後面呢。
你愛他,又不能離開他,不能接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那隻能犧牲自己來成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