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周公館內,三名臉上帶傷,一身狼狽的飛行員站在了周至柔的辦公桌前,三人神色狼狽,垂頭喪氣,其中一人甚至還帶着哭腔,一個勁地在那掉着眼淚。
“啪!”
周至柔將自己手上的案卷往桌上一拍,站起身雙手叉腰來回急速踱了兩步,伸出自己的右手指了指眼前的三名飛行員剛要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罵出口,只得深深嘆了一口氣,再次坐回了辦公椅上。
“這段時間,如果是不必要,就暫時先安穩一些吧!”周至柔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斷時間不不知道爲什麼,日本人雖然減少了對西南大後方的轟炸頻次,但是卻時不時地會出動一些戰鬥機在天空上盤旋。
雖然現在中國空軍已經被打得差不多了,但是仍舊還有一些戰鬥力量,這些中國的飛行員看着日本人爲數不多的日本戰鬥機,都想着上天去跟小日本幹幾仗,發泄發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現實總是殘酷的,雖然中國飛行員們都抱着必死的決心,但是在戰鬥機的絕對差距下,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周至柔再想發火,但是面對這些可愛的飛行員們又如何狠得下心去責怪他們?
“長官,保持克制是必須的,現在我們的飛行員損失一個就少一個,可是上邊....”周至柔的話纔剛說完,他身邊的一名作戰參謀便輕聲嘀咕道。
周至柔知道他身邊這名作戰參謀是什麼意思,即使他想讓中國空軍蟄伏,等待美國人那邊的事情落地之後再展開與日本人的搏鬥,但是他的意願卻也不能左右那位的想法。
住在蔣公館的那位在政治上絕對的大神級別的存在,但是在軍事上又顯得很低能,關鍵是這位胸中並無多少韜略的蔣公最喜歡做的還是插手軍事,
“哎!飛行員!飛行員比戰鬥機要珍貴,難道他不懂嗎?”聽到作戰參謀的話,周至柔也只好狠狠地衝着桌子上錘了一拳,對於他的這位頂頭上司,周至柔實在是無法反駁什麼。
其實,更讓周至柔氣憤的並不是自己的飛機在作戰中被日本人摧毀,更讓他氣憤的是,日本人在摧毀我方戰鬥機後,竟然還對我方跳傘飛行員用飛機上的機炮進行掃射。
手段殘忍不說,按照日內瓦公約的約定,跳傘的飛行員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這種情況下,是允許射殺飛行員的。
其實周至柔想錯了,跟一個製造了南京大屠殺的民族將日內瓦公約,那簡直就是跟畜生談風月,沒有任何意義,射殺一個飛行員,差不多等同於摧毀十架戰鬥機,在日本人看來,這最符合他們的利益。
周至柔不知道的是,此時,在武漢某日本航空兵臨時指揮所內,一干日本飛行員卻是在大杯地喝着美酒,欣賞着日本歌舞伎的舞姿不斷地吆喝着,與周圍喝着美酒抱着美女的飛行員不同,一名臉色冷厲,長着絡腮鬍子的飛行員軍官卻一個人靜靜地跪坐在角落,雙目未必,右手跟着悠揚的日本音樂打着節拍。
“大野君,因爲你射殺飛行員的事情,有幾名西方媒體記者對此進行了報導,大本營那邊的意思,希望你能做的更巧妙一些。”
這名坐着的飛行員軍官正是日本飛行員中的王牌——大野隆治,此時,站在跟前的是一名穿着日本陸軍軍服的青年軍官,面對大野隆治,這名青年軍官保持了充分的尊敬。
聽了這名軍官的話後,大野隆治不置可否的咧了咧嘴,端起桌上的清酒喝了一口後,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知道了,大本營這幫人,你以爲都是聖人麼?呵呵,他們需要的,只是有人出來頂包罷了,抓老鼠的遊戲,我還沒玩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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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回你的參謀部當好你的參謀吧,我們大日本帝國海軍航空隊可不歸你們管,大野君可是我們的單挑之王,也是你能指指點點的?”大野隆治說完之後,他身邊一名喝得醉醺醺的日本飛行員端着酒杯走了過來,直接拉住了這名青年軍官的衣領子,一使勁將他扔了出去。
日本飛行員的話也引起了周圍一羣人的鬨笑,對於他的作法,大野隆治並沒有出手阻攔,在衆人的嘲笑聲中,那名青年軍官只得急匆匆地撿起地上的帽子,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支那豬太多,殺都殺不盡,支那豬,不配擁有這麼廣袤的土地和資源,這都是屬於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大野隆治看着窗外的起落的飛機,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
或許是對於中國人的仇恨,或者是對中國廣袤領土的覬覦,亦或者是出於某種變態的心理,大野隆治最近在自己的航空隊裡發起了一個名爲“捉老鼠”的遊戲。
在他們的眼中,中國的戰鬥機成了一隻只敢到處躲藏的老鼠,他們的目標就是這羣“老鼠”,在他們內部的這場較量中,看誰找到的中國戰鬥機最多,最先擊落。
一般情況下,作戰任務起碼都得兩架飛機一起出動,而大野隆治卻根本沒想過要帶僚機,僅僅一個月,他就擊落了五架中國飛機,在不久前,更是在與三架飛機的纏鬥中,他成功擊落一架,並將飛行員直接射殺在了空中。
視線在回到昆明,在經歷了整整一個多月的訓練後,陳泰文終於能出去了,但是這一次出去並不是意味着他可以放假,他也曾經找李海洋打聽過,爲什麼當初李海洋來的時候能有假期,而他們反而沒有。
李海洋的答覆則是搖搖頭,他只知道這是上面的安排,不過根據唐老頭子那裡的說法,怕是**正在準備一個大動作,而且他也有預感,之所以對陳泰文他們看的這麼緊,一個原因可能是外面出了事,也有可能,就是國民**急切需要能飛上天的飛行員。
這無疑是一個讓人振奮的消息,雖然現在他們還沒有真正意義上上過藍天,但是什麼情況下需要飛行員他們還是清楚的,那就是國民**已經找到渠道引入飛機了。
此次陳泰文出來,是替航校採購食材的,航校有食堂,但是食材卻要他們自己採購,一幫美國老爺兵們自然不屑於去幹這種體力活,因此選購食材的事情就落到了預備隊身上,身爲預備隊隊長的李海洋當然是首當其衝,趁機也將陳泰文帶了出來。
“泰文,你去一趟學校吧,我們下午四點在南門集合,千萬別耽誤了時辰。”站在昆明街道上,李海洋一把將陳泰文拉到了角落,輕聲對陳泰文說道。
陳泰文自然知道李海洋是什麼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對李海洋說道:“這樣,不好吧....”
“滾滾滾!你不去我去了啊!”李海洋白了陳泰文一眼,將他往旁邊一推,隨後自顧自地帶着隊伍繼續朝着城內進發。
這次陳泰文也沒有拒絕,直接甩開膀子就朝着西南聯大跑去。
或許以前在一起還沒有發覺,當二人一旦分開之後,陳泰文對宋澄的思念卻是與日俱增,此時已經脫離了牢籠的陳泰文,最爲迫切地的願望就是快點回到聯大,看看自己朝思暮想的宋澄。
此時,在西南聯大內,宋澄依舊在忙碌着文藝小組的事務,葉老師因爲某些原因,將文藝小組的事情都交給了宋澄去打理,爲了緩解自己對陳泰文的思念,宋澄也將自己所有的課餘時間都投入到了文藝小組當中。
經過宋澄的苦心經營,在新學期開始的時候,文藝社裡不僅僅有話劇團,還成立了朗讀社、演講團等社團形式,此時的宋澄,正在操場上給演講社裡面給新來的社員們講解着演講技巧。
“下面我講演講的手勢,手往下切,代表着堅定的拒絕、否認,往手舉,有倡議、歌頌的意思.....”
宋澄一邊講解一邊做示範,她的身邊圍着十來個男女同學,正在聚精會神地聽着,不得不說,宋澄的講解帶着一種熱情,再加上她嬌美的容顏,讓底下坐着的人聽得聚精會神。
當然,因爲宋澄的魅力太大,加入社團的人也並不全是衝着愛好來的,也有一些宋澄的追求者,爲了追求宋澄,而加入了文藝小組,不過他們大多都是仰慕者宋澄,他們知道自己跟宋澄是不可能的,所以也不曾作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對於這些人,宋澄也報以了最大的善意,別人有別人的自由,自己無權干涉,她的心已有所屬,在她心裡,有陳泰文就足夠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規規矩矩的安靜地當一個宋澄的仰慕者,這裡面,趙陽最積極。
說起這個趙陽,當初在學校裡的時候還被同學們戲稱跟宋澄是金童玉女,當然,能跟宋澄這個西南聯大新晉校花並列,說明他自己的條件也不錯,他跟宋澄是同一屆的同學,當初排練話劇的時候還跟宋澄飾演男主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