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澤笑道:“你可別又給我個半路驚喜。”
“說不定喲!”嶽檸歌俏皮一笑,臉上的紅暈尚未散開,就像一顆誘人的蘋果。
魏越澤神色凜然:“若是再有下一次的半路驚喜,肯定不會像這一次那麼輕輕鬆鬆就放過你了。”
他沒有在開玩笑。
此去,也不知道會遇上什麼。
那個人,到底在大周皇朝有着怎麼位置,爲人又是如何的狠辣,這些都得他去了前方纔能知道。
他都深陷迷霧之中,若是嶽檸歌跟着去,他會分心。
嶽檸歌知道魏越澤在想什麼,她嘆了口氣:“這一次,我儘量剋制我自己,可你也得答應我,完整無缺地到蕩城接我。你一日不來,我就在蕩城一日不走。”
“好。”
“還有,還有,”嶽檸歌生怕魏越澤不長記性,強調道,“你若是敢缺胳膊少腿的,我立刻就在蕩城裡面隨隨便便找個人嫁了!”
“你敢!”魏越澤猛地用腦門撞了下嶽檸歌的腦袋瓜子,“成日裡面想些有的沒的,你找死呢!”
嶽檸歌氣呼呼地看着魏越澤,摸着自己微疼的額頭:“哼哼!你老是威脅我,也容我威脅威脅你。”
她不過是說些嚴重的話,若是當真魏越澤缺胳膊少腿的,她也一定會在他的牀前衣不解帶地照顧,可她希望魏越澤能夠在那種陰謀詭計之中好好地保護自己,如此而已。
魏越澤着實拿嶽檸歌沒法子,眼底都滿滿的寵溺。
魏越澤道:“不管你在哪兒遇上什麼事,只要需要幫忙的,都去得勝銀號,拿着我的墨玉,他們都會全力而爲。”
這纔是魏越澤給嶽檸歌墨玉的原因。
一個姑娘家的,他又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待在她的身邊,他從來都是有備無患,將嶽檸歌保護的很好。
嶽檸歌呵呵一笑,墨玉一片溫良。
爲了搶時間,魏越澤和嶽檸歌話別後就匆匆出發。
而秦無憂也遵照魏越澤的意思,整裝準備出發,只是無憂城的謀士居多,要多花些時間。
等糧草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天色也晚了,無奈之下,秦無憂只能下令,明日一早出發。
然而……
夜色如綢,月黑風高。
深秋的風赫赫而來,秦嶺周圍羣獸而嘲。
“流寇來了!流寇來了!”
“哐鐺鐺——”
“起牀了!抵禦流寇!流寇來了!”
嶽檸歌本在柔軟榻上,可外面吵鬧無比,她翻身而起,等聽清楚了外面的慌亂,立刻奪門而出。
連翹正在門外守着,嶽檸歌道:“不是說流寇來了麼?你在這兒做什麼!”
連翹沒有出聲,嶽檸歌問:“你家主子呢?”
“奴婢的主子是……”
“秦無憂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嶽檸歌可不想廢話。
秦國地處和西戎邊界,一旦邊境城池發生流寇戰亂,西戎或者其他什麼人乘勢而起,滅了一個城池都算好事,可戰亂之地勢必會發出濃重的血腥味。
無憂城……
背靠秦嶺!
那裡有無數的魔怪,若是散發出血腥味,引來魔怪,那就不是簡簡單單的軍事大戰了,而是……
人類和魔怪的戰役!
嶽檸歌想想都覺得可怕,她揪住連翹的衣領:“你別給我來虛的,身手不錯的武者偏偏要裝作弱不禁風,哼!”
她猛地將連翹往後一推,連翹忍了不少嶽檸歌的氣,登時就忍不住了,周身武力爆棚,可還沒有動手,嶽檸歌卻道:“如果我是你,就去城牆擊殺流寇,在我這兒逞什麼英雄!”
連翹一愣,還沒有回過神來,嶽檸歌的身影便極速而行,連她都追不上。
秦無憂的所在,嶽檸歌不用多想都知道。
雖然秦無憂城府極深,但還是個深得民心的苓郡王,不管是裝出來的還是他真的是這樣,這個時候,他一定在那個地方!
嶽檸歌快步往城門的方向奔去,從城主府出來之後,整個無憂城都陷入了燈火通明的白晝時光,家家戶戶都將燈給亮了起來,但凡是壯丁的都將家中能夠用的鐵器給握到了手裡,自發地站在門外,準備拼死一戰。
嶽檸歌走在大街上,忽然覺得生活在邊境城池的人很不容易。
她腳下沒有任何停頓,徑自往城牆處走。
現在是特殊時期,所以在她尚未走上城牆之前就有人將她給攔了下來:“姑娘,危險!”
“不危險,我還不來呢!”嶽檸歌揚起高傲的頭顱,自己的命得握在自己的手裡,如果只是在城主府坐以待斃,那和懦夫有什麼區別!
她的聲音鏗鏘有力,士兵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讓她上來。”
秦無憂的聲音虛無縹緲地傳來,嶽檸歌和他四目相對。
他一早就看到了往這邊走過來的嶽檸歌,雖然他不清楚她想要做什麼,可是……這個少女,眼底永遠都有堅毅。
秦無憂苦笑,她永遠都不曾改變!
嶽檸歌看着秦無憂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光,一時之間,似曾相識!
“姑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