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仙兒嚶嚶的哭着,多年來一直苦苦壓抑的悲傷,這一刻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轟轟絕決之際,徹底奔涌而出。
正自哭的天昏地暗之際,卻忽見一方潔白的帕子伸到眼前,耳邊一個低沉溫柔的聲音嘆道:“算了,不要那麼傷心了,我幫你就是了。唉”說着,一聲長長的嘆息發出,帶着無限的落寞和寂寥,竟如同一個滄桑的老人一般。
羅仙兒心中一顫,不可置信的猛然擡頭望向那張滿是痛苦的面龐,蒼白的櫻脣顫抖着,想要確認一下。
只見莊見滿面黯然的點點頭,搖頭道:“總之是我自己倒黴,該當被你們算計,就算我命苦就是。我也不逼你了。你不說就不說了吧。你姐姐與我有過一面之緣,險險就混到了一處,只不過當時可也和你一樣,都是想要害我性命呢。我上輩子或許是欠你們姐妹的,這輩子來向我討債,唉,明天我就進宮,想法子將她救出來就是。你可有什麼信物之類的,拿給我,不然怕是她不能相信我,憑空多出許多變數,橫生枝節,那就不妙了。”
羅仙兒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激。明亮的雙眸中,霧氣又起,真個是月朦朧鳥朦朧了。聽得莊見終是肯出手解救姐姐,哪敢怠慢,也顧不上羞恥,急急拉開前胸衣襟,露出粉致嫣然的酥胸,自脖頸下解下半枚玉玦。交到莊見手中,澀聲道:“侯爺,這玉玦本是一塊,我姊妹二人各佩半塊,奴這半片上刻一個仙字,家姊那塊上刻着的是慧字。只要侯爺見到家姊,取出此物,家姊定會相認的。”
莊見見她因着激動,蒼白的面頰上,飛起兩團紅潮,粉頸之下,自衣襟處兩糰粉膩隆起,恰似雪裹瓊苞。此時手中握着那尚帶有她體溫的半塊玉玦,鼻中全是女兒的處子幽香,不由的心中一蕩,差點沒當場流出鼻血來。
急忙直起身來,連連念上幾句鴨米豆腐,方纔平息了那股子邪火。招呼了侯君集一句,轉身直往外走去,口中囑咐道:“你安心留在我府中,等我消息就是。千萬不要出去被人看到,否則神仙也救不出你姐姐了。”
羅仙兒心中感激,輕輕應了。眼望着他瘦削的背影,突的心中一熱,再也不管不顧的大叫了一聲,“二皇子!是二皇子!”
莊見身形驀的一頓,隨即只是微微點點頭,再也沒有停留,大步而去。羅仙兒喊出那幾個字後,忽的覺得心中一陣的輕鬆,整個人卻也如同被掏空了一般,再也沒一絲力氣了。
她卻不知,莊見在聽了他喊出之後,面上終是露出了笑容,緊繃的面容也是鬆了開來。和身旁的侯君集相視一笑,後者向着他將大拇指挑了起來,滿面的讚佩之色。
莊見一晚上幾番表演,終是成功將羅仙兒這座冰山攻下,心情大好。輕輕摩挲着那半塊玉玦,腦中不由的閃過那兩團滑膩豐潤,心中一蕩。隨即耳邊卻又忽的響起那哀哀的哭聲,不由的心中一嘆。這個女子堅強自立,不肯隨波逐流。爲保自身清白之軀和姐姐性命,每日頂着何等巨大的壓力啊。就算換個男兒,只怕也是不易扛下來的。這等奇女子,自己可要盡力保住纔是,不要使她再落俗塵受苦纔是。
於路感嘆羅仙兒不已,打發侯君集幾人自回去歇息,方纔走向自己屋中,遠遠見紅拂和花語依人圍桌而坐,等候自己,心中不由的溫馨無限。自己還要努力,身邊的這些玉人,哪個不是如同謫落凡間的精靈呢,自己一定要更強大,保護好她們纔是。
將那半塊玉玦收好,這才笑呵呵的走了進去,與三女盡情調笑一番,進了些吃食,這才各自歸房歇息。
第二日,莊見收拾利索,喚來侯君集等三人相隨,驅車直往宮中而來。此事既是和皇家之人聯繫上,那二皇子幾番出手算計自己,要是再不反擊,那可不是莊大少的個性了。咱道上混的,講究的就是個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寧可給人打死,也絕不能給人嚇死!你出招了,整不死我,那麼就該換我出招整你了!
莊老大現在好歹也是大興城的地下皇帝,要是任人如此捏弄,都不敢放個屁,那可是丟也丟死了!是以,今日起,是該這位穿越而來的老大,開始反擊的時候了。
自安上門直入皇城,隨身三人,卻只帶侯君集一人而入。羅士信和雄大海只能在皇城外等候。
莊見主動來上朝見駕的時候,委實是少之又少。這廝奉行睡覺睡到自然醒的宗旨。曾經說過:睡眠是一門藝術——誰也無法阻擋我追求藝術的腳步!這麼一句光耀萬古的話來。當時,曾讓紅拂幾女當即絕倒。故而,那上朝之事,一般是絕不會看到莊侯爺的身影的。
而楊廣也不去找他,因爲老楊同志對這無賴的脾性,已是徹底的清楚了。你若要問他爲何不來上朝,最後肯定會被他一頓繞,繞到他自己是多麼忠心國事上去。到時候,你若不表彰他,自己個兒都覺得愧的上。但要真去表彰他,老楊同志又覺得,那樣自己個兒會鬱悶死。所以,乾脆,反正我給你的事兒你給我做好就行,平日能少見還是少見的好些。
這日,莊侯爺突然亮相,讓衆多朝臣不由的大是驚懼。裴世鉅和宇文化及二人更是大驚。他二人昨晚見了自己弟弟和兒子的模樣,都是大怒不已。宇文化及還好些,知道是自己弟弟招惹人家,又自己氣量偏狹,才招致這番羞辱,雖說生氣,倒也不是忍耐不下。
裴世鉅卻是憤恨欲狂。眼見自己兒子出去半晚,那花魁未曾購回不說,反而頂着二比零被人揹回來的,看那張酷似國寶的面孔,裴世鉅再也耐不住心中惱怒,定要趁着那無賴不在的時候,狠狠的參上他一本不可。
當然,他自不會傻到去說自己派兒子去逛妓院買妓女回來,只要把昨晚聽說的事兒向楊廣說一下,那位堂堂大隋侯爺,公然向青樓妓院勒索,導致那掌櫃的,至今尚未醒來的惡行就可。
老楊同志向來最好面子,要是知道了那個小無賴,這般作爲,定會大怒。只要皇帝怒了,自己再聯合宇文化及稍微挑撥一下,嘿嘿,想來也夠那小無賴喝一壺的。
哪知他這裡算計的滴水不露,卻全然沒算到,莊大侯爺出牌向來不按常理一事。他是否來上朝,又豈是裴大人能算到的?此刻眼看着那小無賴滿面春風的,施施然一路走來,和各位大臣拱手答禮的,既使見到了自己,也是毫無一絲愧疚的模樣,讓裴世鉅不由的暗暗咬牙不已。
回首看看被自己安排在遠處的兒子,心中不由的哀嘆。老裴家是不是祖上沒有燒香啊?怎麼但凡遇到這個魔星,就諸事不利呢?這議事摺子都遞了上去了,本是想趁着這無賴不在,自己大可發揮一番就是。哪知道,偏偏他卻就是出現了,讓自己一番如意算盤盡數落空。
這要待會兒在朝堂上相對。。。。。裴世鉅擡頭看看那小無賴的笑靨,忽的感到一陣的不寒而慄。自己能說的過他嗎?會不會又一次栽倒他手裡呢?老裴同志這一刻,忽的大是懊悔,幹嗎那麼衝動?幹嗎非要跟個無賴較勁啊?還有,自家那混蛋孽障,跟他說了幾次了,莫要招惹這災星,爲啥就不能忍住呢?
他這兒心裡一時惱火自己,一時惱火兒子,竟是根本沒興起去惱火莊無賴的心思,可見莊無賴的殺傷力的強大了。只是他這般心思,要是被裴恪同學知道了,不知會不會直接憋屈致死。昨晚之事,裴恪同學可是老老實實的,只想躲開的,又哪裡去主動招惹了。
唉,裴世鉅暗暗嘆口氣,來時滿腔的鬥志,在見到了莊大侯爺的剎那間,已是土崩瓦解了。垂頭喪氣的跟着衆人齊齊上殿。
大殿上,煬帝楊廣高高在上,威嚴而坐。身披九龍日月星辰袍,頭戴金博山十二琪通天冠,高聳的眉弓下,雙目炯炯的,望着衆朝臣魚貫而入。這個歷史上名傳千古的暴君,在還未經歷雁門關大敗之前,自有一番勵精圖治之像。
這會兒,擡目觀看之際,忽的見衆大臣之前,一個稍顯稚弱的身影,幾乎是小跑着走在衆人身前,不由的一愣。隨即卻又忍不住的肚內一陣暗笑,這小無賴終是人小腿短,別人一大步,他卻要走上一步半,旁邊衆人行進的速度,他要跟上,可不要小跑的嗎。
肚中雖是好笑,這面上卻是絕不帶出半分,裴世矩的摺子他自是先已看到了,心中也是惱怒這小無賴仗着自己的恩寵,只怕在外不知惹下多少禍事了,今日即是來了,倒要藉機好好敲打一番纔是。
心中想定,面上愈發的深沉起來。等到衆臣魚貫走至玉階之前,大禮參拜之後。楊廣同志向身旁高德祿示意,按規矩,這會兒卻是該高德祿走出唱問大臣答對了。那知道高德祿剛剛走出來,那話音兒還沒吐出,一個令人頭疼的聲音,就已經搶先發了出來。。。。。。。。
【不好意思,風雨家的小蘿莉週末回來了,一整天被她纏死,更新的晚了點哈。第二更還是11點左右。那個花things兄,貌似現在羣裡就差你一個了,連冰兒妹妹都進羣了,期待你儘快出現啊。繼續求紅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