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首次探監

每年的大年初二都是同學們聚餐的日子,村裡沒有這個習俗,學校也沒有這個習俗。只是我在班裡生日最大吧,所以我從18歲的時候就宣佈每年初二都如此過。小學同學聚餐活動也就這樣誕生了。每年換着同學家去吃。但是日子就定在了初二。

聚餐活動我也沒敢把那段網上的也不知道算有還是算沒有的這段關係說出來。更沒有告訴他們其實我們早就知道我爸爸在外地。因爲性命關天的大事。怕他們散播謠言。就算現在事情已經過去,我們也還是不能說。因爲礙於面子,同學情深哪,既然這麼好的關係,當初卻不告訴他們。怕他們說我不相信他們。怎麼着我也還是不能說。就讓這個消息埋進土裡吧,埋在那座空墳中…..

“來來來,喝酒,大家一起喝。”我先帶的頭。

大家聚起手中的酒杯,共同慶祝今年的聚餐活動還是一如既往的順利舉行。只是這次聚會沒有秦巖有點掃興,他當完兵就住在了TY市,很少回村看望同學。

吃喝玩樂之後二黑問我有什麼打算,我告訴他我沒有工作。只是在家閒着,然後他卻說“你看,你們的學校就是不行。分配的工作在不住,太次。看我自從中專畢業一直在一家鍛造公司工作。如今能拿3000的工資。當初我還叫你跟我一起去我們學校來着,當時也爲了有個互相照應的伴,沒想到你姑是死活不同意。現在可好。你連工作都沒有了。”我說“那不能怪我姑,她也是想讓我讀個差不多的學校,然後省點錢吧。”“看你這把你姑誇的。”“本來就是,對了。你那公司還要人嗎?我沒工作了也想去。”二黑回答“當然要啦。咱一起在一家公司還能互相照顧。”

不過初七我們就走了。跟他到了區X市他在的那家鍛造公司。赫然寫着復臨鍛造有限公司。等收拾好行李,他帶我參觀了車間,裡面亂哄哄的各種機器嗡嗡作響。我問他是幹什麼工作。他指指天上。我還是不太明白。他說“天車。就車間上面跑來跑去的那車。”我奇怪的問道“那大點的我看到還有操作室,小的怎麼啓動啊。沒操作室。”然後他拿來遙控一步一步的教我怎麼操作。

後來每天下了班沒事的時候我就練練,不出幾個月就非常熟練了。這時公司那名二黑的徒弟辭職,二黑已經操作其他機器去了,我就接了天車的班。一干就是半年,從未休息過。

今天正好公司也不怎麼忙,業務不多。我就請假然後叫祁花陪我一起去看我許久未見的父親。

來到Y市,已經是下午。查地圖父親所在的位置離的比較遠。我們就沒有去。整個下午也不知道幹什麼好。祁花就找了曾今她來這裡工作認識的好姐妹出去玩了。留下我一個人。不知如何是好,看着賓館內的電視節目。沒一個我喜歡的。想想也沒什麼意思。乾脆去找我的女網友吧,我QQ給她發消息說我到了Y市。她不信。我告訴她真的來了之後她讓我在Y市的大河邊等着。

打車到了大河邊,這裡的風景真的好美,看看四處的風景。好漂亮。我四處遊走拍照。拍着拍着有人拍我的後背。我扭頭仔細一看,這就是我網上的對象。我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是我,還是背後拍。”她答道“你不是發信息的時候說了嗎。黃背心,白色籃球鞋。”“哦,看我這腦袋。”雖然是視頻上見過一面,但僅僅是一面。所以我們互相也不太熟悉。

“玩什麼去呢?”我問她。“你是男生你作主吧。”本來就沒有EQ的我怎麼她們喜歡去哪裡“還是你說吧,我畢竟也不太熟悉這裡的環境。”“行, 走吧。”

她帶我到Y市最繁華的廣場,也是Y市最有名的半山。名爲半山公園。然後我們找個石凳子相依而坐。她指着天上無數飄來飄去的風箏說“好美哦,你看那風箏。”我說“喜歡咱就去買。咱也玩。”說完我就準備去買。沒想到她喊道“不用了,不用了。不玩,我只是看看。”

她不是很愛說話,陪了個我這寡言少語的男生。我們更是覺得我們倆之間好安靜。我帶她去吃了肯德基,給她買了我從來都沒奢望過的雀巢雪糕。30一盒的雪糕,我看都看不起的。但是爲了她我還是買了。只要她喜歡的,我從來都不吝嗇。晚上我們繼續在半山看夜景。最後吃了大排檔的串。但是我們沒有像其他男女一樣,我們只是並排而行。連手都沒有挨着。沒有EQ的我真不知道如何做。臨走才留下了她的電話號碼,還是我強行要求之下才留的。

祁花跟我來到看守所,警察要查身份證,我們就交給了他。沒想到他居然說我的身份證不符合我父親在那裡留下的名字,我要求看下那裡資料上寫的名字。卻赫然顯示“祁雲”。不得以之下只好祁花去看了我父親,他們大概聊了5分鐘吧。警察叫下一位進去,但是他故意把門敞開。裡面聊天的祁花看到了,趕緊出來把我也拽了進去。我猜是警察叔叔看到我外面等待久了,想見親人的願望也實現不了才故意這麼做的吧。祁花面帶生氣的說“你怎麼這麼老實?不讓你進你就不進?不看人家故意把門留着呢。”

進去後看着隔了一層防彈玻璃裡面還隔着不鏽鋼柵欄裡的父親,在兩位警察的監護下微笑的看着我們。但是我聽不到他說話。他手示意我拿起旁邊的電話,我接到電話才聽到裡面的聲音。

他微笑的問着“你們還好吧。你爺爺奶奶怎麼樣了?回去帶我向他們問好。”我先是一愣,然後接着回答“好……,他們都很好。你在裡面要自己照顧自己。別讓我們擔心,外面工作的時候總是捨不得吃喝。現在該是我們照顧你了。錢我們已經讓警察叔叔給你帶進去了。”“不用你們帶,我這裡不需要花錢的。順便問下你媽現在在H市過的怎麼樣了?”我回答他“我們經常打電話。她說還在你原來在的那東家那裡工作呢。很好。你不用擔心。”他那臉上的微笑漸漸變成了悲傷,感嘆道“都是我的錯,連累你們了。害的咱家不像家,你們人不像人。”我趕緊安慰他“不是的,爸,你是我的驕傲。你雖然在牢裡,可你的心卻永遠在家裡。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行俠仗義,見義勇爲,不是我二伯貪生怕死。見利忘義的那種小人。”他眼中帶着憤怒“不准你這麼說你二伯。”然後警察看到他表情有變化,再看看時間。已經10分鐘了。就示意我爸放下電話。結束了我們的這次“通話”他臨走在玻璃裡面還做着揮手告別的手勢,還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這次探監就這麼結束了。我們帶着感概回家。我沒有告訴他我奶奶去世的消息。我怕他在牢裡難過。

火車上我給女網友發條短信說我要走了。她回的消息卻是我們分手吧。我問她爲什麼,她卻不再回答。我仔細想想沒有做錯什麼呀,但再想想,我唯一做錯的就是難得一次的見面卻沒有任何表白,也沒有任何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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