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國的步步緊逼,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她的諷刺。
樑簫可以不在乎他的誤解,事關悄悄的學費,她就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陸醫生真的幫我貼了學費?”
陸振國輕蔑的看了一眼樑簫,他的骨子裡就看不起她,“我有必要拿這點小事騙你?”
樑簫沒有理由不相信陸振國的話,因爲他沒有必要說謊。
突然想起來那天徐楓說學校做活動的事情,當時她就奇怪,現在想想,今天入學的手續都是徐楓幫忙代辦的,徐楓和陸遠是好兄弟,想瞞過她是很容易的事情。
陸遠這次回來,兩個人就像朋友一樣相處,他從來沒有勉強過她,她以爲他們會像朋友一樣相處下去,突然知道他在背後做的這件事,回想和陸遠的種種,樑簫心裡一下子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是滋味。
“樑小姐,你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應該自覺與未婚人士保持距離,婚姻講究門當戶對,陸家在漢城有頭有臉,像你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阿遠,識相的趕緊滾出漢城,不要再糾纏阿遠。”
雖然陸振國的態度惡劣,樑簫還是保持着做人最基本的禮貌,“陸先生,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您雖然是陸醫生的父親,並不代表你可以隨意侮辱我的人格,就算我離婚,我也有尊嚴,請你說話客氣點!”
陸振國不屑的說:“上次我警告你,你還繼續和阿遠來往,我已經很客氣了,如果不是你不聽警告,我根本不會在你身上浪費脣舌。”
知道這件事,樑簫已經有了打算,不用陸振國警告,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陸先生,這是我和陸醫生之間的事情,我會處理好和他之間的關係,不用你提醒我該怎麼做。”
“說得這麼好聽,誰知道你轉身會不會再糾纏阿遠,除非你答應我現在就離開漢城,否則我定不會善罷甘休。”
“陸先生,你不要逼人太甚。”樑簫忍無可忍的說道,她已經退了很多步,要不是看在他是長輩又是陸遠父親的份上,她不會一再忍讓。
“爲了阿遠的幸福,我絕不會讓你禍害他一輩子。”
陸振國突然目露兇光,“樑小姐,不如你回頭看看你的女兒。”
樑簫心裡一顫,急忙往回一看,門口的椅子上根本沒有悄悄的身影。
“悄悄。”
樑簫失口大喊,焦急萬分的在門口到處尋找悄悄的身影。
她的悄悄不見了。
腳步趕緊往回跑,剛跑幾步,突然停住,着急的說道:“你把悄悄帶去哪了?”
“放心,她很安全。就看你聽不聽話。”他無恥的說。
那張臉明明和陸遠長得那麼像,所作所爲完全不同。
陸遠善良溫柔,陸振國卑鄙無恥,如果不是長得像,她根本聯想不到這個人是陸遠的父親,他的手段比她想象的還要卑劣。
樑簫憤怒的朝陸振國吼道:“你把悄悄還給我,要不然我告你綁架。”
陸振國不屑一顧,既然這麼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有證據嗎?光憑你一面之詞,你覺得警察是信你還是信我?”
“卑鄙!”樑簫咬牙切齒的說。
“只要讓你離開漢城,我不介意用任何手段。”
然後,回頭對暗中安排的人遞了一個眼色。
樑簫看到陸振國身後慢慢走過來兩個強壯的男人。
她下意識的後退。
“你想幹什麼?”
“我要親眼看着你離開,否則,你休想見到你女兒,你們兩個,讓她上車。”
那兩個人直接過來。
樑簫後退,轉身就跑,其中一個人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手。”
“樑小姐,不想見到你女兒了嗎?”
威脅之聲讓她的反抗顯得無能爲力。
語氣也軟了,商量着說:“陸先生,我不可能說走就走,我的工作還沒有交接,房子還沒有退,等我把這些事情處理完後……”
“樑小姐,拖延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少廢話,趕緊上車。”
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拉着她的胳膊,因爲擔心悄悄,樑簫不情不願的準備跟她們上車。
“站住。”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嚴酷的聲音。
這個聲音熟悉得讓樑簫不可置信的回頭,意外看到霍錦笙,好幾天沒見到他了,他突然出現在這裡,樑簫又驚又喜。
“霍錦笙。”
霍錦笙聽到她大聲呼喚,眼眸掃過她兩邊的男人,目光深沉可怕,大步上前,突然扣住其中一個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握,那個人便痛得鬆手,另一個男人鬆開樑簫準備和霍錦笙動手,還沒靠近她,就被一個霍錦笙一腳踢到肚子,像只死豬一樣捂着肚子趴在地上痛得嗷嗷直叫。
一切發生得太快,樑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霍錦笙握着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後。
高大的背影把她阻擋在一個安全的範圍之內。
陸振國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表情微微一怔。
他叫的這兩人都是有些底子的,沒想到這麼沒用,他氣得罵道:“廢物。”
擡頭,看向霍錦笙。
這個男人很年輕,渾身上下卻散發着強大的氣場。
陸振國是見過世面的人,在商場上混跡多年,能有這麼強大的氣場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但是他怎會在小輩面前認輸,姿態還是要拿出來,“你是誰?”
霍錦笙面無表情的提醒:“陸總,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個長輩,對小輩動手,有失身份。”
陸振國老奸巨猾的臉上掠過一起驚愕,這個人竟然知道他的身份。
他不敢輕視了面前的年輕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個男人的穿着和氣質,一看就非富即貴,而且他那麼護着樑簫,陸振國見多識廣,很快便猜出兩人關係不一般。
眯了眯眼睛,冷聲道:“年輕人,奉勸你一句,看人得擦亮眼睛,你這麼護着她,可知她是什麼樣的女人?”
“這個用不着陸總操心,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霍錦笙氣定神閒的說。
“清楚?年輕人,我看你家世顯赫,好心提醒你,她離過婚,還帶着孩子,你確定還要護着她?”
霍錦笙目光如磐石一樣堅定不移,“我確定。”
樑簫詫異的擡頭,雖然只看到他的背影,但她可以想象在面對陸振國的時候,他堅決護着她的那份決心,深深的震撼了她的心靈。
陸振國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堅定的眼神,帶着固執和偏執,任何語言都無法動搖他的信念。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奸笑道:“樑小姐,真沒想到你是這麼左右逢源的女人,一面糾纏阿遠,一面又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清,阿遠真是瞎了眼纔看上你。”
霍錦笙冷眸一撇,聲音冰涼,“陸總還是好好回去管教自己的兒子,叫他不要再一廂情願的招惹簫簫,讓人誤會。還有,陸總管教兒子不力,就把罪名安插在無辜的人身上,實在有失偏頗。”
陸振國被霍錦笙幾句話說得羞憤難當,“你一個小輩,憑什麼教訓我?”
“倚老賣老的長輩,實在叫人無法尊重。”
“你!”
陸振國沒想到他嘴皮子這麼厲害,被霍錦笙幾句話氣得怒火直冒,“年輕人,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護着的這個女人和我兒子搞不清楚,說不定她還同時和其他的男人糾纏不清,我看你身份不一般,別被這個女人騙了。”
這些話對霍錦笙沒有造成任何影響,泰然自若的說:“陸總連自己的兒子都操心不過來,就不必再操心我的事了。”
陸振國氣得額頭青筋暴起,無論他說什麼,霍錦笙都能巧妙化解,輕而易舉的就讓他處於下風,陸振國何時受過這種侮辱,再次把矛頭對上樑簫,“樑小姐,別以爲有人護着你我就奈何不了你,你的女兒現在在我手裡,你可想清楚了,是上車,還是和我作對,你選一樣。”
樑簫當然毫不猶豫選擇前者。
看着陸振國身後的車,她輕輕的把手從霍錦笙手心裡掙脫。
她剛一動,霍錦笙的五指便握得緊緊的。
“霍錦笙,悄悄在他手裡,你放手。”她擔心死了,哪有閒心去感動霍錦笙的出手相助。
霍錦笙回頭,看到她皺緊的眉頭,小聲的安慰“別擔心,悄悄沒事。”
樑簫訝異,擡頭,他的眼神讓她無比信任。
“悄悄真的沒事?”
“嗯。”他肯定的說,怕她不信,又認真的點頭。
樑簫欣喜不已。
陸振國看到兩人小聲交流,自己受到無視,頓覺臉上無光,不耐煩的再次擡高了音調。
“樑小姐,想清楚了嗎?”
霍錦笙繼續無視陸振國,低頭凝視着樑簫。
她從他的眼裡看到四個字——一切有我。
她突然心安,想到那天在宴會被大家懷疑是小偷,他仍然堅定不移的站在她面前,對她說——別怕,有我在。
樑簫感動極了,只要他在身邊,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那麼嚴重,她不用再擔心害怕,因爲有他。
霍錦笙回頭,脣角揚起一起不客氣的冷笑,“堂堂陸總綁架兒童,這事若是曝光媒體,你覺得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陸振國臉色微變,很快便恢復鎮靜,“你以爲我會怕你?”
他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也是因爲他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偏偏,霍錦笙手裡就是有證據,他把手機點開,把屏幕對着陸振國。
“陸總看完這個視頻再說這句話。”
陸振國看着視頻,畫面清楚的記錄下悄悄被一個彪形大漢抱走的畫面。
畫面裡沒有陸振國,他佯裝鎮定,“這個視頻對我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是嗎?那這個呢。”
霍錦笙又打開了另一個視頻。
這次,視頻裡變成了剛纔那個彪形大漢的自白,他說自己綁架悄悄都是受陸振國指使,還公佈了陸振國轉賬給他的記錄。
陸振國這下徹底傻眼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纔不過幾分鐘時間,他就抓到他的把柄。
他憤怒又不甘的樣子正合霍錦笙意。
剛纔,要不是他暗中跟着樑簫,也不會注意到悄悄被人綁架,然後他讓陳練跟上悄悄,自己出現和陸振國周旋,一邊替樑簫解圍一邊拖延時間,還好陳練辦事效率很快,讓那個綁架者很快招了,還及時把視頻發過來,他才能在緊要關頭拿出來威脅陸振國。
“陸總在漢城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這個視頻要不要曝光,決定權在你。”
他的語氣平淡得沒有一起波瀾,卻不動聲色的威脅到陸振國。
陸振國心裡再不甘心,也不得不知難而退。
臨走的時候爲了面子改得裝一下氣勢,對樑簫說:“這次就先放過你。”
然後,上車,氣憤離去。
陸振國走後,樑簫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擔心悄悄,着急的說,“霍錦笙,悄悄在哪?”
知道她心急,霍錦笙無暇顧及其它,“跟我走。”
牽着她大步往回走。
樑簫腳步跟上。
突然發現他牽着自己的手。
他的腳步很大,她只能小跑跟在他後面,霍錦笙的手遷就的往後伸,她低頭看着他的手緊緊握着他的,腦海裡突然冒出剛纔他的解圍,從他出現到現在,他的手一直緊緊握着她的,哪怕現在她沒事了,他還是沒有放開她。
上次她拒絕他之後,他消失了一段時間,他突然從天而降再一次幫了她。
心裡那扇緊緊關閉的大門突然不受大腦思維控制,輕輕的開了。
樑簫回神,凝視着兩人的手,輕輕的彎脣,跟上。
很快便到了車旁。
陳練等候在車門口。
“霍總,夫人,悄悄在車上。”
樑簫一聽趕緊把車拉開,果然看到悄悄躺在裡面。
“悄悄。”
她鑽進去輕輕的搖晃着悄悄的身體。
“悄悄,我是媽媽,醒醒。”
“夫人,悄悄被迷暈了,過會就會醒,她沒事,你別擔心。”
樑簫心裡一刺,她剛纔把悄悄一個人放在培訓班門口,卻沒想到陸振國那麼卑鄙,連孩子也不放過,一想到悄悄被人迷暈,即使她現在沒事,她心裡還是產生一絲後怕,生怕悄悄以後還會有危險。
霍錦笙似乎察覺她的擔心,突然說道:“你放心,我手裡有陸振國的把柄,以後他不敢對悄悄怎麼樣。”
樑簫感激的回頭,看向車門口的霍錦笙,要不是他,悄悄也不會得救,或許她現在已經被陸振國逼着離開漢城?,
她把悄悄抱起來,準備下車,霍錦笙皺了皺眉,問,“去哪?”
樑簫說:“謝謝你幫我,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車就好了。”
她低垂着眸子不敢看他。
上次她狠心那麼傷害他,他還這麼幫她,反而是她不好意思再面對他的好。
樑簫抱着悄悄下車,霍錦笙沒勉強,讓開身子。
樑簫頭低着,抱着悄悄準備走。
“等等。”
樑簫回頭,目光落在他的下巴,不敢看他的眼睛,“還有事?”
“這個送給你。”
他遞過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樑簫看着那個盒子,上面的字清晰的寫着——
祛疤膏。
心裡微微一動。
“Amei是美妝達人,她推薦的,聽說效果很好,你試試看。”
樑簫終於擡起眼皮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溫柔,深情又期盼,柔軟的就像一池春水。
生怕她拒絕,直接走過來拉開她的包,把盒子塞進去。
樑簫抱着悄悄,沒有拒絕的機會。
霍錦笙自責的說:“簫簫,我知道那道疤給你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不管你如何看待我,我會盡我所能去彌補你,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看着他期待的眸子,瞬間讓她的心融化。
“什麼事?”
“如果這道疤真的抹去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是他最後的期望,他的語氣甚至是帶着祈求。
樑簫心裡突然像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一下。
很疼。
爲他心疼。
她啞然開口,聲音小的只有自己能聽見。
“好。”
低着頭,生怕被他看到自己不爭氣的流淚,抱着悄悄倉皇而逃。
剛好一輛計程車停在她面前,樑簫拉開車門,迅速離開。
霍錦笙看着她離開的車子,脣角微微上揚。
陳練很久沒看到霍總笑了。
這段時間,霍總四處奔走,明面是散心,實際上是到處去找祛疤產品,爲了一盒藥膏,他跑了十幾座城市,其實這些事他只要吩咐一聲就夠了,但是他堅持自己去。
因爲和夫人有關,他就格外上心,什麼事都親力親爲。
……
樑簫坐在車裡,從包裡把盒子拿出來。
把包裝打開,她看着膏管,指腹輕輕的摩挲。
想到他委曲求全的祈求她的話,淚水模糊了視線。
“媽媽,不哭。”
悄悄不知何時醒過來,看到樑簫哭了,趕緊爬起來,小手伸過去替她擦眼淚。
樑簫眨眨眼,“媽媽沒哭,是風太大吹了眼睛,媽媽把窗戶關起來就好了。”
轉頭去按按鈕,偷偷的把眼睛擦乾。
回頭,換上一副溫柔的笑臉,“悄悄,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悄悄搖搖頭,“悄悄一點事都沒有,媽媽別擔心。”
她的小手又伸過來替她擦眼淚,還以爲是媽媽擔心她所以很自責。
“老師說不能和陌生人說話,悄悄忘了,以後悄悄一定不和陌生人說話。”
樑簫欣慰的抱着她,親了親她的額頭。
悄悄擡頭問,“媽媽,悄悄不是被壞人抓走了嗎?媽媽好厲害,又把悄悄救回來了。”
樑簫回想剛纔的事情,突然把悄悄抱在腿上,讓她跨坐着。
“悄悄,媽媽有件事必須告訴你。”
樑簫認真的時候悄悄都很認真聽。
“嗯,媽媽說吧。”
“剛纔你被壞人抓走,是爸爸把你救回來的。”
“爸爸?”悄悄睜着一雙大眼睛,顯然不相信。
“悄悄,是真的。”怕她不信,樑簫再次強調。
她不接受霍錦笙,這也正是樑簫最爲難的事情。
悄悄比什麼都重要,她和悄悄的感受,她更傾向於悄悄的想法。
悄悄擡頭問她:“媽媽,你是不是打算原諒爸爸,所以才騙我的?”
“不是,媽媽沒有騙你。”
悄悄沉默了。
樑簫突然不知道怎麼勸她。
雖然她還只是孩子,正因爲她的感情很純粹,所以容易動感情也容易傷感情。
不像她,好了傷疤忘了疼。
樑簫試探的說:“悄悄,他畢竟是你爸爸,你能不能原諒他?”
悄悄委屈的哭了,“是爸爸不要我的。是他親口說讓悄悄不要叫他爸爸,悄悄也不要他了,嗚嗚……”
看到女兒哭,樑簫心裡很難受。
有那麼一刻,她真的很想告訴霍錦笙親子鑑定的事情,可是一想到當初他的不信任,揹着她去查悄悄的身世,她就無法原諒他的所作所爲。
而且,親子鑑定被造假,說明有人不想讓她和霍錦笙複合。
樑簫心裡清楚,唐夢瑤和邱晚珍的嫌疑最大。
她不想再和這兩個人有任何牽扯,如果她和霍錦笙複合,勢必要和這兩個人扯上關係。
她好不容易纔脫離東城的一切過上安寧的日子,她沒有勇氣再去苦海里掙扎一次。
可是霍錦笙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動搖。
她死守這個秘密,只是不想給自己回頭的機會。
現在看到悄悄哭得這麼傷心,樑簫心裡也不好受,抱着她安慰。
悄悄哭了一會便好了,還反過來安慰她,替她擦眼淚,看到悄悄這麼乖,樑簫心裡特別欣慰。
“媽媽,你快看。”
車等紅綠燈的時候,悄悄突然指着外面驚喜的說。
樑簫看向窗外。
悄悄指的地方是一家琴行。
“媽媽,老師彈鋼琴可好聽了,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樑簫答應,“好,媽媽帶你去看看。”
結了車費,樑簫和悄悄下車,一起去琴行。
悄悄對裡面的樂器非常感興趣,現在她學習音樂,以後肯定要接觸樂器,樑簫對她說:“悄悄,你喜歡什麼樂器?”
悄悄指着店中央擺放的一架鋼琴,說:“悄悄喜歡鋼琴。”
樑簫不由握緊了口袋。
鋼琴的起步價上萬,現在的經濟狀況根本就買不起。
不過現在她接手了唐總的項目,工作順心,現在的困難只是暫時的,對悄悄說:“媽媽答應你,以後一定給你買。”
“真的嗎?媽媽真好。”
做父母的都是爲了孩子,她努力賺錢也是爲了悄悄,她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母女兩離開琴行後,悄悄回頭從窗戶那裡看着裡面的鋼琴,不捨的看了幾次才和樑簫一起離開。
路邊一輛車上,車窗緩緩落下。
霍錦笙目送樑簫母女走後,視線回到她剛纔出來的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