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男人眉梢高高挑起,眼神落在她們對面穿紅色大衣的女人身上,隨即就皺了皺眉,有些嫌棄,“她欺負你們?”
“不是,”樑滿月也跟着站了起來,有些尷尬的走到他的身前,輕聲道,“是……婧婧的工作出了點問題,所以我們過來看看……”
“哎呀,我來說,”雪薇見樑滿月不好意思開口,便搶白道,“這女人是墨時謙的新歡,就是她跟墨時謙害得婧婧丟了工作……滿月從小就認識墨時謙,雖然做不成夫妻,也不忍心看着他被騙被坑,所以想找她談判。”
末了她又白了池歡一眼,“這女人臉皮厚的刀槍不入,我們是沒辦法了。”
唐越澤看着坐在那裡安然不動的女人,薄脣微扯,似笑非笑,“墨時謙的……新歡?”
“是啊,”雪薇涼涼的諷刺道,“那冤大頭不知道在她身上花多少錢了,還好心當成驢肝肺,要把我們趕走。”
唐越澤收回了視線,淡淡的道,“他有錢,願意給誰花給誰花。”
樑滿月蹙眉,明顯不贊同他說的,“時謙跟你不同,你是唐家大少,你們唐家家產萬貫,他只有一個人,他玩不起。”
“我也早就說過,你前未婚夫沒有看上的那麼簡單,何況,”唐越澤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得愈發厲害,“跟池大xiǎojiě在一起,誰貪誰的錢,還不一定。”
池大xiǎojiě……
樑滿月一愣,眼神有些震驚,轉頭重新去看那一言不發坐着的女人。
池歡的手指把圍巾往下撥,露出了她的下巴,又擡手把粗黑的鏡框取消,“唐少不愧是閱女無數,眼睛跟裝了激光似的。”
一張白皙而精緻的臉就這麼露了出來,明豔而美麗。
如她們事先的猜測,的確是一張漂亮的臉,但還是比她們想象中的漂亮了太多。
池歡。
墨時謙的新歡,竟然是池歡。
樑滿月微微張着嘴,既覺得荒唐無比,可又覺得,她早就該猜到了。
他是她的保鏢,他們每天都待在一起,真的在一起了,又有什麼意外?
可是……池歡這種驕傲又高高在上的大xiǎojiě,又怎麼會自降身價的跟時謙在一起?
他再好,也不過是保鏢而已。
震驚的何止樑滿月,樑滿月的朋友更是不可思議。
池歡是誰,她是當今最炙手可熱的大明星。
不僅爸爸是市長,聽聞她母親更是海外坐擁無數身家的女強人,白富美中的白富美,就連她自己……聽說她跟家裡關係不好,早早就出來拍戲賺錢,經濟獨立。
一如唐越澤所說,墨時謙跟她在一起,誰貪誰的錢還不一定。
樑滿月怔怔的看着那張精緻嬌媚的臉,張了張口,內容很艱難才從喉嚨中吐出,道,“你們……在一起?”
把圍巾撥下去,池歡端起茶杯,終於喝了一杯茶水。
池歡放下杯子,朝樑滿月微微一笑,“你現在應該不用擔心,我是爲了他的錢纔跟他在一起了?”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在一起的?”
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池歡黑白分明的眼看着她,“你不是知道嗎?剛纔還想告訴我來着。”
“是因爲那天晚上……”
“就是你知道的那樣,”池歡打斷她,“我什麼時候跟他在一起,爲什麼跟他在一起,就是你想告訴我的。”
都是她知道的那樣。
她唯一不知道的是,那個女人是池歡。
樑滿月沒說話,她不知道說什麼,她也沒有立場說什麼。
池歡微微揚着下巴,“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了,三位是不是也可以自己找個地兒吃飯?我也要點單吃飯了。”
樑滿月看着她,很勉強才笑着道,“抱歉,今天真是打擾了。”
說完就轉過身,準備離開。
結果一轉身就看到佇立在門口的挺拔的男人。
墨時謙並沒有看她,只是皺眉看着原本不應該出現的唐越澤,眼神無聲,卻散發着濃稠的壓迫感,開口又只剩下淡淡的腔調,“唐少有何貴幹?”
樑滿月覺得她自小都看不大透這個男人的心思,可此刻卻莫名的就是知道,他說這句話,是擔心池歡被唐越澤欺負了去。
他竟然這樣維護她,即便是當着她的面,半點不怕她尷尬,或者難受。
唐越澤俊美的臉漾出意味不明的笑意,輕描淡寫的道,“滿月約我吃飯,我過來找她,”眯了下眼睛,他含笑的嗓音跟着道,“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吃個飯?”
墨時謙的視線已經從他的身上收回,他手裡提着咖啡,走過去放在女人的跟前,淡淡道,“趁熱喝。”
“噢,你放了奶球了嗎?”
“嗯。”
她仰着臉看他,“我還沒點單呢,你點吧,我好餓。”
池歡的咖啡一打開,濃郁的屬於咖啡的醇香就在包廂內蔓延開。
唐越澤低聲笑着,“既然青梅竹馬,做不成戀人,也可以做朋友,何必弄得彼此老死不相往來……池xiǎojiě,你說是不是?”
池歡喝了口咖啡,“各吃各的,不是彼此都更愉悅嗎?”
唐越澤低頭,瞥了眼樑滿月異常沉默的臉色,淡淡笑開,“介意我和滿月請你們吃午餐嗎?墨先生。”
墨時謙擡眸,看了他們一眼,薄脣似乎勾出了點兒笑,但很快不見了,像是錯覺,“可以。”
各自落座,局面說不出的詭異。
人多有個好處,就是fúwù生不會覺得池歡是跟墨時謙一起的,因爲人多,而且——
她們更相信池歡是跟唐越澤一對。
墨時謙是個話少的男人,樑滿月出奇沉默,雪薇時不時的觀察他們,但並不說話,因此餐桌上基本就只有池歡和唐越澤會對話。
點單的也是池歡跟唐越澤,一旁的林雪薇也說了幾個菜。
直到池歡把菜單遞給了fúwù生,樑滿月突然輕輕的道,“池xiǎojiě,時謙對洋蔥和香菜類的食物過敏,你不知道嗎?”
包廂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池歡正要遞菜單的手僵了僵,眼角餘光正好瞟到唐越澤有些陰鬱不悅的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