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頭行事

舒窈四五歲的時候被蕭學真撿到, 說話帶着京城口音。

問她家住哪裡, 姓甚名誰,雖然說得不是很清楚, 可她描敘中有大鐘樓、廣佛塔,還有寬廣的英臺大街和遙遙在望的皇城圍牆……

只是當時蕭學真剛拒絕了朝廷的徵召,不方便去京城。

就連舒窈這名字也是她自己磕磕絆絆說的, 不知道這舒是姓, 還是名。

明月坐在一旁,聽費長雍煞有其事地跟閔元基講敘自己的身世,還不得不配合着做出茫然失落的神情, 心中那怪異的感覺就別提了。

閔元基同情地望向她:“所以舒姑娘這次來,其實是想要尋找失散多年的親人。再沒有更具體些的線索了麼,我可以拜託京兆尹幫忙查一下。”

明月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費長雍道:“師妹當時還不記事,十多年過去了, 縱有印象,也模糊不清,我打算陪着她到處走走, 說不定能記起些什麼。”

閔元基連聲道:“應該的,應該的, 若有用着本官的地方,不要客氣, 只管開口。”

明月欠身道過謝,又悄悄望了費長雍一眼。

到這時候,她已然斷定所謂的舒窈師妹根本不存在, 關於這個人的身份完全是費長雍杜撰出來的,就是爲了方便她在京裡找尋謝平瀾。

他從見着閔元基就沒說過幾句實話,可偏表現的態度誠懇,坦然自若,完全是把對方當成好友的模樣,明月做爲一個知道內情的人都幾乎要信了,看閔元基的樣子更是毫不懷疑。

這等功力,真不像是頭一回說謊,明月不禁懷疑自己說不定也曾受過他的矇騙。

那父親呢,陳佐芝呢?

說過了要在京裡找人的事,費長雍又藉口明日是中秋佳節,跟閔元基打聽該提前去拜望哪幾家權貴。

閔元基“呵呵”一笑:“費公子跟着陳大當家久了,也學到了他們那些人的作派,新到一個地方,就要先拜拜碼頭。”

這話帶了點奚落,不過許是看在大化那會兒費長雍曾經幫他化解了被暗殺的危機,接下來閔元基頗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你這次來京雖是過了明路,但很多人都寧願裝作不知道。聖上那裡不用說了,文官武將們也都不希望你上門,費公子你何不體諒一下他們?”

他頓了一頓,見費長雍虛心受教,又接着道:“到是齊總管那裡,情況特殊,你們一到他必然就得到消息,若是有合適的人引薦,到是可以去拜望一下,若能得他美言幾句,對陳大當家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費長雍面露感激之色:“多謝閔大人提點。”

閔元基擺了擺手:“我也是希望能趕緊促成此事,好順利交差,早日落得輕鬆。”

費長雍和明月一行在閔家安頓下來,閔夫人親自到待客的院子見了明月,又給她安排了兩個伶俐的丫鬟貼身服侍。

吃過午飯,費長雍準備去給大太監齊洪送禮。

明月來到他的住處,屏退左右,問道:“真要去齊洪的府邸麼,找到引薦的人了?”

費長雍笑了,衝明月揚了揚手中那厚厚的一摞銀票:“要什麼引薦人,只要打聽清楚他確實在宮外,有此物敲門足矣。”

“閔大人爲什麼說齊洪情況特殊?”

費長雍將銀票隨手丟在桌子上,大馬金刀坐下來:“這位齊總管不是自稱平南王的弟子麼,他積極地想爲皇帝分憂,招攬了一批江湖中人,用作密探,對內監視百官,對外充當朝廷的諜報,原本因爲全朝文武一齊反對,他怕犯了衆怒,只敢偷偷地搞,杜昭這一反,他得到了皇帝的大力支持,不誇張的說,現在滿城都是他的眼線。”

明月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念:謝平瀾冒險進京,會不會是衝着此人?

“他同景國公關係如何?”

費長雍微微皺眉:“除了平南王一系,齊洪表面上同權貴們全都泛泛沒有深交,送上門的好處一概收下,辦不辦事端看心情,真實的情況如何不好判斷,還需慢慢觀察。”

明月直覺費長雍這會兒說的是實話。

她懷疑謝平瀾的失蹤與齊洪有關主要基於兩點理由,首先就是費長雍剛纔所說的,京中到處是探子,謝平瀾曾是順德侯世子,他不認識齊洪的那些手下,而對方卻認識他,說不定一進城就被發現了。

還有一點,齊洪管着秘諜,那姓吳的副都統多半是他的人,謝平瀾的反間計要想成功,不管用什麼手段,怕是都繞不開這個死太監。

那費長雍這麼關注齊洪,還要特意上門去送禮逢迎,又是爲了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明月特別想把話和費長雍挑明瞭。

可是一接觸對方那亮閃閃的眼睛,她不由地打了退堂鼓。

他這麼熱心,也在找謝平瀾麼?貿然相問,他若是不想回答,有的是說辭搪塞,白白暴露了謝平瀾此時的處境。

費長雍可是陳佐芝的人,不能因爲他屢次幫了自己就掉以輕心啊。

“你幾時去見齊洪,我同你一起去吧。”

“這就去。不過師妹你還是別去了。”費長雍不屑地輕嗤一聲,“那姓齊的我聽說有些不正常,師妹這般美麗,我怕他見過之後惦記上,徒生波折。”

“……”齊洪不是個太監麼?

明月太驚愕,以至費長雍這般赤/裸直接的誇讚都被她忽略過去,停了片刻才道:“我可以打扮得醜一些。”

費長雍搖頭:“你彆着急,等我們先了解一下他的情況再說。一會兒分頭行事,我去會會他,你帶着人到英臺大街逛一逛。”

明月有些不明所以,但轉念一想,費長雍既然不帶她去見齊洪,能在京裡探訪一番,碰碰運氣也是好的。

她站起身來欲往外走:“好吧。”

費長雍叫住她:“哎,等等。”

明月回頭,見他目光中帶着挑剔,將自己由頭打量到腳,大約實在挑不出什麼毛病來,方纔點了點頭:“就這樣去吧,這身挺好看的。”

“切。”明月還當費長雍有什麼事,聽是這話白了他一眼,而後揚長而去。

英臺大街是京城最繁華的路段,北面是大鐘樓,南面隔條街就是京兆府衙門,東西幾條巷子裡住的全是達官顯貴。

據說這條街已經有好幾百年的歷史。

街兩旁商鋪林立,全都是二三層的閣樓,書齋畫坊銀樓茶莊應有盡有,一家家修繕精美,格局考究,當然裡面東西也貴得足以叫普通百姓望而卻步。

明月帶着閔夫人安排給她的兩個丫鬟,一個叫安巧,一個叫安香,另有隋順幾個隨從護衛,沿着英臺大街慢慢往街尾逛去。

隋順一開始想不通大小姐爲什麼要帶着閔家的人,害得他們連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話沒過腦子,被兩個小丫鬟瞧出破綻來。

直到明月逛了幾家店,說想要歇歇腳,他們進了一家點心鋪子,在專供客人品嚐糕點順便休息的包間裡坐下來,聽明月和那兩個小丫鬟一問一答才恍然大悟。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閔元基官位雖然離着宰相還有十萬八千里,可他在通政司供職,權力着實不小,兩個丫鬟又是閔夫人着意挑那有眼色懂分寸的,都見過世面,說起這英臺大街上哪家店東西賣得好,哪家店最受太太小姐們青睞頭頭是道。

明月坐在窗前,看到樓下有官宦人家的馬車停下,從車裡下來人,便問一句“認得這是哪家的麼”,二人竟能回答上來一多半。

直坐了一個多時辰,明月才聽到點有用的。

“回姑娘,這是順德侯府的馬車。”

明月神情微動,謝平瀾的家人?

她將手放在了窗櫺上,悄悄探了頭往下看,就見那馬車停在了銀樓門口,丫鬟婆子過來打了簾子,由車裡下來個身穿淡粉色長裙的女子,低着頭腳步匆匆進了銀樓。

就這麼一晃間,安香認出了對方,笑道:“是順德侯府上的少夫人,多半是來看首飾的。”

明月若有所思:“不是說順德侯府上剛剛添丁,少夫人出月子了麼,怎的也不多養養?”

安香笑着回答:“是奴婢沒有說清楚,這位不是世子夫人,是謝七少的夫人。謝七少是順德侯世子的弟弟。”

明月懂了。謝平瀾只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弟弟,排行第六,這位謝七少不用說是庶出。

剛纔從車裡下來的,應該是他的弟媳婦。

想通了這點,明月心中不由地涌起不平。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逛銀鋪選首飾,謝家諸人根本就不在意謝平瀾是死是活,不在意小謝氏遭遇的屈辱,也不在意京城之外的風雲變幻,只要還能享受他們的榮華富貴就好。

此時此地,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謝平瀾的痛苦,卻不能有所表示,坐在那裡同兩個丫鬟又看了一頓飯工夫的風景,才起身道:“走吧,繼續轉轉去。”

神秘小冊子救王除湯周密佈置邀你進京聯手有緣千里來相會珍重再會咱倆不合適權衡搶人江氏出馬桃源押囚隊神秘小冊子江氏出馬內舉不避親一幅中堂兵臨城下虎穴出人命了浦襄城賊船難下糧荒來襲鬧花燈野心沒錢了陳豐羽之死允嫁關嘉的大道救王除湯大雨靈巖寺鏖戰靶場衝突脫困不歡而散監察使權衡抄家危機四伏善後謝平瀾的遊說論如何包裝一個老傲嬌妒火中燒周密佈置有事相求謝平瀾關嘉的大道想不到的客人會合汪寶泓將欲行滷水點豆腐外祖母糧食動人心糧荒來襲出山善後急流漩渦救王除湯拿你沒辦法別後多珍重求人野心宋姑娘幫個忙看戲美少年出人命了生死抉擇我要去大化妒火中燒到達密州孟黑之死桃源平南王的條件籌備婚禮長公主的條件看戲求醫勿忘此言出征殺戮除夕夜折騰環環相扣虎穴關嘉的大道靶場衝突何妨等一等邀你進京求醫滅口塌天了教做人糧食動人心美少年允嫁大雨靈巖寺看戲
神秘小冊子救王除湯周密佈置邀你進京聯手有緣千里來相會珍重再會咱倆不合適權衡搶人江氏出馬桃源押囚隊神秘小冊子江氏出馬內舉不避親一幅中堂兵臨城下虎穴出人命了浦襄城賊船難下糧荒來襲鬧花燈野心沒錢了陳豐羽之死允嫁關嘉的大道救王除湯大雨靈巖寺鏖戰靶場衝突脫困不歡而散監察使權衡抄家危機四伏善後謝平瀾的遊說論如何包裝一個老傲嬌妒火中燒周密佈置有事相求謝平瀾關嘉的大道想不到的客人會合汪寶泓將欲行滷水點豆腐外祖母糧食動人心糧荒來襲出山善後急流漩渦救王除湯拿你沒辦法別後多珍重求人野心宋姑娘幫個忙看戲美少年出人命了生死抉擇我要去大化妒火中燒到達密州孟黑之死桃源平南王的條件籌備婚禮長公主的條件看戲求醫勿忘此言出征殺戮除夕夜折騰環環相扣虎穴關嘉的大道靶場衝突何妨等一等邀你進京求醫滅口塌天了教做人糧食動人心美少年允嫁大雨靈巖寺看戲