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對歐陽世傑正色道:“你既然要隻身遊歷江湖,調查勁鋒兄弟的案子。老夫有些話想提點你一下。”
歐陽世傑聞言立刻起身執晚輩之禮道:“前輩與先師乃是交心之友,有話但說無妨,晚輩洗耳恭聽便是!”
司徒空聞言點點頭,撫須而道:“勁鋒兄弟一生所學可縱橫天下,卻被那不知名的歹人一掌所傷,最終傷重不治。此點讓老夫一直困惑,老夫執掌吾大楚國明鏡司近七十載。對於北燕國及西域諸國勢力的頂尖高手都有所耳聞,且備案存檔。貌似無一人有能力與勁鋒兄弟爲敵!”
這點甚是蹊蹺,你日後探查此案可得小心防範!再者,與勁鋒兄弟同去西域而埋骨他鄉的那幾位尚不知名江湖英雄。老夫推測他們定是我中原武林的頂尖高手。及有可能是各大門派的前輩同仁,因此事涉及機密故爾未傳出一絲風聲。
你可遍訪中原武林的各大門派,以你乃勁鋒兄弟高足的身份登門拜訪。以你先師在江湖中的名望與厚德,想來中原武林的各大門派皆不會相拒於你。
司徒空望着歐陽世傑笑道:“這可是你先師的餘萌福澤。在這點上,強過明鏡司的探查。武林中人若無必要,一般不會願意與官府中人有過多的牽扯。也應了那句老話:自古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故爾如此。老夫推測,那幾位尚不知名的江湖高手。恐怕也會如令先師一般,出行西域之前定會留下遺言於晚輩或傳承之人,以防不測!”
歐陽世傑聞司徒空之言,點頭道:“前輩言之有理,晚輩受教了。定會依言逐個上門拜訪,希望能查詢到有用的線索。”
司徒空撫須笑道:“你乃聰慧之人,至於用什麼方法,想來也不必讓老夫多費脣舌。還有一個地方,你也可去拜訪一下,就是位於崑崙山的水月神宮!但此門派卻與其他中原各大門派不同,水月神宮頗爲衶秘。就連老夫治下的明鏡司所查探的資料都不多。
水月神宮創建於五百年前,此派盡皆絕色女子,且個個武藝高絕,甚少在江湖中走動,而那水月神宮現任的宮主,與令先師有過交情。
江湖中亦流傳着這樣一句老話:寧惹少林,不欺神宮!皆是因爲水月神宮行事不問對錯,只憑好惡且十分護短。江湖中身附少林傳承的頂尖高手不少。但秉承佛家思想,就算對付黑道中人也甚少下死手,除非是那十惡不赦的邪欲魔道之人。
而神宮之人卻不同,若稍有得罪冒犯之處。根本不論其原由,必傾力緝殺,不死不休!傳聞神宮的女子皆是修煉那傳說中至高的武學:素女心經,絕七情六慾,故爾如此!
歐陽世傑聞言,不由朝司徒空一臉苦笑道:“依前輩所言,此處好比馬蜂窩。稍有不甚怕是惹火燒身,晚輩先師曾教誨在下,切莫去招惹那武藝高絕又不講道理的女子。晚輩覺得還是少惹爲妙!”
司徒空聞言大袖一揮,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又犯迂了,但去無妨!修素女心經的女子,必是純陰之體,心靜如止水、不妄動情念、須斬絕七情六慾!何況老夫先就言明瞭,現任的水月神宮之主與令先師有舊交,只怕還是交情頗深。你去後表明身份,定不會被神宮之人爲難,恐怕還能知道些今先師的辛秘往事,或有用的線索!”
歐陽世傑聞司徒空這般說詞,不由也生出好奇之心來。對司徒空笑道:“看來前輩似乎對先師的生平往事,知之甚詳。晚輩就依前輩的話,有機會定會去水月神宮探訪一番,不知道此派位於崑崙山何處?”
哪知道司徒空雙手一攤,苦笑道:“這個老夫就不知道了,可能天下也沒有人能回答你這個問題。水月神宮的人甚少在江湖中走動,最後一次出現也是近十年前的事了。”
歐陽世傑聞司徒空之言,口中不由:“呃!”了一聲,一臉不解之色。司徒空見狀笑道:“別人找不到,你小子卻能行!你只須在崑崙山雪之頂,用你的碧玉笛子運內勁反覆吹奏那曲高山流水老夫相信自會有水月神宮的人,尋聲而來,引領你進入水月神宮。至於原因嘛,你進入水月神宮後自然就清楚了。”
歐陽世傑見司徒空的話點到爲止,也就不再多問。腦海裡盤算着離開帝都金陵後,該先去拜訪哪處名門大派?
此刻司徒空卻從懷中掏出一本綠色殘舊的小冊子來,遞於歐陽世傑手中。撫須笑道:“此乃老夫壓箱底的寶貝,老夫年歲過百,已是垂暮之年!因職責所在,不能象勁鋒兄弟那般笑傲江湖。尋得如你這般的璞玉良材,傳授衣鉢。希望能你小子能不負老夫所託,將這武學,發揚光大,傳承後世。”
歐陽世傑聞言,心中一驚,忙垂頭細細端詳手中那綠色的殘舊小冊子。只見此殘舊古冊的封面上題爲“大方廣佛華嚴經闡釋註解”十一字古篆。歐陽世傑見字一愣,隨即翻開了書冊。
只見此古冊的確是本佛經註解,但第一頁的批註行間亦有人用蠅頭小楷寫道:“佛渡衆生,期望衆生不惑,終得大自在也!寧下地獄、以德感之!而衆生不解,迷失於萬相、則魔由心生,甚者,作惡於世。吾一生癡於佛法,亦知佛也懲惡。遂創武學掌法兩套,一套名曰:“流雲”;一套名曰:“大悲”,留待後世有緣人之人。爾若有緣得吾之傳承,須細心感悟佛法真諦!心存悲憫之心,謹惡揚善,不可輕造殺孽。切記!切記!大乘居士:劉悲雲題於大越天寶三年四月十三日”。
歐陽世傑看到此處,亦是:“呲!”地一聲,倒吸一口涼氣。擡頭用驚偔的目光望着司徒空道:“這是前輩您威震天下的武學:流雲掌法與大悲掌法!晚輩何德何能,怎堪受你老如此重託?”
司徒空聞言起身大袖一揮笑道:“你這小子又犯迂了,你可知:佛渡有緣人?老夫瞅着你順眼,甚合老夫脾性。佛法也講緣分,有緣推不走,無緣莫強求!心隨自然,纔可不着相,不爲惑!”
說完,司徒空側身微笑着望着歐陽世傑。而歐陽世傑卻一臉呆像地偏頭沉思,且口中還喃喃而道:“有緣推不走,無緣莫強求!心隨自然,纔可不着相,不爲惑……”
司徒空見狀亦不出聲,只是點頭微笑不語。不待一盞茶的功夫,就見歐陽世傑身軀一震,面露欣喜之色。遂起身朝司徒空躬身執禮道:“謝謝前輩的點拔,晚輩受教了,此生必不負前輩所託!”
而司徒空聞言則仰天長笑道:“孺子可教也!勁鋒兄弟啊,你在天有靈,有徒如此,當可含笑九泉了。”
(歐陽勁鋒致讀者與書友的話:吾寫這書漸感吃力,原以爲肚子裡的半瓶墨水足矣!哪裡越來越感覺知識的匱乏,有力不從心的感覺。天天啃資料惡補,更文亦是快不起來,甚是慚愧!還望諸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