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和司徒逆魔過了百餘招仍不分上下。但百招以後通天教主卻下了一個決心。
原來通天教主還在顧忌司徒逆魔的身份,殺了他可能會惹得沙城和西域兩國交兵,但是現在通天教主知道,這個人必須要殺了。
武德也是人品。從一個人的武功路數上也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性。
交手百餘招之後通天教主已經完全看清了司徒逆魔這個人,實在是一個陰險之輩,今日不除必然後患無窮。——這種人站着實在比躺着更讓人傷心。
而且,經百餘招的較量,通天教主已經想到了一個殺掉司徒逆魔的方法。
——對付陰險之輩就要以毒攻毒,以詐誘詐。
通天教主下定決心之後就開始佯裝敗勢,邊打邊向欄杆處退去。司徒逆魔一陣竊喜,乘勝疾進企圖一擊成功。眼見通天教主已經身倚欄杆退無可退,司徒逆魔暴然欺身而上,雙斧齊揮,凝力一擊,就想把通天教主擊出塔去,可是頭頂卻空門大開。
此時通天教主忽然大吼一聲,凝神提氣,身子早已騰起,井中月在半空至上而下畫出一道半圓的弧線向司徒逆魔的頭頂直劈下來。
抱月刀法的最後一招:雷霆一擊。
司徒逆魔暗叫一聲不好,再想退卻已經來不及了。眼看井中月行將斬到逆魔頭頂,通天教主卻忽然覺得眼前人影一閃,接着頓覺胸口如遭錘擊,似五臟六腑都已碎掉了一般。南類悶哼一聲,身子已經箭一樣飛出了通天塔外,從九層高臺直向地面疾墜下去。
司徒逆魔還有些後怕,用手摸了摸腦袋才放下心來,然後轉身對西開道:“老賊好生得了。幸虧丞相及時出手相助,否則老朽也只能地獄稱魔了。”
西開一笑:“二當家的客氣了。”
“哈哈哈哈!”司徒逆魔已經得意的大笑起來,“南類老鬼,怕是到死你也想不到,名滿江湖的沙城第一殺手閃電魔如今卻在西域做起了左相呢。哈哈哈哈……”
“二當家過獎了。”西開又道:“如今通天教主這個眼中釘一除,西域一半的土地已經握在我們沙老大的手裡了。”
“那另一半呢?應該馬上也不屬於樓蘭王了吧。”
“司徒大人這次說錯了,另一半即不在沙老大手裡,也不在樓蘭王手裡。樓蘭王在某眼裡,和一隻豬無異。”
“哦?難道?”
“千里瀟遙。”西開頓了一下,“這個年青人我從不小看他,可他還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樓蘭王子忽然從夢中驚醒過來。
想起剛纔的噩夢樓蘭王子就感到一陣後怕。他夢到龍小鈴忽然闖進自己的屋子,驚慌失措地對着自己大叫:快救我,快救我。樓蘭王子馬上起身想抓住他,可是每次都抓個空,眼看着龍小鈴被一個看不見的東西拖走了越拖越遠,樓蘭王子心裡一急,從牀上坐了起來。
樓蘭王子穩了穩心神,有點懷疑最近自己究竟怎麼了。他走下臥榻來到客廳,端起茶碗猛喝了一口溫茶,這才感覺好一點。
可他剛想重新躺回牀上,就聽到院子裡“咕咚”一聲響,彷彿有什麼重物從牆上滾落下來一樣。
樓蘭王子覺得有點奇怪,會是什麼東西呢?他披上外衣推門走了出來。
五月夜半的天氣異常寒涼,樓蘭王子不僅打了一個寒戰。他緊了緊衣服,就又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走過去。
此時天異常的黑,樓蘭王子直走到牆腳,在牆上仔細巡視了一番,才發現有一處牆瓦已經破損掉了,地上還可見瓦的碎片。
原來是瓦跌落髮出的聲音。
樓蘭王子暗笑了一下自己的小題大做,就重新走回房間裡。
可當他打開自己房間的門時,忽然發現地上遠遠的拖着一條血跡。
樓蘭王子一驚,沿着血跡向前再看,居然有一個人爬在他的房間的地上,血還從那人身上不斷流出來。
樓蘭王子疾步上去,翻過這個人的臉再看,不由大叫一聲:師傅!
通天教主濛濛的張開一隻眼睛,對樓蘭王子說了五個字:西開……閃電……防。
然後通天教主死了。
這天一大早,司徒逆魔說了句“從長計議”,就跟樓蘭王辭行回了沙城。
十天後樓蘭王忽然道:通天教主南類南卿家,朕好象多日不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