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裡,再次成了一個僵局。我們誰也不知道再往下應該如何發展下去,我們要去哪找老頭的後人?我們四個人大老遠歷盡千辛的跑進來,也許就是爲了屍油燈裡面的這些東西。現在卻告訴我要去找什麼老頭的後人,否則就無法打開這個機關,這也太讓人喪氣了!
“不如我們就硬着頭皮打開吧,如果真是什麼大不了的機關,我們大可以跟它拼個你死我活!”和尚道。
“不可,你們看這行字……”老戴說着我們便看過去。只見屍油燈頂端的那層薄紗上寫着幾個字。老戴就讀了出來:“‘凡無關之人打開機關,燈毀人亡。’製造這個機關的人,大概不會是在開玩笑,因爲這裡太安全了,自從我們下來後就沒什麼太大的變故。如果我們非要硬着頭皮來,那得到的結果只能是燈毀人滅。”
“就沒有什麼別的法子了?”和尚問。
我們幾個都不在說話,而是站在人字梯的四個角上,大眼瞪小眼。事情發展到這裡,算是進入了一個難以預料,而往往我倒不是特別擔心,因爲往往在事情發生僵局的時候總會如同電視劇裡面演繹的一般,總有一個人會在突然發現一個小細節,從而改變現在的局面,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這個發現改變的人,我的眼睛仔細的盯着屬於我面前的那幅畫。
它看上去實在沒有什麼特別的,如果非要說特別,那就是它特別能表達中心思想。我是搞藝術的,對於這樣的畫如果讓我去評價,只能說它是很成功的。因爲它太會表達他的思想了,而且畫的栩栩如生,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因爲我這幅畫並沒有什麼老頭子,所以能觀察的也只有那些那個巨大的製造儀式。
和尚在那邊看着他的畫,一開始只是瞪着眼睛,到後來突然神色間變的有些異常:“和尚,你是不是發現什麼?”
我問道,一般他有這個表情就一定是有事情發生。
和尚似乎還有一些不確定,他看着燈上的一處狹小細節,整個人的腦袋都快要湊了過去。
“你們看那個老頭,他的手上拿的是一個什麼東西?”
和尚這麼一說,孫夏和老戴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那個老頭的身上,就唯獨我這幅畫面當中並沒有老頭什麼的,我甚至到現在爲止都不知道那個老頭長什麼樣子,是如何刻畫的。
“你們看那個是不是一個羅盤之類的。”和尚道。
提到‘羅盤’這個詞,我忍不住渾身跟着一顫,就像是埋在骨子裡的某一處神秘的東西被挖掘了出來一樣。
對於羅盤我實在是太熟悉了,與其說是熟悉,倒不如說是跟它有淵源吧,我們家祖上兩位可都是有羅盤的人,而且我至今都在懷疑是不是傳到我的手上就沒有一個屬於我的私屬羅盤了。
這裡又出現羅盤,那麼我好歹也能說上幾句話,畢竟對於這個東西我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我看着和尚繼續道:“是不是羅盤?而且這個羅盤看起來還挺特別的,這位畫師在刻畫的時候似乎刻意被放大了什麼。”
“被放大了的是羅盤的一個側面。”孫夏道。
這麼長的時間裡,老大一直抿着嘴不說話,眼睛只是在羅盤和我的身上不停的來回看。我被我被他看得發怵,想是這小子大概是知道我對這個小有研究嗎?他這個眼神是在暗示我讓我過去看一看?
不管了,不想那麼多,我看下和尚:“要不你先下來,我看你也看不懂,讓我來看一看吧。”
和尚朝我恨了一聲,“哼,你小瞧人。”
他雖這麼說,但還是乖乖的從人字梯上下來,我們的梯子做得太過簡易,所以不能同時有兩個人在上面,我和他之間只能有一個人在上面。他下去的話,我才能上去。
我看着和尚的那幅畫,果然如他所說一般,只是他說那人是老頭子也不是沒有道理,那個人的鬍子非常的長,長到讓我覺得有些熟悉。
還有就是鬍子雖然長,但也不一定是老人,畢竟有很多仙風道骨的人都喜歡將自己的鬍子一樣長,而且只有看不出是一個什麼年代,他的頭髮,竟然是短的。
“能看出來嗎?”
和尚問。
我搖頭:“彆着急,讓我慢慢看。”
“這個地方年代非常久遠,包括這個屍油燈年代也非常的久遠,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畫的風格去很偏現代,並且你們看畫中這個人物的頭髮是短的,根據我的瞭解,似乎從古至今,就民國以後,人們纔會把頭髮剪短。因爲以前人們都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看起來奇怪。”我指着屍油燈的一處道。
“會不會是什麼隱秘的民族,他們的風俗習慣就是把頭髮剪短呢?並且是我們所不瞭解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嘛!”
和尚站在下面,仰着頭道。
我搖搖頭:“這可不一定,你們看在這幅畫中,其他的人全部都是長髮,那怕是這個白氏家族,他們如此隱秘,頭髮都是長的,我實在不敢相信你說的還有其他什麼隱秘家族的事情。”
我說完瞟了一眼四周的人。
孫夏望着她面前的畫,一言不發,若有所思。似乎在很認真的聽着。
我看向老戴,這個時候,如果他能給出一點什麼議建設性的意見,那可真的就太好了。畢竟對於我們來說,他知道的事情還是更多一點。果然,他看了看畫沉思了一會兒,又看向我們:“說不準這些畫還真的是不久之前的呢!”
他的這句話很意味深長。
“不久之前?”和尚問:“不久之前是多久前?”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在上面的畫遠遠遠沒有這個地洞的年紀久遠,眼前的這個屍油燈它也許是後來才掛上去的。”老戴提示到:“你們看,在畫的右下角,有一個什麼標誌。”
他擡起下巴示意道。
竟然是……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在畫面的最下面落款的地方,有人寫着一九九幾年。
只不過至於真的是一九九幾已經看不清楚了,只能看到‘一九九’這三個字,最後一個字被人塗抹了去,大概是不想被人發現吧!可是他爲什麼不把他全部的塗掉呢?這樣給人留下一點念想又是什麼意思呢?
看來這絲薄上的畫真的沒有那麼遙遠。
“一九九幾年,不也就一百來年的時間嗎?”和尚道:“我覺得這應該不是一個巧合,難道是說在一百多年前,已經就有人發現了這個山洞,並且他將畫刻在了這個屍油燈的上面,留下線索,就等着一百多年後的我們再次踏入這片土地,再次根據線索找到這個秘密。這也太神奇了吧!”
可是秘密的終點到底是什麼呢?秘密的最後究竟又是什麼呢?
我發現這個重要的線索後,我們幾個的神情,不由得爲之一振,都有些興奮。
“一百多年前的事情,看來他是早就料到他的後人會來了!”
老戴看了看畫,不知爲何我總覺得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就在想看像我一樣。
我覺得有些奇怪,於是眼神眼睛繼續在那幅畫上掃來掃去,最後定格在和尚說的那個羅盤上,看來他是本來他是說羅盤上有個什麼東西被刻意放大了,我爬上人字梯也是爲了一探究竟,但是上來之後卻爲別的事情所耽擱了,現在這會兒又想起來,我得要仔細看個究竟。
只見那老人的手中,真的拿了一個羅盤,並且羅盤的側面如孫夏所說的一樣被放大了。
我讓和尚把放大鏡遞給我,我拿着拿燈照在上面,用放大鏡湊在上面細細的看。這幅畫的畫師畫的非常的精妙,就算是最小的細節也刻畫的面面俱到,看起來應該是花了不少的功夫。而且是一個頗有畫風的畫師,我拿着放大鏡看着,突然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羅盤越來越熟悉,不僅是羅盤,眼前的拿着羅盤的這個人,也讓我覺得瞬間熟悉起來。
這不就是照片中老爸經常給我看到的爺爺的樣子嗎!他參加地址工作時候的樣子!
雖然這個畫師畫的不是非常寫實,但是他的長鬍子,還有他的眼睛實在是像極了我的爺爺!包括他手中拿的那個羅盤,雖然後來又被我在翻雲溝重新找到,但是這樣的羅盤上面刻了一個蘇字,只有我爺爺有。而且我爺爺的羅盤和我爸爸羅盤上面刻的字還是不一樣的。
我不會看錯。
“這……這是我爺爺……”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眼睛也不自覺的跟着溼潤。
和尚他們也非常震驚的看着我。
除了老戴。
“不是……你說什麼,這是你爺爺?”
和尚瞪大了眼。
我支支吾吾的也不敢十分確定,只是眼眶有些發紅。但是我所發現的這幾個線索又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我將我發現的幾個疑點給他們一分析,剩下的幾個人皆是一副沉默的樣子。大概是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形容眼前的線索。
“搞了半天,原來畫中的這個老人,他要留給後人的線索,其實就是留給你的呀!”
和尚看相我,像是在看一個新奇的東西。
我搖頭:“我不知道,可是我來到這裡連我自己都沒有想象到,我的爺爺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我要來到這個地方,要完成什麼樣的任務。他甚至沒有跟我說過他來過這樣一個地方,有過這樣一段往事,他從來不跟我們提起以前的這些事情的。”
所以我也不敢確認,這是不是我爺爺。
“那可不一定!”和尚道:“咱們幾個也別在這瞎猜了,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推算,要不蘇世你就試一試,試一試打開這個燈。如果機關沒有觸發,那說明那個重要的人就是你。”
我雖然還有些猶豫,但覺得他說的也沒有道理,如果我就是那個後人,如果畫中的這個人就是我的爺爺,那麼機關就可以順利打開,那麼我們就可以拿到屍油燈裡面的東西。
如果不是,機關被觸發,那我們也只好拼死一搏了。
幾個人做好了準備,紛紛互相看了一眼,像是在進行一件大事前的互相肯定。
“那我開始了。”我看向站在我周邊的幾個人,似乎他們已經把命運交在了我的手上,他們是死是活,似乎就跟我以下的操作有關。
我決定,我要振奮起精神,不要在開小差,要把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眼前的這些東西上。
那麼我應該從什麼地方入手呢,我的眼睛開始細細的觀察着屍油燈。雖然我之前也觀察過這個東西,但是這一次我覺得我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認真都要嚴謹,因爲這次的意義大不相同。
終於,我在其中的四面的一個角上發現了當中與衆不同的一個地方。我想,這大概就是打開這個屍油燈最好的方式了。
我看了看他們,他們的眼神似乎是在告訴我現在就開始行動吧,不要再猶豫了。
我嚥了口口水,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而後便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
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次了!
當我手握着和尚給我的匕首,緩緩地將匕首尖銳部分,調起屍油燈上的一個部分時,發出的輕微的摩擦聲讓我有些後怕。
但是事情既然已經邁出了這一步,那麼我就沒有再往回收手的理由。那麼多人在後面推着我走,我怎麼可能不往下走!
只見被我挑起的那塊木頭,像是觸發了什麼機關,一平米大小的屍油燈突然從中間一下子炸開。
和尚嚇的一哆嗦。
不僅是和尚,我們幾個都是一哆嗦,好像生怕中間有一個隱形的炸藥,突然炸掉了一般!我們幾個還好是站在人字梯上,如果是站在地面,恐怕早就往後退樂了。
屍油燈就這麼,打開了!
並沒有觸發任何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