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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刀!雲舒抽抽嘴角,這個…我堅決不讓對方有砍自己的機會行不行?不過‘凡事都要硬氣些’這句話她是贊同的,如果自己處在小姑的位置上,不管自己多愛對方,都絕不可能忍氣吞氣任人欺凌。:。
其後,楊海文果然被大姑趕了出去,一絲一毫都沒能帶走;大姑主動留下來照顧小姑,讓老爹去她家報個信兒;李氏也陪小姑到傍晚,才帶着一羣孩子慢慢往自家鋪子方向去。行到王記布莊附近,突聽有人喊道:“志誠嫂子留步!”
李氏停下來回頭看去,見王記方向一夥計打扮的年輕人跑來,李氏狐疑的將來人一陣打量。那人到了近前,笑呵呵的行禮道:“志誠嫂子好,您不認識我了?我是常德啊!以前志誠哥在咱們鋪子幹活時,都是我給他分的活兒,小云舒過生時,我還送過禮了!”
李氏恍然大悟:“哦,常德兄弟啊!不好意思啊,幾年不見都認不出來了!”
“呵呵,沒事兒沒事兒,幾年前我還是個毛頭小子了!如今長胖了不少,別驚了嫂子纔是!嫂子這是要回去啊?”
“恩,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
“呵呵,也是!嫂子啊,我們家少爺想請您和小云舒,哦,還有兩位小哥兒一起去後院坐坐,不知方便否?”
“你們家少爺?”
“是啊,我們家少爺跟嫂子、志誠哥和小云舒都是熟人了!昨天就見過小云舒了!”
李氏聞言責備的瞪着雲舒等她解釋,雲舒呵呵乾笑兩聲:“娘,常德叔叔說的少爺就是小六子和小順子啊!他們是孿生兄弟了,還記得麼?”
“小六子、小…他們啊!他們不是夥計嗎?怎麼成了少爺?”
“呵呵,這個…這個,說來話長!嫂子,您看……?”
李氏看看天天色,太陽已經落山,時辰不早了,老爹中午就去給大姑家傳信兒,現在應該回家了,鋪子裡就剩大錘二錘和舅舅。舅舅傷勢未愈,大家出來一天,也不知家裡怎樣了?
雲舒看李氏猶豫的樣子,稍稍一想就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她想了想道:“娘,小順子哥哥昨天說要送我一份絕版的詩稿,叫我今天去取,那可是安夫子尋了好些年的寶貝了,錯過了就沒了,要不您先回去照看舅舅,我去取了東西就回!”
李氏看看雲舒,皺眉道;“雲舒啊,你大姑中午還說……”
“娘,我取了東西就回去,要不了多久,我去了啊,一會兒就回!”雲舒邊走邊跟李氏說話,說完就一溜煙兒的往王記布莊大門口跑去。
“雲舒,哎,等等啊,雲舒……”
“嫂子,嫂子,您放心,我們都是老熟人了,待會兒我親自送小云舒回去,您放心啊!”常德笑嘻嘻的說着好話將李氏攔了回去,哪有半分請她進去坐的意思?
雲舒直接跑進布莊,過了穿堂,到了後院,然後在一長串迴廊院落間穿來穿去,沒一會兒就到了‘六六順’那個院子。她停下來喘口氣,拍拍胸口平復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然後整整頭髮衣衫,待準備妥當了才滿懷希望的擡步走向院門口!
不要誤會,她跑這麼快並不是着急見某某,而是昨天小順子說他會想辦法蒐集周家的罪證,一旦有了眉目,就會叫人通知她,沒想到才過一天就派人來了!
自家幾十年的敵人總算有了對付之法,如果順利,以後全家都能安安心心的過日子了,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喜事?一想到以後的日子,雲舒就一陣激動。
她進了院子,裡面靜悄悄的,院門正對的石桌上一壺茶、兩個茶杯、三盤點心。她四下張望一番,見右邊那一排排的盆栽面前,一道白色身影長身而立,他手執水壺腳步輕移,那行雲流水的動作、均勻成線的流水以及柔和迷人的側影,無一不顯示着主人的優雅!雲舒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愣愣的望着那側影發呆。
半晌後,那人放下水壺,洗了手,來到石桌前坐下,拿起茶壺斟上兩杯茶,然後轉頭看向雲舒,笑眯眯的對她招招手:“雲舒,過來!”
雲舒的雙腿像不聽使喚般不自覺的向那人走去,到了石桌前,那人微笑着捏捏她的臉蛋:“傻丫頭,口水都流下來了!”
雲舒臉上微疼才反應過來,待她弄清狀況,不禁心下發窘,兩耳發燙。她眼角掃一圈,一屁股坐到石凳上,抓了份糕點就往嘴裡塞,狼吞虎嚥的模樣像多久沒吃過飯似的!
“喝口水,別噎着了!”一杯清茶被推到她手邊,雲舒確實被噎得快喘不過氣了,她端起茶杯猛灌幾口,把杯子喝得底兒朝天,被子剛放下,便有涓涓的茶水再次注入。
待她喝得差不多了,她擦擦嘴,調整下心情,擡頭正對對方:“小順子,周家的事查到了嗎?”
小順子手上微頓,慢慢給自己斟上一杯道:“沒有查到就不能叫你來了?”
沒查到?雲舒原本興奮的心情一下子冷了下來,連帶着先前那些羞澀窘迫也消了去!她垂頭喪氣的耷拉着腦袋道:“不會啊,什麼時候叫我我都來!”
小順子嘴角微翹,一手輕輕在茶杯上摩挲:“二十年前,周家老祖宗周三賄賂礦場管事,想辦法逃了出來,他回到雲霧城晃盪了幾個月後,便在西區尋了一處偏僻地勢開設賭館,當時是個只有一個門面的小鋪子,且位處深巷,不爲人知。
賭坊開設之初生意平平,進去光顧之人極少,又常有地痞流氓騷擾滋事,使得那賭坊一度關門,週三本人當即也離開了雲霧城。
不過一年後,週三又衣着光鮮的回來,同時還帶回萬兩白銀及書信兩封。他先帶着書信去了衙門,其後便大張旗鼓的在雲霧城內圈地蓋樓開賭坊。那賭坊裡的花樣兒多而新鮮,開張前半月均免費開放,引得城裡大戶小家、公子農戶趨之若鶩,短短几年,周家便藉此賭坊斂財無數,逐漸壯大,直到成爲雲霧城四大家族之一!”
雲舒聽着小順子輕描淡寫的描述,驚訝的坐直身子張大了嘴,原來周家也是經過一番波折纔起來的!不,現在要關心的不是這個,週三離開雲霧城後去了哪兒?那一年裡他到底搭上了誰?誰會給他萬兩白銀?那兩封書信又是什麼內容?……
一連串的疑問從雲舒腦袋裡咕嚕咕嚕往外冒,她緊張的捏緊拳頭,正欲開口,小順子輕飄飄道:“雲舒,李家祖上的田產被何人奪去?”
李家祖上?雲舒眨眨眼,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她嘩啦一聲站起來:“小順子,週三的後臺是不是當年害我外公家丟了田地的胡縣令?那老傢伙還沒死嗎?”
小順子好笑的搖搖頭,揮手示意她坐下,幫她斟上一杯茶後才慢慢道:“死了!”
雲舒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又補充道:“不過他兒子還沒死,且位居高位!”
位居高位?!雲舒剛剛飛起的心像被蒼蠅拍子拍了似的一下子掉到地上,不過她還要垂死掙扎一下:“有…有多高?”
“三品侍郎!”
“三…三品!”縣城裡最大的縣太爺才七品,咱還從沒見過,那三品得高出多少個品級啊!
雲舒被這前後的落差轟得反應不過來,難怪周家如此囂張,換了那麼多界知府縣令,周家不僅屢屢過關,還越來越壯大,手也越伸越長!這種禍害一天不除,不僅自家不得安寧,雲霧縣將有更多人家破人亡!
雲舒越想越不安,越想越着急,難怪姜掌櫃那裡這麼久都沒動靜,興許不是他不幫忙,而是他根本幫不了,上次能讓周家安靜幾年已是不易了!看來姜掌櫃那裡多半沒有指望了,那還有誰能幫自己了?
院子裡安靜下來,除了小順子時而撥弄茶杯蓋的聲音便別無他響。雲舒心裡煩躁且慌亂,原本信心滿滿一定能除去的周家,沒想到會有如此強硬的後臺,恐怕整個縣城能奈何他的也沒幾個!現在自己該想的恐怕不是挖空心思怎麼整倒他,反而得好好想想該如何自保吧?唉!雲舒一聲長嘆。
叮鈴一聲,小順子放下茶杯,臉上始終是那淡淡的迷人微笑:“雲舒,周家的罪證,還想聽嗎?”
“能扳倒周家嗎?”雲舒喪氣的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道。
“你說能就能!”
雲舒擡擡眼皮,見小順子表情不變,也不像開玩笑!她慢慢爬起來,坐直身子,雙眼炯炯的望着小順子,突然她像想到什麼似的,眼珠越來越亮,甚至冒出欣喜的光。她一把抓住小順子的手:
“小順子,你知道這麼多,是不是有辦法扳倒周家?是不是?是不是?”
小順子依然微笑着看着她:“你說能就能!”
“真的?”
“真的!”
雲舒立刻興奮起來,方纔的灰敗一掃而光,她坐直身子,雙手交疊置於桌上,像個上課認真聽講的孩子:“小順子,周家的罪證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