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這個賤人,卻是破壞了他的計劃,當真是該死!
以往還覺得她聽話,可人,又給自己生了一雙兒女,就算善嫉點也沒所謂。
可現在看看,真是面目可憎,蠢得無可救藥。
她怎麼就不用她的豬腦子想一想,他爲什麼要接一個野種回來?
且不說這個還不是那個顏詩情,就算她是,那也不是他親生的,他怎麼可能氣量大到願意將人接回來。
她就不想想他的目的是什麼?
不僅不幫忙也就算了,還盡是給他拖後腿。
現在那鄉下丫頭打入不了那個圈子,又頂着鎮國候府嫡女的身份,出了這樣的事,不也是讓人看他們侯府笑話嗎?
蠢,當真是蠢!
本來因爲今天的事,心情極好,睡得正香的蘇子寧,猛不丁被人扯了被子,又狠狠捱了一巴掌,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蠢婦,看你做的好事!誰讓你對她動手的,我允許了嗎?”
丁北瑜見她醒來,越想越氣,再次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
待臉上再次傳來火辣的感覺,嘴裡同時溢滿血腥味,蘇子寧纔回過神來。
當聽到站在跟前的人,居高臨下地望着她,說的那些話後,便坐起來傻愣愣地擡頭看向他。
她的眼底滿是不敢置信,眼眶同時也溢滿了淚水。
兩人自幼相識,且在一起這麼多年,縱然他有惱怒她的時候,卻從不曾動手。
別說是對她,就是當初的駱嬌恙,他也沒動過手。
可今日,他卻爲了那個野種,居然對打她?
丁北瑜看到她不知悔改,還眼帶怨氣地看着自己,心下更爲惱怒,猛不丁地擡腳踹照着她的腹部踹去。
“下次你若再敢對她動手,別怪我對不客氣!”
言罷,他氣憤地甩袖而去,看也不看倒在牀上的人一眼!
蘇子寧猛然被踹一腳,人跟着往後倒,幸好身上蓋着被子,還在牀上,也沒什麼磕傷。
只是這一腳,丁北瑜是用了力氣,一時間,她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待面對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還又打了自己,也放了狠話的人,蘇子寧緩過氣來後,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他,居然爲了一個野種,對她大打出手。
那個纔回來幾天的野種,就值得他如此看重?
今日是常嬤嬤守夜,這邊的動靜,睡在耳房中的她,自然一清二楚。
等丁北瑜走後,房間裡傳來蘇子寧痛哭聲的她,慌忙穿上衣裳前來。
她進來時,就看到蘇子寧右臉高高腫起,連帶着右眼也只剩下一條縫隙。
眼眶中的淚水不斷往下落,整個人抱着被子,倒在牀上痛哭出聲。
“夫人,這是怎麼了,莫哭,莫哭,再哭,明兒個這眼睛就要壞事了。哎,這臉怎麼腫成這樣?老奴這就讓人去打盆冷水過來給你敷一下。”
悲傷中的蘇子寧,聽到常嬤嬤說臉,心下更是難過不已。
她現在不止是臉痛,就連腹部都隱隱作疼。
可這身上的疼,哪裡有她的心來的痛?xdw8
此刻她的心,猶如被人拿刀活剮一般,疼得她直滴血。
常嬤嬤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看到牀上縮成一團的人,心裡也着急。
她是跟隨蘇子寧多年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她懂。
現在這侯府後院沒多少姨娘,就算有的那幾個,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來。
當然,這前提是眼前這位地位穩固,人也受寵。
可現在看來,侯爺已經惱怒她了,這日後怕是也糟心。
“夫人,莫要哭了,這好好的一張臉,怎生哭成這樣?”
常嬤嬤說着,伸手扶起倒在牀上的蘇子寧,掏出繡帕,一一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當然,蘇子寧的右臉她不敢碰,就怕弄疼了她,回頭自己遭罪。
蘇子寧哭了許久,感覺腦子都有些暈,人也有些反應過不來,這才眼淚模糊地看向常嬤嬤,啞聲道:“侯爺呢?”
常嬤嬤本不想說,可這不說,明天她還是會知道,故而猶豫了會兒,道:“回夫人,侯爺去蘭姨娘那歇下了。”
蘇子寧一聽他去蘭馨那,心下又氣又怒。
這些年,他多少顧及她的感受,也沒怎麼納姨娘,就算有,也不怎麼去。
這侯府中的姨娘,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可現在,他這邊打了自己,那邊去找別的姨娘。
好,當真是好啊!
她爲他做了那麼多事,到頭來,還抵不過一個回來纔沒幾天的野種。
既然他無情,那就休要怪她無義。
他不是在乎那野種嗎?那她弄死她,看他會如何!
心下定了主意,隨即她吸了吸鼻子,低垂雙眸看着被踹的腹部,道:“前些時日,大小姐不是說想去京城逛逛嗎?你與她說,等她身子好後,想要什麼時候出去都行。這銀子什麼的,可以先預支五百兩給她花用。今兒的事,委屈她了。”
常嬤嬤知道眼前這位不是大肚量的人,這猛不丁地聽她提前雪芝,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難道說,侯爺知道今日的事,是夫人做的,就遷怒,所以來打夫人了?
而夫人爲了彌補過錯,也爲了挽回侯爺的心,所以打算對那位示好?
想歸想,常嬤嬤還是應了一聲:“是!”
蘇子寧眼底得怨恨怎麼都掩飾不了,右臉的火辣漲疼不斷提醒她,她居然被打的事實,這讓她心中的恨意越來越濃。
“常嬤嬤,拿銅鏡來,我看看!”
常嬤嬤看向她這會兒顯得青紅色的臉,擔憂地望了她一眼,隨即起身去拿銅鏡。
等到蘇子寧看到鏡中人那高腫的臉,心下恨得渾身直顫抖,手中的銅鏡被她一把摔碎在地上。
從小打到大,她不敢說要什麼有什麼,但也是嬌寵長大的,渾身細皮嫩肉。
就是磕了碰了的都極少,莫要說被人動手了。
可現在呢?鏡中那不忍直視的醜顏,是她?
“啪”地一聲,價值不菲的銅鏡就直接摔碎在地上,常嬤嬤看到她滿臉猙獰,嚇得慌忙跪在地上。
“夫人息怒!”
“息怒?我也想息怒,可我這心正痛得緊,息不了!”
蘇子寧說這話時,是咬着腮幫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