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破寧靜的前兆

從幼兒園到上小學之後,家裡其實是幸福的,和諧美滿的一家人,恩恩愛愛。但

是一切都是來的那麼突然。

我11歲生日剛過不久,小學的同學總是那麼愛玩,無窮無盡的樂趣,隨便的一個遊戲,從早玩到黑。村子裡的小學,下午3點就下課了,回家吃飯後就找同學一夥人成羣結隊的到一片廣闊的地方玩丟沙包。

“來,往這兒扔,往這扔。”我大喊大叫的站在丟沙包的中間。兩邊畫着兩條線,分別站了倆同學,只要在中間的我,沒有躲避掉他們扔過來的沙包,被砸中的話,我就得去邊上扔沙包,誰都不想做扔的那個。所以我努力的奔跑着,躲避着,偶爾接住一個丟過來的沙包。玩的不亦樂乎。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這麼快,不知不覺,天色已晚,春天的太陽下山也還是比較早的,6點,剛能借着弱光看到回家的路,一路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就直奔家門,家門吱嘎一開“爸媽,我回來了。”端起水杯先咕嚕咕嚕喝了一杯,看到炕上坐着不少的叔叔,他們在談論着些什麼吧。山西老家的炕就是這麼暖和,滿家的叔叔我感到非常熱鬧,都是我爸爸的同學,我也就爬上炕湊他們身邊自顧自的玩“媽?祁花哪呢?剛回來怎麼沒見她?還沒回來嗎?”媽媽邊做飯邊小聲回答“回來啦,在你奶奶那面呢。”“噢,那爲什麼不過這面啊”其實,我奶奶家就是我們院裡我們臥室挨着的那件臥室,我沒必要過去叫她,直接就喊“祁花,過來吃飯啦。快過……”沒等我喊完,爸爸打斷了我的吼叫“別叫,大人們談正事呢,一邊玩去。”我乖乖的往後一坐,靜靜聽他們的講話,義樹叔叔說“那王強他們家一家子可都是村裡的惡霸,誰能惹的起?他當村隊長好好的,你二哥湊什麼熱鬧啊,他二牛有什麼本事?非要爭這個隊長,昨天那選舉倒是通過了,他倒是選上了,可這選上也得能做的了啊,得權勢之人,我看這事懸,不妥”石頭叔叔點點頭“是啊,你說這如果他做的好,能辦的了事,估計還行,可這給全隊分田,多了少了,誰都不樂意呀,你們說說他那懦弱像,老婆都怕成那樣,能幹成什麼?”“那賈娟,那可是個黑心眼的,我看當隊長這事也是她教唆的,這二牛也就是個沒腦子貨。”“嗯,賈娟她就是想着自己老公當了隊長能給自己多分片地唄。”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談到了晚上8點,媽媽的飯也做好了。準備揭開鍋蓋……

與此同時,我家談論此事的幾位,都不知道這時候張二牛家,一片狼藉。7點的時候,就已經聚集了一羣人,那時候去的都是王強的爹糾集的一幫子鬧事的站在院裡,王強爹憤怒的喊着“二牛,你說說吧,爲什麼我分到的是坡上的田,我就要河邊的,那坡上的誰不知道,兩年的產量都不如河邊一年的,還有啊,我要的是5畝,你給我分的是3畝,如何解釋?如果今天這事你給我辦不公平,我就不走了。”“對對,我們不走了”“他說的對。”“嗯。我們也要公平的解釋。”“我也要河邊的,分不到那裡的田我也不走”就這樣,10幾號人衆說紛紜,院裡像煮沸了的鍋一樣沸騰。木棒鐵鍬在地上敲擊的聲音,叮噹作響。這時,我的伯父,也就是張二牛,開始發言了“肅靜,肅靜,大家聽我說一句,我呢作爲剛剛上任的隊長,可能有些事做的不太合理,但是,我正在努力公平給你們分田,至於王強他爹呀,你也將近70的人了,湊什麼熱鬧,你家那田我是公平合理分配的,不能你說要多少就給多少吧?那全村都問我這麼要,怎麼分?當初你是隊長的時候隨便,可現在我是隊長,我如論如何不會那麼做。”沒等他的話全部說完,嘈雜的人羣中也不知道是誰,就砸了他一塊玻璃,咔嚓一下,玻璃粉碎了。風從窗戶往家裡呼呼的刮。“哎呀,誰呀,有啥事好好說,別動手啊。”緊接着這句話,又是一塊玻璃粉碎,二伯母賈娟嚇的縮了回去,坐在屋裡炕上一言不發,她其實是一個挺厲害的人,眼睛有一隻透着藍光,扭曲的面孔。見她第一面的人都不自覺的會嚇一身冷汗,經常對我爺爺奶奶大吼大叫,對二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但是,此時的她好像沒有發揚她一貫那種耀武揚威的作風,悄悄的坐在炕頭。嚇的直哆嗦。我二伯踹開家門,提出菜刀很威風的吼着“來,來呀,你們不是厲害麼,以爲我怕你們呢?”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句並沒有起到震懾效果,反而,丁零咣噹就被人暴打一頓,“讓你囂張,讓你囂張,讓你當隊長,搶我隊長,還不給我分我喜歡的田地,揍他,狠狠的揍他,呸”二牛二伯忍不住了疼痛呼喊着“老婆,賈娟!快,把村長叫過來。救命啊。快去!”

二伯母也顧不上別的了,撥開眼前遮眼的頭髮,快速衝出打鬧的人羣,直奔我家而去。不對呀,二伯是讓她叫村長,她去我家幹嘛呢?她知道,村長也鬥不過這惡霸,不管用,在這緊要時刻她還是想到了我父親,因爲我父親在全家排行老三,但是,確實很善良,很義氣,這個時候只有他才樂意去幫忙勸架。其實從後來的事蹟中,一件又一件,讓我對她的觀點再一次質變,我認爲她不配當我的伯母。

而我家當時正掀鍋蓋,準備吃飯,媽媽很真誠的請叔叔們一同吃飯“大家都在我家吃吧,飯做好了。”石頭叔叔跟義樹叔叔異口同聲道“不了,我們家飯也好了,回去吃了。”他們正準備起身回家,突然,急匆匆的闖進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賈娟。我沒有說話。“正好趕上吃飯,過來吃唄。看你這麼着急,難道有事?”媽媽親切的問候。

二伯母上氣不接下氣“不,不了。我家,我家出事了,你二哥叫你快去看看!”沒等她說完,我爸就趕緊叫上兩位叔叔匆忙而去“咱趕緊過去看看吧,雖然不知道什麼事,看這情況一定是大事。走。”順便對我們說“你們先吃吧,我一會回來吃,祁山,你去那屋把你爺爺奶奶還有你妹妹叫過來,一起吃。別等我。”我順了一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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