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展白實在受不了隱兒紅顏之威的壓力,慌亂之中化作劍風逃之夭夭,再現身時,已是到了千里開外。
都說齊天大聖,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人們以此來形容速度之快,可事實上,真正以速度論,筋斗雲的速度也只能算是堪堪能入大雅之堂。
哪怕是現在,齊天大聖的修爲已經晉升入了大羅真君之境,駕馭筋斗雲,一息間,最快也就之能達到百里,相比於展白身化劍風,一息千里,差得何止十倍。
好吧,話題又扯遠了。
話說展白再次現身,已是千里開外,卻因爲毫無目的,而到了一處荒野之中。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全部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唯一醒目的就是身前百丈開外的一顆被雷劈過的枯木了。
看到枯木,讓展白不由的想起了入三裡,進而想到了菩提……
“咦,樹上好像有人?”展白眼睛突然微眯。
事實上,不僅他發現了樹上之人,對方也發現了展白,幾乎同時發出了驚咦之聲。
“是你,還真的很巧啊!!!”
一道聲音隨風飄了過來,饒是展白,心臟也不由的跳動了一下。
這聲音還真是耳熟啊。
“酆都!!!”待看清那樹上之人的面容後,展白差點沒有驚叫出來。
多麼久違而有熟悉的名字啊。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兩人上一次相見,還是五百多年前。
當時展白先是潛入秦國,卻不小心在泰山論劍中泄了行蹤,在離開時被酆都堵截。不過,那一次,兩人最終沒有交手。
展白的一聲“陸壓道人”,也不知喚起了酆都什麼記憶,使得後者急忙忙的離開了。
一眨眼,五百多年就過去了,往日的宿敵,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是漸漸的在展白的腦海中淡去。
“非也,非也。往事已逝,如今,貧道陸壓。”翻身間,酆都已經從棲身的枯樹上落下,縮地成寸,眨眼間便到了展白的身前。
“五百年了,你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書生。”酆都上下打量了展白一番。
“呵呵,真正論起來,從離開殘虛之地,我就已經不再是書生了。”展白同樣在打量着對方,臉上雖然帶着微笑,但心中卻已經掀起了滔天駭浪。
自己知道自家事,展白能夠有如今的修爲,所經歷的機緣說出去,都未必會有人相信。可酆都又經歷了什麼,到了現在,竟然同樣的深不可測。
莫非,酆都真的是陸壓道人?
當初,展白之所以提及這個名字,更多的是無憑無據的猜測,甚至說是心血來潮的敷衍也不爲過。
陸壓之名,即便是他繼承得來的伏羲以及昊天的記憶中,也是沒有的。恰恰相反,這個名字更多的是展白從地球上流傳的封神演義中得來的。
即便是在那封神演義的話本中,陸壓道人也不過是驚鴻一瞥,並沒有太多的戲份,極爲神秘。展白之所以如此猜測,其根據便在於酆都最強的殺招——飛刀。
一柄在以往同時期,展白遇上都不敢說能夠完全擋下的神秘飛刀,也正是這柄飛刀,讓展白聯想到了陸壓的斬仙飛刀。
“你真的是陸壓?”展白終於忍不住心頭的驚咦,開口問道。
“這倒是要多謝當年展兄的提醒了。”酆都微微一笑,少了以往的玩世不恭,卻多了高高在上的虛無縹緲。
能讓展白都看不出深淺,由此可見,此時酆都的修爲怕是也已經到了大帝真君的修爲了。
仔細想想,這一路走來,但凡展白在修爲上有大的躍升,酆都總能夠及時的追趕上來,還真是應了那個詞,叫做——宿命。
“你想如何?”雖然心中有着頗多的疑惑,但展白知道自己問了也未必能夠得到答案,索性也就不浪費口舌了,直接開門見山道。
“展兄還真是說笑了,這話應該是由我來問吧,畢竟今天是你找上門來的。”酆都微微一笑。
呃?
展白微微一滯,細細想來還真是這麼回事。
“既然如此,不如找個地方喝杯酒如何?”展白吶吶一笑道。
“喝酒?喝酒就算了,既然今天遇上了,咱們不如較量一二。”酆都說話間,刻意的伸出了右手,一抹驚鴻飛刀如同活物般在其五指間流動,“這麼多年,我雖隱世不出,但多多少少也聽聞了一些展兄的事情,似乎是伏羲轉世,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今日這一戰倒是讓我分外期待呢。”
“你我也算是朋友,多年不見,打打殺殺的豈不是煞了風景。”展白苦笑,如非必要,他真的不想跟酆都打架,以前如此,到了現在,依然如此。
“展兄可以不用還手的。”酆都極爲無恥的回道。
讓展白不還手,還有比這更大的笑話麼?
展白也笑了,看來今天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雖然他不願打,卻並不等於就真的害怕了這酆都。
連伏羲跟昊天都不知道的人物,即便是跟鬼谷子一樣也是從洪荒時期活下來的老怪物,只怕也就是無名之輩吧。
“你說打就打,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雖然展白心中已經決定要打,但一些事關顏面的話,還是要說的。
“既如此,那這樣好了。”酆都詭異一笑,左手突然虛空一抓,形成一道旋風。旋風如刀,從腳下的草地上狠狠的剮下了一層。
衆多的草屑在旋風之力下,飛快的編製成了一個手掌大的草人,然後被酆都吸入手中。
緊接着酆都以飛刀做筆,龍飛鳳舞一般,在草人上刻下了展白的名字。
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突然襲上了展白的心頭,讓他不由的色變。
“這是什麼?”展白神色立即陰沉了下來。
“此乃我獨創的釘頭七箭道法,雖有些雞肋,但用的好的話,倒也能殺人於無形之中。從現在開始,我只要以這個刻印了你名字的草人祭煉,三七二十一日後,便能取你性命。”酆都說的很輕鬆,可話裡話外的戲謔以及自信,卻由不得展白不相信。
要說只以這區區一道法,就要了展白的性命,或許有些誇張,但也對他造成重創。
能夠從洪荒活下來的,就沒有簡單的貨色。
“當然,我也說了,此道法實在有些雞肋。就以展兄而論,一旦你的名字落到這草人之上,必有感應,甚至憑着這道感應,很快就能找到我,若是手段足夠的話,根本就不會給我二十一天祭煉的機會,不是麼?”酆都繼續笑道。
雞肋麼?從酆都的介紹來,確實有些雞肋,但換句話說,若是名字被刻上草人之人,修爲不比酆都呢?又或者說,酆都身邊有高手護衛呢?
“現在,展兄應該有理由跟我打一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