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 生命的領悟
楊醫生巡視病房去了!她們這些醫生可能白天都比較忙碌,看來只有晚上她們值班,時間才更加充裕。我來到醫院辦的板報處,看到了醫院所有醫生的簡介。楊朵朵,內科主任醫師,擅長中毒解毒病例分析。
我正在全神貫注地看牆上的這些簡介,突然,一隻手在我背上拍了一下,一個聲音從我背後傳來,嚇了我一跳:“老同學,在這裡偷偷地看美女啊!”
“你這傢伙,背後嚇人的毛病還沒有改?”我轉過身來給了他一拳。
他笑着說道:“怎麼樣?我們這位美女漂亮吧?那可是萬人迷哦,人見人愛,花見花不開,因爲她太羞花閉月了,哈哈哈哈!追求者至少有一個加強排。老同學是不是要去刺激刺激?”
我打趣地說道:“像我這樣其貌不揚的能夠排上隊麼?別逗了。你不是情聖麼?說話怎麼有點酸葡萄的味道哦。”
他說道:“算了,算了,別說我了,我已經滿腦殼都是包了,早就退出了。”
“一聽就是轟轟烈烈的故事,說來聽聽嘛!”我滿有興趣地要求道。
他情緒非常高漲地說道:“老同學如果你真的有興趣,我會毫無保留地全部推出,就乾脆,乾脆給你裸講吧。。。。。。”
我還真的收穫不小,真的要謝謝我的這位老同學,這麼詳細的資料簡直絕了!他完全無話不談,真的是裸講!裸講,這誰發明的詞兒,真要命,裸講!楊朵朵,主任醫師,擅長中毒解毒病例分析。有點意思,靠譜!號稱縣醫院科目專家。撰寫過這方面的科學論文,有幾年的臨牀實驗。
我忽然覺得自己食物中毒的原因開始在我腦海裡逐步清晰起來。聞魁父親的中毒死亡也在我心裡慢慢地雲開霧散,整個案件那麼縝密,細緻,完全是精心策劃,滴水不漏。要不是我意外嗅到那股淡淡的幽香,恐怕這個案件將永遠成爲一個不爲人知的迷。
我內心有些激動,卻爲楊朵朵這位才子佳人惋惜,她的前途應該是出類拔萃的醫學界的人才,居然走上了仇殺這條路。
《我宣判那些可惡的罪犯,讓他們下地獄永遠不得超身。》 這就是她仇恨的宣言。
她的相貌在我腦海裡面來來回回地穿梭,想到剛纔離開我去巡視病房時留給我的瞬間眼神,那種一閃而過的無助。真的,我真想放棄真相的揭露,還她一個應該有的燦爛,我真的不忍心她就這樣腰斬了,那本來應該充滿霞光的天空,怎麼經得起突然的電閃雷鳴。那嫵媚的麗影,應該給世間人類帶來視覺上的享受,我感覺自己非常迷茫,如果她示意,我是不是願意爲她犧牲我的職業?
冬天的氣溫像股票一樣,一路滑行,已經跌到了臨界。這已經是順風順水的事情了,它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像太空似的輕鬆自如的失重,不顧底線地奪路而去,它穿着綠色的衣衫,偶爾的飄紅,讓敬候它的股民們的表情定格在千姿百態的詫異之中。
寒風吹拂,人們在冬天的包圍之中走路都顯得笨拙,迎風而走的人們都把頭側向一邊。風兒不問出處地偷吻着人們的脖子,用調戲的方式消耗着人們的熱能。
我縮着脖子站在醫院綠化地帶中,呆呆地望着遠方,灰濛濛的天空告訴我,太陽被暫時屏蔽了。寒冷在準備着另一輪的俯衝。
兩顆高大的白果樹渾身掛滿了金黃色的葉子,黃燦燦地讓灰濛濛的天空稍微地感覺不那麼的單調。忽然,一陣風兒吹來,金黃色的葉子像蒲公英一樣飄飄灑灑地撲向大地,結束了它們最後的璀璨。
我輕輕地彎下腰來,撿起一片剛剛纔飄零在我面前的樹葉,它在我近距離的觀望下,顯現出一片枯黃,完全沒有了剛纔掛在樹梢上的金燦燦的那種感覺。難道它也忽然地蒼老了麼?世間的生命就這樣平淡地,悄悄地來,輕輕地去了麼?還是因爲它是單一的個體,削弱了那份集體的亮色?一個一個的問號在我心靈撞擊着,不等我說出答案,又匆匆地離去了。我想,那些答案都在人們的心中,每一個人都能用自己人生的經歷作答。或許,答案都會精彩不一。。。。。。
白果樹,它是古老的樹種,從恐龍時代一路走來,依然彰顯着它強勁的活力!它肯定在訴說着什麼?自以爲是的我們卻聽不懂。
一個四歲大的小女孩,模樣非常可愛,臉色有些蒼白,手裡拿着一片大大的梧桐樹葉子,對身邊的一個男人說道:“爸爸,我送你一片樹葉兒,你拿去當書籤。”
那個男人彎下腰來,抱着小女孩深情地說道:“謝謝你,孩子,爸爸謝謝你。”他眼睛紅紅的,淚花在眼眶裡面忍着,沒有掉下來。
小女孩伸出小手爲父親擦拭着, 她不明白父親爲什麼要掉眼淚, 問道:“爸爸,你怎麼了?怎麼掉眼淚了?”
那個男人說道:“沒有,是那討厭的風吹的。”
那個男人抱起小女孩,把那片梧桐樹樹葉兒拿在手中,在小女孩臉頰上吻了一下說道:“謝謝你,女兒,這是我的乖女兒送給爸爸的東西,爸爸一定要保管好它,直到永遠。”
是啊,大地衆生,何時何刻都有感慨。望着這對父女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眼前,突然心中領悟到了生命的可貴這句話深層次的含義,它並不是單單地只是活着。它應該就像那片梧桐樹樹葉兒一樣,還有着情感的傾注,還有着故事的融入,還有着深情的寄託。。。。。。
又一陣風兒吹來,更多的白果樹樹葉兒翩翩起舞着飄向大地,它們最後用盡了姿態,演舞着生命最後的跳躍,用金黃色的韻味給世間留下最終的烙印,宣告它們葉落歸根的輪迴,輕鬆自如地表達着生命的誕生和終結,來來往往,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