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蕭承頓時不可置信道:“你回稟了父皇?”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蕭承的顏色越發陰沉的可以滴下水來,他袖子底下的手已然青筋暴出,一雙眸子赤紅的幾乎想要將葉輕綃當場撕碎在地!
這賤人,竟然敢壞了自己的好事!那麼一大批金銀珠寶,若是盡數歸於自己,這將是他的一大助力。可是如今,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它們流失殆盡!
一切都是因爲葉輕綃!
見蕭承眼中的怒火再掩藏不住,葉輕綃只覺得心頭一陣快意。她心內暢快的笑着,臉上卻是一派的關切:“殿下可是不舒服麼,要不要回去休息?”
惱吧,怒吧,蕭承,不過是這個程度,算的了什麼,你惱怒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本宮的確不大舒服,先走了。”
蕭承說完這話,竟頭也不回,徑自拂袖而走。只是那背影裡,到底是帶着滿滿的怒火。
待得蕭承的影子消失不見,葉輕綃在忍不住,脣角的笑意越發加大,露出一抹暢快淋漓的笑容來。
知道笑到最後,她眼眸裡又換成了刻骨的恨意。蕭承,咱們一筆一筆慢慢清算!
有男人從一旁陰影中走出,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感受到了那分溫度,葉輕綃回眸,臉上笑意未收,表情卻像是厲鬼一般的滲人。
見她這個模樣,蕭桓不閃不避,只是強制性的將她攬在懷中,輕聲道:“放心,一切有我。”
這般的她,可知前世那是怎樣的刻骨銘心恨意沖天。他心疼她,也憐惜她,更會保護着她。
免你苦,免你驚,免你顛沛流離。
洛城水災來勢洶洶,好在救治方法一一跟上,不過十多日的時間,這裡的修繕就已經初見成效,而百姓們也被安置的差不多了。
水災之後,便是時疫。因着葉輕綃前世裡曾經經歷了這場事情,今生她多留了一個心眼,早在時疫爆發之前,便已經着手藥材醫者等事,又安排例行義診等工作,所以這次的
時疫竟沒有如同前世一般造成大面積擴散。
然而饒是如此,時疫的人數仍舊在日日劇增。
聽着士兵們的回稟,葉輕綃嘆了口氣,望着蕭桓道:“雖說時疫人數不多,可林林總總也有百餘人,這樣下去可不成,怕還是要回京調派人手纔是。”
她蹙眉的時候,別有一種楚楚動人的風采。蕭桓看着她便覺得心中柔腸百轉,因走過去握着她的手道:“別擔心,這些事情交給本王便好。”
見他寬慰自己,葉輕綃心中一暖,點頭道:“好,那我從旁協助你便是。”左右這場災難已經被控制住了,雖說時疫的人增多,可只要控制好了,也不會發展成前世那般的大禍患。更何況,只要有蕭桓在,她就莫名的安心,覺得一切都不是問題。
看到葉輕綃終於露出了笑意,蕭桓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接過了她手中的公文,着手處理了起來。
葉輕綃在旁邊無事做,便起身研究起了那張地圖,計算了一會兒,忽然心念微動,因開口道:“這個時候,咱們的消息應該已經送到京中了吧?”
聞言,蕭桓接口道:“算算日子,是到了。”
只是此時的他們都沒想到,比那消息先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一件在接下來轟動朝野的大案。
一道輕騎駛入皇城大街的時候,正是旭日初昇之時。
街道兩側的小販已經擺開了攤位,開始新一日的忙碌。而那道裹着風塵的快馬疾馳而過之時,路邊的小販下意識躲避。待得那馬消失無蹤時,又開始交頭接耳。
“瞧這方向,莫不是邊疆的急報吧?”
聽得那賣豆漿的小販說話,一旁的蒸花糕老叟頓時擺手道:“不可能,你看剛纔那快馬插紅旗子,這是各地驛站的標識,分明是外省來的信差。”
這些京中的小販們沾染了皇城根的氣息,早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在這日復一日的繁忙之中,便是這些過往的新奇事物給了他們最大的消遣。
而那個爲他們帶來了一
日話題的信差,早已到了自己要去的目的地——御書房。
見到信差前來,何公公將他請到了偏殿,得知乃是洛城前來後,頓時蹙眉道:“可是要緊的事情麼?”
那信差頭一次進宮,卻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因回道:“回公公,來之前王爺吩咐,說是十萬火急,卻是喜訊。”
聞言,何公公臉上喜色一閃,道:“既是安王所說,雜家這就送過去吧。”
見狀,信差將信恭敬遞上,見何公公有些蒼老的背影進了御書房內室之後,便安心的在原地等待着。
內室裡坐着一個男人,正在細緻的描摹着一幅畫。地上已然扔了許多的廢紙,團成一團的將這室內顯得格外雜亂。而男人對眼前的景象恍若未見,只是像對待世間珍寶一般,一筆一劃的描摹着。
見到這樣的康帝,何公公暗歎一口氣,硬着頭皮走上前去,低聲回稟道:“皇上,安王有信來了。”
康帝恍若未聞,只是依舊低着頭畫着畫兒。
見狀,何公公只得再次重複了一遍。
這次,康帝方纔擡起了頭,聲音裡帶着些許的沙啞:“他不是在京中麼,不親自來,寫什麼信?”
“回皇上,這個老奴也不知,不過前來傳信之人乃是從洛城前來,且說是喜訊,要麼您看一眼?”
聽得何公公的話,康帝這才放下了筆,淡淡道:“呈上來吧。”
只是他接過信之後,卻並未拆開,只是在看到畫中人的模樣之後,眼神一痛,旋即匯聚起了滔天怒意,啞聲問道:“前去調查之人可有結果了?”
何公公到底是康帝的心腹,頓時便明白他的所指,斟酌着道:“回皇上,眼下還沒有結果,據說與此案有關之人,都已經不在人世,調查起來怕是頗費周章。”
聞言,康帝重重將手拍在桌案上,冷厲道:“哪怕將這西楚翻上一番,也要將真相給朕查出來!當年的薛家還未隻手遮天,絕對不可能只他一家參與其中!朕要知道相關的所有人,一個不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