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楊再擦了一把汗,爲難道:“娘娘,下官已經泄露太多天機,真的不能再說……”
“說!”
“是,是,二皇子……”
乍一聽到蕭承的名字,瑾妃微微一怔,繼而寒聲道:“曹楊,誰派你來的?”
聞言,曹楊頓時詫異道:“娘娘,是您讓下官來的呀。”
“哼。”瑾妃哼了一聲,突然拔出簪子,抵在曹楊的喉間,涼涼道:“本宮再說一次,是誰讓你來挑撥我們母子的關係的!”
聽到蕭承的名字時,瑾妃下意識便覺得這是一個陰謀,可是,面對對方欽天監的身份,卻又有些相信,所以與其說是質問,倒不如說瑾妃是試探。
而曹楊,顯然比她更高一籌。
“娘娘,下官不過一個小小的欽天監監正,挑撥關係有何好處?況且這泄露天機之事原就是大逆不道,若非您一再逼問,下官如何敢說?!”說到這裡,曹楊又一臉灰敗的磕頭道:“罷了,下官既泄露了天機,便知道會有報應的,與其他日慘死,倒不如在娘娘您這裡留個全屍。”
見他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僞,瑾妃緩緩的將簪子收了回去,帶着幾分疲憊道:“是本宮誤會你了,起來吧。”
說着,她又寒着聲音道:“本宮問你,今日我可曾召見你啊?”
聽得這話,曹楊轉了轉眼眸,霎時便明白過來她的意思,謹慎的回稟道:“回娘娘,下官一直在欽天監,並未去過別的地方。”
“很好,退下吧。”
見瑾妃放他離開,曹楊頓時喜道:“多謝娘娘!”
直到曹楊領了賞賜下去,瑾妃方纔沉聲道:“去,派人盯緊了他,若有異動,格殺勿論。”她如今還不能確定曹楊的話是真是僞,必須嚴防着他。
白芷應了,吩咐好了之後,方纔將門掩上,輕聲問道:“娘娘,若是曹楊的話屬實,怎麼辦?”
聽得白芷這話,瑾妃將手撫上了肚子,一字一頓道:“麒麟之主,比得上紫薇
星麼?”當年若不是她生不出孩子,也不會出那麼一個下下之策了。一個丫鬟生的兒子罷了,如何比不上她腹中的孩兒!
見到她眼中的寒意,白芷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而後低下頭去,恭順道:“奴婢明白了。”
這些時日的事情接二連三的來,葉輕綃幾乎連個好覺都沒睡過。這日難得可以睡個午覺,不想還是被打擾了。
聽得顏良的彙報,葉輕綃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一面問道:“蘇三還說什麼了?”
聞言,顏良如實道:“說是那蠱有異動,是二者交合之相。”也就是說,裘天闌跟曲蓮兒,睡在一起了。
葉輕綃往後靠着椅背,閉眼思索了一會兒,方纔開口問道:“宮裡那邊預備的如何了?”她說話的時候,一雙眸子看着窗外的那支臘梅,腦子裡突然便閃現過蕭桓別院裡的梅花。
顏良卻沒看出她的走神,只低頭回稟道:“回主子,消息已經放出去了,蕭承現在已經得知了欽天監的人和瑾妃的談話,聽咱們的線人回報,說是蕭承這兩日格外暴躁,想來快在宮中待不住了。”
“好。”
葉輕綃說了一個好字,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窗前,擡手拽了一朵梅花,在手裡揉捏着,沉聲道:“答應鬼手蘇三的事情,也該兌現了。”
“屬下遵命。”顏良應了,轉身便走了出去,那腳步裡似帶了風一般,能折斷蕭承的左膀右臂,於他也是值得開心的一件事。
眼見得顏良離開,葉輕綃思索了一會兒,到底是去了裴氏的院子。只是在經過祠堂的時候,腳步還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一停。
自從那日祠堂之事後,葉輕瑤便被關在祠堂裡反省,沒裴氏的命令,誰也不敢前去看望。
她的眼光落在祠堂那緊閉的大門上,眼神中閃過幾許複雜,終究是擡腳繼續朝前走去。
葉輕綃不是善人,她對家人有多少的包容,在面對背叛時,便會有多少的傷心失望。
可心裡到底是有些難受
wWW● ttKan● ¢O
。
“二皇子,娘娘傳您過去一趟。”
蕭承午睡方起,就見白芷一臉笑意的前來傳話,他掩下心中的膈應,點頭道:“好,本宮這就過去。”
只是,他的臉上雖然帶着笑意,可卻絲毫未達眼底。自從昨日知曉了那個消息之後,蕭承便開始格外的不安。瑾妃養了他那麼多年,雙方都把彼此的脾性摸得十分透徹,以瑾妃和薛家對皇位的勢在必得,蕭承完全相信,瑾妃會爲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來對付他!
一想到那個宮人跟他說的話,蕭承就覺得心裡打鼓,若是瑾妃真的生下了這個孩子,恐怕就沒有他的活路了!
他心中轉了這許多的事情,臉上仍舊是一派風輕雲淡,待得隨着白芷去了殿內,還格外恭順的請安:“兒臣給母妃請安,母妃今日可好?”
見他前來,瑾妃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繼而溫婉的笑道:“這兩日倒是還不錯,倒是你,本宮聽說你睡的不好,可是不舒服麼?”
聞言,蕭承忙得陪笑道:“多謝母妃掛念,兒臣只是有些認牀罷了,並沒有不舒服。”他一面說着,一面扶着瑾妃走到軟榻上坐下,含笑問道:“母妃,今日太醫可曾來診治過了,我這皇弟還好吧?”
瑾妃很滿意他話中的稱呼,摸着肚子笑道:“好着呢,你父皇也是太操心,非要讓太醫日日來,照我說,哪兒就那麼嬌氣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倒是格外的和樂融融,只可惜,人心隔肚皮,心中最隱秘的想法都被冠冕堂皇的笑容所包裹着,叫人看不真切。
蕭承陪着瑾妃寒暄了半日,末了才小心道:“母妃,兒臣在宮中待得時日也久了,臨近過年,府上事情也多,想着不如回去住幾日吧。”
“怎麼突然想要回去住了?”瑾妃心裡巴不得他離開,可是面上還得過問一番:“可是宮裡的下人不如意麼?”
聽得她這話,蕭承連忙賠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跟母妃說,有些想念府上的幾位妾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