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陷害
要想擺脫老道的束縛搞垮這羣牛鼻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禁地地牢上動動主意。所謂無毒不丈夫,不做則已,做就做個徹底。
道明暗想。
這晚道明悄悄起牀,穿上一身夜行衣,黑巾遮面,又從牀下掏出一物藏在衣袖裡,這才神不知鬼不覺地推門走出來,腳下一加力,竟直向禁地地穴奔去。
儘管已經是一百五十年的時間,但天玄觀弟子仍然遵守祖師爺的八字祖訓:天天看守,人人禁入!
有時他們也難免會問師傅無極道人:“一百五十年了,就算是金剛之人也該死掉了,那還看它何用?”
此時無極道人每每也會說出八個字:“祖師之訓,必有道理!”
今天執夜看守的是二師兄道心。道心絲毫不敢怠慢,手執浮塵,雙目微閉養神,兩耳微顫收索四周任何一點異常響動。
忽然,道心的耳廓一動,居然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過來。
道心睜開眼,並不驚慌,也不動,靜候其變。
藉着洞口的微光,道心見有一人影慢慢走進來,黑巾遮面看不清來人長相。
道心打個道理:“無量天尊,此處屬本觀禁地,施主請回吧。”
來人停了一會,然後緩緩從背後亮出一柄長劍,平舉劍身,斜斜向道心刺來。道心暗料來着不善,忙舉拂塵一擋一攻,與來人戰在一處。
道心自四歲在天玄觀出家,跟隨無極道人學藝二十栽,武功自是非同小可,先是多守少攻,等三十招過後逐漸摸清對方路數實力,這才拂塵一緊,招招疾進,逼得來人後退五六步。來人心頭一急,忽然劍走偏鋒,居然換了一套劍法。對過五招之後道心心下一動,低聲到:“天玄八式?你是道清還是道明?”
來人聽到道心的話身子一震手下有了一點鬆懈,道心忙舉拂塵,一招“道指南洪”,向來人胸前刺去,來人急退,但是拂塵快如閃電,哧啦!竟然挑開了來人的胸前衣巾。來人一驚,轉身如飛逃去。
道心徵在哪裡,困惑不解。
來人究竟是誰?怎麼也會天玄觀的不傳絕學“天玄八式?”忽然地上一物反起一點微光射進道心的眼睛,道心附身拾起那物,一看之下不由失聲叫到:“大師兄!”
再說道玄。
這晚道玄正在熟睡,忽聽有一陣扣門聲。道玄心到這麼晚了是誰呢?忙起身披衣開門。可開門之後發現門外並無一人,再往遠看,一個黑影剛穿出觀門,道玄忙撒腳追過去。追了好一陣一直追到西面的地穴附近的一片樹林裡,就再見不到黑影了。
道玄狐疑着走回道觀,卻再也睡不着了。
曉雞三啼。
道玄剛一起牀,忽聽有人扣門,開時卻是道明。
“大師兄,師傅叫你。”
“哦!知道了,就去。”道玄想師傅大清早的叫自己何事?腳下卻不敢怠慢,趕緊來到正觀叩見師傅。
擡頭卻見天尊道人正襟危坐,面目低沉,三個徒弟道心道清道明立在兩旁,也是個個眉頭緊鎖。
道玄心下不免有點擔憂,莫非?
“師傅喚弟子何事?”
天尊道人忽道:“昨晚,你去了何處?”
“我?在房間休息了啊?”
“真的?
“真——哦,對了,我出去了一次。“
“去了哪裡?”
“地穴附——”
沒想到天尊道人不等道玄說完,即拍案大叫道:“逆徒敢爾!”
道玄一驚,料不到平日養心靜氣的師傅今日竟然發下這麼大的火氣。接着見天尊道人從師弟道心手中接過一物摔在道玄面前:“你做的好事,枉費爲師對你的一片苦心。”
道玄望去,卻是自己前幾日剛剛丟失的貼身玉佩,怎麼竟在師傅手上?可一個玉佩怎麼又會讓師傅如此生氣呢?
“師傅,我,我,這,究竟怎麼了?”
“怎麼了?虧你問的出來,你可知私闖禁地,乃是欺師滅祖之逆行麼?”
“私闖禁地?欺師滅祖?”道玄一聽之下竟然懵了,嚇的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