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四人策馬就來到聞名天下的岳陽樓旁。只見歐陽世傑提酒囊飲了幾口,仰望着這天下第一名樓。不由口中輕吟道:“樓觀岳陽盡,川迥洞庭開。雁引愁心去,山銜好月來。雲間連下榻,天上接行杯 。醉後涼風起,吹人舞袖回。”
而陸靈玉聞言則笑道:“歐陽大哥你還喜歡吟詩作賦?”歐陽世傑聞言哈哈笑道:“此詩乃唐朝詩仙李白所作,你大哥我不過是有感而發,附庸風雅而已,倒讓妹妹見笑了。”
說完,四人由沈少沈引領順路而下,來到了一處水道港口前。只見十餘名身着白衣勁裝的丐幫淨衣派弟子,迎了上來。
歐陽世傑等四人見狀,翻身下馬。而那十餘名丐幫弟子皆是半跪於地,朝陸子名抱拳執禮道:“丐幫長沙分舵在籍弟子參見幫主,少幫主。弟子們依楊舵主之命,已備好船支。接送幫主與本幫貴客赴君山總舵,聽候差遣。”
陸子名聞言右手一擡道:“衆孩兒們起身,閒話休敘,咱們就上船吧。留下四人照看馬匹,其餘者隨老夫上舟划船,趕赴君山總舵。”
衆人隨即由陸子名與沈少遊領頭,登上了由丐幫長沙分舵舵主楊修白,事先準備好的一艘烏篷大船。而八名丐幫弟子上船後,於船首船尾左右分四人而坐。各司其職,掄槳划船,由水道行船,朝洞庭湖而去。
不多會兒,只見水道漸漸寬闊,兩邊的岸景遠離不清,湖風漸起。陸子名負手立身於船頭,朝身旁的歐陽世傑笑道:“咱們現在已經進入洞庭湖了,小兄弟於沿途之上,亦可欣賞這洞庭湖的水光山色。”
而陸靈玉則跑到歐陽世傑身旁,一臉得意地向其介紹起洞庭湖的名勝風景來。如“瀟湘八景”中的“洞庭秋月”、“遠浦歸帆”、“漁村夕照”、 “江天暮雪”等。歐陽世傑亦是一臉微笑地側頭傾聽,還時不時地問上兩句。而陸靈玉更是高興地有問必答,倆人相談甚歡。
湖風漸大,吹起歐陽世傑的儒衫飛揚。見此煙波浩瀚的水天一色,歐陽世傑心中不免來了雅興。只見他取酒囊飲了幾口,回身朝陸子名一拋笑道:“老大哥您慢慢喝,如此良辰美景,待小弟我奏笛一曲給您助助興!”
歐陽世傑迎風而立,取出碧玉笛子置於脣邊,運勁而奏。卻是一曲古曲“鏡花水月”,此曲乃歐陽世傑赴少林時,於先師遺物中的那本古曲笛譜中習得。也是他第一次將此古曲示藝人前!”只聞笛音隨風而起,清耳悅心,嫋嫋不絕,曲風古樸,今人迴腸蕩氣,如脫凡塵。
而船倉裡的陸子名與沈少遊聞之,皆是一聲讚歎!心道:“江湖傳聞:歐陽勁鋒一身武藝高絕,尤善笛藝。今日聞其歐陽世傑的曲音,可知傳聞不假。”而陸靈玉立身於儒衫飛舞的歐陽世傑身旁,一身藍裙迎風飄揚,勾勒得身姿妙嫚,如仙子臨凡。此情此㬌,美若畫卷!
正在此時,遠處一曲琴音悠然而至,與之相合。只聞這琴音哀而不傷,合而不越,依而不捨,且帶着一絲絲的訪求之意。歐陽世傑聞琴音相合而來,臉上微微一笑。立刻換曲而奏,正是那曲聖伯牙所創的千古名曲“高山流水”。
只聞遠處相合的的琴聲,卻戛然而止。哪知不待片刻,琴聲又起,對方亦是撥絃而彈同一曲目:“高山流水”。只不過這此相合而來的琴聲,卻含着一絲不悅和與之相較之意。
歐陽世傑嘴角含笑,心道:“先前與我琴音相合之人,應該是一女子。而現在撫琴相應的人卻不是那女子了。此人曲風高潔不俗,撫琴之技比先那女子尚高一籌,且曲中帶有絲傲氣,若無意外,應是名男子。”
只見笛聲與琴聲相合於這洞庭煙波之上,隨風飄蕩。雖有相較之意,但卻配合得天衣無縫。讓傍人聞得是如癡如醉,不知凡間幾何。且倆人奏曲相合,都使用了內勁,竟使湖水微起漣漪,魚躍水面,隨曲而來。
此刻,遠處湖面碧波盪漾,離老遠便看見一艘頗大的畫舫,緩緩行駛過來。畫舫四周掛有彩燈,頂上漆着黃漆,船柱雕樑畫鳳。直顯其高雅而奢華。
而畫舫的頂樑之上掛有一米見方的蘇繡金邊的錦旗,白底的旗面上繡有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
當其駛近,衆人才發現畫妨的彩燈上,畫有人物。且個個人物都刻畫得栩栩如生。船上有七八位女子或憑或立,皆以輕紗掩面,身着羅衣。全都好奇地朝這邊船頭的歐陽世傑,與陸靈玉二人身上打量。
兩船相距不到二十丈時,畫舫放慢了速度。一年輕男子的聲音,透過畫舫遮風避光的的綢縵緩緩傳來。“閣下對五音六律、曲藝之道的瞭解,着實讓人欽佩!在下慕容俊,心中仰慕。閣下若不棄,可攜友上舫。吾今日若能與閣下你探討曲藝、琴笛相合於這洞庭湖上,可謂人生一大快事!”
而醉臥船倉的陸子名聞言,打了個哈欠行出船倉。朝對面的畫舫朗聲笑哈哈道:“慕容小兒快與我出來,到了老夫的地頭都不先去拜個碼頭。下次老夫見到你爹慕容守恪兄弟,定告你個不尊長輩之罪。”
話音剛落,只見一白衣如雪,年約二十四、五。貌若潘安、儒雅俊俏的年輕男子,勿勿撩縵而出。立身於畫舫船頭。
只見這名曰:慕容俊的白衣男子舉目而望,正好瞧見立身船頭的丐幫幫主陸子名。遂雙袖輕拂,朝陸子名躬身執禮道:“晚輩慕容俊,拜見陸老前輩。家父六十大壽在即,晚輩這趟趕往君山,正是給您老人家送請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