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溪做這件事情,多少讓我心裡有些不爽。瞧她利索的承認了這件事情。我也不好說什麼?但這件事情過後。我對她多出了些戒備,無法像之前那樣毫無保留的信任。
她說會給龍掌櫃他們一個交代。這事情自然不是嘴上說說便算揭過了。
今晚貿然闖進了禁地裡面,也是平白無故的給三組添加了一些麻煩,還好這件事情做的隱秘。暫時讓人懷疑不到我們頭上。龍掌櫃的話也是說得明白,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他就會把所有責任推到我的身上。
對於這犧牲小我。保全大我的做法,我倒沒啥意見。
“走吧,你給我說了不算。得跟龍掌櫃他們說去。這件事情是你弄出來的,怎麼解決是你的事情。”
我語氣說的肯定,一副不能拒絕的模樣。
白子溪這娘們點點頭。和我一起去找龍掌櫃他們。爲了這件事情,大家忙得焦頭爛額,明面上還要做戲給這些道老爺看。
我在屋子外面等着,至於白子溪和龍掌櫃說了些什麼,我也是曉不得。反正給他們一個交代就可以了,龍掌櫃這個人穩重,心思也細,那女人倘若打啥小算盤,一定逃不過龍掌櫃的火眼金睛。
智雲他們與我等在院子裡面,他臉色古怪的說:“這件事情果然和她逃不了干係,即便白家被滅,也是想着東山再起。白家老鬼要是出來了,這個江湖真的是要被攪得天翻地覆。”
我好奇的問:“那老鬼道行很高麼?”
能讓白子溪冒這麼大的險摸到禁地裡面瞎搗鼓,說明被封印的白家老鬼一定有點道行,茅山這疙瘩地兒,別看着不大不小,若是沒有些身份,還沒有資格被封印在這兒呢。
智雲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說:“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被封印在禁地裡面那隻千年老鬼,名叫白知仁,真要算起年代來,我也是說不準,按照流雲殿書籍記載,白知仁在那年代,也算一介書生,肚子裡面有點墨水兒,吟詩作對最是拿手,只不過後來因爲啥原因,慘死奸人陷害,怨氣沖天,死後冤魂不散,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我沒說話,倒是老趙感嘆了句:“這鬼魂吧,陰陽兩隔,孤獨的在世間遊蕩,害些尋常人,躲躲道士的追鋪,日子過的悽慘,但也能活上幾百上千年。”
我搖搖頭:“與其這樣,那我不如投胎再活一世,或者來個魂飛魄散,落得一個乾脆的結果。”
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這些爭執不了,每個人都能說出一籮筐屬於自己的觀點來。
真要這麼說,白知仁也是一個有名頭的人物,怪不得能被鎮壓在這裡。
一個多鐘頭後,兩人還沒有出來,我開始有些着急了。剛想進去屋子裡面看看是個什麼情況,不過被智雲攔住了,他說大公主現在基本沒有什麼修爲了,肯定不是龍掌櫃的對手。
他們應該有些事情要解決吧,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猶豫了下,只有按捺下性子等着,好天就是鐵牛的生死大劫了,欲破金身,先碎其骨。若廢了一身修爲,鐵牛也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讓我憋屈的是到現在太乙真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難道真要我們用那種手段來救鐵牛麼?
兩個多鐘頭後,龍掌櫃方纔與白子溪一同走了出來,我瞧見龍掌櫃心情不錯,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談了些什麼?
白子溪面無表情的鑽到小葫蘆裡面,沒和我說一句話。
“怎麼樣?”我問了句。
龍掌櫃點點頭說:“這個交代我很滿意,越子,你不用對大公主心存忌憚,你只稍知道,她永遠不會害你就是了。”
這話聽得我莫名其妙,不過也沒有多想,既然龍掌櫃把話說的這麼肯定,較真兒下去倒顯得我小家子氣。
看我臉色,就知道我還有事情,龍掌櫃心中明白,智雲他們也是明白,當即就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院子裡面剩下我們兩個人時,我衝龍掌櫃說:“這次我們來茅山小聖地,第一件事情就是讓鐵牛看看太乙真人是否安康?第二件事情就是關於二龍鎖的,鐵牛說太乙真人或許知道二龍鎖在哪裡?”
聽到這裡,龍掌櫃擺擺手:“我曉得了,小心隔牆有耳,今天我幫你去見太乙真人,順便問他一下,鐵牛救還是不救?若是他救,結局皆大歡喜,若是我們救,那只有用那些手段了。”
我點點頭,說心中有數。
他辦事情干脆,中午的時候就通知我,可以去和太乙真人見面了,只有一個鐘頭。無論如何,他也是小聖地的掌門真人,讓我說話舉止拿捏準了,莫要開罪了人家。
叮囑了一翻,我被他帶到上清殿,裡面香菸嫋嫋,供的是上清大仙,站在門口我就瞧見了太乙那略有些瘦弱的背影。
“太乙老前輩,後生輩許越求見。”
一些禮數,自然還是要周全了。
太乙真人語氣淡淡的說:“到了便進來吧,我曉得你是鐵牛的兄弟,論起輩分來可以叫我一聲師叔。”
我點點頭,恭敬的走了進去。
知道他時間緊,能與我見面也是拖了龍掌櫃的面子。
當下就說明了來意:“晚輩來這事情有二,其一,想要詢問一下師叔祖,鐵牛當真是救不成了?其二,有件事情詳情師叔幫忙,我雖然知道二龍鎖的下落,但是摸不準確切的地方,想請師叔指點一二,讓我了了心願。”
太乙真人終於站了起來,他轉身看着我說:“第一件事情,其中的厲害關係大家都知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我之前對鐵牛千叮萬囑,讓他這輩子不要再上茅山。如今被執法堂捉住,我身爲掌門真人,做事情有很多眼睛盯着呢,自然不能亂說。”
我還是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和執掌茅山牛耳的大拿說話,他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鶴髮童顏,皮膚比嬰兒的還好。那雙眸子猶如宇宙一樣深邃,看不出來他的想法,相反,他只是拿視線往我身上一刮,我就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他這麼說,意思很明顯了,他不會救鐵牛,一切都按茅山的規矩來辦事情。
沉默了一下,他張口說:“等廢了修爲,我會出手救他一命,若是願意留在茅山的話,也就做個普通人,過完這輩子。沒有了修爲,自然不會再受到別人的針對。”
他嘆了一口氣。
聽見他表態,我心裡還是挺失落的,想要救鐵牛,還是要靠我們自己。
“其二嘛,你要二龍鎖是不是要救逍遙老道的小徒弟?雖然足不出戶,不過對於天下事情還是知道一二。當今天下,也只有二龍鎖才能鎖住他小徒弟日漸消散的三魂六魄。只不過,那裡兇得過閻王殿,你還願意去?”
他眼睛緊緊的看着我。
這沒啥好虛的,我與他對視在一起,鏗鏘有力的回答說:“莫要說閻王殿,就算是十八層地獄我也敢去闖上一闖。她落得這悽慘下場,都是爲了護我,二龍鎖自然是要找的,不光要找,而且要得,誰要是敢和我搶,我就殺,殺到他們不敢搶爲止。”
太乙真人長吸了一口氣,好半天才說:“魔極法相與奇門幻象被稱爲兩大魔功,如今你被騙修煉了魔極法相,心性也是狠辣起來。記住魔極法相的初心,內心使明,外如大亂,身心皆奉,有始有終,方能結出一個好果來。”
我知道這是他對我的指點,趕緊彎腰行禮說:“多謝師叔指點。”
“記住了,不要在多造殺孽,如今奇門宮出來,當年我茅山小聖地也是參與了追殺。既然敢出來,說明奇門大聖的傷勢已經復原,下一步可能就要來找我尋仇了。天下事情太多,我只管得了一二,卻問不了三四。”
雖然太乙真人掌管茅山,但說起話來還是挺平易近人的,我對他也是打心底尊敬。
“你且坐下,我幫你看一下身子的情。”
太乙的臉色忽然凝重起來,視線銳利的看着我。
我嚥了一口,但還是乖乖的坐在地上,任由太乙真人對我又捏又拍,弄得我骨頭都快酥了。
“根骨不錯,如果自幼被送到道門裡面靜心學習,到這個年紀也有一些成就了。奈何你這條路子沒走對,走的是野路子,現在已經晚了。”
他十指在我身上飛速的變換着,我心裡面說不出來的平靜,潛意識裡面的暴戾氣息被他這麼一弄,也是逐漸的消失。
“你經歷過了種魔與化魔兩個階段,現在萬分的危險,若是能成功走到第三步,那也就沒事情了。若是第三步走歪了,那麼你完全就是個禍害,今日我要出手封印住你體內的魔相,可有怨言。”
我沉默下來,最後還是搖搖頭,說是沒有怨言。
太乙真人語氣更柔和了:“孺子可教,沒有爭搶對力量的掌控,我加以誘導,儘量讓你安全的走過這一步,是福是禍,就看你的造化了。”
話落,太乙一掌按在我的肩膀子上,跟洛鐵似的,燙的我怪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