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簫眨了眨眼睛,把眼淚逼回去,她不會爲了無關緊要的人哭。
她只是因爲工作不順,心裡有點難受而已。
沒想到被他看到了,慌忙轉頭看向窗外。
然而已經晚了,霍錦笙看到了,就不會坐視不管。
“誰欺負你了?”
霍錦笙的眼眸突然精銳的眯起來,早上還高高興興的去上班,下班這麼不開心,肯定在公司受了氣。
被他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她,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沒有,沒人欺負我。”樑簫沒心思和他討論常伶俐的事情,而且這是她的私事,她不想讓霍錦笙參與進來。
他管的越多,她的心越亂,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重要的是,與他無關。
“你確定?眼睛這麼紅,你別想騙我。”他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她越不說,他越急。
“沒人欺負我,你別管我的事。”樑簫不耐煩的說,不想和他有過多牽扯。
“有人欺負你,我怎麼能不管?”關於她的事總是讓他亂了分寸,霍錦笙的脾氣控制不住的就上來的。
叫他別管還要管,樑簫氣不打一處來,回頭就生氣的朝他吼,“還不都是因爲你,霍錦笙,你爲什麼要出現?爲什麼要糾纏不休?你一來就打亂了我平靜的生活,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討厭看到你。”
霍錦笙被這一撥怒火燒得措手不及。
他委屈的看着她憤怒的表情。
她就像一隻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稍不留神就讓尖銳的刺扎進他的肉裡,很疼。
“是因爲我給你造成了困擾?”他精明的猜出來。
“是,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沒有他就不會被人嘲笑,“霍錦笙,我不想見到你,我討厭你天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簫簫……”
“別這麼叫我,我有名有姓,麻煩你不要這麼肉麻的喊我的名字,我感到噁心。”
心情不好的時候,連稱呼都讓她反感。
叫得這麼親熱,她也不習慣。
霍錦笙眼眸暗淡,耐心的說:“你現在心情不好,等你心情好了我再和你說。”
挺直背脊,準備開車。
他越遷就她,反而讓她的怒火燃燒得更旺,“霍錦笙你有病嗎?當初是誰說永遠也不想見到我了,現在大老遠的跑來裝情聖,你那麼閒就去多做點善事,積點陰德,別來禍害我行嗎?”
他沒說話,默默的承受她的怒火。
樑簫沒料到自己會對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她以爲她不會再對他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剛纔卻控制不住自己衝他發火,而他卻不像以前一樣和他爭吵,反而遷就她,包容她。
樑簫不想往深入去想,在她心裡他就是一個渣男,有了唐夢瑤和悅悅還來糾纏她和悄悄,說什麼要給悄悄當爸爸,他想坐享齊人之福,她可沒興趣陪他玩這場無聊的遊戲。
她的心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對他念念不忘。
誰也沒再說話。
霍錦笙更加不想在這時候招惹她,專心開車。
車內的氣氛瞬間一片死寂。
車停穩後,霍錦笙下車拉開車門,樑簫看着地面,下車後直接往樓裡走。
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看來剛纔的怒氣還沒消,引火自焚的道理他懂,所以他很識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沒追上去。
等她走後,霍錦笙拿出手機撥了陳練的電話。
“查清楚簫簫今天在公司經歷了什麼事。”
“是,霍總。”
掛了電話,霍錦笙耐心的等了幾分鐘,很快就接到了陳練的回電。
“霍總,已經查清楚了,夫人公司的常伶俐趁夫人休假的時候搶走了夫人手底下的客戶資源。”
“原來如此。”搶客戶這種事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足以看出常伶俐人品。
“還有……”
“有什麼,吞吞吐吐的信不信我扣你獎金。”霍錦笙語氣着急。
陳練哭笑不得,只要關於夫人,霍總纔會方寸大亂,心裡暗道:明明是他話還沒說完,霍總先打斷他的好吧。
這些話他自己偷偷抱怨下就好,很快又恢復認真,“其實夫人今天不開心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爲您。”
“我?”
霍錦笙想起剛纔她的憤怒,果然還是他打擾了她麼?
“是的,因爲您今天開車送夫人去公司,夫人因此被人誤會,大家都在背後議論夫人傍大款,私生活混亂,所以,霍總,這件事歸根究底還是您的問題。”
因爲他,所以她不開心。
他只是想對她好,卻因此給她造成這麼大的困擾,霍錦笙難免有些自責。
至於那個搬弄是非的人,敢欺負簫簫,他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
樑簫氣呼呼的一口氣爬到五樓。
站在五樓最後一層臺階,低頭看向扶梯中間的深度。
霍錦笙沒來。
也許,她剛纔說的那些話有效,他終於知難而退了。
她高興得想慶祝一番。
心情一好,走起路來都感到輕鬆,直接回家。
開門,悄悄正坐在那張花朵沙發上看動畫片。
“悄悄,怎麼起來了?醫生說你要多休息,不能讓自己太累了知道嗎?”
邊走,邊進來關心的說。
“媽媽,你回來了。”悄悄高興的擡起頭來微笑,圓圓的小臉可愛又呆萌。
“嗯,回來了。”
“工作順利嗎?”悄悄關心的問。
樑簫點頭,“挺好的。”其實一天都沒事幹,公司是拿提成的,本來提成點就很低,虛度光陰會讓她更恐慌。
“簫簫,你回來啦。”廚房裡忙碌的蘭姨從廚房門口探出半個身子,笑着說:“晚飯馬上做好了,你先休息一下,五分鐘後開飯。”
樑簫回想當初她爲了壓低工資,保姆只需要白天照顧悄悄幾個小時就可以了,早餐和晚餐她自己會做,蘭姨不僅大早給她和悄悄包餃子,連晚飯也做了。
她開的兼職工資,她做的卻是全職保姆的事情,樑簫實在不好意思,走到廚房去,看到蘭姨熟練的翻炒着鍋裡菜,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慾,更別說廚房裡瀰漫着香味,瞬間勾起了她的食慾。
“蘭姨,我來幫你吧。”
“不用,廚房裡髒,你還是出去吧。”
樑簫把袖子掄起來,自告奮勇的說:“沒關係,以前我都做過,蘭姨,讓我來吧。”
她這麼積極主動,蘭姨便沒說什麼,“那你幫我剝大蒜。”
“好的。”
樑簫將大蒜拿出來開始剝。
蘭姨閒來和她聊天,“簫簫,你還這麼年輕,怎麼不找個好男人嫁了,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一個優秀匹配的男人。”
那位霍先生就不錯,蘭姨以爲霍錦笙是她的追求者。
樑簫默,想到自己經歷過的失敗婚姻,她真的不想再嫁給任何人。
“蘭姨,謝謝你的關心,我離過婚,也不想再結婚,就算再辛苦,我也不想依靠男人來改善生活。”
“萬一有人追求你呢?”
樑簫愣了一下,她這樣的條件,怎麼可能有人追求,一定早早的退避三舍,即使能遇到心動的好男人,他的家庭也不允許她步入婚姻。
所以,最好是什麼都別想,什麼都不要期待。
樑簫搖搖頭,“不可能的,蘭姨,你別拿我開玩笑了,再聊下去菜都快糊了。”
蘭姨回頭一看,鍋裡的湯汁都快燒乾了,趕緊拿着鍋鏟翻炒。
樑簫幫忙打下手,等菜上齊了,三個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吃晚餐。
吃完晚餐後,蘭姨收拾好廚房,和樑簫告別。
“蘭姨,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以後早晚餐不用過來做了。”樑簫臨走的時候對她說。
“簫簫,我做的不好麼?”蘭姨怕她趕她走。
“不是的,蘭姨,你做的很好,只是我只能出那麼一點工資,你的工作量太多,我心裡會過意不去。”她不想欠任何人。
蘭姨本來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嚥下去,“好,我答應你。”
蘭姨走後,下樓,樓下如期停着霍錦笙的車。
她如實把情況彙報了一遍。
“霍先生,我該怎麼做?”
霍錦笙知道她是一個不想欠別人人情的人,蘭姨對她太好遲早會讓她懷疑,說道:“按照她說的做。”
……
連續幾天,霍錦笙真的沒有再出現。
蘭姨也沒有過多的在家裡停留,早上她要出門的時候來,晚上等她回來就走。
雖然被常伶俐搶走了一些客戶,好在她以前積累了一點人脈和口碑,工作也步入正軌,每天撲在圖紙和工地上,生活忙碌而充實,樑簫很滿意現在的生活,除了一件事。
常伶俐一直把她當眼中釘,見樑簫這麼快就在工作上表現出色,想方設法的在各方面挑她的刺,剛開始還揹着她議論,樑簫充耳不聞,她就當着她的面對她冷嘲熱諷,甚至在公開會議與她對着幹。
後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兩人的恩怨,機靈的乖乖站隊,避世的兩不沾邊,常伶俐在公司有靠山,所以樑簫很快被孤立起來。
好在,鍾情一直站在她這邊。
茶水間。
“樑姐,常伶俐真是太過分了,我聽說她最近又在打你客戶的主意,她分明是想把你排擠走。”鍾情憤憤不平的說。
樑簫不以爲然。
她對自己的設計作品有信心,不然常伶俐也不會對她耍心機。
“樑姐,你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呀?她上頭可是有關係的,萬一她真的把你擠走了怎麼辦?”鍾情是真的爲她好,樑簫又不在乎,她比誰都着急。
樑簫當然急,她急的是萬一遇到不公被炒,她就沒有錢,過兩個月就是九月了,那時候悄悄的身體養好就要上學,她還要給悄悄存學費。
所以,無論常伶俐怎麼刁難,她都選擇忍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實常伶俐的專業能力並不差,就是功利心太重,她應該想明白,即使擠走一個樑簫,還有很多有能力的人頂替她的位置,還不如用耍心機的時間好好充實自己的專業技能。
鍾情真是應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監急。
樑簫無動於衷,她只好作罷。
正準備給自己泡杯咖啡提神,外面突然進來幾個人。
鍾情立刻防備的後退,站在樑簫面前。
“怎麼了?”樑簫聽到後面有聲響,回頭一看,常伶俐和幾個小跟班把茶水間的門堵死了。
樑簫皺了皺眉,常伶俐真是陰魂不散。
“這裡是公司,你們不要亂來。”
公司有明確規章制度,不準員工聚衆鬧事。
樑簫自然有恃無恐。
常伶俐不敢在公司把樑簫怎麼樣,嘴上還是要討點顏色的。
“聽說你最近都是走路來上班的,怎麼,你的金主沒有來接你?”
那天親眼見樑簫上了一輛邁巴赫,她嫉妒得要死,好幾天都沒緩過來,所以最近格外注意她。
樑簫輕輕的皺緊了眉心,霍錦笙被罵走之後就再也沒出現,她每天都走路上班,這也能成爲她攻擊自己的理由。
怎麼做都有人說,樑簫懶得理會。
常伶俐身後的小跟班和她一個德行,仗勢欺人的說:“常姐,就她這德行怎麼可能會被有錢人看得上,說不定那天那輛車是她花錢僱來充面子的。”
“就是,真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就她這身衣服也不到一百塊吧,打腫臉充胖子也要看有沒有這個資本。”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怎麼難聽怎麼說,氣得鍾情一口氣忍不住炮轟回去,“樑姐纔不是這樣的人,你們胡說八道。”
“我可沒胡說,那天我都親眼看到了,她上了一輛邁巴赫,就她這樣的貧民也配坐豪車。”
鍾情氣得口不擇言:“那是樑姐的追求者,怎麼,沒想到吧,喜歡樑姐的人多的去了,開豪車算什麼,你是不是眼紅嫉妒,所以才見不得別人好?”
“小情。”樑簫本來不想生事,常伶俐說幾句就過了,這麼懟回去,常伶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話已經說了,常伶俐的臉色果然氣綠了。
“我嫉妒?就她,切,路邊的乞丐都未必看得上,怎麼可能有男人眼瞎看上他?”常伶俐一臉不屑。
“就是,你當是現代版灰姑娘呢,有錢人會看上她這種貧民?”
“都什麼年代了,還留這麼俗氣的髮型,本來長得也普通,一把年紀裝嫩,真噁心。”
看一個人不順眼,連發型都有錯。
鍾情可不這麼認爲,她覺得樑簫很漂亮,雖不是一眼就讓人驚豔的大美女,卻勝在氣質,要是她把劉海掀起來一定更好看,是這些人沒眼光。
鍾情還想反駁,樑簫連忙拉着她的手臂,“小情,不要理她們,孫總下午要過來確定方案,別浪費時間在她們身上。”
拉着鍾情就要走,常伶俐用身體擋住她。
“急着走做什麼,你還不知道吧,孫總已經答應把那個案子交給我做,他沒告訴你嗎?”
料是樑簫再想忍,她也忍無可忍。
這已經不是常伶俐第一次和她搶客戶,這麼做實在太過分。
“常伶俐,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麼樣,你辭職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果然還是因爲工作,樑簫說道:“常伶俐,我們是一個公司的,應該同心協力,就算你把我擠走,還有別人來頂替我的位置,與其費盡心思的排擠別人,不如好好提升自己,不然就算你擠走所有人又有什麼用?”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識相的趕緊辭職,省的我費盡心思對付你。”
這幅嘴臉,怎麼看怎麼噁心,以前她在職場也遭遇過競爭,只是大家都是正當競爭,即是對手也是互勉的朋友,常伶俐這種人簡直是侮辱了對手這個詞。
她冷冷的對常伶俐說道:“就算你搶我客戶又如何,我就不信你能搶走我所有的客戶,你想讓我辭職,我偏要留下來,聽說劉總有意將設計部單獨分出來,會聘請一個身居要位的總監替他管理設計部,設計部的每個人都有機會,你要是有本事就爬到我頭上,要不然以後誰辭職還不一定呢。”
說完這句話,樑簫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劉總曾經和她說過這件事,聽得出來,劉總是屬意她的,所以她不會爲了這點小事而浪費這個機會。
拉着鍾情就往外走。
常伶俐突然伸出一隻腳來,樑簫沒注意,身體由於慣性突然往前一傾。
“小心。”關心的聲音傳來,同時,樑簫的腦袋直接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
“沒事吧。”頭頂傳來溫柔的聲音。
熟悉得讓她以爲是幻覺。
樑簫定了定身形,從他的懷裡擡起頭來,面前的男人英俊瀟灑,渾身上下散發着穩重而強大的氣場,脣角的一抹笑意自信又有禮貌。
樑簫頭皮發麻,霍錦笙怎麼來了。
她就這麼呆呆的望着他,與他四目交匯,一時忘了掙脫他的懷抱。
霍錦笙也是,懷裡的身體軟綿馨香,他捨不得放開。
霍錦笙一出現,茶水間突然安靜下來,大家都呆呆的看着樑簫倒在他的懷裡,曖,昧得讓人嫉妒。
“常姐,那個男人好帥啊,他是誰啊?”有人湊到常伶俐耳邊小聲花癡。
“我也不知道。”常伶俐保持着外人面前的淑女風範,說話聲也降低了幾個分貝。
大家都安靜的看着霍錦笙,眼睛時不時在樑簫身上轉了轉,常伶俐在心裡把樑簫恨了無數遍,真沒想到她這麼命好,摔個跤都能摔到男人懷裡,真是不要臉。
身後鴉雀無聲,樑簫只聽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跳動的聲音,很快便反應過來,從他懷裡掙開,保持着陌生人的距離。
“謝謝。”外人面前,她得保持一個對陌生人應有的禮貌和客氣。
霍錦笙脣角微楊,“不客氣。”
“劉總,他是誰啊?”常伶俐小心的移到劉總身邊,在他耳邊羞澀的問。
劉總笑着說:“和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霍錦笙先生,是我新聘請的設計師總監,這段時間我要出國一趟,以後設計部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霍先生處理,大家有什麼問題不用再來和我彙報。”
大家聽到這個消息,紛紛交頭接耳。
大多數是花癡的聲音。
“哇,我們設計部新來的總監好帥啊,面對這樣的上司每天加班到死我也願意。”
“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就算有我也要挖牆角。”
“作爲好姐妹,你們可不許和我搶。”
樑簫聽到大家竊竊私語,頭都大了。
她期待已久的設計師總監位置被搶不說,那個人還是霍錦笙,設計部是女人窩,一個常伶俐已經夠她應付的,他來公司後,還不知道會有什麼麻煩。
她一點都不開心,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霍錦笙的臉上一直掛着淡淡不失禮貌笑,目光落在常伶俐身上後,表情瞬間冷寒無比。
剛纔他親眼看到是常伶俐伸腳拌了樑簫。
這個女人工作上搶她客戶,生活上也針對她,霍錦笙自然不會放過她。
“剛纔是誰絆了樑工。”他直接把問題拋出來,不給大家一個糊弄過去的機會,誰也別想在她眼皮子地下耍花招。
對面的幾個設計師紛紛低頭不敢看霍錦笙。
霍錦笙的目光落在常伶俐身上,這個女人和大家一樣裝出一副緊張的樣子,儼然一隻受驚的小白兔,哪裡還有剛纔的囂張跋扈。
霍錦笙最討厭表裡不一的女人。
“常工。”他冷冷的聲音足具威懾力。
常伶俐嚇得肩膀一抖,霍錦笙這麼直接說出來,可想而知他全看到了,她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的氣場震懾得一句話都狡辯不出來,細想一下,如果狡辯,第一印象肯定不好,所以她露出一副可憐又委屈的表情,緊張的說:“霍,霍總監,我,我剛纔不小心……”
“不小心?”根本就是故意。
“是的,不小心。”常伶俐直點頭,然後低着頭對樑簫說:“樑工,對不起,我剛纔真的是不小心,我向你道歉。”
樑簫什麼時候見過常伶俐在她面前低頭,她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加上是霍錦笙幫她出頭,她有點不適應,如果追究這件事不放,常伶俐會更加記恨她。
“沒關係,霍總監,這件事不要追究了。”
她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常伶俐,霍錦笙可沒打算就這麼算了。
如果這件事不管,以後再有人欺負她,一句不小心就可息事寧人。
霍錦笙目光沉沉的盯着常伶俐,嚴肅的說道:“樑工不追究,不表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公司有公司的紀律,錯了就要罰,即是不小心就從輕處理,就罰常工掃一個月廁所,大家以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