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其中會有什麼地方會摻和到自己的事情呢?
還不等蕭桓想清楚其中的關節,容妃的宮殿已然到了。
殿內隱隱透露出低氣壓來,讓蕭桓的心一沉,腳步卻是未停的踏了進去。
“兒臣給父皇請安。”
聽到蕭桓請安的聲音,康帝擡了擡眼皮,哼了一聲道:“你來的正好,朕問你,此人你可認識?”
蕭桓隨着康帝的手勢望去,待得看到小順子之後,頓時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這個當初從自己府內走出去的下人,竟然是今日被康帝抓到的姦夫!可是,小順子是貨真價實的太監,何公公怎麼會說是假太監?
他心中轉過這些思緒,臉上卻是絲毫沒有表露,如實點頭道:“回父皇,認識。此人名喚小順子,進宮之前曾在兒臣府上當差。”
聞言,康帝臉上的怒氣更加明顯,冷聲道:“那你可知朕爲何叫你來?”
“兒臣不知。”
“哼,好一個不知。”康帝怒極反笑,霍然站起身,指着他道:“你若不知,爲何當日會擔保他進宮?你若不知,又爲何會將此人安排到容妃這裡?”
聽得這話,蕭桓再次解釋道:“父皇,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兒臣之所以替他擔保,是因爲宮中缺人,而他恰好適合。況且,兒臣只是向宮中遞了個帖子,其他一概未曾插手。”
“是麼?”康帝看着他的臉,只覺得一陣煩悶,哼了一聲道:“若你果真未曾插手,那爲何送進宮來的會是一個假太監!這分明是你跟容妃合謀好的,將這人弄進皇宮,只爲了你們的私心!好哇,朕如此信任你們,卻被你們當傻子一樣的耍的團團轉!”
康帝說到最後越發生氣,猛地便將桌子上的東西掃落在地,冷厲的看着蕭桓。
蕭桓被他這眼神看的心中有些寒涼,聲音裡卻是依舊的平穩:“回父皇,此事兒臣確實不知,但是當時小順子進宮時,敬事房層層篩選過,是確認合格纔會通過的。兒臣在其中並未
插手過任何事。至於他爲何會變成假太監,這事兒兒臣也的確不清楚。”
“呵,你倒是推得一乾二淨!”
一旁的容妃此時也反映了過來,原來這個太監竟然是蕭桓的人!念及此,容妃怨恨的看向蕭桓,恨聲道:“安王,本宮同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污衊本宮?這個小太監是你串通好的吧,你們合謀要害本宮!”
“你給朕閉嘴!”
康帝厲聲呵斥了容妃,不由分說道:“朕就問你一句,此人是否爲你府上舊人?”
“是。”
“那他是否被你送進宮?”
“是。”
蕭桓一連回答了兩個是,也知道康帝在心中定了自己的罪,怕是輕易不會改變主意,只恭聲道:“父皇,兒臣相信清者自清,還請父皇明鑑。”
“好,好,好。”康帝一連說了三個好,卻並不聽蕭桓最後一句話,只是衝着外面吼道:“御林軍何在!”
下一瞬,就見御林軍蜂擁而入,齊聲道:“奴才在!”
康帝目光陰寒的看着殿內之人,一字一頓道:“將這個狗奴才連同這殿內伺候之人全部拖出去,一概杖殺!”
而後,便聽得大殿內求饒哀嚎之聲不斷,但是很快,這些人便被拖了出去。一時之間,只聽到那月色溶溶之下的哭喊聲響徹天際。
蕭桓只覺頭皮發麻,卻依舊跪在原地不動聲色,等候着康帝的發落。只是心裡,到底是對康帝有了幾分的心涼。
不分青紅皁白,不辯是非曲直,怎麼會是他當年那個公正清明的父皇!
而康帝顯然不知道他此刻心中在想什麼,只是看着蕭桓冷漠的模樣,越發的多了幾分火氣。可是在看到蕭桓那跟先皇后相似的臉龐之後,到底是狠不下心來懲罰這個兒子,因咬牙問道:“蕭桓,朕念在你母后的份上,對你小懲大誡。罰你三年俸祿,終止一切職務,回府思過。你可有意見?”
聞言,蕭桓心中一沉,回道:“兒臣沒有意見
。”這樣的一個父皇,還能指望他給自己一個公道麼?康帝甚至連事實都沒有調查過,就這樣定了他的罪!
見到蕭桓這般模樣,康帝更覺心煩意亂,回頭看向容妃,寒聲道:“來人,傳朕的旨意,南宮玉失德,賞鴆酒一杯!”
容妃乍聽到這話,頓時不可置信的擡起頭來,顫聲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您不能這麼對我——”
只是她藏在袖子裡的蠱蟲已然送到了手掌心中,若康帝真敢要了她的命,她就先殺了這在場的兩個人,好名正言順的扶持蕭越上位!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只聽得一聲稚嫩的孩童聲響起,旋即就見小女孩提着裙襬走了進來,一臉疑惑的問道:“父皇,你們在做什麼呀?”
正是簫曲清。
見到簫曲清前來,容妃連忙將那蠱蟲藏了起來,生怕那蟲子會一個不小心出來咬到她的女兒。
而簫曲清卻對這殿內的緊張氣氛恍若未覺,只是睜着一雙睡眼朦朧的眼睛,軟着聲音道:“父皇,抱——”
女童帶着奶音的話瞬間便讓康帝的所有火氣消弭於無形,他彎下身子抱了一抱簫曲清,放柔了聲音道:“清兒不去睡覺,來這裡做什麼?”
簫曲清賴在康帝的懷中,略帶委屈道:“哥哥不舒服,已經睡覺了,清兒一個人睡覺害怕。”
說到這裡,她又從康帝懷中掙脫,小跑到容妃身邊,費力的試圖將她扶起來,一面問道:“母妃,您怎麼摔倒了,清兒扶您。”
見狀,容妃眉眼一轉,頓時哭了起來,一把將簫曲清抱在懷中,哭道:“清兒,母妃被冤枉了,你替母妃求求你父皇好不好。”
聞言,康帝的火氣登時便起,怒道:“南宮玉,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
“父皇——”
簫曲清的眼眸裡盛滿了害怕和祈求,怯懦道:“父皇,您原諒母妃好不好。”
見到簫曲清這模樣,康帝深吸一口氣,到底是點頭道:“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