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時蘭姨八點就來了,今日不知爲何這麼晚了還不來。
心想,或許是有事耽擱了。
正想着,門就開了,蘭姨從外面進來,抱歉的說:“簫簫,耽誤你上班了吧,你快點去吧,去晚了要遲到。”
樑簫看了看蘭姨的臉色,她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關心的問:“蘭姨,是不是昨晚等太久了沒睡好?我今晚儘量早點回來。”
“沒事,你工作要緊,別擔心。”蘭姨心不在焉的說。
其實她昨晚沒睡好,是因爲一直在打電話。
霍先生昨晚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關機,而且到現在還沒開機,實在讓她擔心。
樑簫發現蘭姨失神了。
出於禮貌和尊重,她沒有詢問她的隱私,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蘭姨,那我先走了。”
“好的,去吧。”
然後去親了親悄悄,“悄悄,在家乖乖聽話,媽媽今晚早點回來。”
“媽媽放心吧,我愛你。”悄悄也親了親媽媽。
“媽媽也愛你。”
關上門後,樑簫看了看手錶,已經八點四十了,她加快腳步往樓下跑。
出來樓房,也許是一種習慣,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外面的停車位。
沒有看到霍錦笙的車。
也好。
昨晚和他說得那麼清楚,這一次他總算知難而退了。
馬上就要遲到,顧不得那麼多,樑簫邁開腿開始跑。
總算,在上班之前趕到了公司。
和同事們問好,一路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霍錦笙的辦公室與她的正對面,她不由自主的看過去,發現辦公室的門緊緊閉着。
這個點,已經遲到了。
霍錦笙是一個很守時的人,今天破天荒的竟然遲到了。
樑簫有些心不在焉,向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剛進來,鍾情也跟進來了。
“樑姐,沒睡好?”
“有點。”昨晚,她的睡眠質量確實不好,一早就看到自己眼瞼下的黑眼圈,塗了遮瑕膏都遮不住。
“最近幾天有你忙的,每天都要加班,說起來這事都怪霍總監,要不是他不給你過設計稿,你也不用連續加班。”鍾情雖然對霍錦笙印象不錯,不過還是很維護樑簫的。
樑簫小聲的告誡,“小情,霍總監不給我過稿確實是我的問題,他對工作真的很認真負責,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其實,她剛開始認爲霍錦笙故意刁難她,後來被他指出問題,樑簫才發現自己自身的不足。
她不能因爲私怨,而忽略了他對待工作負責任的態度。
鍾情奇怪的看着樑簫,“樑姐,你今天好奇怪,你不是對霍總監不滿嗎?今天怎麼維護他了?”
“有嗎?”樑簫問號臉。
鍾情點頭如搗蒜。
之前是誰天天抱怨霍總監不給過稿的?
這小妮子一向機敏,未免被她看出端倪,樑簫端着水杯裝作喝水的樣子,隨口說:“在工作上,他確實做得無可挑剔。”
鍾情沒有懷疑,八卦心理又上來了,“說的也是,霍總監雖然冷酷了一點,嚴厲得有點不近人情,工作能力還是讓人欽佩的,難怪公司好多女孩子私底下都把他當男神。”
噗!
樑簫一口水直接噴出來。
差點噴了鍾情一臉。
她不自在的拿紙巾擦嘴,第一次加入八卦行列,“男,男神?”
霍錦笙這樣的渣男都能當男神,眼光有問題吧。
“是啊,咱們公司的安可可,白露,妮妮,我知道就有不少於五個,聽說安可可和妮妮爲了霍總監都絕交了,這兩天你沒看到她們兩個老死不相往來了?”
鍾情的八卦一向很準,樑簫不由得想起這兩天公司的氛圍確實不對勁,走到哪都能聽到有人小聲議論霍錦笙,至於安可可和妮妮,她們兩個是公司有名的連體嬰,這幾天好像也很少看到兩人同框。
她不愛八卦別人,自然不會多想,今天被鍾情一提,突然發現霍錦笙挺有女人緣的。
他這麼受歡迎,真是讓她感到意外。
她就想不通,霍錦笙有什麼好的,自私,霸道,脾氣還暴躁,除了一副好皮相蠱惑人心,內心就是一個十足大渣男。
幸好她認清了他的真面目,早早地脫離苦海,不再爲他的事情上心,也就不會再傷心了。
“對了樑姐,你知道霍總監今天怎麼沒來上班嗎?”鍾情突然問。
樑簫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她說了那麼絕情的話,或許這次他真的知難而退了,心裡一沉,剛纔還維護他對待工作認真負責,沒想到被自己一拒絕連公司都不來了,真是一點責任感都沒有。
搖搖頭,懶得再去想他的事,淡淡的說:“我不清楚。”
鍾情也沒追問,和樑簫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便出去了。
想到項目的圖紙還沒有完成,樑簫趕緊把稿子拿出來繼續工作。
偶爾擡頭望向辦公室對面,緊緊鎖住的門,讓她無法靜下心來畫圖。
霍錦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真的走了?
不知爲何,明明應該很高興他再也不來打擾她。
心裡,卻產生極大的落差。
……
醫院。
陳練從病房外進來,看到霍錦笙正扶着牀沿,緩慢的移動腳步。
他趕緊走過去,“霍總,您的傷口還沒好,怎麼起來了?”
萬一傷口裂了怎麼辦。
“我沒事。”薄薄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艱難的開口。
“我這幾天不能去公司,你想辦法瞞住這件事。”
陳練一臉愁容,自己受了傷,卻瞞着夫人,這份用心良苦真的值得嗎?
他不敢有異議,答應,“霍總放心,我馬上就去辦。”
“還有,我的手機在哪?”他想聽蘭姨向他彙報工作,雖然每次聽到的消息重複而單一,但他一天都沒有落下。
陳練身上只有霍錦笙的工作手機,私人的那個,應該掉在車裡。
“我去車裡看看。”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繼續扶着牀沿慢慢移動。
五分鐘後,陳練便來了,將找到的手機遞過去。
霍錦笙接過,開機,裡面顯示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蘭姨的。
他趕緊撥了過去。
蘭姨正在給悄悄做午餐,突然看到來電顯示。
竟然是霍先生。
她快速接通。
“霍先生。”
“有事?”
打那麼多電話過來,他以爲有急事,語氣顯得很焦急?
蘭姨問:“霍先生,昨晚您沒在,您去哪了?”
他受傷的事情,他不想告訴任何人,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最後再交代讓她照顧好悄悄便把通話掛了。
……
樑簫工作了一上午,忙碌讓她暫時忘卻霍錦笙不在的事情。
中午和鍾情一起吃飯,有些走神。
“樑姐,你今天怎麼心不在焉的?”對面的鐘情關心的問。
“我哪有?”樑簫嘴硬,埋着頭繼續吃飯。
“還說沒有,你看看你,光吃白飯,菜都沒動,我剛纔喊你幾聲都沒聽到。”
是嗎?
低頭一看,自己的碗裡,那碗白飯被她挖了一個洞。
鍾情神經兮兮的把手放在樑簫額頭。
“幹嘛?”
“我看你是不是發燒了,很正常啊。”
“我沒病。”樑簫把腦袋移開。
鍾情搖搖頭,“錯,你有病,而且是很嚴重的相思病。”
“去你的。”樑簫伸手打掉她的手。“你纔有相思病。”
鍾情這小丫頭突然變得很認真,“注意力不集中,精神恍惚,發呆走神,患得患失……樑姐,你病得很嚴重。”
“切,搞得你好像很有經驗似的。”
鍾情二十出頭,男朋友史比白紙還乾淨,樑簫信她就有鬼了。
“我沒有經驗,書上是這麼說的,你不信待會回去上網查,樑姐,你現在的特徵就像相思病,快說,是不是上次送花給你的神秘男友?”
這小妮子又開始八卦她的神秘男友,自從上次收到霍錦笙的花,她就一直想挖她的八卦。
樑簫白了她一眼,嘟囔,“吃飯。”
心裡,卻在想着鍾情說的話。
她今天確實心不在焉的,難道真的像她所說自己害了相思?
她趕緊搖頭,鍾情一定是亂說,她討厭霍錦笙,他走了她的世界終於清淨了,這麼普天同慶的事情,她高興都來不及呢。
可是,爲什麼心裡會有一種很失落很失落的情緒,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悶悶的很難受。
回到公司,樑簫經過總監辦公室的時候,特意向那邊看了一眼。
還沒有來。
霍錦笙到底怎麼搞的,走也不說一聲。
早知道他要走,她一定去買鞭炮給他慶祝一下,氣死他。
……
從衛生間出來,樑簫站在洗手檯前洗手。
鏡子裡面突然圍過來幾個人。
隨着門反鎖的聲音傳來,樑簫警覺的擡頭,從鏡子裡看到自己被常伶俐帶來的人圍起來了。
自從常伶俐被罰掃廁所後,樑簫已經很久沒見到常伶俐,她差不多快忘了她,沒想到她會趁霍錦笙不在突然來找自己麻煩。
“常伶俐,你想幹什麼?”樑簫背靠着洗手檯的位置,目光緊緊盯着對面找麻煩的一夥人。
常伶俐雙手環抱,盛氣凌人的冷哼,“樑簫,這裡是公司,我不會把你怎麼樣,你怕什麼?”
“你知道就好,我不想惹麻煩,麻煩你們讓開。”
正要走,常伶俐用身體擋住她,奸笑道:“這麼急着走幹嘛?我們談談。”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樑簫冷冷的說。
“是嗎?我看你分明是心虛吧。”
“你什麼意思?”
她對得起這份工作對得起公司任何人,有什麼好心虛的,倒是她現在被罰,就想拉她下水,她纔不會上這個當。
“讓開,要不然我喊人。”
常伶俐目露兇光,露出一絲奸險的笑容,“真沒想到你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居然敢勾引霍總監。”
“你胡說。”樑簫羞憤的吼道。
這個常伶俐真是無孔不入,逮着她就咬,霍錦笙剛走她就跳出來亂咬人。
而且她竟然冤枉她和霍錦笙,她自問在公司和霍錦笙保持的上下屬關係處理得不錯,連鍾情都沒有懷疑,她說這些話無非是嚇唬她。
她纔不會上當。
“樑簫,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常伶俐惱羞成怒,突然將一疊照片甩在樑簫臉上。
皮膚被照片邊緣劃得疼,她皺了一下眉頭,那些照片從她的臉上沿着她的身體直接掉在腳邊。
低頭一看,心裡頓時一驚。
這些照片全是昨晚她和霍錦笙在馬路上擁抱的照片。
樑簫的臉瞬間蒼白無血色。
“想不到吧,自從我被罰掃廁所,我無時無刻都在盯着你,樑簫,你真會裝,表面上你和霍總監互不相識,私底下竟然這麼下賤,這麼快就把霍總監勾到手了。你說,我要是把這些照片對公司的人公開,會有什麼後果?”
這些話對樑簫來說足具威脅。
她一點也不想和霍錦笙扯上關係,一旦照片公開,她和霍錦笙勢必被綁在一起,而且聽鍾情說公司裡很多女同事喜歡霍錦笙,到時候她一定會成爲大家的死敵。
不,她好不容易纔有現在安靜的生活,她不能讓霍錦笙的出現破壞了她的寧靜。
常伶俐質問的說道:“樑簫,你和霍總監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張照片而已,她不能慌。
“你騙誰呢?霍總監一來就爲了你懲罰我,如果你們沒關係,霍總監怎麼可能幫你?”常伶俐一想到這件事就火大,如果只是因爲她犯錯被懲罰還好,自從昨晚察覺他們之間不尋常的關係後,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樑簫氣勢不弱,“是你絆我在先,霍總監只是因公懲罰你。”
“是嗎?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這些照片,你和霍總監要是沒有關係,大晚上的怎麼會在街上摟摟抱抱,也不怕丟人現眼。”
常伶俐的話很難聽,句句戳中樑簫的內心。
怎麼辦?
這些照片就是鐵證,常伶俐的個性什麼都做得出來。
“說不出來了吧,就是你勾,引霍總監。”
“常伶俐你別胡說八道。”是他死纏爛打纏着她,她就知道有霍錦笙在她就別想過安生日子,他這一走了之倒好,卻把問題拋給她,讓她獨自面對這些大麻煩。
“我有沒有胡說,不如讓全公司的人來幫我鑑定。”她奸詐的威脅道。
“常伶俐,你到底想怎樣?”
常伶俐囂張的說道:“很簡單,我想提前回來設計部,如果你做不到,我會把這些照片公開,到時候讓你身敗名裂。”
真是卑鄙!
但她不得不服軟,想辦法回拒,“霍總監已經走了,而且這是他的決定,我無從干涉。”
“別想糊弄我,剛纔人事部下來通知,霍總監出差了。等他回來的時候,無論你用什麼辦法,我只看結果,要不然,咱們就走着瞧。”
說完,常伶俐帶着她的人離開了衛生間。
樑簫一雙手撐着洗手檯,想到那些威脅的話,心裡發慌。
霍錦笙居然沒走,這時候,真希望他走了更好,而她接下來要面對的不僅是他出差回來,還有常伶俐的威脅,到時候,肯定還要主動去找霍錦笙。
他們之間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本以爲已經斷得乾乾淨淨,無形之中,卻不得不又和他綁在一起。
她現在只希望霍錦笙晚點回來,這樣她就能拖住常伶俐,也不用那麼快面對他。
常伶俐出來衛生間,心情愉快極了。
妙妙說:“常姐,剛纔樑簫看上去很心虛,她和霍總監一定有問題。”
常伶俐又不傻,一疊照片就能威脅到她,她和霍總監之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妙妙,我聽說樑簫是半年前來漢城的,她背井離鄉的來漢城落腳,以前肯定發生了丟人現眼的事情,你不是認識一個很厲害的私家偵探,你幫我問問,我想查查樑簫的背景,一旦被我抓到把柄,我就把她趕出公司。”
妙妙一想到樑簫的慘狀就熱血沸騰,“好,我馬上給你聯繫。”
……
樑簫這周的任務很重,因爲要交設計稿,所以她無暇再去想霍錦笙和常伶俐的事情,專心致志的工作。
累了一天,總算提前完成了任務,本來還想加班,想到蘭姨昨晚那麼晚回去,樑簫決定早點下班。
下班後,樑簫先去菜市場買菜。
這個點,菜市場的人特別多,幾乎是人擠人,她艱難的走在擁擠的過道,好不容易擠到攤位面前,認真的挑選。
由於太認真,沒有注意到身後一隻手已經悄悄的深入她的手提包裡。
那個小偷是慣犯,順利從包裡偷走樑簫的錢包,轉身低着頭就走。
剛離開擁擠的過道,一個男人的身影擋在小偷面前。
“慌慌張張的,準備去哪?”陳鍊堵住他。
小偷心虛慌張,壓低聲音兇惡的說道:“少管閒事。”
“不巧,我最喜歡多管閒事。”陳鍊勾脣。
“滾開。”
小偷伸手推過來,陳鍊快速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按住了他的穴位,沉聲道:“把錢包交出來,要不然咱們就去警局坐着喝茶聊天,你選一樣。”
小偷痛的額頭冒汗,但是他不敢聲張,努力忍着求饒:“大哥,我沒有偷錢包,你放了我吧。”
“是嗎?”
手指用力。
小偷終於痛的哀嚎出聲,“啊,痛痛痛。”
“把錢包交出來。”陳鍊的語氣冷厲了幾分。
小偷疼得受不了,再這樣下去手就要廢了,趕緊老老實實的把錢包交給陳鍊,“好好好,大哥,我給我給。”
“下次別讓我看到你,滾!”
被陳鍊一吼,小偷嚇得趕緊跑。
陳鍊看着手裡的錢包,目光在擁擠的人羣裡搜尋,看到攤販面前認真挑選蔬菜的樑簫。
樑簫挑選了幾樣悄悄喜歡的蔬菜,老闆算了一下錢之後,樑簫打開包準備拿錢包。
翻了幾下,沒找到。
奇怪,明明放在包裡的。
又找了幾下,還是沒有。
難道沒帶?
不可能的,她的錢包和手機都是隨身帶的。
她找到了手機,錢包卻不見了。
難道被偷了?
樑簫心裡一落,雖然她每天只帶了一點現金在身上,但是包裡有很多卡和身份證,如果被偷就麻煩了。
她趕緊將包關上,對老闆說:“抱歉,我今天忘帶錢了,這菜不要了。”
菜市場這麼擠,肯定是剛纔被偷的,她得趕緊去追。
剛準備走,一個小女孩突然站在她面前,伸手,一臉天真的對她說:“姐姐,你的錢包掉了。”
樑簫看着她手裡的錢包,正是自己的。
一種失而復得的情緒讓她欣喜萬分,趕緊接過去。
“謝謝你。”她感激的笑着說。
“不用謝。”
小女孩走後,樑簫看着自己的錢包,不知爲何,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菜市場的人這麼擠,小女孩怎麼會這麼巧撿到自己的錢包?
心裡,突然升起一絲強烈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有和霍錦笙在一起的時候纔會出現的心痛又苦澀的感覺。
霍錦笙在這?
她擡頭望去,到處都是買菜的人。
她趕緊往外面跑。
好不容易從擁擠的菜市場跑出來,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羣絡繹不絕,她的目光在那些人身上快速搜尋,始終沒有發現霍錦笙的身影。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霍錦笙出差了,怎麼可能在這?
樑簫失落的轉身,想到菜還沒有買,再一次擠進菜市場。
身後。
兩個男人的身影從一顆巨大的圓柱子後面走出來。
霍錦笙默默望着樑簫的背影,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艱難又苦澀的微笑。
陳鍊的目光在人羣中收回來,最後落在霍錦笙的臉上。
回想在醫院,霍總明明傷口痛得連走路都成問題,卻非要他開車送他去公司。
一路默默跟着夫人,車開不進菜市場,他就強忍着傷口走路跟着。
陳鍊跟他這麼多年,何曾看到他如此任性執着的做一件事。
這半年,霍總是怎麼過來的他心裡比誰都清楚,爲了找夫人,他幾乎付出了自己全部的身心。
到頭來,傷了身,更傷了心。
連最後一絲關心,都只能偷偷摸摸的。
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去找夫人都被他攔下來。
他知道,霍總這次是真的心痛了。
等樑簫安全回家,陳鍊開車送霍錦笙去醫院。
進入醫院,霍錦笙堅持自己走路,怕拉扯到傷口,慢慢的扶着牆壁走着。
耳邊,突然傳來幾個護士花癡的聲音。
“聽說了嗎?陸醫生要回來了。”
“真的嗎?我的男神要回來了,他不是出國進修了嗎?這才走多久就要回來了嗎?”
“想到他那張臉,我的小心臟,啊,受不了嚶嚶嬰。”
……
霍錦笙停住腳步,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愁容。
陸遠,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