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神秘老人

坐在龍鳳閣的包廂裡六公子就想起阿平和尚來。

阿平和尚究竟去了哪裡呢?爲了什麼事才走的這麼急甚至連自己也不打聲招呼?六公子忽然又想起了龍小鈴,也許桃花也救下了她只是因着某些方面的原因沒有告訴自己吧。六公子想,可他的心竟忽地一痛,再不敢想下去了。

“江湖人只知道我叫李千斤,是莫瘸子的師兄,其實他們不知道我還有個身份,我是天玄觀無極道人的棄徒。”

六公子一震。

“是的,我會用紅毒和綠毒,教頭是我殺的,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江湖規矩。”李千里語氣很平靜,好象他並不計較說出這句話的後果。

“天玄觀的人也是我用毒逼走的,就象當年師傅趕我出觀時一樣,那時侯我就發誓:我不在,你們就都不要在。”

“後來我另投名師苦練武功,可惜還是……”他苦笑了一下,搖搖頭。

“咚!咚!咚!”這時候居然有人輕敲了三下包廂的門。

六公子覺得奇怪。這麼晚了誰還會來酒樓呢?顯然這個人是爲自己或者李千斤來的。可是究竟是誰,能走到了門口要是不敲門連六公子都覺察不了呢?

“請進!”既然來人敲了門,六公子也只好以主人的姿態應之以禮。

門軸一轉,一個白髮老者推門走了進來。

他衝六公子抱了抱拳:“公子好,老朽有禮了。”

六公子一看來人,心下一動,此人居然是隱居大漠的神秘老人。

之所以叫他神秘老人,是因爲沒人知道他來自哪裡,只是忽然有一天人們發現大漠北多出了一間氈房,房裡多出來一個老人。這個老人就獨自居住在那裡,不怕土匪,也不怕野獸,不種青稞,也不養奶牛,沒有親戚,也不交朋友,就那麼孤零零的一個人守着一間氈房。

後來殺楚無事偷閒,曾拜訪過這位老者,拜訪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去過老者的氈房。

曾有好奇的人問殺楚:那位老人家是做什麼的?或者說他想做什麼?殺楚回答說:“他什麼都不做,也什麼都不想做,他只是想活的靜一點。”於是人們都再不去打擾他了。

可如今喜歡靜的大漠神秘老人,居然來到了中州第一樓龍鳳閣。

六公子趕忙站起來,還禮到:“原來是關外的神秘老人,不知道老人深夜遠來至此,有何指教。”

“愧不敢當!老朽無事不登三寶殿,”接着神秘老人用手一指李千斤,“我是爲了他來的。”

“哦?這到有趣。老人可否給在下一個理由?”六公子猜到他是爲李千斤來的,可卻猜不到他和李千斤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

“哎!罷了罷了!”老人一嘆氣,接着從袖口裡掏出一根似鐵非鐵的小棍來,用兩隻手握住兩端一擰一拉,小棍就變成了一根大棍了。

變化萬端的無極棍!

“無極道人?”六公子這下吃驚不小。久居大漠與世無爭的神秘老人居然就是無極道人。

這下六公子知道爲什麼神秘老人會爲了李千斤來找自己了。按李千斤所說,李千斤正是神秘老人,也就是無極道人的棄徒。

老人嘆了口氣:“我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李千斤,要不是因我一時鹵莽錯怪了他鑄成大錯,也許他今天也會成爲公子一樣出色的人物了。”看的出來神秘老人的眼神很慈愛,並確有一份內疚含在裡面。

六公子看了一眼李千斤,發現他的嘴角翕乎一動,但馬上就又歸於面無表情。

“觀主如此說來倒叫在下爲難了,千斤兄是殺了教頭的重犯。”六公子改稱 “觀主”,說明六公子已經拋了個人私情,準備和麪前這位神秘老人以公對公了。

“這個老朽知道,所以老朽老朽也並不打算爲難公子,只是要腆顏和公子做個交易,以人易人,我用一個人換走李千斤一個人,但願他能就此改過自新。而且錯了今晚,就算明天你又抓到他,他仍是你的犯人,那時侯老朽再厚顏也絕無臉再過問了。”

六公子想這到新鮮:“以人易人?以誰來易?”

“公子稍侯。”神秘老人緩緩的走到門外,一會又走進來,手裡已經多了個袋子。神秘老人小心翼翼的打開袋口,裡面先露出來一雙大腳,再往下剝就露出身子,然後纔是一個人頭,光光的頭。

見到這個頭六公子險些跳起來。

阿平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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