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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驢,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良久,最終又是蔣驚天敗下陣來,“前輩,我服了。我要走了,你願意跟着就跟着吧。”
聞聲,那老驢先是打了一聲響鼻,然後斜跨一步,擋住了蔣驚天的去路。“前輩,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吧。小子一定盡力而爲,咱們在這乾耗着,也不是那麼會事兒啊。”
那頭老驢聞言之後,眼皮向上一挑,便口吐人言道,“小子,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反悔。”
聽聞這老驢痞氣十足的聲音,蔣驚天周身一寒,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便油然而生。“前輩到底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聞言,老驢嘎嘎一笑道,“算你小子還懂點事,驢爺今天就不難爲你了。不過你得幫我救一個人,否則後果自負,別怪驢爺把你身上的這點秘密,一件一件的全都捅出去。”
“驢前輩,我看你修爲怎麼也得在地階巔峰左右,你老都救不出來的人,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老驢聞言之後吧嗒了一下嘴,出聲道,“怎麼這麼多廢話,驢爺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
被一頭驢吹鬍子瞪眼睛的一頓臭損,蔣驚天是又生氣,又覺得好笑,“既然驢爺說我行,那我就行吧。不過咱倆可得把醜話說在前面,我幫你把人救出來後,你可不能再纏着我了,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
聞言,老驢一口唾沫便吐在了地上,並低聲嘟囔道,“好像誰願意纏着你這條小泥鰍似的。不過好在你這小泥鰍,並不像那條老泥鰍一樣,令人討厭。”
蔣驚天聞言便是一驚,其沒想到這老驢的口氣,竟然這麼大。這小泥鰍說的是他,那老泥鰍說的便應該是黑水玄蛇了。在這世上,敢如此稱呼冥龍王的,恐怕也就只有這老驢一個了。
“前輩……”
“叫驢爺!”
聞言,蔣驚天無奈的嘆息一聲,接茬道,“驢爺,你讓我救的人,到底是誰?他又被關在何處,你總得給我一些詳盡的信息吧,我也好制定一個營救的計劃。”
老驢聞言,擡起了頭,咧着它那張惡臭的大嘴,嘰裡呱啦的道,“我讓你救的是一個老乞丐,被關在了蒼龍城的死牢裡,其實也說不上營救,你只要幫我給他帶句話就行了。”
聞言,蔣驚天本能的追問道,“什麼話?”
見蔣驚天一臉好奇,老驢立馬面‘露’慍‘色’,擡起蹄子就敲在了他的腦袋上,“問什麼問,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哎呦!”
這老驢的一蹄子,其實並沒有多大力道,敲在蔣驚天的腦袋上不紅不腫,但這一下卻偏偏讓蔣驚天疼得子哇‘亂’叫。他實在是不知道,有這麼一頭古怪的老驢在自己身旁,到底是福,還是禍。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蔣驚天別無他法,也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
天‘色’漸晚,在簽署了無數條的不平等條約之後,蔣驚天與驢爺,便離開熊‘洞’,踏上了返回虎七營陣地的征程。如今這老驢一躍成爲了驢爺,蔣驚天也就不能再將其當爲坐騎了,只能如跟班的一樣,跟在它的身後。
驢爺四個蹄子踏得雖然不快,但其速度卻絕對超乎尋常,每一步都將“縮地成寸”演化到了極致,使踉踉蹌蹌,勉強跟在後面的蔣驚天,受到了很大的啓發。當然,窺探這“縮地成寸”妙法的代價,也是慘痛的。蔣驚天這一路上吃的灰塵,若是攢成團,絕對有一個包子那麼大。如今其張開嘴巴,就連舌頭都已經能成爲了灰‘色’的了。
走着走着,驢爺突然停了下來,蔣驚天見其如此反應,便低聲問道,“怎麼停下了?”
聞聲,驢爺扭過頭來,鄙視的瞅了蔣驚天一眼,咧着嘴道,“有人來了。”
蔣驚天聞言一愣,然後便將儲物戒指中的熊屍給取了出來,扛在肩頭。這一人一驢放慢速度,繼續前行,當又走出了近百丈後,蔣驚天才發現了前方有人的蹤跡。
距離在縮短,在蔣驚天還未能看清廢墟中人,都是什麼相貌之時,那些人的呼喊之聲,便接連傳了過來,“二牛兄弟!”
“二牛兄弟你在哪?”
蔣驚天聞聲之後,也很意外,他原以爲前方之人,應該是在尋找“蔣驚天”,但卻未料到,這些在廢墟中扒拉着土石的戰士,是在尋找“吳二牛。”
不用想,那些廢墟之中的人,絕對都是虎軍的戰士。事實也果然如此,不僅有七、八、九營三位營長,和七營的兄弟,還有一些生面孔,想必那些人便是虎八營、虎九營的弟兄們了。
蔣驚天深吸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身受感動的心情,出聲喊道,“是誰叫俺?俺在這!”
聞聲,那些在廢墟之中尋找的戰士,全都擡起了頭,四處張望,不一會兒便有人指着蔣驚天所在的位置道,“營長,你看那有人!”
柴營長順着手下的指點,凝睛望去。雖然受修爲所限,他並沒有看清蔣驚天的面孔,但一人一驢的標準配置,其卻看得一清二楚。“是二牛兄弟嗎?”
“是我,你們怎麼來了啊!”
得到了蔣驚天肯定的回答,在這廢墟中搜尋的二百餘名衛兵,便全都歡呼雀躍了起來。
“二牛!”
“二牛還沒死!”
“他永遠活在我們心中,哎呦,你打我幹什麼?”
“說什麼呢你,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是誰?”
“二牛!二牛真的沒死啊!”
“……”
蔣驚天在三位營長的簇擁下,與這二百餘名戰士,浩浩‘蕩’‘蕩’的向虎七營的陣地走去。
“二牛兄弟,你沒事就好,可擔心死我們了。”
蔣驚天未免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便採取了先發制人的戰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俺的帳篷哪去了?”
聞聲,八營長嘿嘿一笑道,“二牛,你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柴營長聞言皺眉道,“說什麼呢?二牛哪傻了?”
一旁的九營長見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又要鬥嘴,便再次扮演起了和事佬的角‘色’,“二牛兄弟這應該叫好人有好報,你們說對不對?”
“對!”在場戰士的回答整齊劃一,全都充滿了欣喜之情。
柴營長瞟了一眼,正吐着舌頭的八營長,然後便扭過頭去,對蔣驚天道,“二牛兄弟,幸虧你去打獵了,沒有在帳篷裡,否則今天你必死無疑。看到這滿目的瘡痍沒有,這都是蔣驚天與趙斬玄一戰的結果。”
一到講故事的時候,八營長的積極‘性’便特別的高,其總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二牛兄弟,蔣驚天你聽說過了,那可你知道,這趙斬玄是何許人也?我告訴你哈,這趙斬玄是漠北十二宮之首——天魔宮的聖子,其可是漠北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八營長眉飛‘色’舞的講起了“蔣驚天大戰趙斬玄”的故事,雖然其中大部分的細節,都是他自己杜撰的,但整個故事的構架,卻與真實的情況相差無幾。這些雖然都是八營長一時興起的隨口胡說,但卻在側面的表現出了他對事情的分析能力,和判斷力。說實在的,若是調換一下位置,讓蔣驚天在知曉,與八營長相同信息的情況下,其絕對無法將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全都理順得如此清晰。
在這一路上,蔣驚天除了聽八營長講故事以外,還從柴營長和九營長的口中,打探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
蔣驚天對那馬隊的判斷是十分準確,孫思危就在那馬隊之中,只不過等他趕到這‘交’戰之地時,蔣驚天與驢爺,早就已經土遁而去了。孫思危安排手下,在周圍大致尋找了一下,見沒有蔣驚天的蹤影,便意興闌珊的帶人離去了。他沒有在此地一寸一寸的搜索,皆是因爲趙斬玄在遁走之時,大喊的那句話。
首先,孫思危並不相信這句話是真的,更不相信那說話之人是趙斬玄。因爲在他的意識當中,蔣驚天是根本不可能戰勝漠北年輕一輩第一高手——趙斬玄的。而且他也並不相信,蔣驚天與趙斬玄‘交’戰,能夠‘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孫思危的經驗告訴他,方纔在此處施展攻擊的,絕對是一位地階巔峰強者,而且這人最大的可能,便是曾經的天下第一殺手——司馬蝕玄。
孫思危做此判斷,並非是出於‘交’戰之處的痕跡,而是憑藉着出手的動機,和修爲的深淺,將目光鎖定在了司馬蝕玄的身上。既然這人是司馬蝕玄,那其目的便顯而易見了,就是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爲蔣驚天製造突圍而出的機會。
其次,就算退一萬步說,在場之人確實是蔣驚天與趙斬玄,那作爲敗者的趙斬玄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那取得此戰勝利的蔣驚天,又怎會站在原處,等待着他前來取其‘性’命。
孫思危就是產生了這前後兩種錯誤的判斷,才使他放棄在了此處的仔細搜查,而選擇了儘快回營,以防蔣驚天伺機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