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聞言,心下焦躁至極,再看前方府裡的護院個個被黑衣人夾擊,沒一個能脫身過來救急。無奈之下,她只得繼續威逼利誘:“你們都給我住手,你們可知我什麼身份?可知這馬車是哪家府裡的?”
“嘿嘿!”剛纔說話的黑衣人嘿笑,“您是江寧府尹的妻室蘇夫人,這馬車是衛國侯府的!您就放心吧!”說完,他扭頭指着車廂,“人現就在車裡,還不快上!”
隨即就有兩個黑衣人強力打開車門,衝上來就往車裡鑽,蘇蘇以爲是來搶她,本能地就朝後一退,但怕傷到兒子,忙又站住。
豈料兩個黑衣人在面對她時,卻是一把將她推開,欺向艾蓉,伸手就奪她懷中的小尚禹。
蘇蘇這一下驚得魂掉,撲上來就撕扯:“你們什麼人,憑什麼搶我兒子?”
艾芙也跟着撲上來幫着蘇蘇纏住兩個黑衣人,而艾蓉則死死抱住懷中小尚禹。
一直不明所以眨着大眼睛盯住車廂裡幾個大人的小尚禹此時終於被這陣仗嚇得哇哇大哭。
他這一哭,更讓蘇蘇臉如死灰,這一羣黑衣人根本就是衝着她兒子來的,究竟意欲何爲,而且剛纔她的兒子自前院出府門時就一直呆在車廂裡,未哭未鬧,憑什麼他們這麼肯定兒子就在車廂裡呢?
她們三個終究是婦道人家,怎敵得過兩個壯年男子的力量,很快。小尚禹就被奪走。
“人已到手,可以撤了!”領頭的黑衣人低喝一句,便抱着仍在哭鬧扭動不止的王尚禹就要往牆頭上騰躍。
蘇蘇顧不得許多,衝下馬車就朝他飛奔過去:“還我兒子,你們是誰?還我兒子!”
領頭黑衣人眼看蘇蘇就要撲上來,眼露不耐煩,對身邊一個胖子手下使了個眼色。
那胖子得了他眼色,抽刀就向蘇蘇的脖頸砍來,此時蘇蘇眼中只剩她哭鬧的兒子,看不到即將上身的危險。
後頭的艾芙在蘇蘇衝下馬車的同時也衝了下來。這刻眼見那白刃就要觸到蘇蘇。不由尖叫着衝上來:“小姐——小心——”
蘇蘇失神間,艾芙已撲了上來,而胖子手中的刀恰恰落到她的肩頭,登時她身上淺粉的夏衫就被鮮血染紅。
“艾芙——”
被這一幕驚呆的蘇蘇須臾後才叫出聲。她一把抱住近乎暈厥的艾芙。再扭頭一看時。發現兒子已沒了蹤影。
“禹兒——”
這一聲喊的實是撕心裂肺,倘若王洛堯在江寧的話,她心裡還有那麼一些底氣。可此時王洛堯遠在京都,丟了兒子,又該如何是好!
巷子的另一頭還在撕殺,沒一會兒,來喜領着一衆護院狂奔而來,被眼前所見恐了一跳,當即揮手讓護院前去支搖,並嚷了一句:“務必給我一個抓活的!”
那一廂的黑衣人在聽到此話後,拼鬥得越發厲害,其中本事高強一些的乾脆忙着奔逃。
“來喜,你派人趕緊去追,禹兒被他們搶走了!”蘇蘇抹了一把眼淚,咬着牙對來喜道,然後又對餘下的護院嚴厲命道,“追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們就別回來了!”
來喜一聽小少爺被搶,心知出了大事,當即也管不了抓活口,親自領了一干護院順着蘇蘇所指的方向追過去。
“小姐,姐姐怎麼辦?”艾蓉撲在艾芙身側,哭成了個淚人,渾身打顫不止。
蘇蘇起身踢了踢還在暈死中的楊守,踢了好幾下,才把他踢醒,然後聯合他之力,三人將艾芙擡上馬車。
“回府!”蘇蘇極力控制住已近崩潰的情緒,對楊守命道。
楊守喏喏答應,駕車出了巷道,直奔衛國侯府趕回。
馬車疾馳間,艾芙自傷口中流出來的血越來越多,蘇蘇心急如焚,好容易到了府門口,即命門衛叫郎中的叫郎中,幫忙的幫忙。
待艾芙被擡下車,送到就近的屋舍裡躺下等郎中前來時,蘇蘇逮着一個小廝問道:“秦五在哪裡?讓他速來找我!”
說完這句,她就走到外頭,看到垂頭候立在門邊上的楊守,雙眼半眯,揚聲對着幾個護院命道:“來人,把他給我綁了!等我回來親自審問!”
沒一會兒,秦五現身,蘇蘇將他上下打量一眼,對他招招手:“你跟我來!”
秦五得知當家奶奶這趟出門出了事,臉色亦是死灰一片,他鬧肚子歸鬧肚子,但今天攤他當班,卻沒有當班,只讓楊守一人駕車走了,追究下來他是逃不了干係的。
“你來駕車,馬上就動身!漕司你曉得在哪裡?”蘇蘇一邊吩咐之時,人已經鑽進車廂。
秦五摸不着頭腦,但看蘇蘇抓了楊守,卻命他來駕車,自忖正是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遂滑溜地坐到車前,鞭馬出了府門。
艾芙雖肩頭受傷,還流了不少血,但傷的不是要害,沒有生命之危,所以,她放心走開。
蘇蘇不知何人導了今日這一出,搶了她兒子,可她一時能想起的人就只有達燁,因而,她急急地跑往漕司,如果能碰到達燁最好,碰不到起碼也能打聽到他的住址。
“達副使已經兩個月沒有來點過卯了!”蘇蘇好容易到了漕司,好容易找到一個知道達燁下落的人,卻是聽來這麼一段話,“司裡也派人到他宅邸找過,沒有找到人,到城門處打聽了一下,得知達副使自上一次出城之後,再沒有進過城來,前後差不多也近兩個月!”
一聽這話,蘇蘇心頭騰起的星星之火被澆得透滅。
回到府上,看到艾芙已得到救治,沒甚大礙,她顧不得其他,趕緊找了紙筆給王洛堯去信把情況說明,看他對此事可有甚法子。
待信送出後,蘇蘇坐下來靜靜地把今日所發生的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隨後就到朝暉園把事情經過又同畢氏講了一遍。
畢氏驚訝氣憤之後,卻是極鎮定地對蘇蘇道:“你先別急,單看他們的行徑就知道不是爲着仇恨來的,要不然,至少你不可能安然回來!所以,禹兒在他們手上暫時應該是安全的!他們這是要拿禹兒提條件!還有,我記得府上一直是有規定,主子們的出入行蹤門守們是不得同外人道的,這夥人除非是在府門外即開始跟蹤,否則便是府內出了內奸!”
聞言,蘇蘇立時同意地點點頭:“我也這麼想,要是他們當中有人自府門口開始蹤的話,很難在中途提前設下埋伏,而且那般肯定禹兒就在馬車中,多半是在我出發之前,他們已經得到確切消息!”
畢氏原本極大極精緻的雙眼因爲歲月的緣故已然微耷,便是眼珠也早沒了昔日的風采。此時,她以這樣一雙眼睛看向蘇蘇:“堯兒走時沒有給你留下人手麼?”
聞此,蘇蘇面現慚愧,她知道畢氏所指爲安容,倘當時安容也跟在車裡,或許禹兒就沒那麼輕易被搶走,但此時後悔無用,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追蹤到兒子的下落。
“來喜正帶着護院四下查找,我這就去查內奸,看能不能自他口裡套出什麼訊息來!”蘇蘇沒有直接回答畢氏的問話,丟下這句,便匆匆出了朝暉園。
一出朝暉園,兩行眼淚不自覺直衝而下,她無聲淌了一陣淚,然後咬咬牙抹淨淚就到前院審問劉守。
怎麼看怎麼覺得今日的黑衣人行動詭異,所以,畢氏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們多半準備以她的兒子作要挾,卻不知欲要挾什麼?
再有,回想上午的事,那個劉守最是可疑,首先普他帶的路有問題,現成的寬敞大道不走,他要走小道;還有黑衣人在對付他時,用的是棍子而非刀劍,分明是對他手下留情。
蘇蘇找來王大喜,請他出面審劉守,畢竟她是婦人家,審問男僕存有諸多不便。
王大喜做事老道,簡單聽完她的話後,即把劉守帶走審問,前後不足一個時辰,劉守還真給招了,他果然有問題。
“其他的事情他並不知情,只是聽了一個人的話,將你們往那條小道上帶,別的他沒有參與!至於秦五鬧肚子也不是他做的手腳!”王大喜面色凝重地回覆蘇蘇。
蘇蘇一聽劉守當真吃裡扒外,氣直不打一處來:“他聽了誰的話?”
王大喜遲疑了一下,然後沉聲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蘇蘇聽後,意外之後卻也沒那麼意外了。
“既然是她在後頭搗的鬼,爲何沒讓黑衣人把劉守給滅了口?”
王大喜極是讚賞地擡頭看了一眼蘇蘇,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依老奴看,她定然是有這麼個要求的!但在此事中,她不過是其中一個小角色,後面還有大角色,需要從她那裡着手問出背後之人!就知道那背後之人爲何失信於她,將劉守留了活口,反將她一口咬出來!”
“好,她人現下在府中麼?”
“在,老爺臨走之前交待過,任何下人不得擅自出府,單獨出府的話需到老奴跟前報備!”
蘇蘇凝着眉頭點了點下巴:“王管事,就勞您替我傳個話,讓人到素園去把趙鳳玲給我押過來!”
ps:??身體行動越來越不方便,人也越來越懶散了!
碼字的效率極低,我爭取儘快完結,全心全意養胎了!
匠女寫下來仍是一堆毛病,應該讓不少人失望了,十分感謝一直跟文的人,
往後,我會努力改進的!
希望能有什麼突破的作品回饋關注我文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