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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那俏美的丫鬟端着一杯茶回到屋子裡,放在李閒身邊的桌子上說道:“公子,請用茶。”
李閒彎了彎腰真誠的說道:“謝謝姐姐。”
那丫鬟俏臉一紅,瞪了李閒一眼轉身走到那位葉大家身邊站好。李閒心說你我叫你姐姐,你瞪我做什麼。這一主一僕還真是奇怪,都很沒禮貌。他卻忘了,之前在樓下的時候,他有一屋子的姐姐。
見那兩個女子都不理自己,李閒尷尬的笑了笑,走回去坐下,端起那杯熱茶喝了一大口,然後裂開嘴吐出舌頭使勁的抖。見他被燙了嘴,那俏丫鬟捂着嘴笑了起來。李閒是怕失禮纔沒把那口水噴出來,硬着頭皮嚥了下去。嗓子裡被燙的一疼,倒是小腹裡那股火被滅了個一乾二淨。
“糟蹋了我的雨前好茶。”
那淡雅女子擡起頭微微皺眉:“你可以走了。”
李閒站起來微微彎腰,然後轉過身一言不發的出了房門。那女子見他走的乾脆倒是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有意思的小傢伙。”
李閒頓住腳步,回過身看着那女子一本正經的說道:“總有變成大傢伙的時候。”
那女子似乎對他這樣帶着點挑釁意味和惡趣味的話並不生氣,反而嫵媚一笑道:“那等到那個時候,你再來找我好了。到時候我再看看……是不是真的很大呢?”
這一笑,能禍亂衆生。
李閒被這女子的笑容迷的一怔,艱難的嚥了下口水。這女子之前坐在那裡看書,樣子淡然素雅。忽然展現這嫵媚到了極致的一笑,勾引到了極致的一句話讓李閒真的很不適應,這曖昧玩的,太強大了吧。李閒吸了口氣,然後挺起胸脯說道:“偏不給你看!”
然後,李閒轉過身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被稱爲葉大家的女子輕移蓮步到了門口,看着李閒的背影笑了笑。她伸手理了理額前垂下來的髮絲,眼神變得有些朦朧。“真的和他很像。”
“小姐,要不要留下他?”
綠衣丫鬟低聲問道。
葉大家笑了笑道:“終究不過是個小孩子,和他小時候長得頗爲相似罷了。算了吧……嘉兒,外面要下雨了,拿一把雨傘給他。告訴他,以後還是不要隨隨便便進這種地方來了,男子要想被人看得起,最終要看的……還是他的前程有多大。”
叫做嘉兒的小丫鬟應了一聲,從門口拿了一把傘追了出去。
李閒板着臉走出怡紅院,不理會埋怨這麼快就把他銀子花光了的陳雀兒。才走出沒幾步,嘉兒追出來將他叫住,將雨傘遞給李閒道:“葉大家讓我告訴你,若想被人看得起,終究還是看你的前程將來有多大。”
說完,嘉兒小跑着回了怡紅院。
李閒握着傘怔怔出神,心裡苦笑道,你說的這種大,比我說的那種大,果然要難上百倍千倍。
陳雀兒湊過來低下頭問道:“怎麼了,“小公子”,被人瞧不起了?”
李閒搖了搖頭道:“沒,只是和一個無聊的人打了一個無聊的賭而已。”
陳雀兒見他精神有些不振,於是歉意的說道:“都怪我,本想着帶你玩一回刺激的,也讓你臨走之前樂呵樂呵,沒想到這裡的女人真讓人失望,你若是生氣,小鳥哥現在去拆了那座破樓給你出氣怎麼樣?”
李閒笑了笑道:“沒,這裡的人……都不錯。”
兩個人選買了一些東西就開始往回走,李閒也有些提不起興致,只是不斷的回想着那個被人叫做葉大家的女子。他想了想很久也沒想明白,爲什麼那樣一個出衆的女子,會出現在那樣一座骯髒的樓子裡?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個破落的世家女子流落到了青樓,雖然她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但李閒能看得到她眼神裡的落寞和孤寂,這樣的女子,會不會和某一個男人有什麼悽美的故事?
又是什麼樣的男人,狠心把她那樣的女子丟棄不顧?
“該殺!”
李閒走着走着忽然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陳雀兒面露難色:“現在去殺?不好,弄不好會壞了大哥的事,以後有時間我一定會回來,把那一樓子的妖精都殺了替你出氣!”
李閒怔住,隨即笑了笑道:“走,小鳥哥,咱們回客棧去喝酒。”
兩個人回到客棧讓小二送了一些酒菜到房間裡,兩個人開了窗子,看着大街上的風景一邊喝酒一邊等張仲堅他們殺人歸來。他們在客棧裡住下,不過是爲了今天無法下手而做的準備。萬一張仲堅他們今天找不到機會,那就只好住下來再等。不過先進漁陽的兄弟們已經查出,裴炎每天從衙門回家的路線和時間。殺一個沒有防備的郡守,對於鐵浮屠的人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
李閒雖然年紀不大,但酒量卻是驚人。真要是一對一的較真喝起來,陳雀兒不是他的對手。這個時代的酒對於李閒來說不難接受,在他看來比啤酒的度數高不了多少。但喝起來比啤酒好喝多了,帶着些許甜味。
兩個人喝了一斤半酒的時候,忽然大街的遠處一陣大亂。
李閒的眼睛逐漸眯了起來,隨即將放在一邊的大包裹拉了過來。陳雀兒也從包裹裡將橫刀抽出,裂開嘴笑了笑:“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大哥他們的手藝越來越潮了。”
李閒不說話,將包裹打開,將那張已經頗爲陳舊的步弓取了出來,然後將箭壺放在窗邊。不多時,就看到潮水來了一樣,大街上的混亂從一頭快速的蔓延過來。街上的行人開始尖叫,開始四散奔逃。
張仲堅他們三個人邁開大步跑了過去,後面竟然是一隊至少二百多人的騎兵!
李閒低聲罵道:“媽的,難道一個屁大的縣長上下班帶着一個團的警衛員?”
“不對勁,漁陽郡兵的反應怎麼會這麼快?”
陳雀兒皺眉道。
李閒將一支箭搭在弓上,看着漸漸接近的騎兵說道:“我殺人,你搶馬!”
陳雀兒點了點頭。
嗖!
從李閒第一支箭出手到第五支箭射出,所用的時間不超過一分鐘!五名騎兵被羽箭射落,騎兵被羽箭襲擊立刻停了下來,戰馬的嘶鳴聲響徹大街。李閒的發箭速度太快,一時間騎兵很難判斷出有附近埋伏了幾名弓箭手。領隊的旅率大喝一聲,騎兵們整隊,準備靠速度衝過去。李閒瞄準那名旅率,十幾米左右的距離射殺那麼大一個靶子,對於李閒來說沒有絲毫難度。
嗖,一箭激射而出!
噗的一聲,那名旅率被射穿了咽喉而死。
騎兵一亂,立刻有人發現了李閒的位置。
陳雀兒大喝一聲,從二樓直接躍了下去。他凌空將一名衝過來的騎兵砍死,然後一腳蹬在那匹戰馬上消掉下墜的慣性,原地一滾揮刀將一匹戰馬的兩條前腿削斷,那戰馬一聲悲鳴往前撲倒,陳雀兒順勢一刀將那落馬的騎兵砍死。橫刀砍在那騎兵的脖子上,血瀑布一樣涌了出來,濺了陳雀兒一臉的血。
這時,埋伏在大街上的鐵浮屠馬賊也殺了出來,雖然只有五六個人,但卻兇悍異常。騎兵們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立刻就有不少騎兵落馬被砍死。馬賊們殺人奪馬,動作乾脆利索。上了馬背的馬賊纔是馬賊,他們的戰鬥力立刻又攀升了一大截。包括陳雀兒在內的七名馬賊殺死官軍之後,縱馬往前衝去。陳雀兒在窗下喊了一聲,李閒縱身從二樓躍了下去。陳雀兒接住李閒,李閒身子一翻反着坐在半個馬鞍上。他與陳雀兒背對背,陳雀兒一手控制着戰馬,一手抱住李閒的腰。
李閒面對後面的追兵接連發箭,頃刻間就又射殺了數名騎兵。
衆人追到城門口的時候,張仲堅,駱縛,伏虎奴三個人已經將城門口的郡兵砍翻,馬賊們將張仲堅三人拉上馬背,出城門後縱馬狂奔。李閒朝後坐着,行雲流水一般將羽箭一支一支送出去。後面的騎兵不斷有人落馬,但依然緊追不捨。
“怎麼這麼難纏?”
李閒皺眉道。
張仲堅坐在一名馬賊的後面,伸手要過李閒的硬弓,拉弓如滿月,一箭將一名追兵的頭顱射穿。頭骨堅硬,這一箭透腦而出,由此可見張仲堅的臂力和箭術有多強悍。老師若不是這樣囂張,李閒的箭法也不會如此出衆。射箭並不是有勁就行,風力,角度,距離都必須考慮到。而在疾馳的駿馬上想要射準就更難了。
“運氣差而已,剛砍了裴炎的腦袋,正巧漁陽郡丞帶着一團騎兵巡防回來。”
張仲堅解釋道。
“追得這麼緊,難道他們不怕死?”
李閒一支一支的將箭遞給張仲堅。
箭壺裡的箭很快告罄,張仲堅笑了笑道:“漁陽郡守崔煥練兵有一套,他不下令,那些騎兵就會一直追下去。”
李閒道:“那你還笑得出來?難道讓他們一直追到八仙山去?”
張仲堅搖了搖頭:“他們追不到八仙山,達溪長儒就在前面林子裡接應。”
林子裡有血騎,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鐵浮屠的人從林子邊上跑過去,後面的漁陽騎兵才衝過來,忽然從樹林中射出一片箭雨,當先的幾十名騎兵立刻就從馬背上跌了下來。達溪長儒帶着鐵浮屠和血騎一百五十多人的隊伍從樹林中衝出,立刻就將那些漁陽郡兵殺得亂作一團。
李閒看着達溪長儒揮刀砍落一名騎兵,撇嘴道:“大隋的將軍砍大隋的兵,他怎麼下得去手?”
張仲堅嘆道:“他哪裡還認爲自己是大隋的將軍?弘化那一戰,若是有人救援,他的騎兵會血戰三日夜才突圍出來?斬敵萬人的功勞,倒是成全了別人加官進爵!”
李閒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