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是醫生,樑簫自然不能與他相提並論。
陸遠已經一隻手把她的腳擡起來,脫掉鞋子,倒了紅花油在她的腳踝處幫她按摩。
他的手法純熟,按起來一點都不痛。
樑簫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和他見面,她的腳脫臼了,也是他幫她按摩腳。
他總是在她最難堪的時候出現幫她。
“陸醫生。”
“嗯。”他沒有擡頭,蹲在她面前繼續幫她按摩。
“剛纔謝謝你及時出現替我解圍。”要不然,還不知道被霍錦笙糾纏到什麼時候。
陸遠擡頭,善解人意的說:“沒關係,我們是朋友,以後有需要儘管開口。”
他什麼都不問就幫她,樑簫心裡一暖。除了感謝不知道要說什麼。
兩個人都沉默了。
陸遠專心幫她揉腳。
過了一會,陸遠終於停止動作,站起來說:“已經沒事了。”
樑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踝,剛纔腫起來的地方消腫了,她活動了一下,也沒有剛纔那麼痛。
陸遠擡手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樑小姐,很晚了,我先走了。”
“好。”
她輕輕的應了一聲,準備站起來,“我送你。”
“你的腳暫時別用力,不用送我。”
樑簫淡淡的說:“慢走。”
陸遠回頭準備走,悄悄跑過來,“陸叔叔,我送你。”
陸遠彎腰,溫柔的摸着她的頭髮,“悄悄,你今天玩得太累了,早點休息。”
悄悄咬了咬脣,“好吧,叔叔晚安。”
“晚安。”
悄悄一直目送陸遠出去後纔回頭走到樑簫身邊。
爬到樑簫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一雙手交疊趴在她的大腿上,“媽媽,還痛不痛?”
“不痛了,陸叔叔今天帶你玩得開不開心?”
“開心,悄悄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了。”
看着悄悄開心快樂,樑簫也跟着露出柔軟的笑容。
沒有什麼比悄悄的笑更讓她開心的。
“媽媽,你今天去哪了?我和陸叔叔下班去接你,可惜你沒在公司,不然我們就可以一起去看電影了,不過陸叔叔還是帶我去看了《熊出沒》,陸叔叔真好。”
樑簫惋惜的說:“對不起啊悄悄,媽媽最近確實太忙了,下次媽媽一定陪你去看電影。”
悄悄高興的說:“好啊,今天電影院好多小朋友都和爸爸媽媽一起去看電影,下次媽媽,陸叔叔還有悄悄,我們三個人可以一起去看電影嘍。”
悄悄對陸遠的感情這麼好,樑簫憂心忡忡,想到她剛纔對霍錦笙的態度,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她始終無法原諒她的爸爸,不肯接受他。
本來她還擔心自己和霍錦笙的分開會對她造成傷害,現在看來她完全可以不用擔心。
她們母女一起生活了五年多,早已習慣了相依爲命的生活。
未知的變數會讓她沒有安全感,希望這次霍錦笙真的能放下過去,重新開始吧。
晚上躺在牀上,樑簫的腦子裡總是迴盪着霍錦笙表白的聲音,他的每一個字都那麼誠懇,不像開玩笑,她的心這次真的亂了。
她一遍一遍的去回想關於他們共同的記憶,除了他記得她有胃病,她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去說服自己相信霍錦笙愛她,就這麼一直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又失眠了。
……
警察局。
常伶俐坐在椅子上,疲憊的靠着牆,嘴裡有氣無力的喊着:“放我出去。”
她喊了無數遍,沒有一個人搭理她。
出事後,她的老闆立刻便來了警局,她以爲老闆會保她出去,卻被老闆連甩了幾個耳光,因爲她,公司前程毀了,老闆對她恨之入骨,若不是警察在這裡,估計老闆要打死她泄憤,反倒是警局裡比外面安全。
明天,她就要被送到拘留所。
可是,她不甘心被拘留,憑什麼樑簫相安無事,她就要拘留留案底?
所以,她一直大喊,至今沒一個人理她。
審訊室的門,終於在她絕望的時候開了。
一個警察站在門口,“常伶俐,你可以走了。”
常伶俐驚訝的一下子站起來,不可置信的說:“我真的可以走了?”
“有人保你,你可以走了。”
常伶俐像塊木頭一樣站在原地。
她沒聽錯吧,她沒有什麼關係,何況她得罪了唐總,怎麼可能有人保她出去?
“警察同志,方便透露下是誰保我的嗎?”
警察把一張紙條遞過去說:“那個人說讓你按照這個地址去找她。”
常伶俐趕緊接過紙條,上面寫了一個咖啡廳的名字,以及桌號。
這個人保她又不露面,留下地址讓她去找,看來是友非敵。
她握緊紙條,趕緊離開警察局,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咖啡廳。
此時已經十一點半,咖啡廳里人不多,她進來的時候很快就在昏暗的環境下看到一張亮着檯燈的桌子。
桌子面前坐了一個女人,獨自喝着咖啡,由於太遠,她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
她走過去,看了一眼桌號。
沒錯,就是這張桌子。
常伶俐再次看向那個女人,藉着微弱的燈光,她看清女人的容貌。
她長得很美,長頭髮,大波浪的造型看上去特別有女人味,她的五官長得很美,就像玫瑰一樣美麗又帶着刺一樣驚豔,只是,太過咄咄逼人的美麗,總是讓女人嫉妒羨慕恨的,常伶俐就是那種見不得別人比她長得漂亮的女人。
“你找我?”她的語氣有點嫉妒的厭惡。
漂亮的臉蛋赫然擡起頭來,竟是唐夢瑤。
唐夢瑤的眼睛瞥了一下對面的桌子,“坐。”
常伶俐坐在她對面。
“你是誰?爲什麼幫我?”常伶俐確定自己以前從沒見過她。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何況是漂亮的女人,她嫉妒死了。
唐夢瑤悠閒的喝了一口咖啡,慢慢的擡起眸子,“你不用知道我是誰,若不是我保你,明天你就會進拘留所。”
“我們並不相識,你救我有什麼目的?”常伶俐又不傻,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肯定會有目的。
唐夢瑤不喜歡常伶俐的態度,若不是她還有點用處,她肯定不會幫她。
她也懶得和她廢話。開門見山的說:“我知道你派私家偵探去東城查樑簫的事情,也知道你和她有仇,你是不是想知道霍錦笙和樑簫的關係?”
常伶俐震驚的看着她,她做這麼隱秘的事情她居然會知道。
本來,她是請了私家偵探,但是那個偵探一點作用都沒有,什麼消息都沒有查到。
“難道你知道?”
“當然,樑簫的消息在東城被霍錦笙封鎖了,你查不到,但是我知道。”
“那你快告訴我,霍錦笙和樑簫是什麼關係?”她迫不及待的想查清楚這件事。
唐夢瑤勾脣,精明的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今晚我和你見面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我能保你出警局,自然有能力讓你進去,反正你得罪了很多人,想讓你進局子簡直易如反掌。”
這個女人,不僅漂亮而且很聰明,居然敢威脅她。
但是這個條件對她來說不具威脅,只要她不說就可以了,“我答應你。”
“好。”唐夢瑤爽快的說:“霍錦笙和樑簫以前是夫妻關係。”
常伶俐再次驚住。
“你說真的?”
“千真萬確。”
常伶俐恨得咬牙。
她本來就嫉妒樑簫在工作上能力比她強,現在知道她曾經還是霍錦笙的妻子,更是嫉妒得想吐血。
憑什麼好處都被她給佔了。
常伶俐的反應讓唐夢瑤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她比誰都恨樑簫曾經當過霍太太。
“那他們怎麼離婚的?”
早就聽說樑簫離了婚,單獨帶着孩子,只要她知道離婚原因,她一定要把她的醜事抖出來。
常伶俐越憤怒,唐夢瑤越解氣。
她這次來漢城,打聽到霍錦笙成了樑簫的上司,霍錦笙對她如此念念不忘,她恨不得讓樑簫去死。
但她不便現身,所以借常伶俐之手打擊樑簫。
接下來,唐夢瑤將一些“事實”告訴常伶俐,常伶俐聽後,兩個心懷不軌的女人陰險的笑了……
……
第二天。
樑簫起了大早,其實是根本沒睡。
蘭姨還沒來,她先去做了早餐,然後叫悄悄起來吃,母女兩吃到一半,蘭姨便來了,樑簫整理了一下包,和蘭姨悄悄告別。
今天出門比較早,所以她走得很慢。
其實,是不敢去公司。
她和霍錦笙已經徹底說開了,再見不可能和以前一樣相處下去。
她現在還沒有見到他,她就很慌張,不知道自己看到他的時候該怎麼面對。
明明走得很慢,卻很快到了公司樓下。
她在大樓門口徘徊許久,快要遲到的時候趕緊衝進了電梯。
回到公司,氣氛很不對勁。
公司的同事看她的眼神特別奇怪,並且當着她的面對她露出嘲笑的表情,然後三五個人小聲議論,一邊說悄悄話一邊鄙視的看着她。
一點也不避諱。
那些人平時和她沒什麼交情,她沒空計較,在大家鄙視和議論中走到自己辦公室。
霍錦笙的辦公室閉着,看樣子沒來。
樑簫匆匆躲進自己的辦公室。
鍾情快速跟進來。
樑簫習以爲常,微笑的說:“小情,早。”
“樑姐。”
鍾情的臉色不對勁。
和外面不同,她的目光裡有着遲疑和不確定,欲言又止的,似乎有話說。
小情不是這麼吞吞吐吐的人。
今天實在太奇怪了。
“小情,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鍾情猶豫了一下,直接問,“樑姐,你和霍總監以前真的是夫妻?”
樑簫心一顫。
“誰,誰告訴你的?”聯想到公司裡大家異樣的目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鍾情驚訝不已,“這麼說,視頻是真的?”
“什麼視頻,發生什麼事了?”
“樑姐,你看吧。”
說着,鍾情把她的手機點開。
一個視頻彈出來。
樑簫看着視頻,裡面突然冒出她和霍錦笙的結婚證。
幾秒鐘後,畫面切換到方梓雋訂婚當天,悄悄喊方梓雋爸爸破壞他訂婚的畫面。
然後,畫面又切換出一些新聞。
那是訂婚之後被媒體誤導的新聞,每一個標題都直指悄悄的身世。
視頻後面更是言辭激烈的誣陷她出軌才導致離婚。
視頻剪輯只有短短的一分鐘,卻成功的給她扣上了出,軌的罪名。
“樑姐,這個視頻昨晚發到我的郵箱,我問了其他同事,他們說昨晚同一時間都收到了這個視頻,也就是說,公司裡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和霍總監的關係,並且,都知道你出,軌……”
彷彿一個晴天霹靂砸下來,樑簫的臉色瞬間蒼白無比,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難怪剛纔那些同事會鄙視她。
她最不想被大家知道的事突然變成了公開的秘密。
她彷彿能預見大家的嘲笑和口水把她淹沒。
鍾情一直很崇拜樑簫,看到這個視頻心裡很不是滋味,現在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更不好受,也不敢問她,怕觸到她的傷心事。
“樑姐,你沒事吧?”
“小情,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鍾情欲言又止,準備出去,門外突然進來一夥人。
鍾情趕緊退到樑簫身前,警惕的望着那夥人,“妙妙,這裡是公司,你們想幹什麼?”
妙妙雙手環抱,一副傲慢不可一世的表情。
“難怪霍總監一來就幫你出頭,原來你和霍總監以前結過婚,樑簫,你瞞得夠嚴實的,大家都被你騙了這麼久,你也太不要臉了。”
“霍總監那麼帥,你不要就算了,還出軌,出軌就算了連野種都敢生,霍總監真是瞎了眼纔會娶你這種賤人。”
“前夫和前妻在一個公司不尷尬嗎?要是我早就捲鋪蓋走人了,真是好意思留下來噁心別人。”
她們幾個人一人一句,嘰嘰喳喳的吵得樑簫頭疼。
出,軌的罪名一旦坐實,她要面對的就是道德的譴責,這下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大家對她的誤解。
妙妙見樑簫沉默不語,氣焰更囂張了,“樑簫,我正奇怪你大老遠的從東城來到漢城,原來是東城待不下去,來漢城避難的,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去哪都是喪家之犬,簡直給女人丟臉,給公司抹黑,樑簫,識相的趕緊滾。”
“對,滾出公司,滾出漢城!”
“滾出公司,滾出公司。”
大家異口同聲的要求她滾,很快便把外面的同事吸引過來。
門口一些同事對她指指點點。
樑簫一下子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恐怕,她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同事逼着辭職的員工。
鍾情忍無可忍的吼道:“你們夠了,不管怎樣這是樑姐的私事,你們憑什麼指責她?”
“就憑她趕走了常姐,我們2組就絕對不會放過她。”妙妙氣焰囂張的說。
“常伶俐那是自作自受。”
“要不是樑簫,霍總監會炒了常姐嗎?以前我們不知道,現在知道霍總監和她的關係,這事就沒那麼簡單。”
“你們……”
“夠了,都出去!”樑簫突然大吼一聲,用盡所有力氣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現在誰也不想見,什麼話也不想說,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妙妙不打算走,“樑簫,該走的人是你,我真佩服你,出了軌還這麼理直氣壯,你的臉皮可以去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就是,敢出軌,臉皮不厚點怎麼行。”
“霍總監被出,軌真可憐。啊!你敢打我?”
鍾情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根掃帚,對着那個人打過去。
“都出去。”
她嚇唬那些人,把掃帚舉得高高的,一副要打人的架勢。
“鍾情,你瘋了嗎?”妙妙吼道。
“你們再不走,我就趕你們走。”作勢就要打下來。
妙妙氣的破口大罵,“鍾情,早就知道你和樑簫是一丘之貉,你就護着她吧,正好向她取取經,以後嫁人了別忘了效仿……啊。”
妙妙還沒說完,鍾情就一掃帚揮過去,打在她的腿上。
“趕緊滾。”
鍾情真敢打人,大家都有點畏懼,不由往後縮了縮。
妙妙的腿痛得她齜牙,不敢惹發怒的鐘情,臨走的時候放下狠話:“樑簫,你一日不走,就休想好過一日,我們走。”
等那些人都走了,鍾情抱着掃帚衝過去把門反鎖。
辦共室內終於安靜了。
樑簫的心卻難以平靜。
不僅是謠言,還有妙妙的話,以後她在公司所要面對的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艱難。
“樑姐,沒事了。”
樑簫很感激鍾情,她出了這樣的事,所有人的趕她走,她還是站在她身邊維護她。
“小情,謝謝你。”
“你不用謝我,樑姐,我很崇拜你的工作能力,這是你的私事,旁人沒權利干涉,更何況,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你和霍總監離婚,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我不會像她們一樣僅憑一點信息就否認你的所有。”
樑簫心生感動。
“樑姐,你打算怎麼辦?”
樑簫想了想,妙妙她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與其在這裡受到排擠,不如離開。
“我會辭職。”
“樑姐,你真的決定了嗎?”
“我決定了,我要辭職,等霍總監來,我就把辭職報告呈給他。”
說完,從抽屜裡拿出辭職報告單開始寫。
鍾情見樑簫心意已決,沒有勸她。
樑簫寫好了辭職報告,出去找霍錦笙。
霍錦笙還沒來。
奇怪,平時他都來得很早的。
身旁,傳來議論聲。
“就是她,婚內出,軌,還好意思找霍總監。”
“就是,不要臉。”
邊罵邊離開。
樑簫在大家的罵聲中再次回到辦公室。
心想,霍錦笙今天怎麼不來了。
這幾天,樑簫走到哪,都能聽到同事在背後罵她。
剛開始還偷偷摸摸的,後來大家也不迴避了,當着她的就嘲笑她。
在這種氛圍下工作,她根本就無法投入。
她想辭職,但是霍錦笙就像消失了一樣連續幾天都沒有出現,她的辭職報告沒有得到霍錦笙的簽字批准,人事部那邊不給過,如果她直接曠工不來,壓的工資拿不到。
悄悄過幾天就要上興趣班了,不能跟錢過不去。
所以,她只好每天硬撐着去公司,每天面對大家的霸凌。
終於,她受不了壓力給霍錦笙撥了一個電話。
……
酒店房間。
霍錦笙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久久沒有接聽。
她拒絕他的表白後,霍錦笙便定了機票,離開漢城散心。
他的心是肉做的,不可能在面對她的無情之後還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去公司面對她,讓兩人都尷尬,他想在這段時間好好冷靜一下,放鬆自己,也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那天他剛下飛機,公司發生的事情他就知道了。
他努力壓下想飛回她身邊的衝動,刻意不去想關於她的一切。
他的忍耐,是不想再出現讓她爲難。
謠言止於智者,流言蜚語過幾天就散了。
他不能在自己下定決心的時候還硬生生的往上湊讓她繼續討厭。
但是,人事部那邊打電話問了他幾次要不要批准樑簫辭職。
他就更不可能回去。
她辭職,是爲了逃避流言蜚語,但她一旦辭職,短期內一定會影響她的收入來源,她的生活已經夠艱難了,她這麼不理智的選擇逃避,他只好狠心躲避她。
沒有他的簽字,她就不可能辭職。
明知道她每天處在水深火熱中,爲了維持她的生活來源,他狠心躲着她,卻讓自己過得無比煎熬。
這個電話,霍錦笙不打算接。
“陳練。”
“霍總。”
陳練在一旁早就聽到這個電話響了好久了。
霍錦笙把手機遞過去,“你知道該怎麼做。”
陳練接過來,一看是樑簫。
這……
“霍總。”
“接。”
“好吧。”
陳練沒辦法只好接了,“樑小姐。”
“陳助理,霍總監在嗎?”
“霍總在開會。”
“要開多久?”
陳練看向霍錦笙,霍錦笙表情凝結。
“霍總在開一個重要會議,暫不清楚要開多久。”
失望的語氣傳來,“他……什麼時候回公司?”
“看工作安排。”
“那好吧,如果霍總監開完會,麻煩你告訴他一聲,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好的。”
掛了電話。陳練整個人都放鬆了。
霍錦笙剛纔都聽到了,她打這個電話過來果然是爲了辭職的事情。
“霍總。”陳練把手機遞過去,突然問道:“霍總,公司的流言,您真的不打算回去處理嗎?夫人她……一定很難過。”
霍錦笙如何不知。
只是,他回去,只會讓局面更糟。
想了一下,霍錦笙面色凝肅的說:“通知劉總,讓他回公司處理這件事。”
陳練喜上眉梢,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