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年輕人,只是走了這點的山路就累成了這樣怎麼行?”說這句話的是毅然行走在山崖邊的薩塔里奧,老人看起來和剛纔一樣沒有表情,就好像這是家門口的花園散步一般。
“他這是在說誰呢?呵呵呼~~”彎着腰的林愛麗想要也裝作輕鬆的神情,然而這位學習天才般的少女看來毫無疑問的正中薩塔里奧所說的那羣人中,除此以外就是夏琳和上官雯媚。
被說道自己的不足後,和急忙狡辯的林愛麗不同,上官雯媚露出了的的確確堅持不了的神情,若不是這隊伍的男性大都在對首或末端一定會被她這幅可憐樣打動揹着她下山的。與他們完全不同的是夏琳,被點名後覺得作爲男生的自己真的很羞恥,居然被這麼說的話,但是他的雙腿卻仍然只有顫巍巍的往下爬。
“我們就快要到了,那下面有一座哨站,應該...”突然一陣刺耳的尖嘯打破了侯存欣滿懷期望的話語,像是大家千辛萬苦想要避免出岔子一樣真的出了大叉子了。那一聲聲如怨如嗚如泣如訴的叫聲已經超出了動物的範疇,讓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隨着聲響的減弱,山崖邊的暗香問道:“什麼玩意?”但是沒有人能夠回答她,也沒有人想要在這種寂寞的時間段講個笑話緩解,因爲幾乎所有人都不想在這種位置,這個只有半米寬的山崖上和某種飛禽進入戰鬥,幾乎所有人都希望這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不過,後來當聲音漸漸遠去後所有人都開心了一點,但是沒有人說會放鬆一點,畢竟行走在這樣的空間中,大家都沒有脫險的機會,正是因爲有這般的天塹作爲後盾。假面陸軍的大本營才如此的固若金湯,如果敵人也像暗香他們這般抵達山腳後就會不由的發現那裡正是哨站的所在,所以沒有敵人會從這邊入侵。
當最後一塊石頭完整的落下來的時候,太陽終於緩慢的爬上了正中央,帶給人們一天中最大的熱量和光明,而先前在雲霧繚繞的半山腰聽到的奇怪叫聲帶來的陰霾,卻早已消失的不見蹤影了。
這裡是山腳下,是泉水真正流淌而下的位置,往前走經過哨站就是平原中假面陸軍的腹地,也就是說此番精兵直入的作戰算是成功了。畢竟在大家下山後面對的是自家的哨站,而如果假面方面不解除那個結界的保護放進大夥的話,暗香等人會掉到很遠的另一座平原上。然後用幾天時間跋山涉水進入這邊的腹地,到時就是從別的方向了,但也不會在中午就抵達這裡。
“凱特上校去帶路吧。”白慈溪露出少爺一貫的作風,畢竟陸軍本部是侯存欣的老家,沒有誰比他更加熟悉的了。但是從頭到尾被白慈溪指使也讓侯存欣不舒服,幸好有麗雅在。
麗雅大喊着:“白慈溪,你這樣可不像話,從開門開始就是人家在做,去和侯存欣一起探路,老孃也累的不想探頭了。”
難以置信的是。麗雅似乎和白慈溪達成了某種共識,只要麗雅的一句話,白慈溪竟然真的和侯存欣兩個大男人在前頭領路了。
“難以置信。老大居然受制於人了。”走在後面的凝夜紫似乎忍不住下山時的寂寞開始發牢騷了,當然不久後她和植野暗香無意間一瞥,眼神對上後就開始交流起來。
【你什麼時候變假面的?】暗
【很早哦,不過在和你分開後。難以置信,你這樣的性格也適合當假面而且竟然是首領】 凝
【囉嗦!!】暗。
“奧嗷嗷嗷嗷~”又是這般的躁動。像是剛纔的聲響去而復返一般,不過如果實在平穩的地形面前。大家已經沒有原先那麼擔憂了。由植野暗香爲首的一干人立刻進行第一狀態的戒備,不止是從地面的方向進行監視,大家睜大眼睛檢查天空,他們似乎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是什麼將向他們產生敵意的攻擊。
究竟是什麼?眼尖的月久第一時間的發現了,來自天空的情況,但是她無法確定那在高空中盤旋飛行的巨型平原鷹是不是聲音的發出源頭,亦或者就算是敵人要該如何才能進攻到那個高不可攀的位置。
“我知道那是什麼了。”侯存欣有了新的見解,他可是這裡的常客,就算說是小主人也不爲過,畢竟暗香等人真的是客人。“這就是他們說的後山上的鷹,它們體型巨大是不會隨便攻擊人類的,在基地落成的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襲擊路人的情況發生。”
“可是...”上官雯媚像是被嚇得不清,“爲什麼要發出這麼慘烈的叫聲呢,太可怕了,如果...當然我是說如果是更加有攻擊欲的路人而不是我們的話是不是就會攻過去了呀?”
看到上官雯媚的樣子,雖然覺得有些難以相信,但是侯存欣還是輕鬆的笑了起來:“我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不過即使被它的聲音嚇住而反感,我也絕不會這麼攻上去的。這是自然界的生存原則,我啊,也是從老師那裡知道的。”
一邊行走的侯存欣一邊回憶起了更加小的時候跟着老師肯尼斯身邊學習,偶爾得到老師講到的自然真諦。和社會一樣,在殘酷的自然環境中,動物和人類一樣有一個安全感的範疇,越是獨居的存在就越是注重安全感,很多生物都有同一個意識,將自己的威力和能量爆發給別人看,同時可以在對外的鋒芒中收穫片刻的獨立和安寧,這就和社會中孤獨的人總是說話帶刺一個道理,動物也是,他們喜歡把自己的“刺”豎起來,讓天敵甚至是接近的所有人畏懼。
在這個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紕漏,連同世界都會毀滅的時代裡,彷彿連動物們也自危起來,這一點讓侯存欣很難過。大難當頭,有的團體會分崩離析,有的隊伍會緊密合作,但是無論是分還是合都讓侯存欣不舒服,想想自己帶領過的fff團體,最終人力還是和假面分開了,但是...走在前面的侯存欣回過頭,看到新的fff成員凝夜紫作爲假面和自己的老團員達成一片心裡好受多了。
讓大家心安的是隨着叫喊聲逐漸遠去,哨站出現在道路的前方,它不僅僅只是個哨站而已了,發展到現在這裡已經非常的鞏固而繁榮了,如此龐大的基地更像是關隘,甚至在第一次見到的暗香看來會以爲這就是陸軍的基地。
這座哨站有着高大的石頭城牆,在外圍深深地挖着溝壑,雖然只是不夠寬闊的地道,但是那之後的牆體着實讓入侵者無法想象。它的大門則非常的神奇,是由巨樹的根構成的,上面佈滿了奇怪的圖案,看似人工刻印,可卻巧奪天工讓人着迷。
但是大家一路走來,卻全然不見這門對着大夥開過,也從沒有發現這牆頭上哪怕只有一個在巡邏的哨兵。侯存欣對這種現象無法解釋,他幾乎從不來這邊的營地,當然更加不知道這裡的哨站早就如同碉堡一般了。
直到大家的步伐止住於這大路上的終點,因爲這道關隘完完全全的擋住了通往平原的去路,現在就只有停在此處了。
“侯存欣,你們陸軍爲什麼做事有些糟糕啊?明明已經爲我們開了個先門,爲什麼沒有相應配套的迎接措施。我以前出征都是會有接風酒這話的啊。”站在門口發着感嘆的麗雅像是想起了什麼光輝歲月,當然對於此刻無法進入關隘的大家來說都是浮雲。
但是侯存欣只是用一個簡單的手勢制止住了她,因爲在侯存欣的眼中發現了城牆墩子上的細縫中的一點奇怪,再說直接一些就是石牆空洞中的地方有光線一閃而過,如果大家都像侯存欣一樣觀察的仔細,幾乎都會發現那裡是一隻眼睛在向外窺伺。高達二十米的石牆上沒有巡邏卻站在內牆的墩子裡面窺伺,這是城內士兵們正確的對敵措施麼?
但是當侯存欣發現那裡的眼睛之後,沒過幾分鐘構成大門的樹根像是發出悲鳴一般,成推拉式向着兩邊的方向移動起來。大門內的景物開始暴露出來,除了一涌而出的十幾名假面之外還能被暗香等人窺伺到門內的防禦工事,看來是緊接着石牆就擺在裡面的柵欄的嚴密防禦。
那一串假面徑直走了出來,爲首的只有額上帶着的頂冠略顯不同,而他就這麼慢慢地走向這邊,毫無疑問他的目標是侯存欣這個看起來面熟的存在,即使候某人不是隊伍的首領。
果然,那個懂得禮貌的假面當着侯存欣的面敬禮並開始彙報:“凱特上校,我們等候你多時了,附近的情況變的複雜了許多,上將希望我們加緊戒備,畢竟雖然殺害洛侖茲少將的真兇被上將大人逮捕,但是不能否定遊走中的幫兇。”
“你的意思是兇手都被抓住了?”這是侯存欣這半天來聽到的最大的笑話,難以置信那是個怎樣強大的笨蛋,因爲擊殺少將等於強大,大搖大擺在上將面前得瑟則是笨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