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別了想入非非
我都快三十了,春夢好像離我愈來愈遠,好吧,現實一點,那樣活着踏實。
其實我也有過春眠不覺曉的年紀,那種別夢依稀少女時代的陶醉,似乎愈來愈遙遠。我悄悄地告訴你,我只有暗戀過,沒有戀愛過。因爲我是一位姿色太平庸的女人,我的愛都是單數,沒有偶數,意思就是從來沒有兩人一起互動過。暗戀對我來說應該是老手,暗戀的人,必須胸懷寬闊,不然你就無法容納。一個人的愛,其實很累,因爲你要用你的心去臆想別人的感受或者需求,爲那個被你幻像的他,編織一個有你的夢。
開始,或許夾帶着新奇,爲別人着想,還有着自願和樂意,當你在這個遊戲之中玩得不假思索的時候,你就開始慢慢地厭倦起來,你會感覺這遊戲愈來愈呆板,枯燥無味。
我敞開我的心扉,依然希望你們不要譏笑於我,因爲我同樣會害羞,同樣有自尊。
我參加過一位同學的婚禮,她邀請的伴娘太漂亮,結果可以想象後來的日子,她們地震了,那就是婚變,伴娘喧賓奪主,新娘落單而逃。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婚禮,我不會請伴娘,只請伴郎,因爲我只對伴郎有自信。隨着年歲的增加,那些想法愈來愈陳舊,在逼着我儘快的翻篇,我感覺清風吹來,掀起我一縷秀髮,或許,這秀髮飄飄屬於我的美吧?我想告訴你,我的背影非常迷人,真的!
一個人的日子,可以想象,你比較富足,經濟上有着隨心所欲的支配,不被醫、住、教三座大山所累。當然,有美事就會有糟事,缺點也比較要命,個人時間太充裕,朋友沒有那麼多時間來陪你的孤獨,所以你放單的時候往往被寂寞佔有,並且無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似乎沒得選擇。
我家鄉有個山頂公園,後山有一個亭子,只要不是在星期天,那裡基本上都沒有人影。這一天,我因爲孤獨而太無聊,無意之中竟然再次來到這裡。感覺有些疲乏,就坐在亭子裡,望着遠處的竹林,翠綠如畫,屢屢白煙,飄逸在翠綠色禁止的畫面之中,點綴着夢幻的縈繞。那種天然的風光,讓我芳心顫動,居然讓我非常陶醉。
那種神奇的山水畫,彷彿如幾杯美酒下肚,讓我飄飄然地沉醉。或許,我爬山有些累了吧?意識有些模糊,居然有點睡眼朦朧。我向前後望了望,遙遠的小路延伸的地方,沒有人影,彷彿偌大一個世界,除了幾縷炊煙,我是畫景之中唯一的生命。我側面躺在亭子的座椅上,讓那些優美的畫面在我的眼裡停留,思緒隨着那些美景飄蕩,非常放肆。就像我躺在亭子的椅子上的姿勢,反正這裡沒有人來往,任隨你用逆天的方式堆放你的肢體,反正我把自己擺放得太過誇張。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害羞了,陽光悄悄地隱藏起來,天空陰暗得彷彿要哭泣。這種天氣讓我覺得唯我獨尊的想法不容推翻,根本不會有人來是那麼的根深蒂固。
由於我那姿勢太過隨意,居然感覺風兒吹拂得有點曖昧,像一股穿堂風似的,輕輕掃過我的身體,感覺彷彿穿的衣服薄如蠶絲似的。一股熱浪拂過我的臉頰,我覺得即使再沒有人來往,自己也要改變那種誇張的堆放姿勢。奇怪的是,我彷彿根本不能動,我試着用勁依然沒有用,自己彷彿像一隻蝴蝶躺在一張蜘蛛網上,任隨你掙扎,無濟於事。我非常清楚,我嚴重走光了!
我心中非常害羞,心潮起伏。我此刻的心境非常希望自己沒有姿色的模樣能夠拯救自己。或許那些帥哥靚妹根本就對臨近醜陋的我不屑一顧,像我這樣,走光同沒有走光在他們眼裡幾乎一樣,因爲姿色暗淡,連注視的目光都可以心不在焉,視而無睹。那樣,實在是我的幸事,不被那種熱辣辣的眸光浸染,實在是萬幸之事。
我依然像是一隻蜘蛛網中的飛蛾在那裡掙扎,彷彿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根本就是無濟於事。一切都是徒勞。突然,我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好像由遠而近地走了過來,我的心彷彿要跳出我的身體之外似的,那輕輕的響動猶如驚雷,震撼着我的心。我在心靈之中祈禱着,希望那腳步聲不要停下,更希望這個人不要看見我。這樣,我幾乎屏住了呼吸,企圖以此像不起眼的物件一樣,輕輕矇混過去。
然而,事與願違,那腳步聲走到我的面前,居然停了下來,我心中那個急啊,彷彿我就是那個喝水都會嗆着的人。我緊緊地閉着雙眼,不敢去看來人的面貌,我有點氣憤,難道你就不會避嫌麼?我多少應該還算是一位女人啊,你連我這樣的慘不忍睹都不放過麼?你一定是個比我還要難看的花心蘿蔔。這樣給面前的這個傢伙定位之後,我反而勇氣倍增,到想看看這位醜八怪是何方神聖。
我眼前出現的人兒讓我呆若木雞,因爲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反差太大,大的讓我思維一下轉不過彎來,那是一位帥哥,絕對的帥哥,他飄然來到我的面前,居然目不轉睛地盯着我。我真的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真實的,是我腦海之中那些個暗戀成像的影子形成的幻覺麼?那種英俊瀟灑,魁梧偉岸的樣子,彷彿讓我忘記了除他之外的一切,包括我自己。我的心裡,眼裡全是他,感覺自己根本就不是個東西,因爲自己對自己都毫不在乎,有點像用零錢在無人售貨機上買東西的感覺,不停地往那個眼子裡面塞鋼鏰兒的那種你母親的機械行爲。
我非常難堪,感覺臉上火燒火燎的,我雖然並不十分好看,但是,被別人這麼認真仔細地讀着,心中不免慌亂,實在沒有那些明星那種見慣不驚,若無其事的自若,有意無意走光似的擦邊球一樣的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