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舉不避親

“孟黑在江城、臨豐等地還有幾千餘孽, 白天那會兒我傷心信芝的死, 叫那人面獸心的畜生氣昏了頭,只想儘快斬草除根, 催着羅鵬趕緊出發,現在想想心裡還是有些沒有底啊,若是消息走漏, 那些賊人依仗地利拼死反抗, 羅鵬帶的五千人馬只怕未必能佔到便宜。”

陳佐芝一早打發了心腹羅鵬帶兵直奔孟黑的老巢,想要將他的殘餘勢力連根拔起。

隋鳳見他憂心忡忡的,勸道:“大哥既然這麼不放心, 那就再派一路人馬去,本來也是準備要掃清鄴州境內林立的山頭,索性就從江城、臨豐兩地開始吧。”

陳佐芝嘆了口氣:“話是這麼說,原本計劃叫信芝和那畜生帶兵去剿匪, 現在麼……”

隋鳳默然,心道:“我可不想去。”

此一時彼一時,先前他還覺着在鄴州境內殺殺土匪比上戰場強, 這會兒隋鳳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轉變,再說臺昂雄率領三千士兵正等着他前往收服, 他爲這事也花費了不少心血,哪肯半途而廢?

隋鳳不搭話, 但其實陳佐芝也未動叫他帶兵前往的心思。

費長雍早就跟他說了,別看眼下糧荒緩解了,由大化開始, 整個鄴州推行那一套政策法令紅紅火火的,形勢一片大好,但其實隱憂不小,急需大筆的銀子填窟窿。

他想派人去抄孟黑的老窩,尤其還聽說孟黑在臨豐境內有一座秘密銅礦,羅鵬前去他都不是很放心,何況隋鳳?

費長雍過來,道:“王爺,我到是有個合適的人選。”

“哦?長雍,你快說說。”

費長雍提議道:“便是羽少爺。今日羽少沒能親手殺死孟黑,心裡想必頗爲難受,能去收拾孟黑的餘孽,從另一方面講,也算是爲父報仇,比留在這裡守靈更加有意義。只是屬下擔心他一味冒進,會有危險。”

陳佐芝沉吟未語,陳豐羽已搶先道:“伯父,我去!”說話間還瞪了費長雍一眼。

明月站在一旁,看着幾人間暗濤洶涌。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陳信芝死了,陳豐羽少了遮風擋雨的人,他眉宇間的輕浮之色突然間少了很多,取而代着的是一臉的淡漠和陰冷。

侄子去抄孟黑老窩,陳佐芝自然是放心的,他方纔的猶豫半是因爲費長雍所說的危險,另一半卻是因爲陳豐羽和羅鵬負責管着他的五千親衛。

若把兩人都遠遠打發了,他一直還真找不出放心的人,把自己的安危交給他。

費長雍就跟陳佐芝肚子裡的蛔蟲似的,對陳豐羽的冷眼絲毫不以爲忤:“三爺過幾天就要去軍前了,王爺不如把世子調回來,暫時掌管近衛。”

陳佐芝被他一言提醒,立刻點頭:“好,還是長雍想得長遠。”

兒子是他的繼承人,可別有個好歹,孟黑這事給他的教訓太大了,還是小心點,父子倆都在大化安全些。

隋鳳也挺滿意,原先還覺着等自己去了邊境,那邊有陳佐芝的兒子女婿在,怕是放不開手腳,陳佐芝把兒子叫回來,剩個二女婿,女婿嘛,始終隔了一層。

衆人一直忙到天將亮,陳豐羽點了兵待天明出發,餘人各去休息,剩下陳信芝的女眷庶子守靈。

隋鳳這纔有空單獨細問明月。

明月着重講了講她和謝平瀾進山之後,湯嘯如何現身,如何同謝平瀾對話,以及湯嘯帶着手下人退走之後,謝平瀾追殺孟黑的經過。

孟黑怎麼死的她沒能親眼所見,反正是死在謝平瀾手裡無誤。

隋鳳這才知道湯嘯此來鄴州,最主要的任務竟是接應謝平瀾,而劉麒和陸長勇兩個匪首更是一早就投靠了那姓湯的。

今天差點葬身雞台山,又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只道謝平瀾接連殺了雍德義和孟黑還不罷休,連那些漏網之魚也不肯放過,到是一點都沒多想閨女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感慨道:“這位世子爺難怪能在京裡做下那麼多大事,心機實在是深不可測,孟黑正月裡纔拿下江城,多麼意氣風發,就因爲逼死了他一個親信,這才一個多月的工夫便走投無路,死在他手上。幸好咱們不曾得罪他。”

“什麼嘛,明明是湯嘯設下的毒計。”明月可不想父親誤會謝平瀾。

隋鳳掃了她一眼:“你懂什麼,姓湯的爲什麼不肯接受孟黑投誠?還不是在顧忌他。他若是沒有過人之處,那姓湯的陰狠如蛇,又如何會因他而退避三舍?”

明月美滋滋地想:“這話也有道理,謝平瀾就是很厲害嘛。要不要告訴父親,當初便是他救了自己和娘?”

隋鳳累了一整天,晚上又沒撈着閤眼,早就困頓不堪,打了個哈欠想揮手把女兒趕回去休息,突見她欲言又止的,不禁瞪眼道:“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

明月嘟了嘴,當年那事害得她家宅不寧,每回一提這話茬父親便火冒三丈,時間長了她也不敢輕捋虎鬚,要不然一早就告訴他了。

此刻被隋鳳一瞪,她就像一隻小牛螺,攸地把觸角收回殼中,停了停,決定探出一隻觸角來試探一下,道:“爹,有件事我只跟您一個人講,您可千萬莫要發火。”

“什麼事,說罷,難道你……”隋鳳剋制了睏意,將狐疑的目光投向明月。

明月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覺着謝世子可能就是八年前救了我和我孃的那人。”

“可能?可有憑據,可是他說了什麼?”隋鳳連聲追問。

明月覷着父親臉色,不敢盡說實話,道:“八年前的事女兒還稍有印象,當初一見謝世子我就覺着面善,只是未往那方面想,這次再見到他,聽他和旁人說話,才知道當年因爲前鴻臚寺卿邵鴻光全家發配敖山島,謝世子剛好在六月前後跑了趟鄴州……”

“這件事,我自會覈實,你不要再同別人講。”隋鳳臉上陰晴不定,叮囑道。

“哦,知道了。”明月心道這是自然,若不是怕您對他成見太深,來日大水衝了龍王廟,我連您也不告訴。

隋鳳說完,看看女兒那模樣卻不是很放心,又道:“就算他當日湊巧救了你,先前在浦襄城,你也冒着風險救過他一命,算是報答過他了,餘下的等爹日後有機會自會補償他,大人的事,你不要參合,就這樣吧。”

“啊?哦。”

隋鳳若有深意地看着她:“好了,不早了,快去歇息,有什麼事等睡覺起來再說。”

明月乖乖出了父親的帳篷,不知爲何,她總覺着自己彷彿走了步臭棋,偏生誰都不能告訴,也沒人可以商量,只好悶悶不樂地回了住處。

等到中午,戰場清理出來,諸人護送陳信芝的棺木回大化。

明月和父親亦跟着回去,他們一行要等着陳信芝過了頭七再回金湯寨去。

這七天就是忙陳信芝的喪事,沒什麼可說的。

到是費長雍好似忙過了前一陣有了些空閒,常來找明月聊天,問她新弓用着感覺如何,是否有需要改進的地方,還約她一起去靶場練箭。

一開始明月還未覺着如何,畢竟多虧費長雍及時幫她改了弓,她在遇伏的時候才能還以顏色,而且費長雍這人雖然看上去鋒芒畢露,不好打交道,但相處起來就會發現難怪人傢什麼都不懼,除了陳佐芝,誰的臉色都不看,他肚子裡面是真有貨啊。

這麼年輕,文武全才,又全然不計較陳佐芝那千夫所指的名聲,一心一意地輔佐,陳佐芝拿他當寶貝簡直太順理成章了。

一回兩回,他來的次數多了,明月忍不住暗自犯嘀咕,這人也太不見外了。

所以後面費長雍再來,她就叫了白策作陪。

謝平瀾留下來的侍衛名叫巫曉元,不大愛說話,旁人同他說什麼他就呲牙笑笑,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

白策和旁人介紹說他是西明州巫家的子弟,因爲與白策是舊識,出來行走江湖,順便探看朋友,過兩天護送大夥回金湯寨。

陳信芝的頭七很快過去,隋鳳率金湯寨衆人再度出發,這次陳佐芝派了大女婿紀茂良帶重兵護送,一直送到永桐縣境內才罷休。

隋鳳回到金湯寨之後整頓人馬,安撫死傷寨丁的家人,隨即調兵遣將,準備前往開州邊境。

誰去誰不去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像大化之行,原本大家都覺着不會有什麼事,衆人跟着大當家去遊玩一番,乃是美差,誰知竟有一小半的人沒能回來。

眼下密州軍與平南王司徒翰所率朝廷人馬已在開州全面開戰,兩邊都投入了重兵,來回割據,每天都有不少人命喪戰場。

這戰火誰知會不會蔓延開來,把他們出征的人都捲進去。

按隋鳳的想法,相較戰場上打打殺殺,此行更需要有人幫他出謀劃策,權衡利弊,白策做爲軍師是必須要跟去的,而軍械糧餉也需得交由親信掌管,再說三當家於澤若是留在山寨中,一旦發生紛爭,不管嚴英壽還是明月都遏制不住他。

可於澤若是走了,山上這一塊交給誰來管呢。

於澤到是內舉不避親,極力推薦他的長子於星波:“這些年我那大兒子一直跟着我,該學的都會了,是時候叫他試着獨當一面,爲大當家效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挺鬱悶的,連着熬夜,卻一次都沒碰上推。

明天開始就準點9:30發文了。

因爲我終於要出遠門了。

連着十天都是存稿箱發文,終於不用再每天爲收藏訂閱這些破事而操心,眼不見心不煩吧。

成績不好說什麼都沒用,肯定是作者or文章本身的問題,缺乏吸引力。比照差不多的成績左右看看,也就明白自己的文在個什麼水準了。

不是不用心,所以才倍感無力。

應該不會草草結文,但催更什麼的,大家就算體恤一下心漁吧。

好了,終於不用受這種煎熬了。

十天,應該到時候會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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