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猜測,是薎,給你下了千年**?所以,你也早就知道解蠱的方法?”古善瑤心中的疑問不吐不快,卻始終無法問出她最在意的。
槐漓沉眸望着她,眼底一片笑意漣漪,這個笨女人,明明在意的不是這些,卻偏偏不問正經的。
槐漓定然望着她,邪魅的笑容噙在嘴角,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兜圈子兜到什麼時候。
“我不確定是不是她,但我確有猜測,如果有人要害我,不會下**,我與她相處近兩千年,自然是知道一些解蠱的方法!”槐漓一邊回答她無關緊要的問題,一雙墨眸仔細的觀察着她細微的表情。
“那,你也知道,幻妙術?”女子吞吞吐吐的聲音越來越小,垂着眸子一副糾結的模樣。
“嗤!……”槐漓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女人還真的是……
“別說!!”古善瑤微微揚眸對上他的墨眸便像觸電一般,憷然收回目光,搶在他回答之前先開口。
她當真是不知該如何說起,關於幻妙術,關於他和薎。
“娘子!你再這樣問下去,恐怕今夜也問不完!嗯~?”槐漓寵溺的望着身下的女人,提醒到。
古善瑤緊張的吞嚥,槐漓任性的逗弄着她。
“罷了!娘子,聽我說可好?”槐漓斂了斂邪魅的笑意,面上掛着淡淡的暖意,鄭重其事的開口。
身下的女子眉目如畫睫毛輕顫的點了點頭。
“我早就知道,幻妙術可以將我身體裡的蠱蟲引到我心愛的女子身上!”
“古善瑤!”男人低沉的聲音喚着她的名字。
女子揚眸,望向他面帶笑意的俊臉,男人眸底深邃卻澄澈清明,雙頰緋紅羞赧又認真。
“你聽好了!我,槐漓!愛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從我見你的第一面起,就已經愛上你了!”男人頓了下,才又開口。
“我承認,一開始,我娶你的目的並不單純。我想過爲她報仇,甚至幾次動過殺你的念頭……”男人說到這裡,忽然停住了聲音,眸中一抹哀痛一閃而逝。
而身下的女子,此時低垂的美眸中一絲落寞盪漾開來。
“但是,我終究,無法對你下手,因爲,我愛你!!”男人沉沉的聲音,卻異常堅定清晰的說完最後幾個字。
薎的事情是橫在他們之間最沉痛的教訓,他差一點就永遠失去她,而古善瑤,她的愛,卻是由一個叫做薎的女人而始。
他因薎,恨她,因薎,殺她,又因薎,愛她!
她卻因薎與他相識,動了心,動了情,最終幾近喪命!
“如果,真的是薎!你……”女子眸光暗淡下去,眼角一縷淡淡的哀傷悄然染上面目。
槐漓墨色的眸子一緊,瞬間覆上她的粉脣輕輕舔舐啃咬,靈舌淡淡的描繪着她的脣形,女子心下酸澀不已,偏過頭狹長的眸子緊閉着,避開他涼涼的脣舌。
槐漓感受到她的清冷與拒絕,一手穿過她的青絲,緊扣住她的頭,涼涼的薄脣摩擦着她的溫潤脣瓣輕言:“即便真的是她,亦無法改變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現在,我愛的是你,以後,也只會是你!我跟她,已經過去了,是你,親手結束了我跟她的過去!!你讓我孤寂了五千年,就用你的生生世世來還我!”
古善瑤靜靜的望着欺身在她身上的男人,他的墨色眸子緊凝着她,霸道又深情,他將她心中所想所思猜的透徹。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魅惑聲音裡透着絲絲濃情:“今生,你既願意將命給我,我便許你,生生世世,死生不負!!”
女子怔怔的望着身上的槐漓,他的墨瞳深切的望着她,深邃的眼眸裡浸染了深情和淺淺的慾望,宛如秋水流轉波光粼粼。
片刻。古善瑤媚眼中繾綣情絲漣漣溢出,氤氳着薄薄水汽,潮紅的面容深深回望着他。他既願意拋棄過往,她又何須執着不放。
“娘子,可是答應了給我一次機會,如今可不許反悔!!”男人見她遲遲不吭聲,起身,傲嬌的睨着她。
古善瑤心下莞爾,這男人傲嬌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好笑:“若是,我反悔了呢?”女子輕言。
榻上的男人渾身一凜,愣怔住,面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見他如此神態,女子好笑的抿起脣角,綻開彎彎的弧度,巧笑嫣然的望着他。
“好啊你~!竟敢戲弄我!”男人深沉的臉色撞上女子的笑意漣漣,半眯着眸子邪魅浸染猛然將女子撲倒。
“看來,爲夫是該好好**
**你了!”魅惑低沉的聲音撞擊着女子心底宛如天籟。
傍晚,血染的紅暈已然褪去,殘留天際下微微的緋紅,晚風習習桂花香。
“我衣裳呢?”屋中男人猛然從女子身上翻下來,一雙妖孽的眸子閃着華光,四下打量着房間各個角落。
古善瑤起身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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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可是你爲我更衣的?”槐漓緊張兮兮的望着古善瑤。
“呃,是。”
“你可有發現別的東西?”槐漓緊張的模樣一時感染了古善瑤,女子呆愣的看着他搖搖頭。
“衣衫在哪兒?”男人帶着微微焦急的語氣輕問。
“那兒!”女子指着窗邊一處小几上,那黑袍又髒又破還帶着血跡被她順手扔在了那邊。
“哎!……”古善瑤見他鞋襪也不穿,光腳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過去,以爲那黑袍是有什麼特別。
“你別過來!”槐漓驀然回首,雙頰泛着縷縷紅暈傲嬌道。
窗前,男人將那黑袍翻來覆去找了個便,四下搜尋了好一陣,終於在地上找到了那方靛青的絲帕。回頭見古善瑤沒有看他,慌亂的將那絲帕塞進衣襟,方纔滿意的笑笑。將那小几上的黑袍整整齊齊的疊好,纔回身胸口猛然撞上女子的額角。
“娘子!你偷看我~~!”男人眸底閃過一絲尷尬,旋即脣角爬上笑容。
“我沒有,你,不是最討厭髒兮兮的東西?這衣袍破成這樣竟還如此寶貝?”古善瑤略微不解的望向他。
槐漓垂首,便見她手中提着鞋襪,原來是見他一直在那兒擺弄這衣袍,怕他着涼,這個女人,這些事哪裡用的到她來做,且不言她的身份,便憑她是他的女人,他也不需她如此,這些事都是他該做的。
“走了!”男人拉過她的手腕,將鞋襪接過來,兩人坐回榻上。
槐漓低着頭,一邊穿着鞋襪一邊悠悠的開口:“因爲,那衣袍上,染了你的淚,是娘子第一次爲我流的淚!!這一生,我都不希望你再爲我哭第二次!”
槐漓說這話時,目光一直盯着地面,古善瑤竟不知他還有如此心思,不禁想起昨夜她將那黑袍扯給他,上面圈圈的水漬還有他那副傲嬌的模樣,原來竟是爲此。只是她卻不記得她何時又哭了,算起來這該是第二次了。
女子靜靜的淺笑流轉望着他,微弱的光線下,宛若黑綢的髮絲掩在肩側遮住他緋紅的臉頰,瀲灩的眉目,這男人害羞彆扭的模樣當真是妖孽極了。
“只是,只是衣袍都被那該死的老頭弄破了!……”男人穿好鞋襪,眉目微嗔脣珠微微嘟起,對着身旁的女子撒嬌。
古善瑤心中輕輕隱痛,他受了傷都不肯吭一句,卻在可惜一件衣裳。
“衣裳破了可以補,只是那銀鞭不是普通的武器,下次你切不可如此莽撞的衝出來救我!”古善瑤輕靈的聲音帶着絲絲暖意,隱痛。
“娘子是在心疼我嗎?”槐漓明亮的眸底喜悅之色掩不住,明媚的笑意染上整張俊臉。
女子心頭一熱,這個男人是魔界之主,手中掌握着無數人的生殺,受天地六界敬仰,甚至連天君蒼墨都忌憚幾分,或者還有着她也不知道的另一層高貴身份,可卻如孩子般如此容易滿足。
“娘子!你不用說,我都知道,娘子很愛我的~~!”槐漓側身緊緊的抱住她,興奮不已,近萬年的生命,他從未有過這一刻充實的感覺。
即便是當年的薎,也不曾讓他真正的體會到如此真實甜膩的幸福。
“槐兄!?”門外暮凌辰的聲音溫潤清亮。
槐漓不奈的放開懷中的女人,這個暮凌辰,還真是會給他找麻煩,古善瑤一次兩次的跟他牽扯。
前幾日古善瑤因爲他把自己撇下,昨日又因爲他,兩人立場不同很不愉快,若不是那夙陽私自跑來人界對古善瑤動手,他說什麼也不會管他的破事,就讓那幫人把他帶走算了,反正這六界本就不是他能待的長久的地方。
“槐兄!?”暮凌辰剛想再叫門,房門猛然從裡面打開,卻不見開門的人。
暮凌辰也未在意,整理下衣衫徑自進門,便見槐漓已然醒來坐在一旁的小几上,那絕美的女子安然坐在榻上,整理着手中的黑袍。天色已暗,窗外透過一絲光亮進來。一對男女,安靜的凝望對方,連個眼神也沒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