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幫主,恕封幻失職!”封幻在離蕭龍皊三尺外站定,見他正悠悠吹笛,猶豫幾許後還是抱拳道,“有人將幽靜的身世原原本本告訴她了……”
笛聲驟然停住,白髮少年卻並不曾轉過身,“誰?”
“玥霖。”
“……我知道了。”不溫不火的一句話,平淡得使封幻都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禁再度一抱拳,試問道,“那……是不是要再用一次‘夢魘咒’?”
只聽蕭龍皊輕嘆一聲,“罷了,反正她遲早都要知道,此事我自有分寸。先前的命令,現在作廢。我不希望再用‘夢魘咒’清除她的記憶了。”
“……是!”
……
用過早飯,幽靜小小收拾了一下行裝,就準備前往舞修羅處開始除暴任務。
吃早飯時,慕容齊聽她想去接點具有實戰性的任務,便爲她推薦了來自皇城的除暴安良任務。回想着慕容大公子說話時臉上那詭秘的笑容,幽靜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想不通到底是哪裡不對。
當她剛邁出慕容酒樓的大門時,身後一個聲音就將她叫住:“等等!靜兒!”
接着幽靜忽覺手臂一熱,似是被一隻溫熱的大手輕輕拉住,“你去哪裡?”
她甫一轉頭就對上了滿臉微笑的蕭龍皊,“去哪?”
此時來慕容酒樓用早飯的人熙熙攘攘,而兩人又剛好堵在人家大門口。於是經過兩人身邊的客人總是忍不住回頭,臉上寫滿詫異。
被衆多目光聚焦,幽靜的臉沒由得一紅。她怒視蕭龍皊一眼,一把將他的手打下,頭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跑去。
蕭龍皊一見這小丫頭生氣了,忙不迭地跟將過來,帶着歉意道:“對不起對不起,只不過見你怎麼快出去,有點着急想要問問。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啊!”
這算道歉嗎?!幽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腳步倒是放慢了許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去哪?”走了一段,蕭龍皊終於還是忍不住發問道。
“皇城,除暴安良任務。”幽靜有些奇怪他今天爲何突然變得這般熱情,但還是乖乖答道。
“哦?像靜兒這樣的小懶蟲,也願意做除暴任務啦?”蕭龍皊似是很滿意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嘖,要是寂大哥知道,一定高興地不得了。”
幽靜這次卻意外地沒有生氣,移開蕭龍皊的手,她仰起頭奇道:“聽你這麼說,好像除暴任務是很累人的事兒。不就是去消滅或者是擒拿一些小賊嗎?”
“哈哈,這是齊雲那傢伙告訴你的嗎?”聽完幽靜的一番話,蕭龍皊竟然笑得直彎腰,“靜兒小妹啊,你很有可能又被耍了!”
這的確是慕容齊告訴她的。見蕭龍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幽靜毫不客氣地盤問他除暴安良到底是什麼任務,但這傢伙就是不肯說。
見幽靜的拳頭就要悶聲不響地落在自己胸口,蕭龍皊好不容易纔憋住笑,擡起右手輕輕一擋,接着又微一發力將幽靜的身體轉過去,搭着她的肩道:“我可什麼都沒說,你繼續走。”
遠遠地就望見舞修羅國師搖着扇子,和藹地看着每一個從他那兒離去的天選者,幽靜突然想起在通天塔上出手擋下她與末離攻擊的那位神秘高手。她清楚地記得那高手身着銀色蟒紋袍,手裡那把粉色的扇子尤爲奪目。他叫什麼來着……好像是公正?
對了,那位正大哥還承諾自己三日後會來慕容酒樓爲雪嬿姐治療。他應該能有法子驅除黯雨之毒的!
舞修羅看到幽靜二人,忙和善地問道:“二位小俠,看樣子,你們也是來接除暴安良任務的吧?”
不等幽靜回過神來,蕭龍皊便在她身後推了一把,接着將雙手環抱在胸前,露出一臉燦爛的微笑,“做任務的是這小丫頭,我是陪同。”
幽靜一聽這話恨不得直接揮去一拳打在他那張俊臉上,十足的趕鴨子上架啊!但她想着自己是來接任務的,不是來鬧脾氣的。當下別過頭對蕭龍皊做了個鬼臉,輕哼一聲後便再度轉過頭去。
“嗯……那好,下面就是第一個任務,”舞修羅見二人做的這般小動作,笑着搖搖頭不再多問。他從身邊的任務函中拿起一份,看罷後擡起頭對幽靜道,“有一夥賊人在古道北邊的森林中出沒,望你速速前去消滅他們並繳得他們的武器!另外,有一點你需要牢記。每一個除暴任務都有時限,你必須在兩個時辰內消滅完敵人並返回到我這裡交任務。”
“呃……”幽靜低頭在羊皮地圖上做了記號後,擡起頭弱弱地問道,“超過兩個時辰會怎樣?”
舞修羅不緊不慢道:“不管你是否得到那些賊人的武器,一旦超時,任務將視爲作廢,需要重新來我這裡接新任務。”
幽靜,“……”
她扶了扶額頭,不能超時,意味着不能休息和偷懶,真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啊!
走出皇城,幽靜猛然間想通了蕭龍皊方纔遲遲不肯說的話究竟爲何意。攥緊拳頭,幽靜故意繞到仍不明所以的白髮少年背後……
繁華的靈昌城街上,頓時上演了一場貓捉老鼠般的追殺……
……
儘管城內到處是粉紅色的飛花,古道的樹木卻仍在落着金色的葉子,依然秋風蕭瑟,甚是古怪。幽靜手中抓着一對十分不起眼的青銅劍,踩着落葉,在古道小心地跑動着。而蕭龍皊則在她身後不遠處慢悠悠地踱步,同時暗暗地用“沉水潤心”治療背上被幽靜打腫的地方。
爲了怕赤月劍被那夥賊人盯上,也怕被其他不懷好意的天選者眼饞,幽靜在出城之前,還特意到專售凡人武器的喬烈處買下了這兩把青銅劍。
瞥了瞥手中的雙劍,幽靜心道喬烈這傢伙還真能坑人,攻擊弱的不行的雙劍居然敢要三十兩碎銀,差不多都是自己歷練一輪的獎勵了。只是不知道,它們能不能幫她順利完成這未知的除暴任務。
“森林……森林……北面的森林……”幽靜拿着地圖,看了半晌才擡起頭來,茫然地看着面前的道路,“到底……哪裡纔是北面?”
身後那靜似古井的聲音飄將過來,“怎麼不走了?”
幽靜轉身舉起羊皮地圖,可憐兮兮地道:“我……我不識路……”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