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肖大官

要解決這個問題也很簡單,要一壺茶沖沖嘴裡的味道便可。

店小二很快上了一壺濃香的普洱茶,茶湯色澤褐紅偏黑,氣味芳香,口感甘滑,醇厚活順,入口令人愉快舒適。

特別是能沖掉一口肥膩與山楂味,陰十七感到十分舒暢,喝完一杯,瞬間眉開眼笑,就像一隻飯足的小貓兒一樣,懶洋洋地憨樣。

曾品正坐在對桌看着陰十七這模樣,嘴角不禁彎了彎。

陰十七捕捉到這一點,又給自已倒了一杯,打趣曾品正道:

“你笑起來挺好看的,以後多笑笑,別總繃着一張臉,多難看啊!”

曾品正不想跟陰十七談論他笑不笑的臉問題,叉開話題道:

“案子還沒什麼進展,你回客棧裡來幹什麼?是想在客棧裡查案子?”

陰十七不答反問:“這往來客棧,你可知道有幾個跑堂?”

曾品正怎麼會注意這種問題,不免被陰十七問得一噎,吞吞吐吐道:

“這種事情是葉大哥做的,我纔不會注意這種小事!”

陰十七理所當然道:“所以啊,先前我本意是想讓你去跑腿,而不是讓子落去的。”

結果,他鬧彆扭,子落去了。

曾品正咬牙:“饒了這麼一圈,原來你是在這裡等着我呢!”

陰十七嘿嘿笑,也不否認,笑得像只狐狸:

“可不是!”

曾品正賭氣似地將整杯幾近濃黑的普洱一口氣灌下,起身轉了個向,便往櫃檯處走。

陰十七的聲音在後面交代着:“其中有一個是住在大百衚衕的,你着重問問。”

曾品正聽到這聲音,腳步踏得更響更重了。

陰十七依舊坐在臨窗的一桌,正面對着客棧櫃檯,看着曾品正小孩子氣的舉動,心說這纔像一個十一歲少年該有的生氣嘛。

之前要麼死氣沉沉,要麼陰色狠絕,要麼就乾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哪裡是一個正常十一歲少年該有的?

至於她爲什麼會知道往來客棧裡的跑堂有一個是住在大百衚衕的,那也是昨夜裡衛知縣他們走後,她下樓隨意轉轉,偶然得知的。

當然了,那會那個跑堂是與另一個跑堂在客棧後院與客棧大堂連着的側門後聊着悄悄話。

她耳力聽,便靠近了幾步。

在能聽得清楚,又不會驚動悄悄話的兩個跑堂的情況下,她將兩個跑堂的悄悄話給聽了囫圇。

那悄悄話裡的主要內容,正好是關於人皮碎屍案的。

內容沒什麼新奇,大都與外邊風傳是一個版本。

但令她注意並記下其中一個跑堂的原因是,這個跑堂恰恰就住在大百衚衕,十三年前碎屍案死者肖丫頭的隔壁,可謂是鄰居。

肖丫頭的事情,大概這個跑堂能知道不少。

曾品正往櫃檯向客棧掌櫃金掌櫃問了問,兩三句話便將那個住在大百衚衕的跑堂給問了出來。

也巧,跑堂也姓肖,大名肖大官。

回來,曾品正坐下便直接向陰十七轉述情況:

“金掌櫃說了,肖大官今日一聽說大百衚衕又出了碎屍,他着急地跟金掌櫃告了假,說是擔心家中老母親,要回去看看,約莫是在早上辰時末左右走的人,本來說好午膳前回來,結果沒回來,午膳時分又忙得腳不着地,金掌櫃是氣得差些冒煙,正想着再等會,要是肖大官再不回來,金掌櫃準得扣他工錢。”

平平穩穩說完,曾品正接過陰十七遞過來的茶杯,端到嘴邊一口便喝了大半杯:

“這會早過了午時,按着金掌櫃對肖大官平日裡的瞭解,說是早該回來了,肖大官不是一個會躲懶的夥計,幹活總是要比旁的跑堂勤快幾分,說的話也算話,從未食過言,因着這個,金掌櫃早上才準了肖大官臨時告的假,也是體恤肖大官的一片孝心。”

曾品正的言下之意,陰十七聽明白了:

“你也覺得不對勁?”

曾品正點頭:“孝順、勤快、言而有信,可這會午時都過了,與肖大官說好午膳時分前回來的時間,已差了近個把時辰,這有點不尋常。”

陰十七起身道:“你去與金掌櫃問問,看肖大官家在大百衚衕的哪一家?還有交待金掌櫃一聲,就說要是子落回來了,讓金掌櫃與子落說,我們到大百衚衕去了。”

曾品正應好起身,再去了趟櫃檯,一會兒很快回來:

“金掌櫃說,肖大官家就在肖丫頭家隔壁,極爲好認,我們隨便在大百衚衕裡問一聲,便知道了,至於葉大哥,金掌櫃保證一定傳達到。”

肖丫頭家在大百衚衕雖說是一問便知,可到底是當年轟動的兇殺案受害者,何況還死得那樣慘的,被陰十七與曾品正問到的人家多少有點忌諱。

後來是陰十七直接拋出兩人是爲查近日人皮碎屍案而來,那戶人家還問兩人是不是官差?

沒等陰十七回話,曾品正直接一個點頭,說是。

既然是官差來問話,那便不一樣了。

那戶人家再不願提起肖丫頭這個晦氣名兒,也得給兩人指路:

“看見那戶賣冰糖葫蘆的人家沒有?就那個拐彎轉進去,那是一條僅住了兩戶人家的小拐角,臨溪的,無需再打聽,直走進去最後一家便是!”

陰十七謝過那戶人家的指路,與曾品正很快往外面擺着冰糖葫蘆小吃攤的人家走去:

“看來不同於王二柱,肖丫頭的名兒在大百衚衕都挺忌諱的,這一點倒是有點奇怪。”

本來麼,肖丫頭是被害的死者,王二柱纔是犯案的兇手,本該是忌諱王二柱多點的事情,反而成了是忌諱肖丫頭多點。

曾品正道:“嗯,是有點奇怪,或許這個肖丫頭在當年還發生過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說話間,兩人走過冰糖葫蘆小吃攤,來到指路人說的那個小拐角。

站在小拐角的路口,一眼望去,兩人果然看到一條小溪。

小溪上就兩間民舍,都是自帶一個小院子的瓦房。

最後一間瓦房明顯破敗荒廢已久,院門上落下的大鎖都生了鏽。

陰十七道:“這應該就是肖丫頭生前所住的地方了。”

曾品正道:“隔壁該是肖大官家,可這會明顯……好像沒人在家?”

說着,曾品正還往肖大官家敲了敲門,連肖大官都喊上了,可就是沒人應。

陰十七也上前推了推院門,發現院門竟然沒閂,一推就開了。

兩人對看一眼,曾品正率先跨過門檻,進了院子。

陰十七見曾品正這行徑,頗有點展顏與葉子落的風範,不禁意識到,自已大概又多了一個人來護着。

只不過她讓展顏與葉子落護着,她是心安理得,畢竟兩人都是較長於她的男子,身手又俱佳。

可曾品正還要比她小上四歲,不過是一個未及冠的少年,即使她明白他的箭術無雙,袖箭絲毫不差他百步穿揚的箭術,但她還是無法拿曾品正當一個可以衝在她面前的男子。

進到院子,將普通的農家院子掃了一圈,陰十七囑咐曾品正道:

“往後不必刻意走在我前面,你還小……”

曾品正沒讓陰十七說完,已然打斷道:

“我不小,大丈夫保護小女子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

大丈夫?

小女子,陰十七認了。

可這大丈夫,她怎麼覺得聽着有點怪呢。

曾品正最多隻能算是個小丈夫,還沒成年的那一種。

不過看着曾品正那張正色認真的臉,陰十七很識相地沒把心裡的話給說出來,只輕咳了兩聲道:

“那好吧,大丈夫……你有發現什麼?”

曾品正望了望除了一些勞具,便沒什麼多餘物什的小院子,搖頭道:

“我們進院子都有一小會兒,開門的動靜也沒剋制,倘若屋裡有人應當早聽到了。”

曾品正說得對,屋裡十有*該是沒人在。

要不然就是有人在,但那人沒法出聲或應聲。

而結果,出乎兩人意料的,居然是第三種。

肖大官不在,肖大官的母親肖氏在家,但她是個耳聾眼花的老婦人。

不是肖氏不想出聲或應聲,她是根本就沒聽到什麼動靜。

外面院門沒從裡面閂上,應該是肖大官出門去了。

這一點,在陰十七耐心與肖氏交流之後,得知並證實。

肖氏身體不好,一年總有十一個月是在牀榻上躺着過。

讓肖氏繼續躺下休息之後,陰十七與曾品正出了唯一的屋子,到了院子裡。

唯一的屋子被隔成兩間,一間做用膳待客或閒坐聊天的小廳,一間則做了寢屋。

寢屋裡只有一張牀榻,僅肖氏睡着。

肖氏也說了,肖大官都是宿在往來客棧後院的夥計房裡,只在日間偶爾回來看她,夜裡沒在家裡宿過。

即便遇到有夜宿的情況,肖大官也是抱着一牀棉被隨意在外面的小廳打地鋪,將就睡上一晚,隔日一早便會回往來客棧幹活。

肖大官家的情況不必多問,光看家徒四壁,兩人便知肖大官家是窮得叮鐺響,也就靠着肖大官在往來客棧幫工的微薄工錢勉強過日。

兩人很快出了院子,並將肖大官家院門給關好。

站在小溪邊看着流水的溪水好一會兒,陰十七道:

“肖大官告假回來看老母親,依着肖氏的言辭,肖大官確實回家過,照着問幾句肖氏日常,覺得一切如常之後,肖大官是連大百衚衕餃子店門前發現的碎屍都沒有提到,給肖氏提前備好簡單的午膳之後,肖大官就跟肖氏說得回往來客棧了,這前後的時間大概不過三刻鐘。”

肖大官是在辰時末左右離開的往來客棧,到大百衚衕家裡,行走的時間就算因着心急而走得快些,也得費上一刻多鐘的時間,所以肖大官回到家裡時,應該是巳時二刻左右。

再待上約莫三刻鐘的時間,肖大官離開家是在午時左右。

這樣的時間算起來,肖大官確實能如他自已向金掌櫃承諾那樣,能趕在往來客棧午膳時分最熱鬧最忙的時候回到客棧幹活。

可肖大官並沒有回到往來客棧。

曾品正道:“離開家後,肖大官在回往來客棧的這一路上,或許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陰十七沉吟道:“能讓一個孝順、勤快、守信的人耽擱,看來發生的事情定然不小,不過……”

曾品正見陰十七遲疑,他心中所想到的那一點不禁接着往下道:

“不過,你怕不是什麼事情耽擱,而是肖大官發生了意外。”

陰十七點頭:“對。”

這是最怕的。

可倘若肖大官真如她所想,是在回往來客棧的路上發生了意外,那便更足以說明肖大官這個人不簡單,至少在與肖丫頭的關係上,或許還有什麼不爲世人所知的秘密。

而現如今人皮碎屍案已然明顯與十三年前的碎屍案有關,那麼肖大官在這個時候出意外,無非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更讓人確定肖大官與碎屍案脫不了干係。

即便與碎屍案無關,肖大官與肖丫頭之死也抹不開干係。

陰十七道:“肖氏耳聾眼花,因着家窮,那雙眼都幾近瞎了也沒錢可請大夫醫治,明明纔不到五十歲的年紀,卻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婦人……”

有心要考曾品正,陰十七說到這裡便故意停了下來。

曾品正沒想太多,他一直順着陰十七的話想着,捋着案情的發展:

“耳聾眼花……那就是說,即便肖大官不告假回家,其實肖氏也不可能會知道大百衚衕餃子店門前發生的事情,更不會因着那第二袋碎屍而產生什麼驚怕的負面情緒,那肖大官告假回家根本沒有必要!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母親的情況,長年大部分時間都躺在牀榻上下不了牀的老母親,怎麼可能會下牀走出家門?連我們推開院門進屋的聲音,他老母親都沒有聽到,又怎麼可能會看到聽到肖大官不願意讓老母親知道的碎屍案?”

陰十七含笑看着曾品正:“沒錯,所以肖大官會急匆匆告假回家,除了是有一小半怕肖氏無意中得知的風險之外,他應該有更大更重要的理由,必須歸家一趟不可。”

曾品正接着推測:“肖大官很有知道了什麼事情,或遭遇了什麼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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