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錦川

童將軍名叫童向雁, 先後做過杜昭的親兵隊長、副將, 眼下是密州軍開州北線統帥,帶着幾萬人馬駐守北部戰場, 順便策應杜昭的中軍。

他傳話找謝平瀾,說是有緊急軍情,謝平瀾不能不去。

其實這會兒點名找他, 謝平瀾心知肚明, 必是爲了霸龍崗的那場大火。

他介紹明月一行,不提身份來歷,只說是遠道而來的朋友, 要往密州去,請那騎兵隊長先把他們護送到靜莊。而後又專門和明月說了句:“我去去就回,你們先在靜莊等我。”

明月點點頭,目送他隨着幾個密州軍騎兵策馬絕塵而去。

那騎兵隊長因爲謝平瀾的緣故, 很是熱情善談,往靜莊的一路上嘴就沒閒着。

“諸位是哪裡人氏?能叫謝大人親自陪着,來頭一定很大。爲什麼?他忙啊, 忙成那樣,諸位不過是由此去密州, 若是尋常朋友,他打發個手下送來不就得了。”

衆人互相望望, 而後齊向巫曉元瞧過去。

高亮一句“我們是鄴州來的”都到了嘴邊,思量着不妥,又咽了回去。

鄴州多土匪, 再說萬一傳到湯嘯那廝耳朵裡,說不定就會猜出大夥的身份。

果然就聽巫曉元道:“我們從白州過來。”

“哎呀,那可遠了。這路上順利的話也得走一個多月吧?”騎兵隊長驚歎完了又有些疑惑,“都說白州人說話綿軟,諸位這口音聽着有些不像啊。”

巫曉元渾不在意,笑着解釋道:“這位大哥,你不知道,隊伍裡真正的白州人只有我們家大小姐和她的貼身丫鬟。我是西明州巫家的,這位高亮叔常年在外頭走鏢。高亮叔,我還不知道你老家哪裡?”

高亮應了一聲:“鄴州吳水高家溝啊。”

衆人一齊笑了起來。

明月雖然穿着男裝,騎馬跟在隊中,但她的模樣如何能瞞過那些斥候出身的軍漢。

騎兵隊長了然笑笑,不好貿然同姑娘家搭訕,卻對着巫曉元肅然起敬:“西明州巫家,兄弟大高手啊。”

巫曉元嘿嘿一笑:“哪裡,從小吃不了苦,家傳的武藝我就只學了點皮毛。”

衆人說說笑笑到了靜莊,騎兵隊長把他們介紹給了駐紮在靜莊的密州軍頭目,說是職責在身,頗有些不捨地告辭而去。

大家鬆了口氣,就在當地進行休整,順便等謝平瀾到來。

時隔多少天,終於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有個正經的地方休息,外加舒舒服服泡到熱水澡。

鈴鐺也差不多全好了。

明月只覺着煩心事盡去,午睡完了,收拾停當,喊了高亮、巫曉元加上汪家的老掌櫃圍坐着喝茶聊天。

幾人對接下來的路途都很樂觀,茶葉運到密州就是十幾倍的價格,汪家這批茶進價便宜,金湯寨這邊賺得更多。

高亮道:“若是順利的話,咱們從密州多帶點貨回來,趁着開州戰場沒有大的變化,牟足了勁賺這一票,等運回家裡,那價錢還不是咱說了算,想賣多少是多少。”

頭回出來,大家能平安走到這裡,真叫他這個帶隊的長長鬆了口氣。

明月想着謝平瀾的交待,道:“高亮叔,你一會兒給那密州軍頭目送兩包茶葉過去,順便請他們晚上喝個酒。”

交情都是慢慢處出來的。

金湯寨衆人雖然沒有經過商,可保護費收得多了,耳濡目染,謝平瀾給牽線搭上橋,下面需得高亮他們自己發展友情,往後纔好常來常往。

高亮會意,晚上張羅應酬,唯恐哪裡考慮不周露出馬腳,還帶上了巫曉元。

酒喝到八分醉盡歡而散,駐守靜莊的軍官看謝平瀾的面子,死活沒用高亮掏酒錢,茶葉到是收下了,轉頭給金湯寨衆人送來了幾套精緻的鞍轡,上頭還帶着密州軍的標記。

等到謝平瀾回來已經是後半夜了,他看明月等人都已睡下,沒有驚動大夥,隨便找地方打了個盹兒,吃早飯的時候才同諸人碰面。

“世子,你忙完了?沒事了吧?”高亮等人見着謝平瀾紛紛打招呼。

“沒事,等吃過飯我同你們一起走,送你們到密州邊境。”

高亮等人自是求之不得。

明月坐在中間沒有吱聲,咬着筷子尖擡頭望向他。

謝平瀾沒有改變行程,那便是說明王橋卿的事正按照他的設想在進展,至少是沒出現大的意外。

出發前謝平瀾找來了開州輿圖,給衆人大致講了講眼下朝廷和密州軍在開州對峙的情況。

靜莊往北已經被密州軍佔領有段時間了,有謝平瀾親自陪同護送,吃住幾乎都是在當地最好的地方,短了什麼隨時補充,兩天之後,明月一行到達開州最北的錦川縣。

再往北就是密州了,密州軍在兩州交界處屯有重兵。

錦川附近是個五千人馬的大兵營,帶兵的副將名叫譚封,謝平瀾先前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但謝平瀾同錦川的現任地方官曲觴是老相識。

大約七八年之前,謝平瀾曾隨曲觴的祖父練過一陣子書法,後來老爺子不幸病故,曲家就搬離了京城。

杜昭麾下武將多,文臣少,開州的幾個縣又是新打下來不久,曲觴暫理附近三個縣事務,一天到晚忙得團團轉。

衆人到達錦川時,錦川正下着沙沙細雨。

因這一路上都是大熱天,叫人汗流浹背透不過氣,突一涼爽下來,除了明月,大家都是精神大振,即便淋雨也甘之如飴。

聽說謝平瀾到來,曲觴特意抽出空,在縣城最好的酒樓作東,宴請他以及明月、高亮一行。

“哈哈,謝世子!”曲觴一早等在酒樓門口,等見了謝平瀾,離着老遠就熱情招呼。

自從大夥進到密州軍的地盤,這“世子”的稱呼可是有日子沒人喊了。

密州軍上下大都管謝平瀾叫“大人”。

謝平瀾走上前,同對方親熱地把臂寒暄幾句,待曲觴將目光投向明月等人,明顯露出問詢之意,方纔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進去說。”

曲觴會意,點了點頭,轉身道:“請!”

曲觴請客的這家酒樓而今主要是做密州軍這幫新貴們的生意,曲觴定下要來,他們今日也就不再接待旁人了,樓裡面安安靜靜的,只有掌櫃的帶了大廚和十幾個夥計在忙活。

“早聽說你過來幫杜帥做事了,還想着什麼時候能聚一聚,沒想到人不經唸叨,你這麼快就來了。”曲觴把衆人讓到包間,笑着同謝平瀾道。

待掌櫃的親自過來請示過菜式,夥計們上了茶水點心退下去,曲觴側着身子,將手臂搭在謝平瀾的椅子靠背上,道:“最近風聲頗緊,譚副將是能換個四品官當的人,身份貴重,我就不喊他來了,叫他和他那幫手下沒事都呆在營裡。”

謝平瀾道:“你也該小心些。”

明月坐在一旁,目光由謝平瀾轉到曲觴身上。

這麼一說,她還真有些印象,具體的賞賜雖然記不清了,但朝廷的那本懸賞名冊上確實有曲觴的名字。

這人膽子不小啊,一個人跑來請客做東,連個侍衛都沒帶。

曲觴微哂:“小小七品,真有人瞧得上眼,來費這事麼?”

敢情他還爲自己不受重視而有些不滿。

謝平瀾笑問他:“當日一別再沒聯絡,家中情況如何,伯父伯母身體都還康健吧,還跟着你大哥住在肅州?”

問完了他自己都覺着有些好笑,以前他說話可不是這個調調,張嘴就是一堆問題,叫人不知由何回起。

這分明是被明月給帶壞了。

果然就見曲觴微微一滯,笑道:“是啊。他們感覺跟着我沒有跟着我大哥安穩。”

“肅州還好,眼下韓承範處於半自立狀態,朝廷的手伸不了那麼長,不像其它幾州風聲鶴唳。”謝平瀾道。

曲觴收斂了笑容:“我聽說前幾日在霸龍崗……是不是真的?”

眼下官方的消息是朝廷押送密州軍親眷的隊伍在霸龍崗遭到附近山賊襲擊,那幫山賊更喪心病狂地使用了大量火油,朝廷軍的主將連同所有犯人被困在火海中未能逃生。

王橋卿那事幹系太大,謝平瀾不能吐露實情,含糊道:“我收到的消息也這麼說。”

曲觴罵了一聲,道:“這次的事,只怕對軍心打擊不小。”

謝平瀾搖了搖頭:“未必見得。”

對那些死者的親屬而言,龍秋橫等人固然該千刀萬剮,而朝廷方面作爲始作俑者,勢必亦要承擔仇恨。

湯嘯常年搞諜報,擅長玩弄人心,敢這麼做,必是早就算計好了的。說不定還有各種宣傳手段在後面。

他正如此想着,就聽曲觴湊近他低聲道:“世子,你最近可有見過湯將軍?譚副將那邊有人透話給我,說湯將軍由南邊過來,已經到了錦川附近,而最近我衙門那邊接連有百姓報說遇到盜匪了,我懷疑他正在追捕霸龍崗的那夥山賊。”

謝平瀾兩手抱臂,向後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這麼巧?這麼多天過去,龍秋橫竟還沒被滅口麼?

龍鳳日坊市口要人籌備婚禮權衡江氏出馬謝家兄妹情況有些不妙篝火旁一幅中堂明月會合長公主的條件又見謝平瀾受難心照不宣混入低頭服軟低頭服軟招兵買馬搶人久別重逢拿你沒辦法圖窮匕見野心交權權衡媒人上門賜婚會合將欲行遊說押囚隊狗腿子打得小郡主何妨等一等會合有停雲兮歌齒皓處置湯嘯狗腿子打得打入獄部似是故人來肅清允嫁妒火中燒孟黑之死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費長雍分頭行事浦襄城孟黑之死受難滷水點豆腐環環相扣大雨靈巖寺危機四伏酒都嚇醒了進山善後小郡主噩夢重現外祖母風起彰州心照不宣殺機冷想不到的客人交鋒爾虞我詐好戲開臺大門難進風起彰州絕境周密佈置殺戮除夕夜情況有些不妙王大人,你去洗一洗核賬塌天了篝火旁幽會虐待狂低頭服軟圖窮匕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費長雍上元夜,我有故事沒有酒一幅中堂風起彰州內舉不避親赴約殺戮除夕夜情況有些不妙殺戮除夕夜我有一個秘密舒窈糾兮致命分頭行事會合江氏的籌劃匪報也虐待狂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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