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離奇的中毒
我蹲守了那麼久,根本沒有對方的影子。看來對方不會再回來了,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我應該遇到了高手,這個女人具有非常老練的反偵察能力,只有這樣解釋,才能理解對手那種不留痕跡的從容不迫。想要去着手尋找的線索都走不通,她甚至連指紋都沒有給我留下一個,現場提取的指紋,都是死者的。除了那個不經意飄過我鼻息的化妝品的幽香,就再也沒有更多的東西了,我的對手非常吝嗇,她連絲毫的線索都沒有給我留下一點。
對於這個案子,我非常不安,聞魁的父親那裡應該有線索,我也經過了幾次的旁敲側擊,他就是一口咬定不認識對方,我僅憑懷疑和推理,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只能懷疑聞魁和他的父親之間有着蹊蹺,好像兒子的死的真相都沒有他企圖要隱瞞的東西重要,他彷彿寧願舍掉兒子死因的真相,都不會告訴我他的秘密。
沒有辦法,我從蹲守轉變成爲對聞魁父親的跟蹤,依然沒有得到絲毫有利的證據。他除了每天按步就班的生意之外,連接觸的外人都非常少,更不要說女性方面的打交道了。他去得最多的是一家咖啡屋,空餘時間多一點,他就會到那裡去坐一會。我發現他最愛坐在裡面靠近牆角的地方。一般選擇那種地方入座的人,表現都是比較拘謹,防範能力比較重的人。
這一天,我專門到聞魁父親經常坐的那個位子去感受了一番,想要看看坐在這裡的視野,或者思維的被眼睛接觸事物之後的感悟。
這裡可以非常自然地看見咖啡屋進出的所有來客,因爲身體靠着角落,有一種不用回顧的安全感。
突然,一種幽香飄來,注入我的嗅覺神經,我全身一激靈,整個人都高度興奮起來,這股幽香重疊了我記憶之中的那股殘留,深深地吻合在一種無痕之中。
我四下搜尋着,像獵人一樣,企圖捕捉那彷彿就在身邊的影子,巡視完所有的人員,除了靠近窗戶口的兩個女性之外,好像沒有理想的獵物等待我的追捕。我漫不經心地朝着窗戶口那裡走去,暗暗地仔細觀察着那兩位女性,與我心中的影子相差甚遠。我嗅了嗅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化妝品味道,不是那種幽香,因爲那種幽香非常特別,在我心裡刻劃出的感覺是高貴,典雅。她們的味道,相去甚遠,沒有那種三日繞樑的感觸。
我漫不經心地圍繞着咖啡屋走了一圈,那種幽香的味道再也沒有出現。我覺得非常奇怪,她絕對在這咖啡屋呆過,那種味道應該不會是人走後殘留在那裡的餘香,應該是從她身上飄蕩出來的味道。我忽然想起一位小個子男人,他剛剛離開這裡沒有多久,他就坐在我前面的一張桌子旁邊。我猛然醒悟,匆匆忙忙丟給服務員一張鈔票,也不去找零,大步走出了咖啡屋,四下看了看,那裡還有那個小個子男人的影子。我後悔極了,居然遺失了這麼一個重大線索。
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還會女扮男裝。我敢肯定,她來這裡完全是衝着聞魁的父親來的。難道我的行爲被她懷疑了?我只想到女性,完全忽視了男性。其實我進來的時候,經過她的面前,當時曾經被她的那雙迷人的眼睛吸引,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感覺那雙眼睛好熟悉,似曾相識。因爲她是女扮男裝,所以,沒有往深處猜想。我落坐之後,曾經感覺到眼睛被光線晃了一下,我太大意了,那應該是她掏出的鏡子觀察我的時候反射的光。她難道是在跟蹤聞魁的父親?
我感覺到了一種興奮,我終於重新捕獲了失去了的線索!我只要緊緊跟蹤聞魁的父親,她就會在我的面前原形畢露。
接下來的整整一天,我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聞魁的父親,讓我失望的是,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彷彿她在我面前是一個謎,而我的一切她卻瞭如指掌,我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居然被一個女性戲弄了。而這個女性是那麼年輕?好像跟那張遺像上的年紀差不多?我心中不由得一震,一種牽強的蹊蹺在我心中一閃,感覺彷彿兩個影子產生了天衣無縫的重疊。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是一種虛擬?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位骨灰盒上面的遺像應該是有些久遠歷史的塵封,而今天這位神秘的女性,應該不是過去的她,如果那樣,推算她的年齡,應該至少五十歲以上了!所以,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她既然跟蹤聞魁的父親,說明聞魁的父親應該跟這位女人有牽連,至少他應該跟遺像上的那位女人有牽連。就憑這一點,我就可以單刀直入地去問詢他,讓他開口。
我決定去找聞魁的父親,讓他說出他心中的神秘。
我來到他的家裡,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聞魁的父親居然在昨天晚上也走了!死因是中毒。中了什麼毒,正在檢驗之中。中毒的過程非常讓人難以理解,因爲這兩天,他連客戶都沒有去見,據說家裡也沒有來過客人,更沒有不認識的外來人員到他家裡來訪問過。家裡所有的人員都排查了一片,沒有值得懷疑的對象。他是怎麼中毒的?沒有外人,那應該就是身邊的人,但是,無論怎麼排查,都不應該是懷疑他身邊的人。老婆?一個根本尋找不出半點多餘心眼兒的人。傭人兼廚師,他老婆的拜把子姐妹,跟隨他們十幾年了,早已成爲了他們家裡的一員。而且她根本沒有一丁點兒的作案動機和理由,簡直非常離奇。
太不可思慮了!兇手她就在我的身邊,而且非常活躍,可我就是看不見她!只能感受,而且是那種非常飄渺的,虛幻的,幽靈似的那種感受!彷彿愈往前走,愈有一種陰森森的恐怖氣氛在向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