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三嫂,這可不是小弟我的意思,是現在七寶樓裡的那位要見你們。?他還說,要是我不把你們請到七寶樓,非打斷我的腿不可!”蕭辰和苦哈哈地說道。
“和我們無關,別再來打擾我們!”蕭辰域其實已經猜出在七寶樓的是誰,但他和靜月的田園生活纔剛剛開始,並不想被打擾。
“三哥,北城換天之後,其他三個邊疆之城和敵國的聯繫更緊密了,戰事一觸即發,你們是不可能安心過田園生活的,別忘了,你們背後都有一個家,也都有很多家人,你們能拋棄嗎?哪怕是暫時的,作爲溪朝手握重兵的越王爺,還有不可小覷的越王妃,你們都是不可以的!”蕭辰和收起玩鬧之心,認真地說道。
“域,我們——”靜月心裡很清楚,在溪朝沒有太平之前,她和蕭辰域都不可能悠閒地過日子,誰讓兩個人身上都有責任,而且她也真的做不到拋下一切自私地生活。
就像蕭辰和說的那樣,她還有家人,如果戰事一起,她的父親、哥哥,甚至已經年邁的爺爺,都有可能要披甲上陣殺敵,那時的她又怎麼會安心田園和後宅呢。
“月兒,晚上我想吃糖醋魚!”蕭辰域放下筷子和饅頭,笑着對靜月說了這句話之後,就起來強行拎着蕭辰和的衣領子走了。
“小姐,姑爺這是什麼意思呀?”冷雨看着蕭辰和被蕭辰域拖着走,那樣子狼狽極了。
靜月沒有說話,蕭辰域的意思很明顯,這件事情以及接下來的事情,並不想她插手,他想要一個人扛下來。
“忠星、龍六,你們兩個待會兒去溪水裡捉幾條魚回來,晚上咱們吃糖醋魚。”靜月望着蕭辰域消失的背影說道。
“是,我們這就去!”忠星和龍六也都站了起來。
“不着急,你們吃完飯再說,時間早着呢!”靜月回頭看着他們笑着說道。
“知道了!”忠星和龍六又重新坐下吃飯。
吃完飯之後,靜月就直接回到了住的地方——一座一進的小四合院。坐在院中,靜月拿着一個小樹枝就在院中的地上隨意地寫寫畫畫,就像個附近村中的孩童一樣。
“冷霜姐姐,你說小姐在幹什麼?”冷雨把冷霜悄悄拉到一旁問道。
“在做很重要的事情!”冷霜輕輕地敲了一下冷雨的腦門,低聲笑着說道。
“很重要的事情?”冷雨一腦門疑問,因爲她怎麼看自家小姐都像在幼稚地玩小孩子的遊戲。
“沒錯,別想了,跟着我去廚房!”冷霜拉走了頭腦略顯單純的冷雨。
忠星和龍六拎着魚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靜月蹲在院子裡玩樹枝畫畫的遊戲,而她的四個丫鬟或坐或站在不遠處的門檻邊,就那樣一聲不吭地看着靜月。
忠星和龍六拎着魚繞過靜月,走到了冷霜她們身邊,同樣低聲地問道:“主子在幹什麼?”
“畫畫,寫字!”冷雨悄聲地說道。
已經一個多時辰了,靜月就這樣一會兒坐在石凳上彎着腰畫,一會兒又用腳擦掉,一會兒又蹲下寫,然後一會兒又擦掉,反覆了很長時間。
傍晚的時候,蕭辰域和龍五從城裡的七寶樓回來了。此時,靜月正在廚房裡做着糖醋魚,兩個人走進院子裡的時候,就見忠星、冷雨幾人在院中圍成一圈,低着頭不知道看着什麼。
“你們在幹什麼?”蕭辰域冷聲問道。
“姑爺,我們在看小姐的畫,可是看不懂!”冷雨擡頭說道。
蕭辰域走近他們,幾人趕緊起來,自動讓開。他看到地上有一個很奇怪的用樹枝畫的小麥和水稻糾纏在一起的東西,同時這個東西上面還畫着很多的線,然後延伸到四面八方。
“這是什麼?”蕭辰域一時也沒弄明白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連蕭辰域都看不明白,他們就更是一頭霧水。
蕭辰域又看了一眼,然後擡腿朝着廚房走去,他進去之後,發現靜月和冷霜正在忙着做晚飯,爲了要清靜,現在他們住的地方並沒有其他閒雜人等。
冷霜見蕭辰域走了進來,自動退了出去,糖醋魚差不多已經做好,其他的湯菜也已經在蒸籠裡保溫着,最後一盤菜,她相信自家女主子有辦法搞定,所以識趣地離開了廚房,並阻止其他人進去。
“七寶樓裡的人是誰?”靜月轉身笑着問蕭辰域,她早已知蕭辰域回來了。
“是五皇叔!”蕭辰域從背後擁住了靜月回答道。
“京城的事情很糟糕嗎?”靜月擔心地問道。
“放心吧,沒事!我們先吃飯吧,你不會想着餓壞你家夫君吧?”蕭辰域趁機在靜月臉上偷了一個香吻。
“好,吃飯!”靜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吃完以糖醋魚爲主菜的晚飯,衆人各幹各的事情,而蕭辰域則拉着靜月在院中散步消食。
“域,我們還要在歷州嗎?如果在的話,我想要在附近多買一些田,還想要多招一些人,種地光靠你們幾個可不行!”靜月笑着說道。
“月兒,你是不是想通了什麼?”蕭辰域察覺靜月的語氣很輕鬆,還有一種釋然。
“夫君,你可真厲害,呵呵!對,我的確是想通了很多事情,而且知道了接下來我最應該做的是什麼,還有,我能爲我的家人和愛人提供什麼樣的幫助。”靜月有些小得意地說道。
“哦?那我的娘子想通的事情究竟是什麼?”蕭辰域問道。
“夫君你‘以兵固國’,你家娘子我就‘以糧控敵’,這樣一來,我們就再也不用擔心國無寧日、家無安居了。”這是目前來說,靜月能想到的自己最喜歡也認爲是最有效的方法。
“以兵固國?以糧控敵?月兒,你是想要把我們的糧食基地公之於衆,並且把你種出來的那些高產的小麥、水稻和玉米賣到別的國家?”蕭辰域停下來腳步問道。
“是的,不過前提是這些糧食的種植方法我們不能泄露出去,真正的核心科技掌握在自己手裡,我們才能一擊制敵,纔不會落於下風,這是策略。”靜月說道。
“糧食雖然很重要,但是真的能控制敵人嗎?”蕭辰域認爲強國安民之策在於“兵”,只有兵強馬壯,才能守衛疆土,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域,糧食和士兵一樣重要。以前我聽人說過;‘糧食不僅僅是食物,而且是戰略武器。’如果有人控制了糧食,那麼無疑於控制了所有人。”治國安邦靜月懂得不是很多,但是無論何時糧食都是最重要的戰略物資和武器,手中握着糧食的人,說到底纔可能是最大的贏家。
蕭辰域細細想着靜月的話,接下來他並沒有和靜月多說什麼,只是很用心地在思考。靜月也沒有打擾他,給了他充足的思考時間。
第二天清晨,就像約定好似的,蕭辰域和靜月什麼話也沒有對彼此講,只是相視一笑,然後兩個人就召集手下人收拾行李,然後啓程回京。
蕭辰域和靜月進入京城城門之後,很快就有人把他們回京的消息送到了不同的府裡,所以蕭辰域和靜月前腳剛到越王府,後腳就有人找上門來。
第一個就是薛公公。他身着便衣,急匆匆地來到越王府傳達皇上的口諭,說是讓蕭辰域和靜月一回京就馬上到宮中見駕。
緊接着,還沒等靜月換過進宮的衣服,宋景祁、顧子成等人就紛紛找上門來,然後是銘王,甚至還有太子和錦王的人。
一趟北城之行,將蕭辰域和靜月推到了風口浪尖,或者說他們原本就在風口浪尖上,只不過現在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了他們身上散發的威力和無可比擬的權勢,在北城根深蒂固的燕家,竟然讓他們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連根拔除,這背後的力量和謀略足以引起更多人的側目。
別人的面子可以不賣,但皇上的面子不行。賢王爺從歷州去了北城,而宋戰遠已經率領北軍去了南疆,現在皇上能依靠的就剩下蕭辰域和靜月了。
跟着薛公公到了宮中,皇上在已經修建好的御書房見了蕭辰域和靜月。
“你們兩個可是好大的膽子,北城燕家是你們說動就動的嗎?”皇上有些裝模作樣地訓斥道。
“你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不是嗎!”蕭辰域冷哼了一聲。
“朕——朕哪有!”皇上尷尬地轉過臉不看蕭辰域,這個兒子就是喜歡讓他下不來臺。
“父皇,你這麼急着招我們進宮,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北城的事情就算再大,也已經過去了,現在不是有李將軍在好好地守着嗎?”靜月問道。
“朕找你們來不是爲了北城的事,是想問問你們,接下來要怎麼辦!”皇上重嘆一口氣說道。雖然他心裡很開心北城不再是燕家的地盤,但是撕開了口子,接下來的事情更難辦。
“你是皇上,該怎麼辦,你會不知道!”蕭辰域臉色微冷。
“朕不知道!反正這簍子是你們捅的,善後也要你們夫妻來做!”皇上也耍起了無賴。
“父皇,那兒媳要什麼,你都給我嗎?”靜月眼珠子一轉問道。
“給,都給!你就是現在要朕坐的這把椅子,朕也馬上給!”皇上話裡有話地急切說道。
“父皇,兒媳要您的椅子做什麼,連做一頓飯的柴火燒都不夠用!別的兒媳不要,兒媳就要做這天下最大的糧食官!”靜月開口說道。
“月丫頭,不是父皇不想把這個糧食官給你,而是父皇沒有這個權利!”皇上有些頹廢地說道。
“那誰有權利?”靜月反問道。
“凌蘭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