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沉的話,被男人抱着,像是找到了熟悉的港灣,殷雪華只是掙扎了幾下就停下來,靠在男人的懷裡聽着他平穩的心跳聲,一聲又一聲,傳達給她。
“你和小雪住在一起嘛?”殷爺爺的聲音,艱難又酸澀。
“是,你找她什麼事?和我說就行。”
“冷玦……”連名帶姓。
“恩。”
“冷玦,你愛她嘛?”殷爺爺的話頓了頓,問。
冷玦聽着,看了一眼趴在他胸口上努力想聽明白電話裡信息的女孩兒,那雙靈動的大眼,閃着光芒,雖然表面上不甚在意,但那雙眼睛又透露出深深的渴望,即使受傷也不願意放手。
“我願意付出我的所有。”答非所問,愛又那麼深沉。
“可是冷玦,你和她在一起不合適,你知道嘛?”
“合不合適,是我說了算。”男人的強勢和霸道,又在這一刻體現出來,殷爺爺一堵,忍了又忍最終沒有把實情說出來。
爲什麼不同意他和殷雪華在一起,第一眼看到冷玦,他就看到她的影子,她的母親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因爲和他們殷家一些牽連,也不會在那般年紀而消逝。
這個內情,只有少數知道,不包括冷玦,如果被他知道他和仇人的孩子在一起,那麼,他不敢保證,也不敢想象。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殷爺爺說:“你和殷雪華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先答應我一件事,撤掉殷雪燕的新聞。”
冷玦笑着,又看了殷雪華一眼,眼睛深處是她看不懂的情緒,帶着一絲愛憐:“好。“
因爲殷雪燕的事殷爺爺鬆口,簡單點來說,利用殷雪燕同冷玦做交易,如果被殷雪華知道,對了她的打擊有多大,冷玦心裡有數,掛掉電話之後,愛憐的摸闃她的頭,眼裡的情緒在翻涌。
這個可愛善良的女孩子,她還不知道她眼中所謂的親情竟然可以拿來做交易。
他沒說,想給她留下最後一絲憧憬。
把手機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抱住了她。
“大叔,爺爺沒說什麼吧?”她小心翼翼的問,被矇在鼓裡,天真無邪。
“沒說什麼,小雪,嫁給我吧。”用力的抱住他,冷玦心疼的說。
他想給她一個丈夫的身份,曝光在大衆下,可以更好更全面的對她愛她保護她。
餘生,她只要有他一個人就夠了。
“嫁,大叔,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冷玦莫名其妙的求婚,殷雪華被嚇了一跳,之前剛剛想到結婚的事,現在幾乎心有靈犀的被提起。
“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抓住她的肩膀,讓她正面對視自己。
發自內心的真摯情意,不是開玩笑,殷雪華看了一會兒,便側過頭不敢與他對視。
“怎麼了,你難道不願意嫁給我?”冷玦見她躲着自己,不由得急了起來。
板着她的臉,讓她眼對眼的面對自己,心裡七上八下,從來沒有過的慌張讓他失去分寸。
“不是,不是不願意。”殷雪華見他的樣子,今天要是不給他個答案,估計不會放過她。
“那是什麼?”冷玦急問。
“是,是,我還不想那
麼早結婚。”殷雪華閉着眼睛大聲說。
“嗯?”冷玦一時沒反應過來,但總算心裡安穩了一點。
“爲什麼?”他又問,想明白。
殷雪華不願意說,因爲這是她的心結,絕非一朝一日形成的,在冷玦的再三逼迫下,她始終不願意鬆口,冷玦不得法子,只能想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會撬開她的心房,讓她從頭到尾都接納自己,只願這一天不會太久。
忌日的事最終還是沒問。
一是時機不對,二是殷雪華現在的頭緒亂成一團麻。
殷家即將破產,有人要入股,指定要見她。
殷爺爺沒在電話裡明說那人是誰,但是竟然爺爺開口了,殷雪華就算是心不甘情不願也不能拒絕。
殷家,真是欠了它的。
心裡想着怎麼避開冷玦去一趟尚城殷家,殷雪華在第二天去上學的時候,不出意外碰到了冷雅。
她走在路上,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大體是圍繞着懷孕的事。
冷玦果然沒有在管她,任由緋聞在校園內傳播,其實這件事說小也不小,說大也不大,只因爲冷玦劉子恆江溫雅也算風雲人物,關於這三人之間也算是狗血,冷雅喜歡劉子恆,而劉子恆又喜歡江溫雅,落花有情流水無意,三人都是單相思,曾經有一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
見到殷雪華出現,冷雅撲了過去,想讓殷雪華幫她,禁不住她的祈求再加上這件事也是因爲她而起,都是她沒有搞清楚,如果她搞清楚就不會這樣問,如花少女,這樣的緋聞在校園流傳不太好,殷雪華答應了冷雅,幫她搞定自家哥哥。
又加上冷雅的事情,一整天,殷雪華都是心事重重。
碰巧,冷玦因爲一些事要親自到外地出差,晚上一回到家就纏着她。
手裡護着他受傷的心臟位置,殷雪華再三猶豫在事情結束之後,迷迷糊糊拉着他的手不讓離開。
“怎麼捨不得我走?要不然我們一起去吧。”冷玦說,他也捨不得小東西去外地出差,自從與小東西住在一起,那種孤獨寂寞的夜,他不想再重蹈覆轍。
“不是,大叔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別說一件事,十件事他也答應。
“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能不能幫幫冷雅。”話一旦說出來,就輕鬆了,睜着迷濛的雙眼,帶着不安注視着頭頂上的男人。
屋內沒有開燈,只有屋外傾灑過來的光,籠罩在牀頭。
像是蒙了一層紗,溼潤的眼,在她提出要求的時候依然如同往常。
“叫聲老公聽聽。”半響,男人開口。
“恩?”就那麼簡單?殷雪華感到疑惑,呆呆的看着,心裡想法比嘴快,甜甜的叫了一求指導:“老公,老公,老公。”
一連叫了三聲,她天真的以爲冷玦會答應她。
“真乖,寶貝。”
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頰,如果不是考慮到時間越來越近,他真想在好好疼愛她一下。
“那大叔?”
“冷雅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乖乖的,老公心情一高興,說不準就勉強答應了。”他說的模棱兩可,殷雪華心情七上八下,她太天真了,
就知道這個男人沒有那麼好搞定。
看來,他真的是鐵定了要讓冷雅長點教訓,長兄如父,也是大費苦心。
只是知道這個男人不是真的冷酷無情,起碼面對冷雅和她,她應該有理由相信,他不會讓冷雅受到多大的委屈。
自我安慰下,她還是忍不住委委屈屈的叫:“大叔……”
“我走了。”
冷玦不捨得放開她的手,一步三回頭打開門,在她的視線中消失。
怕在晚走一步,學沉醉在溫柔鄉里不願意離開。
哎,算了,還是先睡覺吧!
這樣安慰着,卻怎麼也睡不着,牀上在沒有男人那溫熱 懷抱,總感覺像是少了很重要的東西,鼻間縈繞着男人的氣息,想象中他在身邊,只是離開一會,她就想了。
因爲晚上沒休息,去往尚城的路,迷迷糊糊的睡着。
前面開車的阿莫透過後視鏡,偶爾看一眼。
冷玦出差是同助理一起去的,阿莫被留下,負責殷雪華的接送。
學校裡請了假,預料不到的老師非常好說話,令殷雪華不禁想到是不是冷玦的原因,不管怎麼樣,她出發去了尚城的事只有她和阿莫知道,別墅那邊,早跟管家打好招呼,說學校組織旅遊,要出兩天,晚上就不在家住,而冷雅也不一定能時時碰到。
女人緋紅的小臉,吧唧吧唧嘴巴,憨態可掬。
直到車子一個顛簸,殷雪華方纔醒來,迷迷濛濛的。
“快到了。”阿莫面無表情地說。
自從知道殷雪華還沒有開口同冷玦提起忌日的事,他就一直陰沉着臉,不願意搭理她。
殷雪華心裡也有點小介意,但並不是那麼嚴重,你不理我,我還不理你那。
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看着玻璃外的景色倒退,突生出一股物是人非的感覺。
尚城,帶給她的除了難堪和羞辱,那一丁點快樂的回憶,隱藏在夾縫中快樂的生存,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城市,記憶中只有那方寸天地,陰氣沉沉的天空,少有明媚的日子。
車子在殷家大宅停下,阿莫輕車熟路,根本不用殷雪華指點。
殷家別墅外,殷爸爸和所有下人們集合在門口,一眼望去,幾乎所有的殷家下人都集合在這,唯獨少了兩個重要的家庭成員,殷雪燕和殷媽。
殷雪燕受不了羞辱自殺,差點沒有搶救過來,現在住在醫院的監護室裡,派重要人員把守,怕她再想不開,而殷媽也幾乎是一有時間就往醫院裡竄,在殷雪華來之前,她接到電話,聽說殷雪燕情緒不穩定,就不顧殷父的阻攔又去了醫院。
以至於殷父只有自己一個人出來迎接殷雪華,心有歉意,卻趁了殷雪華的心,如果殷媽在這裡,又指不定弄出什麼麻煩來。
殷父上前,親自把車門打開,眼巴巴的看着裡面的人。
坐在後車座的殷雪華,掃了殷父一眼,然後將另一側的車門打開,從另一側下車。
在殷家所有的傭人的注視人,殷父尷尬無比,但是臉上依然維持着笑容,看起來如同慈父一般,新來的傭人們不知道殷雪華和殷家發生的事情,都在背後趁着她們看不見的情況下,竊竊私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