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七八天過去了歐陽世傑已能下牀活動。只是右胸的劍傷新肉還未癒合,每日都是周依依來與他換藥包紮。
而歐陽世傑的別院每天也熱鬧非凡。周嘯天每日皆是與司徒空在此下棋對弈,而李長風與楊衛遠,楊婉兒則聚於一桌談論一些政事與天下形勢。小郡主楊雪則喜歡與李小麗和周依依聚在一起說些女孩子的閨中小事。
而歐陽世傑最喜歡的就是去觀二老對弈和聽楊衛遠等人等人討論國家大事與天下形勢。歐陽世傑下山不久,對於朝中諸事與天下形勢知其不多,通過這幾天的交流,已知其大概。
這日,楊衛遠,楊婉兒與李長風又坐於一桌,談論起來。歐陽世傑見狀又坐於一旁傾聽。只聽楊婉兒道:"前日,朝庭接邊關急報,北燕國有異常的兵馬調動,想來秋熟將至,恐怕又想來搶劫邊關百姓的糧食了。而衛戍邊關的大楚守軍,兵力不足,茬想出兵迎敵,又恐中其調虎離山之計。最可恨的是北燕騎兵機動性強!每次皆是由一兩千騎輕騎部隊冼劫一個村鎮,奪其糧食,還多有殺戮!等到我方軍隊馳援趕到之時,己是一片狼藉了。着實可悢!"
歐陽世傑聞言偏頭略一思索道:"朝庭爲何不建立一道堅固的防線呢?"楊婉兒聞言道:"難道歐陽公子也懂邊關事務?"歐陽世傑聞言道:"不敢!只不過與犻父求學時,因師父藏書頗豐,有不少書籍涉及我大楚國邊關地理與軍事細節,故我也略知一二。"
楊婉兒聞言一臉疑惑地盯着歐陽世傑,而周嘯夭與司徒空聞言也饒有興趣地湊了過來,想聽聽歐陽世傑有何高見。周嘯天還特地命人取來一幅大楚國與北燕國的邊關地勢地圖來。
只見歐陽世傑將地圖鋪於石桌上,指着地圖緩緩而道:"依草民拙見,朝庭可於山海關經寧遠再至錦州構築防線,其中以山海關爲後盾,寧遠城爲中堅,錦州城可爲先鋒。其間可築多個堡壘作爲聯防據點從而構成一條豎固的防線!此防線可分南牝兩段,自寧遠途經連山、塔山、松山、錦州、抵大淩河,全長約四,五百里。朝庭需下死令於防線守城將領:所守之城,即爲信地,專責其城!戰則一城援一城,守其一節頂一節。信守不渝,生死與共。如有棄城逃跑或有戰不援者,殺無赦!守城之軍可分爲戰兵與守兵。戰兵負責進攻迎敵及飛馳支援別城之危!守軍則負責守城、後勤,修繕工事警衛及哨探消息傳遞!"
楊婉兒聞言思索片刻欣喜道:"歐陽公子的建議甚好!本宮怎麼以前就沒有想到這點呢?但建此防線工程浩大,前線兵力吃緊,若役民夫修繕工程,北燕騎兵必來破壞,保證工程的安全亦是個大問題!而這麼多人的每糧食開銷,工錢餉銀開銷,及糧食茱蔬的運輸供給也恐怕朝庭庫銀難難以長期供給呀!"
說完楊婉兒面露爲?之色,心想着,若此防線建成,我大楚國軍,進可攻,退可守。且還能阻其北燕國的騎兵連年對邊關的居民的搶掠!但若想建成,其中困難重重!"
楊婉兒一擡頭,卻見歐陽世傑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目光篤定自信!就知他定有應對的良策,遂笑道:"想來歐陽公子提出此建議,心中必有應對這番諸多難處的良策!爲何只說道一半就不往下說了呢?"
只見歐陽世傑露出狡猾的笑容道:"若殿下有美酒讓我飲,我就再往下說。"衆人聞言俱是莞爾。皆知歐陽世傑已經有七八日滴酒未沾了。一來因爲有傷在身,二來小郡主楊雪對其下了禁酒令!傷未痊癒之前不許他飲酒,且還喚來紅毛貂兒"毛頭"負責監視!且抓住偷偷給歐陽世傑送酒的李長風,楊衛遠等人兩回!
此刻小郡主楊雪聞言大驚道:"姐姐休聽他巧舌如簧,這酒鬼拿幅地圖一通亂比劃,卻說一半,留一半,就是想騙酒喝!姐姐可不能上他的當!"
而楊婉兒不比楊雪,對於朝中政務與邊關防務知之甚詳!知歐陽世傑剛纔那番建議不是空穴來風。"遂裝出一番生氣發怒的模樣,冷聲道對歐陽世傑道:"你這算是要挾本宮嗎?"
哪知歐陽世傑摸摸鼻子笑道:"殿下此言差矣!常言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乃一鄉野草民,不居廟堂,也不是朝庭兵部的軍機謀士!不領俸祿。此番獻策,皆因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只不過想討點酒水以慰肚中酒蟲而已,殿下卻如此這般小氣吝嗇。若傳了出去,不怕寒了天下有才之士的報國之心嗎?"
楊婉兒且被歐陽世傑一番話噎了個無言以對。遂換了張笑臉,道:"歐陽公子好口才,本宮今日就如你所願!叫周盟主給你取美酒來就是!"周嘯天望言立即擡歩準備去取酒來。歐陽世傑見狀大喜道;"周叔,不用太多,一甉"臥龍醉"即可!"正走到別院門口的周嘯天望言且是一踉蹌道:"你這臭小子怎麼會連你周叔那點珍藏存貨都知道得這般清楚?"
話音剛落,只見周依依粉臉一紅,垂頭撫弄衣角,且帶着羞澀之狀。周嘯天見狀嘆了口氣,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言罷搖頭取酒而去。而衆人聞言皆是莞爾。
小郡主楊雪見狀,惡狠狠地朝歐陽世傑道:"死酒鬼甚壞。見我依依妹妹心軟善良還哄騙於她。若是換了我,定把你肉都掐掉!"
歐陽世傑聞言立馬手摸鼻子,擡頭望天,裝傻充愣了起來。而小郡主楊雪見歐陽世傑"奸計"得逞,正氣惱不已,楊婉兒見狀忙上前勸慰道:"妹妹此舉的確是爲了他好,是他不知好歹,不識妹妹的好心。不過掌印大人告訴我,他的傷已好了個大半了,少飲點酒也不妨事!"
楊雪對楊婉兒的話還是聽從的,遂依偎着楊婉兒委屈道;"姐姐,爲什麼這些男子老是欺負我們女人,你對他好,他卻感覺如同你在害他!把你的一番好意當做驢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